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梁山败
第一百七十五章 梁山败 (第1/3页)
子时三刻,月隐云中。
晁盖率五百敢死队钻出暗渠,置身曾头市正寨北隅。
晁盖俯身细察洞口边缘。泥土湿润,是新近翻动的痕迹,但奇怪的是,周遭杂草并未完全倒伏,像是有人刻意将掘出的土回填掩饰。他伸手捻起一撮土,在指尖搓开——除了河滩淤泥特有的腥气,竟还掺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桐油味。这味道不该出现在排水暗渠附近。
慧明和尚在一旁合十低语:“天王,此刻正逢守军换岗,机不可失。”他的声音平稳,但月光下,那双眼睑低垂的缝隙中,似有一丝难以察觉的闪烁。
晁盖直起身,夜风吹动他猩红战袍的下摆。他回头望了一眼身后五百双殷切的眼睛,又望向远处漆黑如巨兽蹲伏的正寨轮廓。刘唐已经按捺不住,刀柄上的手紧了又松。白胜则不安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那一瞬间,晁盖心中掠过一丝寒意,像冬夜里的针,细而锐利。多年的江湖经验在警醒他:太顺了。一切都太顺了。从发现洞口,到铁锈锁头,再到此刻寂静得过分的寨墙……仿佛一张精心编织的网,正等待猎物踏入。
但他随即压下这念头。五千大军在外,林冲接应在侧,两个和尚能翻起什么浪?更重要的是——他不能退。身后是五千双眼睛,是梁山之主的脸面,是必须用胜利来巩固的权威。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进。”晁盖最终吐出这个字,声音低沉而坚决。他率先弯腰,钻入那幽深如兽口的洞穴。战袍最后一角消失在黑暗中时,墙头某处阴影里,一块瓦片被轻轻挪回了原位。
等晁盖带领着众弟兄进到校场,却发现意想不到的一幕。
眼前并非预想中的守备空虚——校场四周火把通明,照得亮如白昼。五百人甫一现身,便被围得水泄不通。
而此时两个和尚已经在混乱中不知所踪!
“中计!”刘唐嘶声厉喝。
房舍屋顶、墙头树后,涌出无数弓弩手。箭未发,杀气已凝成实质,压得人喘不过气。
箭楼之上,史文恭白甲银戟,负手而立,声音清冷传遍校场:“晁天王,恭候多时了。”
晁盖仰头怒视,握剑的手青筋暴起:“史文恭!使这等诡计,算什么好汉!”
“兵者诡道。”史文恭淡笑,“倒是晁天王,轻信诈降,陷士卒于死地,岂是明主所为?”
话音未落,梆子骤响!
箭如飞蝗,遮天蔽日。梁山士兵举盾格挡,但箭矢来自四面八方,盾牌难护周全。惨叫声中,不断有人倒下。
“结圆阵!向东南突围!”晁盖挥剑格飞数箭,厉声下令。
残存的三百余梁山军迅速靠拢,盾牌向外,长枪从缝隙刺出,缓缓向东南移动。那是来时的方向,若能退回暗渠,或有一线生机。
但曾家军岂容他们走脱?
校场东西两侧闸门轰然开启,涌出两队重甲步兵。这些庄客身披铁甲,手持大盾长矛,步伐整齐如墙推进。更有一队刀斧手从房顶沿绳索滑下,专砍圆阵上方空隙。
“破阵!”曾涂在阵前大喝。
重甲方阵如山压来,长矛从盾牌缝隙中疾刺。梁山军圆阵被挤压变形,不断收缩,每收缩一寸,便有数人倒下。
晁盖眼见弟兄惨死,目眦欲裂。他一把扯掉肩头披风,露出镔铁锁子甲,对刘唐吼道:“你护住阵型,我去破他前锋!”
“大哥不可!”刘唐急拦。
晁盖已如猛虎出闸,纵身跃出圆阵。长刀在手,化作一道寒光,直冲曾涂!
曾涂正指挥方阵推进,忽觉恶风扑面,急举枪格挡。刀枪相撞,火星四溅。晁盖这一刀势大力沉,震得曾涂虎口发麻,连退三步。
“好力气!”曾涂咬牙,浑铁枪一抖,挽出七朵枪花,分刺晁盖头、喉、胸、腹。
晁盖不闪不避,大刀快如猛兽,竟在枪花缝隙中逆流而上,直削曾涂手腕。这一招险到极致,若慢半分,便是穿胸之祸;但若快一线,便能断敌手腕。
曾涂大惊,急撤枪回防。晁盖得势不饶人,刀招连绵不绝,竟将曾涂逼得连连后退。周围曾家兵士欲上前助战,被晁盖反手一记横扫千军,连斩三人,余者骇然不敢近。
箭楼上,史文恭眯起眼睛:“晁盖武功,倒是不虚。”他提起方天画戟,缓步下楼。
校场中,晁盖已杀得性起。他刀法本走刚猛一路,此刻含怒出手,更是威不可当。曾涂虽得史文恭真传,但终究少了生死搏杀的经验,三十合后,已露败象。
“大哥小心!”刘唐忽然厉喝。
晁盖闻声侧身,一支冷箭擦耳掠过。原来曾密在阵中暗放冷箭,见未得手,挺双刀杀来。曾索亦挥舞狼牙棒,兄弟三人合战晁盖。
以一敌三,晁盖毫无惧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