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爷我来此讨债!!
第196章 爷我来此讨债!! (第2/3页)
吃坊门前那片狼藉空地上,东倒西歪地瘫软下去,“哎呦”、“疼煞我也”的呻吟声此起彼伏,活脱脱一副地狱受刑图!
西门大官人将手中马鞭子朝地上那堆“滚地葫芦”狠狠一点,嗓子眼儿里“噌”地拔起一调,厉声喝道:
“洪五!睁开你那对招子仔细瞧瞧!你们通吃坊好毒辣的手段!将我这几位拜把子的兄弟,生生作践成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断筋折骨,内腑带伤,如今是瘫的瘫,废的废,连屎尿都糊在炕上不得动弹!这笔血糊淋剌的人命债,难道不该连本带利讨回来?!”
洪五眉头紧锁,目光在应伯爵等人身上扫过,那满身的“伤痕”和凄惨模样,让他一时也有些拿捏不准,他确实不记得有这档子事。
钱豹见状,赶紧凑到他耳边,用极低的声音急促地嘀咕了几句。
洪五听完,脸色变幻了几下,腮帮子微微鼓了鼓。
他久在绿林,岂能不明白对方这是借题发挥,讹诈上门?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怒火,再次抱拳,声音沉了下来:
“西门大官人,原来是为这事。恕洪某眼拙,前事或有误会,多有冲撞,只是……不知大官人欲如何了结这段梁子?”
大官人淡淡说道:
“你既是明白人,那便好说!我这几位结义兄弟,虽非一母同胞,却胜过亲手足!平日里一个头磕在地上,同穿一条裤子的交情!如今被你们糟践成这般光景,便如同爷身上剜了肉、剔了骨!”
“他们如今瘫的瘫,废的废,屎尿都顺着裤裆流,下半辈子算交代在尿壶里了!哪一个不是堂上白发老娘哭瞎了眼,炕头黄口小儿饿得嗷嗷叫?这笔账,洪五,你掰着手指头给爷算算,该怎么个算法?”
他顿了顿,像是在心算,然后伸出五根手指,晃了晃,斩钉截铁地道:“绿林道上,最重义气!伤我手足,如同断我臂膀!看在你洪五的面子上,我也不多要——一万两!一万两雪花银,抚恤我这几位兄弟和他们家中老小,买口饭吃,买口药续命,不过分吧?”
洪五和钱豹闻言,眼皮都是一跳!
一万两!
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比自己这些看赌坊的还要狠!
不等他们反驳,大官人嘴角又勾起那丝冰冷的笑意,慢悠悠地补充道:“哦,对了。先前我在贵坊,是欠着一千六百两银子赌债来着。我这人最讲信用,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笔钱,今日一并了结!”
他手指头轻轻一划拉,仿佛在拨弄算盘珠子:“一万两抚恤银,减去这一千六百两赌债……你们通吃坊,再给我八千四百两现银,咱们这笔账,就两清了!洪五,我够公道吧?”
此言一出,通吃坊门前一片死寂。只有地上应伯爵等人更加卖力的“哎哟”呻吟声,以及史文恭手中那杆点钢枪枪尖上,一滴尚未凝固的鲜血,“嗒”地一声,滴落在青石板上,声音清晰得刺耳。
洪五听得西门庆那番“公道”算计,脸色已然由紫转青,最后化作一片铁青。
他眼中最后一丝息事宁人的温度彻底消失,只剩下冰冷的怒火和绿林特有的桀骜。他盯着马上的西门庆,声音如同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金石摩擦的刺耳:
“西门大官人,看来今日,你既不是诚心来还债,也不是真心来讨债……”他顿了顿,一字一顿,如同掷地有声:“是存心来找茬,要砸我花子窝的饭碗来了!”
“花子窝?”西门庆闻言眉头一挑:“这是你们的名号么?”
随即仰头哈哈大笑,笑声在狼藉的门前回荡,充满了肆无忌惮的嘲弄:“哈哈哈!花子窝洪五,你倒也不傻!”
洪五胸膛起伏,强压着暴怒,沉声道:“我花子窝受东家雇佣,看守这通吃坊的门户,便是职责所在!今日,说不得要得罪大官人了!”
他话虽说得硬气,目光却扫过西门庆身后那黑压压的人马,尤其是史文恭手中那杆滴血的长枪。
西门庆好整以暇地用马鞭轻轻敲打着手心,仿佛在逗弄猎物:“哦?你东家呢?既是砸饭碗的大事,何不请正主儿出来说话?躲在后面,岂是英雄好汉所为?”
洪五脸上肌肉抽搐,挤出一丝冷笑:“大官人抬举了!绿林规矩,看家护院的分内事,若都要烦劳东家,还要我等何用?”
他目光如刀,猛地扫过西门庆身后那二十来个虽然步伐整齐、但脸上犹带几分青涩稚气的精壮后生,嘴角勾起毫不掩饰的轻蔑:
“大官人,就凭你身后这些刚出窝的雏儿?怕是奶腥气还没褪尽!不是我洪五夸口,这些生蛋子,在我这些兄弟手下,走不过三合!”
话音未落,洪五眼中凶光暴射,猛地将手向下一挥,如同劈下砍刀,厉声吼道:“拿下!敢反抗者,格杀勿论!”
“吼——!”他身后那几十名早已按捺不住的绿林豪客,如同开闸的猛虎,纷纷亮出兵刃!朴刀、铁尺、分水刺、钩镰枪、链子锤……各色奇门兵刃寒光闪闪,带着一股子血腥的绿林戾气,卷起一阵恶风,直扑大官人的队伍!
尤其那二十来个青壮后生,更是他们眼中最软的柿子,瞬间成了重点“招呼”对象!
应伯爵几人本来瘫倒在双方中间,一见对方扑了过来,顿时吓得屁股尿流,赶紧爬起来冲入己方人群中。
“列阵!”就在洪五手下扑出的瞬间,一直如同大官人影子般沉默的史文恭,猛地发出一声炸雷般的暴喝!这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战场铁律,瞬间刺穿了混乱的喧嚣!
那二十来个初临战阵的后生,虽然心头狂跳,手心冒汗,脸上甚至带着一丝本能的惊惧,但数月来史文恭如同地狱阎罗般的操练,早已将命令刻进了骨头里!
几乎是条件反射,面对扑来的凶神恶煞,他们并未如洪五预想般惊慌溃散,而是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瞬间三人一组,背靠背、肩并肩,结成了数个紧密的小三角阵!
手中那打磨得溜光的齐眉哨棒,齐刷刷抬起,锋锐的包铁棒头斜指前方,组成一片森然的枪林!
“刺!”史文恭的第二道命令如同催命符!
“杀——!”二十来个喉咙里爆发出混合着恐惧与亢奋的嘶吼!
三根哨棒一组,并非各自为战,而是同进同退!
当先的绿林汉子仗着身手敏捷,一个矮身想钻入阵中,却见眼前三点寒星带着恶风,不分先后地猛刺过来!
角度刁钻,封死了他左右闪避的空间!
他慌忙挥刀格挡,“铛”地磕开一根,另一根却擦着他的肋下滑过,带出一道血痕,第三根更是结结实实戳在他大腿上!
“啊!”那汉子痛叫一声,踉跄后退。
他身后的同伴挥着链子锤想砸开阵型,却被另一组的三根哨棒同时架住!
长兵器的优势在狭窄空间和协同作战中展露无疑!
这些绿林客单打独斗的经验或许远胜这些后生,但骤然面对这种不讲道理、只求同步刺杀的简单军阵,一时竟被逼得手忙脚乱!
哨棒如毒蛇吐信,不求一击致命,只求迅疾、准确、协同地刺出、回收!专打四肢关节、胸腹要害!
一时间,“噗嗤”、“咔嚓”、“哎哟”之声不绝于耳!好几个冲得太快的绿林汉子,被这整齐划一、连绵不绝的攒刺逼得连连后退,身上挂了彩。
洪五那边看似凶猛的冲击,竟被这二十来个“生蛋子”用最笨拙也最有效的法子,硬生生顶住了第一波!他们像几块坚硬的礁石,在混乱的浪涛中顽强地矗立着。
然而,生涩终究是生涩。一个后生见自己一枪刺中了敌人肩膀,心头一喜,动作便慢了半分,阵型出现了一丝缝隙。
旁边一个使分水刺的绿林客经验老到,瞅准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如同泥鳅般滑进阵中,分水刺毒蛇般扎向那后生的小腹!
“小心!”旁边同伴惊呼,但救援已是不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着!”一声冷叱,一点乌光后发先至!“噗!”史文恭手中长枪如毒龙出海,精准无比地洞穿了那使分水刺汉子的手腕!
那汉子惨嚎一声,兵刃脱手!史文恭手腕一抖,枪杆顺势横扫,如同铁鞭般抽在另一个想趁机偷袭的绿林客腰肋上,将其狠狠砸飞出去!
“稳住阵脚!三人一体,同生共死!敢退半步者,我亲自送他上路!”史文恭的声音如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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