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集:下人碎语疑案生
第99集:下人碎语疑案生 (第2/3页)
时常夜不能寐,精神恍惚。官人听了,脸色可不好看呢,好像还皱着眉说,让六娘多歇歇,别总胡思乱想。”
“你说,六娘不会真的……”翠儿没说完,却对着兰儿挤了挤眼睛,那眼神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如意站在门外,耳朵里捕捉到了那些恶意的窃窃私语,她的心脏猛地一紧。她迅速地抱起了怀中的安哥儿,这个小生命是她的一切,她不能让他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她紧紧地抱着他,快步走进了屋里,仿佛这样就能将外面的恶意隔绝在外。安哥儿被她突然的动作弄得有些不适,他不满地哼唧了两声,如意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背,用她那温柔的声音小声地哄着:“哥儿乖,咱们回屋,别冻着。”
一进屋,如意便将安哥儿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摇车里,然后她快步走到正在整理衣物的李瓶儿身边。如意的脸上写满了忧虑,她急切地将刚才在外面听到的那些恶毒的流言蜚语告诉了李瓶儿。李瓶儿正在细心地折叠着安哥儿的小衣服,但当她听到如意的话后,手中的衣服突然滑落,无力地落在了床上。她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那双曾经温柔的眼眸中充满了冰冷的愤怒。
这些流言蜚语就像一张无形的网,正慢慢地收紧,将李瓶儿和安哥儿紧紧地困在中间。如意知道,这些恶意的谣言是有人精心策划的,目的是要摧毁李瓶儿的名誉和地位。他们说李瓶儿“夜不安宁”,是为了让府里的人觉得她行为怪异,精神不正常;他们说她“精神恍惚”,是为了让西门庆对她产生厌弃之情;他们说吴月娘“担心清静”,是为了让正房也对她心生不满。如意深知,这一切的背后,都是潘金莲那双看不见的手在操纵。潘金莲这一步棋,走得实在太毒辣了!她不需要亲自出手,只需要散布几句恶毒的话语,就能让所有人都站在她的对立面,让李瓶儿孤立无援,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如意感到一阵寒意,她知道,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娘,怎么办啊?再这么传下去,府里人都要以为您真的疯了!”如意急得快哭了。
李瓶儿走到摇车旁,看着安哥儿。安哥儿正睁着大眼睛,看着她,小手伸出来,想让她抱。李瓶儿把孩子抱起来,紧紧搂在怀里,孩子的体温透过衣服传过来,让她稍微平静了些。
“别慌,”李瓶儿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坚定,“她们想让我慌,想让我疯,我偏不。流言是假的,只要我稳住,只要安哥儿好好的,总有一天,她们的阴谋会败露。”
可她心里清楚,这只是自我安慰。流言的力量太大了,尤其是在西门府这样的地方,人人都爱看热闹,爱传闲话。她必须想办法,阻止流言继续蔓延,否则,不等“梦萦散”动手,她就先被这些流言逼疯了。
意外频发,疑云重重
在西门府的深宅大院里,流言蜚语如同野草般蔓延开来,迅速地在每个角落生根发芽。短短数日,从高墙深院的主人到低微的仆人,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六娘精神恍惚,夜里哭啼,照顾不好哥儿”的事情。府中的下人们在路过东小院时,都会不自觉地放慢脚步,偷偷地往院里瞥上几眼。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好奇,想要一探究竟;同情,对六娘的遭遇感到怜悯;但更多的,是一种幸灾乐祸的心态,仿佛在等待着一场好戏的上演。
李瓶儿,作为这场流言风暴的中心人物,她尽量避免外出,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自己的屋子里。她陪伴着安哥儿,或是缝制衣物,或是埋头阅读书籍,努力装作对周围的一切充耳不闻。然而,她的心里却异常清醒,她知道潘金莲绝不会仅仅满足于散布流言,她们肯定还有后续的手段和计划。
果不其然,没过几天,第一个“意外”就悄然降临了。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绣春,李瓶儿的贴身丫鬟,把安哥儿的几件贴身小衣洗得干干净净,然后晾在了院里的晾衣绳上。安哥儿的小衣都是用最柔软的湖州绸制成的,绣春深知这些衣物的珍贵,因此她特别小心地挑选了一个背风的角落,用结实的棉绳将每一件衣物都绑得牢牢的。她还反复检查了好几遍,确保衣物不会被风吹落,才放心地回到屋内继续做其他事情。
然而,就在绣春离开不久,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一阵突如其来的狂风席卷了整个院子,风力强劲到足以将晾衣绳上的衣物吹得摇摇欲坠。尽管绣春已经尽可能地选择了背风的地方,但风势之大,还是超出了她的预料。在狂风的肆虐下,一件件小衣开始从晾衣绳上脱落,飘散在空中,最终散落在院子的各个角落。
当绣春听到动静,急忙跑出来查看时,她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她知道,这绝不是一场简单的意外,背后一定有人在暗中捣鬼。她迅速地捡起散落一地的衣物,心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她明白,这可能是潘金莲等人精心策划的阴谋,目的是为了进一步打击六娘的声誉,让整个西门府都知道,六娘连照顾孩子都做不好。
绣春急匆匆地将衣物重新晾好,然后快步走进屋内,将这一不幸的消息告诉了李瓶儿。李瓶儿听后,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她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接下来的日子里,她和安哥儿将会面临更多难以预料的挑战和危险。
中午,太阳最暖的时候,绣春去收衣服,却发现一件天蓝色的小衣不见了!她心里一慌,赶紧在院里找,最后在院角的泥地里找到了——小衣掉在地上,沾满了污泥,领口处的丝线松脱了好几根,原本整齐的针脚,断成了好几截。
绣春赶紧把小衣捡起来,拍掉上面的泥,仔细看了看领口的丝线。断口很整齐,不像是被风吹断的,也不像是磨断的,倒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剪断的!她心里一沉,赶紧去找晾衣绳——晾衣绳是好的,没有断,绑衣服的棉绳也还在,只是绳结好像被人动过,原本打了两个死结,现在只剩下一个活结。
“娘,您看!”绣春拿着小衣,跑进屋里,递给李瓶儿,“这小衣的丝线是被人剪断的,绳结也被人动过!肯定是有人故意把衣服弄掉的!”
李瓶儿接过小衣,手指抚摸着断口的丝线,心里一阵发凉。这件小衣是安哥儿最喜欢的,领口的丝线很结实,就算被风吹掉,也不会断得这么整齐。显然,有人进了她的院子,故意剪断丝线,松开绳结,让衣服掉在泥里。更恶毒的是,领口的丝线松脱了,如果安哥儿穿上,那些松散的线头很容易勒到他细嫩的脖子,或者缠住他的手指!
“别声张,”李瓶儿把小衣放在盆里,“把它洗干净,藏起来,别让任何人看见。”
绣春点点头,拿着盆去了厨房。李瓶儿坐在椅子上,心里疑云密布——她的院子虽然偏僻,但平时也有下人路过,而且角门是锁着的,只有小厮福贵有钥匙。是谁能悄无声息地进来,还不被发现?是福贵?还是潘金莲派来的人?
还没等她想明白,第二个“意外”又来了。
那天晚上,李瓶儿在妆台前写了会儿字,把砚台放在妆台靠窗的位置,用镇纸压着,才去睡觉。第二天早上,她刚起床,就听见“哐当”一声——砚台掉在了地上,摔缺了一角,墨汁洒了一地。
“怎么回事?”李瓶儿赶紧跑过去,蹲在地上,看着摔碎的砚台。这方砚台是她从花府带来的,用了很多年,一直很小心,从来没掉过。
绣春和如意也跑了过来,看到地上的砚台,都吓了一跳:“娘,这砚台怎么掉了?昨晚我们都没靠近妆台啊!”
李瓶儿站起身,仔细看了看妆台——镇纸还在原来的位置,没有动过,窗是关着的,也没有被撬过的痕迹。她又看了看地面,墨汁旁边,有一个浅浅的鞋印,比她的鞋小,比绣春和如意的鞋大——不是院里人的鞋!
“昨晚你们有没有听见什么动静?”李瓶儿问道。
绣春和如意都摇了摇头:“昨晚睡得很沉,没听见什么动静。”
李瓶儿心里更怀疑了——有人夜里进了她的屋,还动了她的砚台。可屋门是锁着的,窗户也关得好好的,这个人是怎么进来的?难道是从密道?一想到密道,她心里更慌了——如果有人知道密道的存在,那她和安哥儿就更危险了!
第三个“意外”,比前两个更让人心惊。
那天晚膳,是大厨房送来的,一碟素炒青菜,一碗豆腐汤,一个馒头。如意负责布菜,她拿起筷子,刚要给李瓶儿夹青菜,忽然停住了——青菜里,有一根和菜梗颜色差不多的草茎,约莫半寸长,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娘,您看!”如意赶紧把草茎挑出来,放在碟子里。
李瓶儿凑过去,仔细看了看那根草茎——颜色翠绿,和青菜的颜色很像,上面还有细小的绒毛。她心里一紧,让绣春赶紧去请府里的老药婆张妈来。张妈在府里待了几十年,认识很多草药,懂些药理。
张妈很快就来了,她拿起草茎,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又用指甲掐了掐,脸色慢慢变了:“六娘,这草叫‘烦忧草’,长在荒地里,平时没人会采。这草虽不是剧毒,但吃了会让人肠胃不适,心慌意乱,要是长期吃,还会让人精神恍惚,跟丢了魂似的。”
“精神恍惚?”李瓶儿心里“咯噔”一下,这不正是潘金莲想要的效果吗!她们先是用流言说她精神恍惚,现在又在她的饭菜里放“烦忧草”,让她真的精神恍惚,到时候,就算她说出真相,也没人会信!
“张妈,这事……”李瓶儿看着张妈,眼神里带着恳求。
张妈赶紧点头:“六娘放心,老奴知道轻重,绝不会跟任何人说。只是六娘,您可得小心些,这饭菜,以后还是亲自盯着做才好。”
张妈走后,屋里一片沉默。绣春和如意脸色惨白,眼里满是恐惧。李瓶儿看着那根“烦忧草”,手指紧紧攥成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这些“意外”,看似偶然,实则都是精心策划的。剪断小衣的丝线,是想勒到安哥儿;摔碎砚台,是想恐吓她;放“烦忧草”,是想让她精神恍惚。每一步,都在往“疯母害子”的方向推她!
可到底是谁做的?是那张婆子被调离前留下的后手?还是角门的福贵被潘金莲收买了?抑或是,她的院里,还有她没发现的“内鬼”?
疑窦丛生,责难临头
流言和“意外”像投入湖面的石子,终究还是传到了西门庆耳朵里。
那天下午,阳光透过薄薄的云层,洒在了李瓶儿家的院子里。李瓶儿正坐在温暖的屋内,怀里抱着她那刚满月不久的安哥儿,细心地给他喂奶。她的眼神充满了母爱,温柔地注视着孩子那张稚嫩的小脸。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紧接着,小厮的声音在院外响起:“官人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李瓶儿的心里不由得一紧。她迅速地将安哥儿交给了旁边的如意,一个她信任的丫鬟,然后匆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快步走到门口去迎接。她刚走到廊下,就看见西门庆迈着大步,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势走进了院子。他的脸色阴沉得像要下雨的天空,让人感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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