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子当如闵一直
生子当如闵一直 (第2/3页)
务正业是要付出代价的，对闵一直，代价就是，口袋很快就瘪了。
虽然住最便宜的旅社，每餐吃五块钱的盒饭，还是花去了八十块，在城市里，做什么都要钱，他一早起来，知道自己今天不能去书店了，离旅社不远，有一片沿河的空地，因为拆迁后还没有动工，临时成为零工聚集的地方。
闵一直能干的的活很多，修水暖，粉刷涂料，清洗油烟机，铺地砖，通下水道，甚至还有高空清理玻璃幕墙，这些活他都会干，他是在劳动中开始有人生记忆的，所以他干活时的心灵手巧，总是让旁观的老师傅都大吃一惊。
如果一个女人嫁了他，这辈子绝对不用操心没有饭吃；当然，这些营生，也只能保证他每天准时备齐三个盒饭，一大荤一小荤两素菜，带回来喂饱你。
有一个春天他在江南，找到一份修剪桃树枝桠的活计，大概三天的时间，他修完了三十亩地的桃林，老桃农用挑剔的眼光巡视很久，想找出些毛病，但实在没有，只好罗嗦了一大堆夸奖自己大方慷慨的话，然后按照四天的时间给闵一直结了工钱，如果是他自己干，最少也要七天才能干完，也没有闵一直干得那么漂亮。
但闵一直并不在意，他喜欢植物，尤其喜欢树，桃树不是他最喜欢的，他最喜欢东北山里的一种松树，可以长到二十几米高，孤独的生长在山石缝隙之间，枝干笔直，四季常青。
那年江南的桃林突然爆发虫害，唯独那三十亩桃林，仿佛有免疫力一样，老桃农马上四处打听闵一直的下落，甚至动了招上门女婿的念头，可是这个年轻人早已经在泥泞的318国道，跟在隆隆的抓斗车后面，清理塌方，修补路面了。
但是今天短工市场的雇主很少，不知道是不是来得太早，好容易有一个粉刷涂料的活，被墙角避风抽烟的人们一下围起来，闵一直刚要走过去，一个操着四川口音的汉子骂骂咧咧地推了他一把，似乎怨他抢生意。
闵一直默默地走开了，看看快到中午，找活的人都去吃午饭了，那个四川汉子也终于没有找到活，他走过闵一直身边，吆喝了一声，走喽，活没有，饭也要吃。闵一直朝他笑笑，没有说话。
他说不上喜欢这些人，但比之做酒店门童看到的客人，他还是喜欢他们一些。
本来他没报多少希望，但过了一会，一个有点老师模样的人走过来，看看闵一直问道，“会不会吊顶？”
闵一直赶紧点点头。
一百二十块钱一个工，干不干？
闵一直赶紧又点点头，那人说，那你跟我来吧。
他们离开空地，沿着街道走了几分钟，到了一个九十年代初的住宅小区里，那人家在五楼，斑驳的铸铁防盗门，里面的陈设也很陈旧，地面铺着暗色的大理石，光线十分不好，那人把闵一直领到厨房，吊顶的盖板堆在地上，他努努嘴说道，干吧。
闵一直问道，要好看，得用木笼骨，不然时间长了中间会沉下来。
那人翻了翻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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