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让爱,以血相溶

    238.让爱,以血相溶 (第2/3页)

    薛林贵头也不回的继续奔着,只是应道:“我去找弘夫子。有急事,改日再找你。”

    弘夫子,是这个村里唯一会识字的老人家。大家都只知他会教书识字,但却不知他竟也是会医术的。

    但是,薛林贵知道。因为有一次他无意中曾看见弘夫子替一只跌伤的羊接骨。

    他不知道弘夫子的医术是否能救回那个男子的性命,但是他想尽全力帮助这个女子。

    刚进门,薛林贵一眼便瞧见了弘夫子,二话没说,便硬拽着他走了出去,且急急开口道:“夫子,跟我走。”

    他将方才在村口遇见的二人安排在自己家中的客屋里。拉着弘夫子推门而入,他开口道:“姑娘,我把弘夫子带来了。”

    清浅瞥了眼躺在床榻上的连澈,忙朝弘夫子走来,急急开口道:“弘夫子,求求你,救救他。”

    弘夫子看了眼床塌上躺着的男子,应道:“姑娘,你让老夫替小动物接骨,尚还可行。这医治人,实是为难老夫了。且这床榻上的,分明是个死人。”

    清浅大怔,心中一片冷凉,慌乱之下她急急的拉上了弘夫子的左手,重重一跪,“他尚有气息,他还活着。求求你,救救他。”

    弘夫子洞悉力极为敏锐,一瞬便发现了这女子的右臂似乎有问题。转眼看向她的双脚,她的一双绣鞋已被磨破,隐隐有血渗了出来。

    眸光一暗,他开口道:“你背着他走了多远?”

    清浅楞了楞,这夫子竟是能看出来,她忙应道:“我也不知道到底背着他走了多远,只知道那附近有片银杏林。”

    听得她的言语,弘夫子大惊,她竟然背着床榻上的男子走了如此远。难怪右肩会被压到脱位。

    可她却对自己的伤势毫不在意,一心一意只想着那个男子。

    唇角微扬,他笑了笑,“罢了,罢了。老夫这辈子就栽在一个情字上。便帮你一回吧。快起来。”

    清浅点了点头,站了起身。

    “你肩膀脱位时间不宜太久,我先帮你复位吧。”弘夫子缓缓开口。

    清浅却是摇了摇头,“不用,夫子还是先看他吧。”

    她话音刚落,弘夫子便伸手擒上了她的肩头,一阵痛楚过后,她的肩膀复位了。

    小手抚上不再疼痛的肩头,清浅微微一笑,果然是高人。

    弘夫子缓缓行至床塌旁,坐了下来。

    看着床榻上男子一身染血的衣袍,他寻到了一把剪刀,将男子的衣袍剪了开来。

    瞬间,连澈身上的伤痕便全数露了出来。

    清浅心中大恸,他褪去衣袍的上身,满布了大大小小的伤口几十处。

    他竟伤得如此重。

    鲜红的皮肉翻卷在外,有些还豁着大大的血口。而那裂口处,则是凝着浓稠的血块。

    弘夫子接过薛林贵浸了清水的纱布,将连澈身上的血渍一一清理了一番。

    待一切整理完毕后,弘夫子将指尖探上了他的手腕处。

    只见他是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口。

    清浅心中大乱,几步上前,“他怎么样了?”

    “他虽还活着,却是一个将死之人了。”弘夫子眉眼一沉,缓缓开口。

    清浅闻言一惊,竟是脱口吼道:“你胡说,他不会死。”

    看着身旁情绪激动的女子,他却是没有半分生气,只是淡淡道:“方才我替他号脉,他的身体已亏损殆尽,虽内力也有损耗,但因他本身的内力极为深厚,所以活着,已是奇迹。”

    若是能再延缓几日,以他之力,是可以治好的。医者总是在和时间赛跑,但时间往往也是最残酷的。

    只是,他熬不过今夜了。

    与谷云天一战,连澈已是用命去博。本就损耗的内力,他为了最后一击,冒着性命之忧再次用了迷蝶倾舞。

    大量的内力损耗与气血倒流才让他如此油尽灯枯。

    方才情绪还异常激动的女子一时间竟没了声响。弘夫子略显狐疑的转头看向了她。

    她没有悲戚的痛哭,只是颇为专注的看着床榻上的男人。

    好似要将他的眉眼,他唇角轻凝的弧度,深深在印刻在脑海中,永生永世。

    弘夫子缓缓起身,将位置让给了清浅,看了眼静默无言的女子,他眸光微敛了几分。

    若这男子是为了这个女子才受如此重的伤,拼了性命地去护她。在这男子最后的一刻,也必然是想和她呆在一处的。

    轻摇着头,他缓步朝门口走去。

    人生总有这样凄美的生离死别,活着的人从此又当何去何从。

    目光落向站在门口的薛林贵,他开口道:“你去忙自己的吧。给他们留一些时间。”

    薛林贵早已看的双目沉红,即便是个男子,也无不被这眼前的情景震撼。

    看着已远去的小伙,弘夫子径自喃喃道:“可惜,可惜。那仅有的一枚天心丹不在了。若是那药还在,这公子说不准有救。”

    屋内忽的传来“哐当”一声,是小刀落地之音。他暗叫不妙,迅速返身冲了进去。

    映入眼帘的,是那女子正将手腕搁置在男子的唇边,给他喂血。

    男子的唇也因这妍艳的血,而染的一片灼红。

    弘夫子大步跨去,一把擒上了她的手臂,大喝道:“你疯了?你在做什么?”

    清浅忽的激动道:“你说的那枚天心丹是被我吃了。我的血液里应是带有天心丹的药效。他若是喝了我的血,便也可以进入假死状态。如此,你便能有时间救他了!”

    方才听到他门口的喃喃自语后,清浅便想到了什么。

    看了眼床榻上的男人,她从屋内寻到一把小刀。执着寒亮的小刀,她将之搭在了自己的手腕处,轻轻一划。

    瞬间,便有灼眼的鲜红从她手腕处缓缓而下,眸光转向床榻上躺着的连澈,她将自己的手腕移至了他唇边。

    她从容仙那里听说过,颜铭曾为救自己将世上仅有的一颗药给了她,便是这天心丹。

    听得她的言语,弘夫子不禁一怔,未想到这天心丹竟是教眼前这女子服用了。

    释然的笑了笑,他开口道:“只是,我也不确定这药效是否能溶入你的血液中,因为这天心丹,世上仅一枚。”

    清浅挣开了擒着自己手臂弘夫子,淡淡道:“哪怕是只有一线希望,我也必须要抓住。”

    看着眼前女子坚定而灼灼的目光,他竟是不知再说什么好。

    清浅再一次回到了连澈身旁,继续着之前的举动。她不知道到底要多少血,才能够达到足够的药效。

    弘夫子不忍的微叹了口气,缓缓转过身,他朝门口而去。

    有情人,便是碧落黄泉,也要一起闯荡……

    若这男子死了,那么这女子也会陪着他死,也许这对他们来说是最幸福的结果。成全,或许是他们唯一需要的。

    清浅静静的看着床榻上轻阖双眸的连澈,那渡到他唇上的鲜血全数都顺着他的唇角淌了下来,他根本无法咽下。

    她蹙了蹙眉,如此的话,根本就起不到作用。

    缓缓府下身子,她触上了他的唇。一片冷凉,且混着自己鲜血的味道。

    忍住心中的悲恸,她用舌尖挑开他的唇齿,让那血能缓缓的淌进去,随即她用唇堵上,让那鲜血全数下到他的喉间。

    来回反复了多次,直到清浅微微有些疲了,她才起身用纱布将自己淌血的手腕包扎了起来。

    回到床榻前,看着昏迷中的男人,她心中一动。缓缓褪掉绣鞋,她爬尚了床榻。

    这床并不算小,正好能容下两个人。

    本想枕着他的手臂躺下,最终,她却只是轻轻将他的手臂展开。将身子蜷的小小的,躺在了他的手臂下方。

    眼皮越来越沉重,清浅轻轻阖上了眼眸。

    他的心,即便是他不说,她也明白。

    让爱,以血相溶。

    让心,相依白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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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第一抹阳光斜斜的耀至村落的每家每户,一名孩童迅速的从床榻上爬起,穿戴好衣裳洗漱一番后,他草草的用了早膳,便出门了。

    一路踏在去往学堂的路上,几名与他一道上课的孩子从后方追了上来。

    “永棠,昨天厉夫子教你的诗,都背下来了吗?”

    被唤为永棠的孩子皱了皱眉,撇嘴道:“没有…”

    “那你完蛋了,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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