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东行寻法

    第四十七章 东行寻法 (第3/3页)

透的兽牙,“——只有那人。”

    “找到他。”焚渊重瞳内火苗倏地拔高,映得半张脸陷入赤红阴影,“若毒是他带进去的,缺月魍的狂暴便不是意外。”

    焚阙枯瘦指尖在赤火纱上缓缓收紧,纱下新生皮肉被勒得翻卷,血珠滚落,他却笑得愈发温和:“外火寮九十张嘴,够把他嚼得连骨渣都不剩。”

    焚璃指尖在火铃上轻轻一弹,铃音被冰雾压得极低,却带着雪线以上才有的锋利:“我去调‘焚天鉴’——只要他还在赤阳峰,镜火就会把他指给我们看。”

    焚霄抬眼,眸色被灯火映得一片幽暗,像一口深不见底的井。他指尖在案面缺月纹上最后轻轻一按,按得那弯月尖微微下陷,像替谁提前钉下一枚看不见的棺钉:“活要见人,死要见灰。带不回来——”他声音低得只能让灯焰听见,“——就让缺月魍亲自嗅着他的毒,把他从雪线以下拖出来。”

    灯火“噗”地一声,灯芯炸出最后一粒红星,落在墨玉上,久久不熄。

    火晶早已熄灭,只剩一缕幽蓝月轮悬在铜环内侧,像一轮被海水磨钝的指甲盖,静静照出石壁上的潮纹。陆仁盘膝坐在寒髓玉残块上,左肋那道被星辉切开的裂缝已结痂,痂下新肉泛着半透明的玉色,却时不时渗出一点幽绿——兽矶毒火仍在啃骨。

    他吐出一口带着铁锈味的浊气,睁眼,瞳孔里两轮小月缩成针尖,映出洞口外灰白的晨曦。

    “焚天宗回不得,夷国去不得,落鸢岛更回不去……”声音低得只有自己心跳能听见,“那就继续往东,总有地方容我借火点一盏自己的灯。”

    五日水米未进,丹海却比之前更满——缠藤丹的余劲把火鲸死死捆在冰壳里,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刀锋上磨鳞。陆仁起身,指尖在铜环上一刮,月轮“叮”地一声,割断最后一丝眷恋,也割断退路。

    东行·第十三日

    山深林密,赤阳草已稀,取而代之的是一丈高的剑麻与爬满蛇纹藤的枯杉。阳光被枝叶剪成碎金,落在肩头,却暖不了骨缝里的寒。

    陆仁把青衫下摆扎进腰带,衣背被露水浸出一圈暗色,像未干的血。他脚步不快,耳廓却微微颤动——

    左前方三里,枯枝断裂声短而脆,带着铁器刮过鳞甲的“嚓”。

    “钢鬃兽。”鼻尖掠过一丝熟悉的腥甜,他眼底亮起两点幽蓝,“正好借你兽核,补我裂缝。”

    身形一晃,草梢无声分开,像被月影切开的水面。

    而此时此刻,一块空地中央,一株枯杉被削成十字桩,桩上缠着细若发丝的赤铜线,线尾悬一枚“诱兽铃”——铃体镂空,内嵌半粒焚天丹碎屑,火息被铜线束成一缕,顺着风爬进林深处。

    铃旁站着个人。

    那人一身灰布短打,袖口却绣着极细的赤火云纹,腰间悬一只鼓腹铜壶,壶塞未拔,已有滚烫的药香溢出。他左腕箍一枚铜环,环内嵌半枚灰白碎丹,丹表火纹游走,却迟迟不凝——正是半混沌境的标识。

    此刻他蹲身,指尖在铜线上一拨,铃舌轻颤,火息化作一条赤红细蛇,钻向林影。

    “再近三丈……”他声音低哑,带着赌徒压最后一枚筹码的颤,“就能收网。”

    下一息,林影里忽有幽蓝月华一闪,像一柄薄刃贴着草梢掠过——

    “叮!”

    诱兽铃被一切为二,焚天丹碎屑“噗”地炸成火雾,钢鬃兽受惊,灰钢棘毛根根倒竖,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嘶吼,四蹄踏火,朝东狂奔。

    灰衣人僵在原地,眼底的火雾倒映出一个人影——青衫、铜环、半张脸浸在幽蓝月光里,像一截被潮水推上岸的残月。

    “你——”他声音卡在喉间,转为怒极的嘶,“坏我阵,惊我兽,找死!”

    陆仁收势,指尖在铜环上一刮,月轮“叮”地一声,像替对方把话尾补齐:“抱歉,我需要它。”

    “需要?”灰衣人怒极反笑,铜壶塞“啵”地弹开,一股赤红药浆涌出,在他掌心凝成一柄三寸火匕,“半混沌境也敢抢食?报上名来,我殷焚不杀无名鬼。”

    “陆仁。”声音淡得像雪上刮过的风,“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