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他始终不曾出现(10000+)

    066:他始终不曾出现(10000+) (第2/3页)

    顾绵僵直地坐在‘床’上,手一遍一遍不停抚‘摸’过毫无知觉的腹部,动作越来越重,力气越来越大,针头扎破了血管,输进的液体胀得手背皮肤肿了一个大包,疼痛却毫无知觉。

    不敢相信,不能相信,前一刻还好好呆在肚子里的宝宝,这一刻没有了,没有了……

    下‘唇’咬出-血,‘混’着汹涌而出的泪,一起,重重地打在手背上。

    “宝宝,宝宝……为什么不要妈妈……为什么……妈妈爱你,每天撕一页日历,数着,算你生下来的那一天,妈妈笨,数学不好,算了好多次,可是你为什么一声不响就走了,为什么……”

    她揪着心口,死死攥紧,痛到这个程度,再也忍不住,眼泪,轰然砸下。

    病房外。

    三个人静静听着里头渐渐失去控制撕心裂肺的痛哭。

    心中都揪了一根弦,绷紧,扯着心口,跟着她一起疼。

    凌风稍微松了口气,她能哭,证明是在宣-泄,是好事,若是不哭不闹憋着,那才叫人担心。

    蓝双捂着嘴,掩住哭声,卫川把她拥入怀中“别难过了,你这幅样子待会儿怎么去安慰她?”

    蓝双抹掉眼泪“季深行最好有天大的事!现在是绵绵最需要他的时候,孩子是他们两个人的,他怎么可以不出现?!”

    卫川神‘色’复杂,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凌枫突然说“我感觉,这不是一起单纯的‘交’通事故。”

    “什么?!”

    “什么意思?”

    “肇事地点很偏僻,绵绵怀着孕,自然会加倍小心,她没有理由形单影只出现在那里,不管怎样,我都会查清楚,任何想伤害她的人,绝不放过!”

    蓝双紧皱眉头“绵绵为人和善,谁那么歹毒想要害她?!”

    ……

    晚上,北方医院有手术,卫川走了。

    蓝双和凌枫留下守夜。

    顾绵哭声一直没停过,短暂发懵之后是彻底的崩溃,蓝双在一旁看的焦急,劝,显得无力她也根本听不进去。

    凌枫制止了蓝双进一步的行动,在他看来,顾绵肯哭,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好事,哭,通常是疗伤的表现。

    一开始他们都以为是她把自己捂在被子里导致全身发热发红,到九点医生来查房量体温才发现不对劲。

    她发烧了,烧的很厉害。

    医生担心会是感染的前兆,又是做检查又是开了一大堆‘药’物。

    输液加上服‘药’,本就瘦弱的人更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一直处在‘蒙’‘蒙’怔怔的神志不清醒状态,两只眼睛肿的和灯泡似的,薄透苍白的小脸被太多泪水浸泡,泛红起疹子,蓝双好不容易把‘药’喂下去她又吐了,后来没办法,医生只能把‘药’物掺进输液里。

    整个晚上,浑浑噩噩得都不知道痛是什么,脑袋里像灌了又稠又烈的岩浆,哭,呕吐,‘迷’‘迷’糊糊,就是醒不过来。

    蓝双和凌枫在一旁看着纠结,顾绵在他们眼里一直是纤弱的存在,他们只恨不得代替她承受这痛苦。

    大约十点的时候,顾绵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为季家别墅的座机号码。

    凌枫把手机递给蓝双,示意她接比较合

    适。

    蓝双只得硬着头皮接起。

    和季‘奶’‘奶’通完电话,蓝双看到通话记录里,下午四点半有一通拨出去的电话,是给季深行打的,那个时间,和她出事的时间恰好‘吻’合!

    她把这是跟凌枫说了,凌枫蹙起眉头。

    从顾绵醒来到现在,对季深行只字不提,按理,孩子没了第一反应是迫切需要丈夫,可她却问都不问季深行在哪,也不找他。

    难道,她出事和季深行的这段通话有关系?

    “你明天试探地在她面前提一提季深行,看看她什么反应。”

    蓝双点头,的确要问清楚,如果和季深行有关系,她饶不了他!

    ……

    清晨。

    顾绵艰难掀开红肿的眼皮。

    凌枫刚好从‘门’外进来,发梢挑着水珠,看来是用水匆匆抹了一把脸。

    这幅略凌‘乱’不修边幅的样子,昨晚肯定守了她一夜。

    “凌枫,谢谢你,昨天救了我,送我来医院,晚上还照顾我。”顾绵昨晚哭哑了嗓子,此时说话像动物细细声嘶叫一般。

    能说出这话,表明她已经清醒,凌枫疲倦的眼眸里漾了点笑意。

    长‘腿’迈步‘床’边,清冷手背探了探她的额头。

    温度还是偏高,但比起昨晚,已经好太多。

    他在‘床’边坐下,给她倒了杯水。

    顾绵伸手要接,才发现手背扎着针,苍白的手背上,已堆积好几个青紫的针孔。

    “你昨天晚上状态不好,会‘乱’动,护-士给你扎一下你一动弹,针头就把血管破了,肿起一个大包,不得的另外再扎。”

    凌枫把水递到她嘴边,顾绵顺着咕咚咕咚小口喝着,吞咽时,嗓子疼得厉害。

    “估计哭得扁桃体发炎了,等会叫医生过来看看。”

    顾绵‘摸’了‘摸’肿起来的颈子,点点头,看他红血丝严重的双眼和难掩疲惫的神情,很不好意思“我没事了,你一晚上没睡,回去休息吧。”

    凌枫没动,干燥的冒了桔皮儿的薄‘唇’,微微抿着,像是对她这般的礼貌疏离,不高兴了。

    顾绵窘迫,见他不走,只好没话找话“对了,昨天你怎么在那?”

    “我办点事,凑巧经过,看见你的时候,你已经倒在地上了。”

    昨天的事,一场噩梦,她不愿再想起。

    “撞了你的车,车牌号看清了吗?”

    顾绵惨白着脸摇头“那辆车,没有挂车牌。”

    “黑车?”凌枫当即皱眉,看来,他的猜测方向是对的,黑车用来肇事,再方便不过,果然是有人在背后‘操’纵,加害她。

    凌枫起身,决定回局里叫人,立即开展调查。

    临走前按了‘床’头的铃,拜托护-士迟些时候叫醒蓝双,绵绵‘腿’也有擦伤,行走暂时不会方便,没个人在旁边帮衬不行。

    他又去办公室请了主治医生仔细查看过顾绵的身体状况,确定没有大碍后才离开。

    医生和护-士连连冲顾绵夸赞“姑娘,别伤心丧气,你有这么好的丈夫照顾着,很幸福,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一句‘丈夫’,脑海里浮现那个深邃冷清的身影,顾绵再无力伪装笑容。

    一直陪在身边的,不是丈夫。

    她的丈夫,忙着在别的‘女’人浴室里洗澡,不知道洗澡前干了什么,也不知道他洗澡后会接着干些什么。

    顾绵只知道,在失去他们的孩子的时候,在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在洗澡,‘女’人的浴室里。

    那个‘女’人,是他那天早晨怒斥她接的电话里的那个糯软的‘女’声,于他,很重要。

    既然他从一开始就有心头挚爱,当初娶她又是为哪般?难道真的如白冬冬所言,她只是个给他生孩子的工具?

    这一刻,顾绵体会到,心死的滋味。

    同一时间,她失去孩子,失去丈夫。

    ……

    十二点,蓝双睡醒过来,看到顾绵安静仰躺在病‘床’,看着窗外发呆。

    “绵绵!你清醒过来了?”

    顾绵回头,冰凉的手被紧紧握住。

    她回握,望着蓝双疲倦的脸,笑笑“小双,我没事了。”

    失去孩子,怎么可能没事?

    蓝双抬头定定看着她,半晌,红着眼眶“绵绵,没事的,孩子还会有。”

    临到安慰时,才发现说什么都显得无力而苍白。

    “对了,昨晚季家别墅来了电话,因为你没回家他们很担心,让你现在回个电话过去。”

    顾绵呆滞的目光一顿,手指头攥紧,下意识就往腹部贴过去。

    沉默了很久,拨通电话,一颗心都在嗓子眼,眼睛不敢眨。

    通了。

    “绵绵?”是苏云接的电话。

    “苏阿姨……”

    顾绵还没说上话,电话立刻让季老爷子抢了过去“丫头你昨晚没回家啊,我和你‘奶’‘奶’担心。”

    蓝双使劲冲她使眼‘色’,顾绵会意“爷爷,我昨天和小双聚一聚,顺道就在她家里歇下了。”

    “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肚子里有孩子呢,出行或者吃东西,都要格外注意知道吗?”

    顾绵咬着下‘唇’,‘唇’面上齿痕深深,眼眶一瞬盈满泪水,伸手捂住嘴,把手机拿开了些,再也控制不住,眼泪轰然砸下。

    该怎么向每天都在期待曾孙的爷爷‘奶’‘奶’说明,孩子已经没有了?

    说不出口,心脏,钢锯锯过一般,四分五裂的疼着。

    蓝双看得不忍,移开目光。

    “好,我会注意,一切以宝宝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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