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纬无声,编织心布
经纬无声,编织心布 (第2/3页)
梭子一梭子穿出来,一线一线织出来的。”
霍父没有急着演示,而是像讲述一个古老的故事般,缓缓道来:“你看,这些竖着的,绷得紧紧的线,叫‘经线’。它们就像是土地的脉络,是根本,一动也不能乱动。”他的手指过那些紧绷的棉线。“而这些,”他拿起那个造型像小舟一样的木质梭子,里面已经绕好了一卷彩色的纬线,“这梭子里绕着的,叫‘纬线’。它要横着穿过来,穿过去,把经线编织在一起,才能变成布。”
他让小星星坐在织机前的矮凳上,自己则站在一旁,大手覆盖上小星星的小手,一起握住了那个沉甸甸的梭子。
“织布啊,最难的,不是使多大力气,”霍父的声音就在耳边,带着温热的气息,“是‘配合’。脚踩踏板的劲儿要匀,不能忽轻忽重,不然经线开口就大小不一。手扔梭子的力道要准,不能偏不能歪,不然纬线就走不顺畅。呼吸还得跟着节奏来,一呼一吸,一脚一手,都得合拍。就像……就像你让那平衡鸟站稳,不是靠蛮力,是靠感觉。”
小星星屏住呼吸,感受着爷爷手心的温度,和他一起,轻轻踩下踏板。织机发出“嘎达”一声轻响,两片交错的本综应声分开,经线随之上下交错,露出一个清晰的、被称为“梭口”的通道。
“就是现在,”霍父低声道,带着小星星的手,将梭子从那通道里轻轻、稳稳地“送”了过去——嗒。
梭子从另一边滑出,留下一条鲜艳的纬线,横亘在经线之间。
然后,爷爷又带着他操作那沉重的、带着细密梳齿的“筘座”(霍父称之为“磕”),将它向着自己方向用力但均匀地拉回——“啪”。纬线被紧密地推挤在一起,与经线牢牢交织。
这一整套动作——“嘎达”……“嗒”……“啪”——带着一种古老而沉稳的韵律,在安静的工作室里回响。
小星星完全被迷住了。他从未想过,织一块布,竟然是如此复杂又如此有序的过程!那紧绷的经线,多像他内心需要稳定的“平衡轴”;那来回穿梭的纬线,多像他生活中不断涌现的、五彩斑斓的念头和经历;而那有节奏的踩踏、投梭、打纬,不正是在将所有这些“线”编织成一块完整、结实而又美丽的“布”吗?
“爷爷,让我自己试试,好吗?”他抬起头,眼里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霍父微笑着放开手,退到一旁。
小星星深吸一口气,回忆着刚才的感觉。他小心翼翼地踩下踏板,“嘎达”;然后拿起梭子,瞄准那个通道,用力一扔——梭子没能顺利穿过,卡在了一半,歪歪扭扭地掉了下来。
他有点沮丧,但不气馁。把梭子捡回来,重新绕好线,再次尝试。这一次,他不再“扔”,而是学着爷爷的样子,用手“送”。力道还是没掌握好,梭子倒是过去了,但纬线松松垮垮地搭在那里,像一根无精打采的面条。
“呼吸,”霍父在旁边温和地提醒,“别憋着气。脚踩下去的时候,慢慢呼气;手送梭子的时候,轻轻吸气。让动作跟着呼吸走。”
小星星按照爷爷的指导,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他发现自己之前太专注于手脚的动作,反而把呼吸给忘了。当他尝试将呼吸与动作合拍时,那种手忙脚乱的感觉果然减轻了不少。
一次,两次,三次……他不停地练习着。工作室里回荡着不算流畅,但越来越有模有样的织机声。他的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手臂也因为反复操作而有些发酸,但心里却有一种奇特的满足感。他不再去想那块布最终会是什么样子,而是完全沉浸在这“嘎达……嗒……啪”的循环韵律里。他感觉到自己的脚、手、呼吸,甚至心跳,都在慢慢地、努力地与这台古老织机的节奏同步。
终于,在他感觉手臂快要抬不起来的时候,他低下头,看到织机上,已经出现了一小段虽然略显粗糙、疏密有些不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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