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马匹和军械,贾府风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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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1章 马匹和军械,贾府风暴起 (第1/3页)

    且说这边西门大官人顺风顺水,西门府上一人得道,来保玳安飞天,好不兴旺!

    反观贾府这边,几场阴风苦雨,已是压城欲来。

    贾母歪在榻上,背后垫着个水红撒花软枕,闭目养神。大丫头鸳鸯跪在脚踏上,一双粉拳,轻轻替她捶着腿骨。

    屋中檀香氤氲,混着老太太身上那常年浸骨的参味,甜腻腻、沉甸甸,熏得人脑仁发昏,只想瞌睡。

    鸳鸯觑着老太太神色,喉头滚了滚,这才压着声儿,蚊蚋般说道:“老祖宗……有桩事……金钏儿那丫头,昨儿…叫太太给……撵出去了!”

    “嗯?”贾母眼皮子撩开一道缝,精光一闪,“撵了?为了何事?”

    “说是……”鸳鸯嗓子眼儿发紧,声音越发低微,“二太太晌午歇中觉,金钏儿在跟前儿打扇子,不知是热昏了头还是怎的,竟对宝二爷说了些……下作勾当的话!”

    “偏生叫醒了的二太太听了个真真儿的!立时就赏了巴掌,骂她……骂她是小娼妇,存心勾引爷们,是个下作种子,立时叫人拖出去,即刻就打发她老子娘领了人走……”

    她一口气说完,背心已沁出一层薄汗,黏着中衣。

    贾母重又合了眼,半晌,鼻子里才哼出一声冷笑:“勾引?下作种子?呵!金钏儿那丫头,打小是我瞧着,一手调理出来的规矩。性子是跳脱些,可骨头里是干净的!”

    “即便真说了几句没轻没重的话,不过是个不知事的小丫头片子,罚她跪上几个时辰,打一顿板子,也就够了。何至于就撵出去?这不是生生断了人的活路,作践人往死路上逼?”

    她喘了口气,胸脯微微起伏:“想必是前日里她设计的那一场‘逼婚’被我拒了,那点子气窝在心里还没散尽,一股脑儿寻着由头,全泄在这丫头身上罢了!”

    “莫以为她人不在清虚观,我便猜不到是她设计的这一段!”

    鸳鸯听得“清虚观”三字,心口猛地一缩,头垂得更低,下巴几乎要抵着前襟。鬓角几根碎发被汗濡湿了,贴在白皙的颈子上,微微发痒。

    她只恨不能把耳朵也塞住,喉咙里像是堵了块热炭,半个字也吐不出来,哪里还敢接这要命的话茬?

    心里头连带着也将前日那场无声的惊涛骇浪,重新翻搅了上来。

    那日清虚观里,香烟鼎盛,熏得人眼饧骨软。

    张道士借着献法器、请宝玉通灵玉给众道友“见识”的由头,觑了个空当,堆着满脸的谄笑,那话头便似抹了蜜又裹着钩子,直往宝玉的亲事上引。

    “前日在一个人家儿,看见位小姐,生得倒好个模样儿。我想着哥儿也该寻亲事了。若论这小姐的模样儿,聪明智慧,根基家当,倒也配得过……”

    老道说得唾沫横飞,眼珠子却滴溜溜在贾母脸上转,又似不经意般扫过下首端坐、面沉如水的薛姨妈和宝钗。

    那话里话外,分明是照着宝钗的模子描画出来的!这“根基家当”四字,更是重锤,敲在有心人的心上。

    末了,这老滑头还假惺惺补上一句:“等请了老太太的示下,才敢向人去说。”

    那时候别说自己,满屋子的奶奶姑娘们,虽都垂着眼,可那耳朵,一个个都竖得比兔子还尖。

    空气里凝着脂粉香、汗味儿,还有一股子算计的味。

    却见贾母端坐如山,脸上那点慈和的笑意一丝未减,只慢悠悠地拨弄着手腕上的佛珠。

    待那老道唱念做打完了,老太太才掀了掀眼皮,声音压住了满殿的嘈杂:

    “上回有个和尚说了,这孩子命里不该早娶,等再大一大儿再定罢。你可如今打听着,不管他根基富贵,只要模样配得上就好,来告诉我。便是那家子穷,不过给他几两银子罢了。只是模样性格儿难得好的。”

    这一番话,轻飘飘的,却似四两拨千斤。一句“命里不该早娶”,先把张道士和王夫人精心架起的“金玉良缘”台子拆了个干净。

    后面说什么“不管根基富贵”、“只要模样性格儿好”,更是把“根基家当”那一套踩在了脚底下。末了那“便是穷,给他几两银子”的轻慢,分明是敲打薛家商贾的身份!

    张道士那老脸,一时僵住,谄笑凝在褶子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活像庙里泥胎的判官被泼了污水。

    薛姨妈脸上的笑也挂不住了,嘴角抽搐着,手里的帕子绞得死紧。

    回忆起这些,鸳鸯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上来,激得她指尖冰凉。

    老太太那句“泄在这丫头身上”的话音,仿佛还在耳边嗡嗡作响。

    那金钏儿也是跟了太太十数年,平日里连小错都未曾犯过,如今倒好,就为着主子心里那点子见不得人的腌臜气,活活赶出了荣国府。

    似自己这等家生的奴婢,大家心知肚明,一旦出了贾府,外头哪还有她们喘气儿的地界?

    倒不如寻根绳子吊死了干净,好歹留个清白尸首,少受些零碎磋磨!

    鸳鸯屏住呼吸,连捶腿的手都停了,头垂得极低。

    而此刻。

    薛姨妈房里,那架紫檀木的梳妆台映着薛宝钗一张冷若冰霜的脸。

    虚观那日的腌臜气,像把钝矬子,在她心口上反复地磨,磨得血丝都渗出来了。

    不光难堪,后怕更是像毒蛇缠上来,倘若贾母答应了.自己哪来时间等那杀千刀的冤家来接自己.

    还好老太太不但拒了,还斩钉截铁地撂下话:宝玉年纪太小,早不得娶亲!

    薛宝钗挺直了腰背坐在绣墩上,平日里温婉柔和的眉眼此刻凝着寒霜:

    “清虚观里张道士那场戏,您和姨妈事先谋划,为何独独瞒着我?”

    薛姨妈正对着菱花镜卸下一支赤金点翠凤钗,闻言手一抖,那钗子“叮”一声掉在妆台上。

    她转过身,脸上堆起笑:“我的儿,这话从何说起?瞒你做什么?还不是为了你好!你姨妈那是一片苦心!想着借张神仙的金口,把咱们‘金玉良缘’这事儿,在老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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