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大官人挑小妾,薛蟠算计宝玉

    第215章 大官人挑小妾,薛蟠算计宝玉 (第3/3页)

股坐下去翟大管家岂不是给活活坐死!!

    大官人只觉得眼皮子突突直跳,太阳穴像被锥子扎着疼。眼前这景象,简直比昨晚灌下去的十斤黄汤还让人上头!

    他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翟大管家那清瘦文弱、养尊处优的模样——这要是洞房花烛夜,被这李二姐一个“泰山压顶”……

    大官人猛地打了个寒噤,仿佛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咔嚓”声!

    也懒得再跟这浑人废话,深吸一口气,挥了挥手:

    “嗯……好,好,是个……有个孝心的闺女。李贵啊,带你女儿……先家去吧。这事儿……容我再想想。”

    等到父女两走了出去。

    大官人会里回收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随即转为铁青,一股邪火“噌”地直冲天灵盖!

    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那茶盏终于跳起来摔在地上,“哗啦”一声脆响!

    他指着吓得面无人色的来保,眼珠子瞪得溜圆,太阳穴突突直跳,从牙缝里挤出话来:

    “你这没眼力见的狗才!!你……你管这叫‘生得齐整’?你他娘的眼珠子是让狗吃了,还是成心消遣爷?就这等货色,送去翟府?你是嫌我脸丢得不够大,想让京里的贵人笑掉大牙,连带着砸了你爹的饭碗不成?!”

    来保被骂得魂飞魄散,“扑通”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

    “大爹息怒!大爹息怒!小的该死!小的瞎了眼!小的……小的只听说她年纪合适,便先进府了,没……没来得及细看模样……”

    他吓得语无伦次,忽然想起什么,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抬头喊道:“大爹!小的该死!小的该死!不过……不过小的还知道一个人选!定然合大爹的心意!”

    大官人喘着粗气,胸口起伏,强压着怒火:“说!再敢糊弄,揭了你的皮!”

    来保咽了口唾沫,飞快地说道:“是……是小人那姘头王六儿家的女儿,名叫爱姐儿!虽……虽说不算标致的,但模样整齐,眉清目秀,性子也是乖巧温顺!”

    “她娘王六儿,爹您是知道的,最是伶俐知趣,关键还耐的住.调教出来的女儿,必定懂得眉眼高低,知道怎么伺候贵人!送去翟府,保管不丢爹的脸面,说不定还能给爹长脸呢!”

    大官人听着来保对王六儿家爱姐儿的描述,沉吟片刻,眉头忽地一挑:

    “嗯……话倒是不错。只是……”大官人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她家毕竟不是常年在咱府里当差的根底人家。”

    来保何等机灵,一听大官人这话头,立刻明白了大官人的顾虑所在。

    他眼珠子骨碌一转,脸上堆起十二分的谄笑,凑得更近些,透着股邀功的劲儿:

    “大爹圣明!虑得周全!常年教导小的,小的岂能想不到这一层?小的早已替爹盘算好了!”

    他掰着手指头,一条条数来:“她男人韩道国,如今就在咱家生药铺里当个不起眼的伙计,跑腿打杂,混口饭吃。大爹您手指缝里漏点恩典,随便提拔提拔他,给他个管点小账目或者看个库房的差事,让他沾着点油水,他还不感恩戴德,把爹当活菩萨供着?”

    “再者,王六儿有个亲兄弟,名叫王经,是个十二三岁出头的小子,如今在街面上瞎混,没个正经营生。大爹您开开恩,把他收进府里来,就跟着玳安、平安他们身边当个小厮,跑跑腿,学学规矩。”

    “有大爹您府里的体面差事拴着,有玳安他们盯着调教,还怕他不死心塌地?”

    “至于那王六儿嘛……”来保脸上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猥琐笑容,“大爹您又不是不知道,小的……嘿嘿,小的早就跟她有些首尾,常在她身上使些钱钞。”

    “只要爹您点个头,小的日后更把她攥在手心里,让她往东不敢往西!她一家子的骨头筋脉,都捏在大爹您的手掌心里了!那爱姐儿进了翟府,敢捣乱?保管她乖乖的,只想着给大爹您长脸!”

    大官人听着来保这一番滴水不漏的算计,他满意地点点头,嘴角勾起一丝微笑:“嗯!你这狗才,今日总算说了几句人话!这盘棋,倒也算布置得周全!一家子都攥在手里,这才不怕出些意外!”

    他端起小厮重新奉上的热茶,呷了一口,缓缓吐出一口白气:“好了!看在你今日这主意还算使得的份上,饶过你这顿打!起来吧!”

    来保如闻仙音,赶紧又磕了个头:“谢大爹恩典!谢大爹恩典!”这才敢站起身来,弓着腰,垂着手,脸上堆着劫后余生的谄媚。

    大官人放下茶盏,正色叮嘱道:“不过,这事儿,面子上的功夫要做足!你去找那王六儿和韩道国,把翟大管家府上的富贵前程,不许添油加醋,好好跟他们说道说道!务必让他们心甘情愿,高高兴兴地把女儿送过去!”

    “记住,要——你情我愿!”他特意加重了这四个字的语气,再三叮嘱,“千万不能露出半点强求的意思!否则,送去个心里不痛快的,到了贵人跟前哭哭啼啼,或是摆个脸子,那才是帮了倒忙,明白吗?”

    “明白!明白!大爹您放心!”来保把胸脯拍得山响,一脸的信誓旦旦,“他们这家子,就差穷得上吊了,如今女儿能嫁到相府旁枝,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必定是千恩万谢,欢喜不尽地把女儿送出来!”

    “嗯,去吧!办利索点!”大官人挥挥手。

    来保不敢怠慢,应了一声“小的这就去办!”,倒退着出了大厅,一转身,脚下生风,直奔后巷王六儿家而去。

    却说那韩道国,此刻正在西门大官人生药铺里,管些洒扫跑腿的杂事,终日里点头哈腰,看掌柜和管事们的脸色过活。

    今日铺子里清闲些,他心头却莫名有些烦乱,眼皮子也跳了几下,只道是昨夜没睡安稳,浑不知家中正有一出好戏开场。

    他家里头,那王六儿却自在逍遥。

    冬日天寒,她懒得动弹,只穿了件旧的桃红小袄,领口松松地敞着,脸虽然紫膛色,可其他地方常年避着日头,倒是露出一截相对白皙松软的颈子。

    下边套条葱绿绸裤,裤管高高卷到膝盖上头,露出两段藕节似的白腿肚子。

    她歪在暖炕上,身下垫着个半旧的锦褥,面前摆着个烧得正旺的黄铜火盆。

    炭火噼啪,映得她脸上红扑扑的,愈发显出几分慵懒肥腴风骚。

    她手里捏着把瓜子儿,有一搭没一搭地嗑着,瓜子皮随意吐在火盆边上,烧出一股焦糊味儿。

    正自得其乐间,只听得院门“吱呀”一声轻响,一个人影贼头贼脑地溜了进来,反身又把门闩插上。

    来人正是韩道国的亲兄弟韩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