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悬壶问踪

    第166章 悬壶问踪 (第2/3页)

:这老人的眼睛太亮了。不是陆怀山那种锐利的亮,而是一种澄澈的、仿佛能看透一切的明亮。他的脸上皱纹很深,但气色很好,皮肤有健康的光泽。

    “坐。”秦聿之指了指书桌前的三把椅子,“周砚,泡茶。”

    周砚应声退出去。三人在椅子上坐下。书房里很安静,能听到楼下隐约传来的、煎药的咕嘟声。

    秦聿之的目光在三人脸上扫过,最后落在璟言锋身上:“陆怀山在电话里说了你的情况。衣服解开,我看看。”

    没有寒暄,没有客套,直入主题。璟言锋顿了顿,解开上衣扣子,露出右肩。

    书房里的光线很柔和,但足够清晰。那团被锚定的漆黑像一块诡异的胎记,边缘不再蠕动,却显得更加深沉。周围的皮肤呈现一种病态的透明感,能看到底下青紫色的血管脉络。

    秦聿之站起身,走到璟言锋身边。他没有立刻触碰,而是从桌上拿起一个放大镜,凑近仔细观察。看了足足一分钟,他又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小木盒,打开,里面是一排细长的银针。

    “会有点感觉。”他说着,取出一根最细的银针,在酒精灯上燎了一下,然后极其缓慢地、小心翼翼地刺向漆黑区域的边缘。

    针尖触及皮肤的瞬间——

    “嗡……”

    一种极其轻微的、几乎听不见的震动声,从针尖处传出来。不是空气振动,更像是某种……共鸣。银针的末端微微颤抖,在灯光下拖出细碎的光影。

    秦聿之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又换了个位置下针,同样的震动再次出现。如此试了五个点,他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师父?”周砚端着茶盘进来,看到这场面,也愣住了。

    秦聿之收起银针,坐回椅子上,沉默了很久。

    “陆怀山给的锚定剂,治标不治本。”他终于开口,“它把侵蚀‘冻’住了,但也把它更深地嵌入了你的生命结构里。现在这团东西,已经不完全算是外来侵蚀了,它开始……变成你的一部分。”

    璟言锋的表情没有变化,但林筱看到他的手指微微收紧。

    “有办法吗?”赵大雷问。

    “有,也没有。”秦聿之说得很玄,但语气很实,“要彻底清除,需要找到它的‘根’。这东西像藤蔓,你只剪掉地上的部分没用,地下的根还在,迟早会长回来。锚定剂相当于把藤蔓暂时麻痹了,但它扎下去的根,更深了。”

    他看向璟言锋:“你现在是不是感觉不到那块皮肤的触觉了?冷热、疼痛、按压,都没感觉?”

    璟言锋点头。

    “这就是根在往下扎的表现。”秦聿之说,“它在‘接管’你那部分身体。等它接管完成,锚定剂失效,到时候侵蚀的就不只是肩膀了,是你的整个神经系统,甚至……神智。”

    书房里的空气骤然冷了几分。楼下煎药的声音还在咕嘟咕嘟响着,那声音此刻听起来有点诡异,像是某种计时器。

    “所以您说的‘办法’是什么?”林筱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秦聿之没有立刻回答。他端起周砚刚倒的茶,喝了一口,放下茶杯时,杯底碰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咔”一声。

    “你们从岛上带出来的东西,能给我看看吗?”

    林筱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油布包。她把陈守拙的日志、那几个玻璃瓶,还有那枚黑色石子,都放在书桌上。

    秦聿之先拿起石子,对着灯看了看那个“守”字,轻轻叹了口气:“守拙啊……还是老样子。”他把石子放下,又拿起玻璃瓶,逐一检查那些暗银色的序尘和干枯的锚草叶片。

    最后,他的手落在日志上。

    他没有翻开,只是用手掌按在封皮上,闭上眼睛。几秒钟后,他睁开眼,眼神复杂:“他把灯焰封在里面了。”

    “陆怀山也这么说。”林筱说。

    “陆怀山……”秦聿之笑了笑,那笑容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他还是那么急。急着追根溯源,急着解决问题。有些事,急不来的。”

    他翻开日志,但不是从第一页开始翻,而是直接翻到最后几页。他的阅读速度很快,几乎是扫一眼就翻过去,像是在找什么特定的信息。

    翻到某一页时,他停住了。

    林筱记得那一页——记录的是三年前,陈守拙第一次发现泄漏加剧,开始考虑沉岛方案。那一页的边角有陈守拙用铅笔画的几个潦草符号,像是某种标记。

    秦聿之盯着那些符号看了很久。然后他从抽屉里又取出一本更旧、更厚的册子,翻开,里面是密密麻麻的手绘图和笔记。他快速翻找,终于停在一页上。

    那页纸上画着一个复杂的、类似罗盘又像星图的图案,图案周围标注着许多古文字。而在图案的某个方位,有几个符号,和陈守拙在日志里画的,几乎一模一样。

    “找到了。”秦聿之低声说。

    “这是什么?”赵大雷凑过去看。

    “古代的一种标记法,用来记录‘异常点’的位置。”秦聿之指着那页纸,“我师父——也就是我学医的师父,也是个守灯人,不过他守的是另一个节点,在北边山里。他生前一直在研究这些节点的分布规律,留下这本笔记。”

    他抬头看三人:“陈守拙在日志里标记的这个位置,如果对照我师父的星图,指向的并不是他守的那个岛,而是另一个地方——一个理论上不应该有节点的地方。”

    “什么意思?”璟言锋问。

    “意思是,要么陈守拙标记错了,要么……”秦聿之顿了顿,“要么那个岛上的泄漏,不是原生的,是‘流’过去的。”

    “流?”

    “污染像水一样,会流动。”秦聿之解释,“如果一个节点的封印足够强,污染无法从那里泄漏,它可能会在地下‘改道’,流到封印薄弱的地方冒出来。陈守拙的岛,可能就是个薄弱点,真正的源头,在别处。”

    他手指点在那页星图上某个被红圈标记的位置:“我师父怀疑,所有节点都指向一个共同的‘母源’。这个母源的位置,他一直没确定,但临终前,他在这张图上圈了几个可能的地点。”

    林筱看向那个红圈的位置。星图很抽象,但她隐约能认出,那是中国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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