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 银镯惊开封
第四集 银镯惊开封 (第1/3页)
场数:18场
时长:45分钟
类型:历史/传奇/悬疑
故事梗概
刘娥与龚银生受慧空法师所赠官银,被迫离开蜀地奔赴开封。途中渡黄河时遭遇船匪,幸得神秘老船夫相助脱险,老船夫对刘娥腕间龙凤纹银镯似有察觉。抵达开封后,二人在州桥夜市卖唱,刘娥以一曲《望江南》惊艳众人,却引来地痞张大户寻衅,恰逢微服的襄王赵元侃路过,出手解围,赵元侃及其随从王继恩亦注意到刘娥的银镯。当夜,龚银生因银锭成色遭官差盘查被捕,赵元侃出面保释,并告知慧空法师原是宫中内侍,且刘娥的银镯疑似二十年前蜀王谋反案中失踪的信物。正当二人惊疑之际,禁军突然包围客栈,宋太宗亲至,以“捉拿叛贼后人”为由将刘娥与龚银生押入皇宫大牢,二人的命运陷入更大危机。
主要人物
1. 刘娥:年方十六的蜀地孤女,容貌清丽,嗓音出众,擅唱词。性格坚韧,有通透心智。腕间祖传的龙凤纹银镯是关键线索,其身世与蜀王谋反案关联渐显。本集中从被动逃亡到直面危机,展现出超出年龄的镇定与倔强。
2. 龚银生:二十岁的成都银匠,忠厚本分,深爱刘娥。因家境贫寒自卑,却始终尽全力保护刘娥。本集中多次挺身而出对抗威胁,是刘娥的精神支柱,但面对权贵与危机时显露出底层百姓的无力。
3. 慧空法师:崇福禅寺僧人(实为前宫中内侍),行事神秘。赠出带有内库印记的官银,力劝二人赴开封,其动机与刘娥身世、银镯秘密密切相关,是推动剧情的关键伏笔人物。
4. 赵元侃(赵恒,襄阳王):宋太宗第三子,十七岁,微服时着青衫,气度雍容,喜好风雅。本集中偶然救下刘娥夫妇,对刘娥的才华与银镯产生兴趣,后多次介入保护二人,其行为暗含对银镯秘密的探究,也卷入与皇权的潜在冲突。 5. 王继恩:襄王身边的老内侍,历经三朝,见多识广。辅助赵元侃应对危机,观察敏锐,较早注意到银镯的异常,是赵元侃了解宫廷秘闻的重要助力。
6.张大户:开封州桥一带的地痞头目,贪婪凶狠,与官府勾结。本中作为市井恶势力代表,其寻衅行为成为赵元侃介入剧情的契机,凸显开封繁华下的底层秩序混乱。
7. 神秘老船夫:黄河渡口的老船夫,曾是江湖高手(自称镇压过“水上阎王”),腕间有与刘娥银镯相似的饰物。在船匪危机中救下二人,暗示银锭与银镯的特殊意义,其身份与目的成谜。
8. 宋太宗:北宋皇帝,威严多疑。本集结尾出场,因“叛贼后人”疑案亲自介入,将刘娥夫妇下狱,展现皇权对潜在威胁的强硬态度,成为推动后续剧情的关键压力来源。
场1 外景. 蜀地山神庙 - 黄昏
残阳如熔化的金子,泼洒在蜀地连绵的丘陵上,将山神庙的断壁残垣镀上一层诡异的赭红。庙顶早已塌了大半,露出黢黑的梁木,几株瓦松从砖缝里探出头,在晚风中轻轻摇曳。神像的头颅不知所踪,只剩下半截身子歪斜地立在角落,衣纹间积满了厚厚的灰尘。檐角垂落的铜铃早已锈蚀成青绿色,被风一吹,发出「呜呜」的喑哑声响,像有人在暗处低声啜泣。
刘娥扶着龚银生的胳膊,小心翼翼地跨过门槛。她的裙摆扫过满地碎瓦,发出「咔嚓」的细碎声响,在这寂静的黄昏里格外清晰。发髻上那支用了三年的桃木簪子有些松动,几缕被汗水濡湿的发丝垂落在苍白的脸颊旁,随着她的呼吸轻轻颤动。
“龚郎,慢点。”刘娥的声音带着长途跋涉的沙哑,目光却警惕地扫视着庙内每一处阴影。
神龛后面、断墙拐角、甚至是神像残破的袖管里,仿佛都可能藏着不怀好意的眼睛。 龚银生的脊梁上覆盖着青紫交错的伤痕,被粗布衣衫摩擦得火辣辣地疼。他每走一步,都牵扯着伤口,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当他踉跄着走到神龛旁时,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险些摔倒。
“这是……”龚银生稳住身形,弯腰拾起那个半埋在灰尘里的布包。
粗麻布的质地很厚实,入手的重量让他瞳孔骤然收缩。他用颤抖的手指解开系得死死的绳结,包裹里露出的银锭在暮色中泛着冷冽的光,像四块凝结的月光。
刘娥凑近时,鬓边的碎发扫过龚银生的手背,带来一丝微痒。她看清银锭两侧錾刻的半朵祥云时,呼吸猛地一滞——那祥云的纹路流畅细腻,拼接处严丝合缝,边缘隐现的冰裂纹路如同天然生成,正是她在蜀王府当侍婢时见过的官银特有的印记。
“官银的火漆痕迹……”刘娥的指尖轻轻拂过银锭边缘。
(闪回)八年前那个闷热的午后突然撞入脑海:她蹲在库房外的石阶上剥莲子,亲眼看见管事捧着银锭走过,袖口滑落的瞬间,露出的正是这样的冰裂纹。那时掌事嬷嬷还厉声呵斥她不许偷看,说这是宫里流出来的银子,寻常人多看一眼都是罪过。
龚银生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掌心的冷汗浸透了她的衣袖。他用银匠特有的手法捏住银锭一角,指甲轻轻刮过,露出雪色的内里,在昏暗光线下竟有些刺眼。
“十成足银,五十两一锭。”龚银生的声音发颤,“寻常寺庙怎会有这等成色?便是成都府的银铺,也未必能拿出这样的好银子。”
刘娥猛地将银锭推回包袱,指尖触到锭底那两个极小的「崇福」二字时,脊背窜起一阵寒意。
(闪回)她七岁那年趴在窗台上看见的画面清晰如昨:邻村地主被两个官差拖拽着走过石板路,铁链磨破的脖颈渗出血珠,在青石板上拖出蜿蜒的红痕。后来听大人说,只因他地窖里藏了半箱带官府印记的银子,就被定了个通匪的罪名,全家流放三千里。 她突然想起三日前那些青皮踹门时的狞笑,麻脸汉子的唾沫星子溅在龚银生脸上,脚底板碾过米粥的声响至今还在耳畔——那时她以为最可怕的是穷死饿死,此刻才明白,这世间还有比贫穷更狰狞的深渊。
龚银生突然跪地的动作带起一阵尘埃,呛得刘娥忍不住咳嗽。他额头撞在青石板上的闷响,惊飞了神像后栖息的夜鸟,几只黑色的影子扑棱棱地从庙顶缺口飞出,消失在渐沉的暮色里。
“法师若要加害,何必费这般周折赠银?”龚银生的声音混着血沫,听起来格外嘶哑。
“金凌已无容身之处,便是刀山火海,也得闯一闯!” 刘娥说着跪下时,桃木簪子「啪」地一声磕在石阶上,断成两截。她望着庙外被夕阳染成金红的天空,姥姥临终前枯瘦的手指抚过她腕间银镯的触感突然变得清晰:“娥儿记着,这镯子是你娘留下的念想,总有一天,会带你找到生路。”
场2 内景. 龚银生旧居 - 回忆
(闪回)三日前的黎明,晨雾还未散尽,像一层薄薄的纱笼罩着成都府的贫民窟。 「哐当——」柴门被粗暴地踹开,门板撞在墙上发出痛苦的**。五个青皮簇拥着走进来,为首的麻脸汉子三角眼扫过狭小的屋子,最后落在灶台前的刘娥身上。 刘娥正蹲在灶台前搅粥,粗瓷碗里的米粥冒着热气,散发出淡淡的米香。铁锅被麻脸汉子一脚掀翻的瞬间,滚烫的米粥泼在她手背上,火辣辣的疼痛让她眼前一黑。但她顾不上这些,只顾着扑过去护住身后的龚银生。
“欠了三个月房钱,当爷是好欺负的?”麻脸汉子的木棍抽在龚银生脊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像打在装满沙子的布袋上。“要么拿婆娘抵债,要么卸条胳膊抵债,选一样!”
龚银生把刘娥死死按在身后,脊梁挺得像块即将弯折的钢板。刘娥从他腋下望去,看见他后颈的青筋突突直跳,嘴唇咬得发白,却始终没发出半点声响。直到邻人敲着铜锣喊「官差来了」,麻脸汉子才啐了口唾沫,临走时还在龚银生腿弯狠狠踹了一脚,看着他跪倒在地才扬长而去。
那天夜里,油灯昏黄的光线下,龚银生疼得直哆嗦,额头上布满冷汗。但他执意要给刘娥挑破手背上的燎泡,粗笨的手指拿着绣花针,小心翼翼的样子像在雕琢最珍贵的银器。刘娥突然发现他虎口处多了道新伤——是被银匠工具磨破的,还渗着血丝。
“别弄了。”刘娥抓住他的手,眼泪忍不住掉下来,“都怪我,若不是我……”
“说什么傻话。”龚银生打断她,用粗糙的拇指擦去她的眼泪,“等攒够了钱,我就给你打副银镯子,比蜀王府的还要亮。”
场3 外景. 蜀地官道 - 黎明
启明星还悬在天际时,刘娥和龚银生已背着行囊走在官道上。刘娥将四锭银锭用三层粗布层层裹紧,塞进贴身的夹袄里,冰凉的金属贴着心口,竟奇异地压下了几分慌乱。
龚银生的铜锣用粗绳系在腰间,随着步伐发出沉闷的碰撞声。他回头看见刘娥裙摆上渗出的血渍,那是她脚趾间的血泡被磨破后留下的痕迹,突然停下脚步,蹲下身子:“上来,我背你!”
“我能走。”刘娥的布鞋早已被露水浸透,脚趾间的血泡被磨破,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但她看着龚银生同样疲惫的脸,实在不忍心再增加他的负担。
龚银生却不由分说将她背起来,单薄的肩膀微微颤抖着,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
刘娥伏在他背上,闻着粗布衣衫里透出的汗味,突然想起三年前的新婚夜。那时他也是这样背着她,走过成都府青石板铺就的长街,竹编灯笼的光晕里,他说要给她打最亮的银镯子,要让她过上好日子。
“龚郎,”刘娥的下巴抵着他的发顶,声音闷闷的,“到了开封,你还做银匠好不好?我还唱曲儿给你听。”
“嗯。”龚银生的呼吸带着白雾,在黎明的寒气中迅速消散,“找个僻静巷子开铺子,再也不跟人赊账,再也不让人欺负你。”
晨雾漫过田埂时,远处传来赶早集的牛车轱辘声。
刘娥突然看见龚银生脖颈处的结痂被汗水浸得发白,边缘微微翘起,伸手想替他拢拢衣领,却发现自己的指尖还在微微发颤——那四锭银子像四块烧红的烙铁,烫得她心口发慌,总觉得这突如其来的好运,背后藏着什么难以预料的代价。
场4 外景. 黄河渡口 - 正午
半月后的黄河渡口,腥臊的水汽混杂着酒气扑面而来,呛得刘娥忍不住咳嗽。浑浊的河水翻涌着拍击河岸,浪尖卷着黄色泡沫,在阳光下泛着油腻的光,像一锅煮沸的黄泥汤。
码头上停泊着十几艘渡船,船夫们赤着黝黑的臂膀,胸毛上沾着干涸的泥点。络腮胡船夫正蹲在船头喝酒,看见龚银生和刘娥走过来,斜睨着龚银生补丁摞补丁的裤脚,又用目光剥过刘娥洗得发白的布裙,嘴角撇出嘲讽的弧度说:“每人五十文,少一个子儿别想上船。”
龚银生攥着钱袋。他数过钱袋里的铜板,一共一百三十文,是这半月来他走街串巷修银器、刘娥唱小曲攒下的全部家当。
“蜀地渡河只要二十文……”他的声音带着恳求。
“这是黄河!”络腮胡突然提高嗓门,唾沫星子溅在龚银生脸上,“过了河就是开封府,天子脚下!五十文买条命还嫌贵?不愿走就滚蛋,有的是人等着坐船!”
刘娥悄悄拽了拽他的衣角,掌心的冷汗洇湿了他的袖口。她看见船夫腰间的钱袋鼓鼓囊囊,边缘还挂着半枚碎银——那成色比慧空法师给的银子差远了,却足以让寻常百姓眼红。她低声说:“别争了,早走早好。”
龚银生咬咬牙,从钱袋里数出一百文铜钱递过去。铜钱边缘已磨得发亮,是他用无数个日夜换来的血汗钱。船夫接过钱,随手扔进腰间的钱袋,哐啷一声响,竟懒得点数。
渡船离岸时,刘娥扶着船舷的手指突然收紧。木质船板在脚下咯吱作响,像随时会散架。她看见船舱角落缩着个老船夫,花白的头发遮住半张脸,手里的船桨磨得油光锃亮,桨柄处刻着个模糊的「内」字,与她腕间银镯内侧的印记隐隐有些相似。
场5 内景. 渡船船舱 - 午后
行至河心,狂风突然掀起巨浪。
渡船像片叶子在浪涛中起伏,刘娥看见龚银生的脸被晃得发白,嘴唇紧紧抿着,却始终把她护在怀里,用自己的身子挡住摇晃的船板。 「哐当」一声巨响从船底传来,像是有什么东西断裂了。
穿蓝布衫的商贩刚探出头想看看情况,就被络腮胡一脚踹在胸口,喷出的血星溅在船板上,洇开深色的花。商贩蜷缩在地上,捂着胸口咳嗽,每咳一声都带出些血沫。
另一个商贩的货担被巨浪晃倒,几匹苏绣绸缎滑出来,在昏暗的船舱里泛着柔光。那绸缎的质地细腻,绣着精致的花鸟纹样,一看就价值不菲。
络腮胡的眼睛突然亮了,像饿狼看见肥肉:“搜!给老子仔细搜!”
抱孩子的妇人尖叫着把婴孩按在怀里,头巾滑落的瞬间,刘娥看见她左颊的淤青像朵丑陋的花,从眼角一直蔓延到下颌。疤脸船夫伸手去扯她的衣襟,妇人的丈夫红着眼扑上来,却被疤脸一脚踹进黄河。浑浊的浪头卷着他的蓝布衫,只三两下就没了踪影,连呼救声都被浪涛吞没。
“放开她!”刘娥的声音带着哭腔,却被龚银生死死捂住嘴。
他的掌心全是冷汗,在她唇上留下咸涩的味道,另一只手紧紧攥着她的手腕,示意她不要冲动。
三个行脚僧念着阿弥陀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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