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待平常也枉然
若待平常也枉然 (第3/3页)
坐下,张罗着填碗筷和杯子,一个叫清见的高颧骨年青人客气地说,老杨,我们教内不许喝酒的。
杨建国知道清见是他们带头的,刚想客气几句,另一个年纪稍长,眉毛赤褐色的人摆摆手,一脸看着酒鬼就讨厌的神气说道,喝酒误事。
杨建国最烦这种败兴的人,喝不喝,个人爱好,讲什么大道理。
他不满地说,你们有正事,山里人没事。
清见赶紧陪笑对杨建国说,老杨,男人不喝酒,白来世间走,我师兄自小专心修习,没沾过酒,我可是偷喝过。
这话上路,都是一起来的,一个教的人,区别咋就那么大呢。
杨建国摆了另一张茶桌,请他们坐下喝茶。
村里几个空闲的人都来看热闹,主要是围着清见看,因为清见虽然主要在药子梁北的十字坡传教,但在这一带已经十分有名,大家总觉得他是三头六臂一样。
他的名声可不是白来的。
离杨家湾大约十几公里,有一个村子,叫十字坡,和母夜叉孙二娘没有关系,因为两百年前外国的传教士在村里修了教堂,教堂现在已经做了羊圈,但屋顶瘦小的十字还在,从山坡望下去,就像凌乱的村舍中举起来的一只干巴巴的枯手。
一年前,清见在这里还是陌生人,他一身宽敞的绸缎衣裤,黑色圆口布鞋,胸前挂着一个榆木雕的老鹰,默默地来到这里,租了一间房子,住了下来。
那时村里正在闹鸡瘟,那些傻不愣登的家禽突然一夜之间忧郁起来,不吃食,不闲逛,也不谈情说爱了,更不下蛋生孩子,耷拉着翅膀挤在一处,你啄我一下,我啄你一下,头破血流,但表情都很严肃,仿佛在问哈姆雷特的问题,活着,还是去死?
一般情况,很快都死在了一起。
村里养鸡的几家大户加上其他一些散户,合计起来上万只鸡,是村民的命,可是乡里和县里来的兽医都不懂这是怎么回事。
最后的结论竟然是,非典型鸡瘟。
人有非典,鸡也有非典,这没什么稀奇,稀奇的是,突然传出一个比鸡瘟还快的消息,几天过去,全村人都知道,这是古时的一个人渣现身出来作祟。
这个人渣身怀异术,活着的时候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死后仍然阴魂不散,见什么祸害什么,要多变态有多变态。
这次鸡瘟,是有一只鸡被他附了身,能祸害鸡他也高兴。
大家都趴在鸡窝前面挨个研究,可是看不出哪只鸡长出了人渣的造型。
鸡还在集体自杀,有人说夜里听见不知哪个鸡窝里,传出人渣尖着嗓子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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