第196章 爷我来此讨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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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6章 爷我来此讨债!! (第1/3页)

    “收声!”大官人一声轻喝压的满场寂静,腰杆笔直,目光如炬,直刺那二十名青壮,声音陡然拔高:

    “尔等听着!”他的声音清晰地盖过一切杂音,只对着这些他寄予厚望的年轻人:“老爷我如今是堂堂五品提刑!朝廷敕封的命官!尔等若想脱了这身市井的皮囊,随我攀上那青云之路——”

    他略一停顿,每个字都像裹了铁砂,砸在地上铮铮作响,充满了力量感:“通吃坊便是尔等的校场!跟着史教头这些时日,可曾练出几分真胆色?今日,便是尔等亮出‘把式’、见真章的时候!把命给我攥紧了,把胆气给我亮出来!豁出去干!”

    西门庆的目光扫过一张张被激得发红、充满战意的年轻脸庞,抛出了最诱人的饵食:

    “干好了!跟着爷,脱了这身泥尘气,自有尔等享用泼天富贵的一日!”

    这赤裸裸的许诺,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得那二十名精壮后生心头滚烫!

    他们早已被操练得纪律森严,此刻虽热血沸腾,却无一人喧哗,只是将手中的棍棒攥得更紧,胸膛挺得更高,血脉贲张,齐声轰然应诺,声如闷雷:“愿为大官人效死!”

    这整齐划一、充满力量的回应,震得旁边的应伯爵等帮闲心头一跳,下意识地收敛了脸上的做作表情,只敢跟着低声附和,眼神里却多了几分敬畏与复杂。

    好!”西门庆眼中凶光暴射,再无半分犹疑,那蒲扇般的大手往下一劈,喝道:“走!”

    话音未落,他已翻身跨上那匹高头菊花青骢马,手中嵌银丝的马鞭子“啪”地在半空里炸了个脆响,缰绳一勒,那马撒开四蹄,“泼剌剌”卷起一阵黄尘,当先窜了出去。

    早已候在一旁和史文恭,动作迅捷如豹,抄起一杆新铸的、泛着冰冷幽光的点钢长枪,枪尖寒芒刺眼。

    他和玳安利落地翻身上马,一左一右护在西门大官人身旁。

    那二十来个精壮后生,由史文恭亲自操练,个个血气方刚,正是天不怕地不怕,血勇之气冲顶,正是卵袋里揣着豹子胆的年纪。

    此刻得了令,脸上不见丝毫惧色,反被即将到来的厮杀激得热血沸腾。

    他们齐刷刷抄起手中齐眉水火棍,竟无半点市井泼皮的惫懒相,脚下“咚!咚!咚!”踩得青石板山响,小跑着紧随西门庆的马蹄后尘。

    这脚步踏得忒也齐整,隐隐然竟有几分边军行伍的煞气,只震得人心窝子跟着那步子“怦怦”乱跳。

    在这支队伍之后,更有数十名西门庆常年豢养的绿林打手和凶悍护院。

    这起子人,面目狰狞赛过庙里泥塑的恶鬼,眼神凶戾好似饿了三冬的野狗,手里提着朴刀、铁尺、铁链、狼牙棒等诸般杀人的勾当,默不作声地簇拥上来,黑压压一片,恰似一股裹着血腥气的阴风,又像贴地卷来的乌云,紧紧缀在狼群后头。

    整个队伍黑压压一片,足有四五十号人,杀气腾腾,直扑通吃坊而去。

    此时的通吃坊,早非当初那赌档。

    左右邻舍的几处院落都被它生吞活剥了去,打通连成一片,门面阔气得扎眼,彩绸高挂,灯笼招摇,内里笙管笛箫日夜不休,端的是清河县数一数二的销金魔窟。

    门口几个看场子的护卫,都是些膀大腰圆、满脸横肉的夯货,正叉着腰喷唾沫星子闲磕牙。

    猛见远处凶神恶煞裹着尘土烟云般直压到眼皮子底下,登时吓得魂飞魄散。

    为首一个强自镇定,上前一步,扯着嗓子高喝:“呔!哪里来的狂徒?也不看看地方!这里是京城通吃楼的地界,识相的速速退去!”

    “京城通吃楼?”大官人端坐马上,居高临下,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冷笑:“可知此地是山东清河县?”

    他看也不看那护卫,只把手朝着通吃坊那金光闪闪的硕大招牌,轻描淡写地一挥,声音冷得像冰碴子:“砸了它!”

    话音未落,只见西门庆身侧的史文恭猛地一勒马缰!

    那马人立而起,长嘶一声。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史文恭借着马势,单臂运枪如电!那杆新铸的点钢枪化作一道乌黑的毒龙,挟着刺耳的破空尖啸,“呜”的一声,精准无比地刺在“通吃楼”那三个鎏金大字的正中央!

    “咔嚓嚓!哗啦啦——!”精钢枪头裹挟的千钧之力何等霸道?

    那尺半厚的松木招牌竟似纸糊泥捏,登时被捅了个对穿窟窿,炸得四分五裂!

    碎木片子、金箔粉屑、断裂的匾额骨架,如同暴雨夹着冰雹,“噼里啪啦”兜头盖脸地砸将下来,溅了门口那几个护卫满头满脸,金粉迷了眼,木刺扎了肉,好不狼狈!

    门口几个护卫被这霹雳手段惊得三魂出窍,七魄升天!其中一个见赖以吃饭的招牌被毁,血往上涌,下意识就去摸腰间的刀把子。

    史文恭眼中凶光暴射,手腕子只轻轻一抖,那丈八长枪活似毒蝎子摆尾,枪尖寒星两点,快得只见一道残影!

    “噗嗤!噗嗤!”两声皮开肉绽的闷响几乎迭在一处!紧接着便是两声不似人腔的惨嚎!

    那两个不知死活动了刀念的护卫,肩窝子上登时被捅出两个血窟窿,白森森的骨头碴子都露了出来!

    滚烫的血箭“滋”地一声标出老远,半边身子眨眼染成血葫芦。

    两人如同被抽了筋的癞蛤蟆,惨嚎着滚翻在地,在满地的碎木金粉里抽搐打滚,污血混着尘土,糊了一身一脸,再也爬不起身。

    大官人眼皮都没眨一下,他勒住躁动的马匹:“去,告诉你们管事的。就说——清河县西门庆,今日亲自登门,‘还债’来了!”

    西门庆那句“还债来了”的余音尚在破碎的招牌木屑间回荡,通吃坊那两扇厚重的朱漆大门“哐当”一声被猛地推开!

    如同打开了猛兽的囚笼,数十近百条彪形大汉呼啦啦涌将出来,瞬间在门前空地上排开阵势。

    这些汉子个个精悍,太阳穴鼓起,眼神凶戾,腰间鼓鼓囊囊显然藏着家伙,一看便知是常年刀头舔血的绿林人物,绝非寻常看家护院可比。

    当先两人,一个正是管事钱豹,他脸色煞白,额头见汗,显然是惊魂未定,慌忙指挥几个手下:“快!快把那两个没用的东西抬进去!”

    几个下人赶紧手忙脚乱地去拖地上那两个肩膀洞穿、兀自哀嚎翻滚的护卫。

    钱豹身旁,站着一位约莫四十出头的中年汉子。

    此人身材不高,却异常敦实,如同铁铸的秤砣。一张紫棠色脸膛,浓眉如刷,阔口方鼻,尤其是一双眼睛,开合间精光四射,沉稳中透着狠辣。

    他并未像钱豹那般慌张,只是沉稳地抱拳当胸,声音洪亮,带着一股绿林草莽特有的硬气:

    “在下洪五,我等承蒙东家看重,领着这通吃坊的护院差事。西门大官人,久仰大名!只是……”

    他目光扫过地上狼藉的招牌碎片和血迹,眉头微蹙,语气转冷:“大官人今日这般阵仗,打伤我的人,砸了我通吃坊的门面,不知是何道理?若说‘还债’,这还债的架势,未免太过骇人听闻!”

    西门大官人端坐马上,居高临下。

    他嘴角噙着一丝冰冷的笑意,慢悠悠道:“洪五?好说。爷我行事,向来一是一,二是二。今日来,一为还钱,二为讨债。”

    “讨债?”洪五浓眉一挑,眼中精光更盛,“我通吃坊敞开门户做的是分明买卖,账本子上蝇头小楷记得分明!不知大官人说的是哪一笔陈年烂账?又从哪个耗子洞里翻腾出来的?”

    “哪一笔?”西门庆像是听到了极好笑的事情,哈哈一笑,随即笑容猛地一收,眼神如刀锋般刮过洪五的脸。

    他不再多言,只把手朝着身后人群,懒洋洋地一挥。

    只见应伯爵、谢希大、常时节、祝实念、孙寡嘴等那帮“伤残”人士,如同得了号令的戏子,立刻从后面那些精壮后生和绿林打手的缝隙中,“哎哟哟”、“哼哼唧唧”地挤了出来。

    他们步履蹒跚,互相搀扶,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应伯爵头上那染血的破布巾歪得更厉害了,谢希大吊着的胳膊甩得如同秋千,常时节几乎是拖着那条“粽子脚”在挪,祝实念半张脸被膏药盖着,孙寡嘴不住地剧烈咳嗽,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

    这一伙腌臜泼才,恰似一堆刚从乱葬岗刨出来的破皮烂肉,在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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