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度陈仓
暗度陈仓 (第2/3页)
许都寻我。别的忙帮不上,但递个话,通个气,晃还是能做到的。”
林凡深深拱手:“多谢将军提点,林某谨记在心。”
徐晃翻身上马,最后看了一眼江夏城的轮廓,眼中满是不舍与担忧。他扬鞭大喝一声,两千骑兵如离弦之箭,蹄声如雷,烟尘滚滚,很快消失在官道尽头。
林凡站在原地,久久未动。文聘走到他身边,低声道:“太守,徐将军这一走,江夏的兵力骤减,南境和西境的防务……”
“我知道。”林凡转身回城,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但该走的,终究要走。文将军,从今日起,江夏的防务就全拜托你了。”
“末将誓死守卫江夏,绝不叫外敌越雷池一步!”文聘单膝跪地,声音铿锵有力。
回到太守府,林凡立刻屏退左右,召见了华佗。这位神医自留在江夏后,便在府中开辟了一间药庐,除了偶尔外出开设义诊,大多时间都在整理医书,研究林凡偶尔提及的那些“奇思妙想”——比如草药的炮制新法,外伤的缝合之术。
“华先生,林某有一事相求。”林凡开门见山,没有丝毫客套。
华佗放下手中的药杵,转过身来,目光温和却锐利:“太守请讲。”
“先生可知,丞相头风之疾,日益严重?”林凡问道。
华佗点了点头:“有所耳闻。此乃沉疴旧疾,积年累月而成,非寻常药石可医。”
“若先生有法可缓解丞相病痛,哪怕只是暂时缓解片刻……”林凡看着华佗,眼神中带着一丝期盼,“不知先生可愿一试?”
华佗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太守是想让华某去许都?”
“是,也不是。”林凡摇头,“我想请先生修书一封,详细阐述治疗头风之法,由我派人送往许都,献于丞相。至于先生本人,还是留在江夏为好。”
华佗捋了捋胡须,笑道:“太守是担心,若华某亲往许都,一旦治不好丞相,或有性命之忧;抑或是……治好了,便再难离开许都,沦为丞相的专属医官?”
“两者皆有。”林凡坦然承认,“先生大才,林某还要倚重。江夏的军民,也需要先生这样的神医。但丞相之疾,关乎朝局稳定,林某又不能置之不理。所以,修书献方,是最稳妥的办法。”
他心中清楚,曹操的头风是眼下朝局最大的变数。这位丞相的性情本就多疑暴躁,头风发作时更是喜怒无常,若能缓解他的病痛,哪怕只是一时,都能极大改善自己在许都的处境,让那些针对自己的阴谋暂时收敛。而华佗的医方,便是他投石问路的那颗石子,既能表忠心,又能探虚实。
华佗沉吟良久,终于点头:“也罢。华某确实有一套针灸配合药石之法,或可缓解头风剧痛。只是这法子风险不小,需有高明医者施为,且施针时需丞相摒除杂念,全然信任医者。若许都医官胆小不敢用,或是丞相心存疑虑,写了也是白写。”
“无妨。”林凡道,“先生只需将方法写明,用与不用,自有丞相和许都医官决断。但这份心意,林某必须表达到位。”
华佗不再多言,转身回到药庐,取来笔墨纸砚,开始详细撰写医方。林凡站在一旁,看着这位神医挥毫泼墨,心中暗忖:这一步棋,虽未必能立竿见影,但至少能为自己争取一丝喘息之机。
徐晃离开的第七日,荆南方面终于有了动静。
不是刘备的亲笔书信,也不是诸葛亮的使者,而是长沙太守韩玄派来的人——一位头发花白、身着锦袍的老管事,自称是韩家的家仆,奉太守之命,前来给林凡“压惊”。
老管事带来了一车礼物,都是长沙的特产:上好的湘绣、醇厚的米酒、腌制的腊肉,看起来并无任何不妥之处,纯粹是邻里间的慰问。
林凡亲自接待了老管事,言谈间不动声色地试探,但老管事始终言辞谨慎,只说韩太守“仰慕林太守威名,听闻西陵之事后十分担忧”,其余一概不谈。
送走老管事,林凡在清点礼物时,却在一个装着湘绣的锦盒底部,发现了一封没有署名、没有落款的信。信纸是普通的麻纸,上面只有寥寥七个字,墨迹尚未完全干透:
“桂阳赵范,已献图籍。”
林凡盯着这七个字,瞳孔微缩,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信纸。
图籍,绝非普通的地图,而是郡县的户口、田亩、赋税、兵源的详细登记册。献上图籍,意味着将一郡的行政、军事、经济大权彻底交出,形同归顺。赵范献图籍给谁?答案不言而喻——刘备,或者说,诸葛亮。
桂阳,已彻底倒向刘备。
而韩玄派人送来这个消息,用意何在?是示好,表明自己与赵范不同,仍在观望?是警告,让自己认清荆南的局势,不要轻举妄动?还是试探,想看看自己会如何应对?
林凡将信纸凑到烛火上,看着它在跳动的火焰中化为灰烬,指尖只留下一丝焦糊的气息。他心中已然明了:韩玄这是在给自己传递信号——荆南的局势已经明朗,赵范选择了刘备,我韩玄还在摇摆不定。你林凡若是聪明,就该知道接下来该如何与我相处。
“太守,”张嶷匆匆闯入书房,面色凝重,“刚收到细作传来的消息,诸葛亮离开桂阳后,没有回零陵,而是直接去了武陵。武陵太守金旋亲自出城二十里相迎,两人并辔入城,谈笑风生,城中百姓夹道欢迎,看起来关系极为融洽。”
“金旋……”林凡低声念着这个名字,脑海中浮现出此人的资料。武陵金氏是当地大族,根基深厚,金旋虽为朝廷任命的太守,但在武陵境内几乎是说一不二。他若也倒向刘备,那么荆南四郡,刘备已得其三,只剩下长沙韩玄这最后一块拼图。
而长沙韩玄,现在派人给自己送来了这样的消息……
“张嶷,”林凡忽然开口,眼中闪过一丝决断,“你说,如果我现在派人去长沙,邀请韩玄会面,他会来吗?”
张嶷一愣,连忙劝阻:“太守,这……恐怕不妥吧?韩玄毕竟是刘备麾下的太守,私下与您会面,若是被刘备知晓,岂不是给了他出兵江夏的借口?”
“正因为他现在是刘备麾下太守,才会更需要与我会面。”林凡冷笑一声,走到舆图前,手指点在长沙与江夏交界处的一处山隘,“桂阳已失,武陵将定,长沙已成一座孤岛。韩玄若不想成为下一个赵范,被刘备彻底吞并,就必须寻找外援。而我,是他最近、也最合适的外援。”
“可是刘备那边……”
“所以这会面必须秘密进行。”林凡的手指重重落在山隘上,“就在这里,石泉隘。此地两山夹峙,地势险要,且位于长沙、江夏交界之处,双方都可接受,也便于隐藏行踪。”
他转身看向张嶷,语气不容置疑:“你亲自去一趟长沙,不要进城,就在长沙城外找个隐秘的客栈落脚,然后派人给韩玄送信。信上就写八个字:‘石泉一晤,可安长沙。’”
张嶷虽仍有顾虑,但见林凡心意已决,便不再多言,躬身领命:“末将领命!”
张嶷离去后,林凡独自站在舆图前,目光在长沙、江夏、许都之间来回游移。这是一步险棋,秘密会见韩玄,一旦泄露,必然会遭刘备忌恨,甚至可能引来江东的觊觎。但若是不抓住这个机会,等刘备彻底平定荆南,整合四郡之力,下一个目标,很可能就是江夏。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
三日后,张嶷带回了好消息:韩玄同意了。双方约定,五日后清晨,在石泉隘会面,各带护卫不超过五十人,不得携带重型军械。
就在林凡忙着准备石泉会面的事宜,挑选随行亲卫,演练应急之策时,许都方面也传来了消息。不是关于华佗医方的反应,而是一则人事变动的密函——司马懿被任命为丞相府军师祭酒,随侍曹操左右,参与军机要务;而杨修,则被派往邺城,督导春耕之事。
一升一调,意味深长。
林凡收到密函时,正在试穿一套普通的商贾服饰——他打算以商贾的身份前往石泉隘,尽量低调行事。亲随念完密函内容,林凡手中的动作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军师祭酒……随侍左右……”他喃喃自语,“司马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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