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定风波

    番外|定风波 (第2/3页)

了贺家阿兄,咱们家就和侯爷是一家人了,到时候侯爷来教阿英骑马射箭都是名正言顺的了…哦哈哈哈哈哈!”

    七八岁小娘子得意忘形地放声大笑,笑声闷在马车里,绕啊绕,就在她耳朵旁边绕,她简直窘迫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大姐…你脸干嘛红得像颗枣啊…”

    小阿英凑近过来,悄声问。

    罗大娘子眼波一横,却难得地报之以羞赧。

    她的脸还在红啊?

    定京城清流世家罗氏的嫡长女真是恨不得把一张脸藏到袖子里头去。

    她都嫌弃自个儿丢人了!

    说真的,她从来没见过长得这么壮实的男人!

    世间的男人不都应当和她的爹爹罗阁老一样吗?

    着青色长衫,风度翩翩,温文尔雅,坐是撩袍搭膝抬颌舒眉的斯文相,站是右脚在前手扶腰带的肃穆样。

    偏偏今天这个男人,嗯,不对,小郎君不一样,生得浓眉大眼,走路虎虎生风,腰杆挺得笔直,丝毫无文人之风骨,甚至连一点读书人的模样也没有。

    若说平西侯方祈不说话的时候还能带上点儿儒将的气度,那这位贺小郎君,当真是一瞅就明白这是在沙场上舔刀口讨生活的…

    和爹、和哥哥们、和二叔、和世伯,和她在有限的闺阁时光里见到的那些男人们,都不一样。

    他喝茶是虎口大张开拿茶盅。

    他穿衣裳不穿长袍,穿裋褐。

    他说话声音压得低低的,听不出抑扬顿挫来,平得跟一条线似的。

    他走在长廊里,好像能将东边的光亮全都给挡住。

    他…

    他是她人生中见到的第一个“那样”的人,好像是来自西北的奇骏扬沙飞尘闯进了锦绣绮罗的深闺红妆之中,带着无尽的新奇,还有极淡极淡的期待。

    当一对绑了翅膀的大雁搁在罗府大堂里时,他们这桩婚事才算是真真儿绑定了。

    罗家是诗书传家,兴旺了五六代人了。重礼数晓规矩。一家子上上下下虽不敢打了包票说“通身都行得端坐得正”。但相较于京城里头那起子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所谓“世家勋贵”,罗家当真算是极正派的人家了。

    这样正派甚至带了些古板的人家竟也愿意在考虑三四载后,将女儿嫁给他,嫁到那样的人家去。

    “…说临安候贺家是个龙潭虎穴也不为过,外头看上去人五人六,里头臭得人不敢仔细嗅…好好的侯爷夫人死得不明不白,撒手归西之后,一双嫡子嫡女。一个姨母养一个舅舅养,父家宗族倒撒手不管了…不过也好,这样长大的哥儿耐得住事,也懂得疼人,方家家教也好,若景哥儿是放在侯府里长大的,你爹还不定看得上他呢…”

    婚事敲定后,母亲便日日往小苑来,东说一点西说一点儿,将贺家人那点儿事全讲完了。讲得模模糊糊的,大抵是贺家本就捂得好。再加之有心人一手摁下不许再传,传来传去便变成,贺家当时顾忌平西侯方祈通敌叛国的名声,赶在事情悬而未决之前下手将临安侯夫人方氏毒杀了——怕引火烧身,哪知人不仅回来了还带着赫赫战功回来了,人和你一算账,把自家外甥外甥女全带走了,贺家这才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她是在福窝窝里长大的,哪里听过这样的丑事。

    幼时,亲母遭亲父击杀…

    她当时模模糊糊中,有些似懂非懂了,行景那低沉内敛的语调。

    等蒙上的红盖头被红漆秤杆一把掀开,她仰起头来,便正好看见贺行景那张蒙着一层酡红的黑黢黢的脸。

    好乖啊,像只小京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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