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听世界的密语

    聆听世界的密语 (第2/3页)

向,发出了一声清晰而短促的“嘘!”

    正在玩扭腰器的航航猛地回过头,视线精准地锁定大树方向,看到小星星后,脸上立刻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也回应了一声“嘘—嘘!”。两个小家伙隔空交换了一个眼神,一切尽在不言中。林绵在一旁看着,又是好笑又是感慨,孩子们的世界,已经建立起了一套成人无法介入的、高效的“秘密通道”。

    除了声音,小星星对“光影”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午后阳光炽烈,透过窗户,在客厅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小星星偶然发现,当他挥动小手,影子也会随之舞动;当他拿起一个水杯,地板上会出现一个被拉长、变形的、奇奇怪怪的深色形状。

    这个发现让他如获至宝。他开始了对“影子”的漫长研究。

    他趴在地上,像个小科学家一样,观察影子随着太阳角度变化而缓慢移动的轨迹。他找来各种东西——他的小积木、林绵的梳子、霍父的一个小木槌——把它们放在光线下,着迷地看着地面上出现的千奇百怪的投影。他会用手指去描摹影子的轮廓,试图抓住那片深色,却发现手指只能碰到被阳光烤得微热的地板。

    “妈妈,影子是活的吗?”他仰起头问,“它为什么老是跟着我?我走到哪里它都跟到哪里。”

    林绵想了想,没有直接用光学原理解释,而是顺着他的想象说:“因为它喜欢你呀,它是你的‘光之伙伴’,是阳光送给你的一个沉默的、忠诚的小跟班。”

    这个解释让小星星非常满意。他开始和他的“光之伙伴”玩游戏。他在阳光下跳跃,看着影子也跟着跳跃;他做出怪兽的样子,影子也张牙舞爪;他安静地坐着,影子也变成一个安静的、陪伴着他的小伙伴。这个看不见摸不着,却又真实存在的“伙伴”,成了他独处时最好的玩伴,也满足了他对“看不见的存在”的想象。

    情感的潜流,也在这片探索“隐秘”的土壤下,变得更加蜿蜒和复杂。小星星开始拥有一些更加细腻、甚至有些矛盾的小心思。

    幼儿园组织了一次小型的绘画比赛,主题是“我的家”。小星星非常认真,用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调动了他所有的色彩感知和情感记忆,画了一幅画:爸爸霍星澜是用有力的蓝色线条勾勒出的,正在修理一个像飞船似的的东西(可能是家里的吸尘器);妈妈林绵是用温暖的粉色和黄色涂抹的,手里端着一盘水果,笑容像太阳;奶奶是用柔软的绿色画的,在浇花;爷爷则是棕色的,坐在一把大大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他熟悉的木工刨子。画面的背景,是他最喜欢的那个“黑暗城堡”的抽象轮廓,城堡门口,还站着一个用橙色画的小小的自己。

    这幅画倾注了他极大的热情和爱。然而,当老师最终评选,将一等奖给了一个画风更规整、色彩更鲜艳(画的是标准红色屋顶、黄色墙壁的房子,门口站着笑容僵硬的一家三口)的小朋友时,小星星没有像以前那样,立刻把失望和委屈表现出来。

    他安静地坐在自己的小椅子上,看着那幅获奖的画被贴在教室最显眼的“荣誉墙”上,小嘴微微抿着,小手在桌子下面悄悄地攥成了拳头。当林绵来接他,老师顺便提起比赛结果,并夸奖小星星的画“很有创意”时,他只是低着头,用鞋子蹭着地面,含糊地说了句“没关系”。

    回到家,他也没有立刻提起这件事,甚至当霍星澜问起他今天在幼儿园开不开心时,他也只是点了点头。直到晚上,霍父拿出新做的一个带有复杂卡扣的小木匣,试图逗他开心,手把手教他如何打开时,小星星在成功地“破解”了那个小机关,听到“咔哒”一声轻响的瞬间,一直紧绷着的小脸才终于松弛下来。他抱着那个小木匣,把脸贴在那光滑微凉的木头上,小声地、仿佛是在对木匣倾诉一般,说:“我画的画……没有得第一名……”

    霍父没有追问,只是用粗糙的大手摸了摸他的头,说:“有时候,最特别的东西,就像这个匣子里的秘密一样,不一定非要拿出来给所有人看,得到所有人的夸奖。自己知道它好,珍惜它,就够了。”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轻轻打开了他心里那个因为“失败”而有些拧巴的小锁。他抬起头,眼睛里的失落消散了一些,转而用一种新的、带着点思索的目光,看着怀里这个藏着“秘密”的小木匣。

    家庭的智慧,在于提供安全的港湾,也在于尊重那些不愿靠岸的小船。林绵和霍星澜都察觉到了儿子这次微妙的情感变化,但他们选择了和霍父一样的做法——不强行撬开他的蚌壳,而是等待他自己在感到安全时,吐出那颗或许带着些许沙砾的珍珠。

    他们为他创造了更多可以安放这些“隐秘情绪”的空间和方式。

    林绵不再追着他问每一天在幼儿园发生的所有细节,而是会在睡前故事时间后,多留出一段“安静时光”。她不会刻意找话题,只是静静地陪他躺着,有时候哼一首不成调的歌,有时候只是听着窗外渐息的晚风和彼此的呼吸声。在这种不被审视、不被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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