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棋子身份的刺痛
第92章 棋子身份的刺痛 (第2/3页)
还是方佳的“璞玉/桥梁”,本质上,他都不是一个拥有自主意志、能平等参与棋局的“棋手”,甚至不是一枚有自己独立命运的“重要棋子”。他只是一枚比较特殊、比较好用的“棋子”,其价值完全取决于执棋者(叶婧或方佳)的战术需要和个人好恶。执棋者可以为争夺棋盘的控制权(叶婧的遗产,方佳的“理解”与“保护”)而激烈厮杀,但这枚“棋子”本身的感受、意愿、未来,在她们宏大的棋局和深刻的情感纠葛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这种认知带来的刺痛,远比任何工作上的压力、情感上的撕扯,都更加深刻,也更加寒冷。它刺穿了他精心维持的、关于“价值”、“能力”、“被需要”的幻象,让他赤裸裸地面对一个残酷的现实:在叶婧和方佳那个层次的世界里,他汪楠,无论多么努力,多么“有用”,多么“被懂得”,其本质,依然是一个可以被物化、被利用、被争夺、也可以被轻易舍弃的“他者”。
坐上回程的车,叶婧依旧一言不发。她靠在后座,闭着眼睛,手里紧紧攥着那个深蓝色的皮质文件夹,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仿佛握着的是整个世界,又像是一块烫手的烙铁。车厢内的空气凝固如铅,只有引擎低沉的运行声。汪楠坐在她旁边,目光投向窗外飞速掠过的、流光溢彩却与他无关的城市夜景,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深切的孤独与……清醒。
回到那间可以俯瞰江景的公寓,叶婧径直走进了书房,没有看他一眼,也没有任何交代,只是“砰”地一声关上了门。那声门响,像一道清晰的界限,将他隔绝在她的世界之外,也像是为他今晚这场“目睹”和随之而来的“刺痛”,画上了一个冰冷的句点。
汪楠没有立刻回到自己的房间。他走到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脚下那条在夜色中静静流淌、倒映着万千灯火的江河。江水平静,深邃,仿佛能吞噬一切光与影,一切喧嚣与痛苦。就像他此刻的内心,在经历了最初的惊涛骇浪般的刺痛之后,渐渐沉淀出一种近乎虚无的、冰冷的平静。
他不再是那个在“佳美”工坊里为了一个细节与设计师、版房师傅据理力争、试图建立秩序的“协调人”,也不再是那个在爵士酒吧里被方佳的“懂得”所触动、内心天平剧烈摇摆的迷茫者。甚至,不再是那个在叶婧手下兢兢业业、试图证明自己价值的“汪助理”。
他是一个“棋子”。一枚刚刚被执棋者的激烈交锋所波及、并被旁观者(Elena Zhao)毫不留情地揭穿了真实身份的“棋子”。
“棋子”身份的刺痛,并未随着时间流逝而减弱,反而如同慢性毒药,在血液中缓慢扩散,带来一种持续而清晰的、混合着屈辱、无力、以及某种被逼到绝境后破釜沉舟般的冰冷决绝。
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不能再满足于仅仅做一枚“好用”的“棋子”,将自己的价值、未来、甚至尊严,完全寄托在执棋者(无论是叶婧还是方佳)的意愿和棋局需要之上。他不能再沉浸于那种被“需要”、被“懂得”的虚幻满足感中,而忽略了自身被“物化”、被“工具化”的本质。他不能再在情感与利益的混沌中随波逐流,等待别人来为他决定命运。
叶婧有她的棋局,她的遗产,她的敌人,她的掌控欲。方佳有她的理想,她的“懂得”,她的“元象”,她与叶婧复杂的情感与原则纠葛。Elena Zhao有她的算计,她的“投资”,她搅动浑水的乐趣。她们每个人都在下着自己的棋,争夺着自己的“棋盘”。
而他汪楠,这枚“棋子”,也必须开始为自己谋划一盘棋。一盘真正属于他自己的,能够让他从“棋子”变为“棋手”,至少是拥有更多自主权和议价能力的“重要棋子”的棋。
这盘棋的棋盘,不能是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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