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3故人(下)

    No.3故人(下) (第2/3页)

他周桥。

    世人都道:西昌国勤王忠于君王,甘为君王手

    忠于君王,甘为君王手中的利剑,斩尽一切威胁君王帝位、性命、利益之人,血腥残暴,六亲不认。勤王至今未娶妃,府中也不见姬妾,皆因勤王是断袖,好男色。

    每每想起勤王是断袖的流言,周桥就想砍了耶律灏真这个任性的皇帝。流言毕竟是流言,他是无所谓。但他有儿子有儿媳,若是让儿子儿媳听闻这种流言,他这当爹的老脸往哪儿搁?

    世上最不缺心思龌龊之人。西昌国和大安王朝的人还好,有那么几个国家的人,听说都在拿他的断袖流言暗中押注。不知是哪个心思龌龊又缺德的混蛋想出来的,专为他和耶律灏真开了一场又一场赌局。听说赌客可押大押小。押大,便是押勤王是耶律灏真的男宠。押小,便是押耶律灏真是勤王的男宠。

    为此,一年多前他特意去了一趟金国,连夜宰了三个赌场的东家与主事人,行震慑之事。

    耶律灏真这个皇帝听说了,居然也凑热闹,派人去了宛国,宰人再捞了一大笔银子回来。

    可以说,这世上再没有比耶律灏真更任性的人了。他当年与风流的景菲有染,只为报复西昌皇室将他送到大安王朝当质子。他当年派亲卫兵至栖霞关助景菲、周桥,只为会会周桥,顺便与自己老子做对。他当年暗中秘密救走命在旦夕的周桥,只为和皇兄作对。他争夺皇位,只为给最疼爱的七弟报仇雪恨。

    他七弟被当时的太子重伤,连同他一起软禁在府,还不许请大夫。他七弟没熬过去,他血红了眼,来了一招儿李代桃僵,让当时重伤的周桥冒充他七弟。

    从此,周桥面具一戴,成了被太子毁容的七皇子。后来,带兵打仗挣军功、养人马,经历刺杀、兵变种种,助耶律灏真成为太子,助耶律灏真登基为帝。自此,七皇子变七王爷,封勤王。

    耶律灏真坐上帝位,逼疯太后、拭兄、血洗后宫、朝臣大换血,并力排众议推行休养生息政策。他一步一步艰难走来,西昌国才有了如今国泰民安的局面。勤王一路随行,化作他手中的一把利剑,不问问题,只是挥剑,负责劈荆斩蓟地去除前路上的一切阻碍。

    一个是精通阴谋阳谋的笑面虎,一个是心中有沟壑的“凶残”人物,二人合作无间地打下了江山。打江山之时也好,守江山之时也罢,前前后后挑拨离间者无数,却无人成功。敌人怕是恨极却又无计可施,才玩了一把龌龊手段,散布这种流言中伤他们二人。

    第二日,早朝。

    耶律灏真坐在龙椅上打盹儿,下边吵成一片就差动手了。

    武官闭紧嘴巴,眼观鼻、鼻观心,耳朵却竖的老高。文官们,以左右两相为首的两派人吵成一片,吵到激动处唾沫星子乱飞、手臂乱挥。

    “勤王觐见!”朝堂门口传来当值太监的通传声。但里边吵的太大声、太专心,太监的声音湮灭在吵架声中。

    踏踏……踏踏……不轻不重,不疾不徐,马靴走动时与木质地板相碰的声音自百官末尾离门最近处响起,直往百官首位之处走去。

    宛如菜市场的朝堂内,像是突然被人按掉了声音一般,各种声音戛然而止。斯文尽失的文官们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退回各自的位置,低眉垂眼的站着。

    墨玉发冠束发,面戴虎头面具,身穿墨色暗纹锦袍,脚踩墨黑色马靴的勤王似是无所觉般,步调不变、呼吸不乱地走上前,向龙椅上的皇帝一拱手,“参见陛下。”

    耶律灏真终于不打盹了,睁眼看看勤王,“免礼。”

    “谢陛下。”勤王退后几步,站到自己的位置上。

    耶律灏真瞅了瞅下边的臣子们,笑吟吟地问,“可有结果了?”

    众臣:“……”

    勤王:“……”原来刚才吵的跟菜市场一样,是在争论国事。任性的帝王养出一群任性的斯文尽失的臣子。他记得以前吵得没这么厉害。难道在他离开的两个月里,皇帝陛下又干了什么刺激众臣的事情不成?

    耶律灏真看大家不说话,开始点名,“左相,你说。”

    左相严肃脸,上前几步,“臣以为,大安提议以粮换良驹,实乃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绝不能应。我朝良驹皆是战马,怎能换给大安,壮大大安军备?”

    耶律灏真又点名,“右相,你说。”

    右相面色平静地上前几步,“臣以为,此事是好事。我朝水草肥美,畜牧业发达,良驹战马无数,但缺粮。大安是农耕大国,粮食丰富,但缺草场与良驹。以粮换良驹,这是互惠互利、促进两国贸易往来的大好事。我朝兵强马壮,换出些许良驹又能如何?难道还怕他大安打过来不成?”

    耶律灏真笑吟吟地看向勤王,“七弟,此事你拿主意。”说罢,不由分说直接走人。

    当值太监忙宣布退朝。

    老太监忙呼:“起驾,回宫。”

    众朝臣:……

    勤王:……

    皇帝走没影儿了。

    众臣苦逼脸地看向人神勿近的凶残勤王,心里给自己抹了把心酸泪。

    突然被坑的勤王莫名其妙地看向表情扭曲的众臣,略一沉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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