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卷奇谭》

    《残卷奇谭》 (第2/3页)

桃花庵,欲杀申贵升灭口。

    “其时申贵升已病入膏肓,志贞(三娘)贴身照料。刺客夜入庵堂,见申贵升形容枯槁,不忍下手。恰此时,志贞端药而入,刺客藏身梁上,见二人执手相看,泪眼婆娑,竟触动恻隐之心。”

    刺客空手而归,谎称申贵升已死。假少爷不疑,大喜过望。

    “然世事难料。那刺客非是旁人,正是金福之侄,名唤金诚。他自那夜后,魂牵梦萦,眼前尽是申贵升与志贞凄苦模样。三日后,他竟重返桃花庵,将实情和盘托出。”

    申贵升闻听,如五雷轰顶,当场吐血。志贞悲愤交加,问金诚:“你可能作证?”

    金诚苦笑:“我一家老小,皆在少爷掌握。今日来此,已是不忠。若要出面作证,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申公子能重掌申府,为我等做主。”

    申贵升长叹:“吾命不久矣,如何能掌家业?”

    金诚忽道:“公子有子元宰,现已高中解元。若能认祖归宗,或可一搏。”

    听到此处,台下已有人按捺不住:“这与原本《玉蜻蜓》全然不同!金月庵,你莫非胡编乱造?”

    金月庵冷笑:“真作假时假亦真。诸君只道说书是消遣,岂知字字血泪?”

    他继续说:申贵升自知不起,遂与志贞、金诚密议。三日后,申贵升“病逝”,志贞血书认子,与原本无二。然血书中,她暗藏密语,将实情告知元宰。

    “那假少爷见元宰认母,恐事泄,暗中下毒,欲除后患。幸得金诚通风报信,元宰假作中毒,将计就计,引出真凶。”

    补记者于此批注:“此段最奇。金月庵说至此处,竟从袖中取出一纸,泛黄残破,示于众人:‘此乃当年血书副本,诸君可观。’有前排者见之,果见血书末尾有朱砂小字,隐约可辨‘金诚可信’四字。”

    全场轰动。金月庵却收起血书,道:“今日已晚,明日说结。”

    我读到此处,窗外雨声渐歇,烛火摇曳。心中疑窦丛生:这金月庵究竟何人?若他所说是真,那流传百年的《玉蜻蜓》,岂非大半虚构?而那补记者又是谁?笔迹清秀,似出文人手笔。

    翻至下一页,墨迹又变,竟是第三人笔迹:

    “余,苏人陈砚樵,有闻必录。金月庵之说书,余疑其别有怀抱。故多方查访,得悉一秘闻:同治五年,申府后裔曾与人争产,对簿公堂。诉状中有‘冒宗夺产’‘狸猫换子’等语,后竟不了了之。或可印证金说?”

    我精神一振,急往下读。

    第三日,书场水泄不通,连窗外都站满了人。金月庵却迟迟不现身。直至午时,方有一小童传话:“先生说,今日改在桃花庵说结书。”

    众人愕然,旋即蜂拥至桃花庵。庵前古柏森森,金月庵已立于石阶之上,身侧竟有一老尼相陪。

    “此即志贞师妹,慧净师太。”金月庵介绍道。

    老尼合十:“贫尼可证,金先生所言,句句属实。”

    金月庵这才开书:

    元宰假作中毒,诱假少爷现形。公堂之上,金诚挺身作证,呈上申鸿临终所书真本(当年被夺的血书,金诚暗中抄录副本)。假少爷百般抵赖,忽有一人闯上公堂,大呼:“我可作证!”

    来人竟是申府老仆,年逾七旬,名唤申禄。他颤巍巍道:“老奴当年亲见夫人换婴,因惧祸,隐忍至今。”

    人证物证俱在,假少爷无从狡辩。然此时,元宰忽道:“姑念养育之恩,可免死罪,逐出申府,永不入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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