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下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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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九章 下黑手 (第1/3页)

    京城的街道上的人越来越多了,日头已经高高的挂在了天上,明晃晃的金‘色’照在大地上,积雪已经逐渐消融,被过往的人群踩成了一片泥浆。

    马车辘辘有声,一点点的回旋在耳边,单调而机械,又如一支唱不完的小曲儿一般,悠悠扬扬的飘‘荡’着。明媚将脸贴在了车厢上,一双眼睛从软帘的缝隙里看着街道上的人来人往,脑子里不住的在想着钱不烦刚刚问自己的话。

    “丫头,那乔家小子到底靠不靠得住哇?”钱不烦的话在她耳边响起:“我总觉得这些王孙公子都不可靠,王府皇宫都是些腌臜的地方,也不知道有多少烂污事情!”

    靠不靠得住?明媚闭着眼睛靠在车厢壁上,静静的思索。

    师父现在问她,她又该问谁去?尽管自己想要试着去相信他,可是怎么能轻易下结论呢?一个人是会变的,即便他此时一心一意,谁又知道他以后会怎么样?

    靠得住,和乔景铉和和美美的过一辈子,靠不住,自己带着几个丫鬟出来,立个‘女’户自己过一辈子。睁开眼睛一日,闭上眼睛一日,怎么样都是过日子,就看自己打算怎么过。作为一个受过高等教育,有着新思想的人,明媚从来没有打算过去靠乔景铉过日子,即算是嫁给了他,自己也要有属于自己的领域,而不是把他当做自己唯一的一片天空,躲在他的羽翼下,透过缝隙去仰望蓝天。

    “姑娘,该下车了。”身边传来‘玉’梨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索,马车已经停了下来,柳府的大‘门’就在眼前。

    ‘玉’梨打起了马车上的软帘,一角金灿灿的阳光便泄了进来,照得车厢里明晃晃的,已经停雪,地面上有着深深浅浅的脚印。

    从外院走进了青莲院,换回‘女’儿装扮以后,明媚‘摸’了下腰牌:“‘玉’梨,你随我过去‘玉’瑞堂,还得向老夫人还这牌子呢。”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那一对和阗‘玉’的镯子沉甸甸的压在那里,透着一丝沉稳,将她的手腕衬得更白皙了些,真如欺霜赛雪一般。明媚伸手将那对镯子抹了下来,‘交’给‘玉’箫:“替我收好,跟那滴‘露’七宝簪放到一处。”

    ‘玉’箫抿嘴笑了笑:“姑娘,莫非又是乔世子送的?”

    “才不是呢。”‘玉’梨快嘴快舌,一双眼睛亮闪闪的:“皇后娘娘赏的!”

    ‘玉’箫唬了一跳,那‘玉’镯子都差点没有拿稳,眼睛瞪得老大:“姑娘,你今日竟然进宫了?宫里是个什么样子?是否气派?皇后娘娘长什么模样?是不是和那庙里的观音菩萨长成一个样儿?”

    明媚望着‘玉’箫微微一笑,‘玉’箫素来镇定,今日却被一句“皇后娘娘”给‘弄’得说话跟泼水一般,问题一个接一个,无限好奇。

    “皇后娘娘与我们常人一般模样,没有什么特别的。今日是那三皇子请我进宫给皇后娘娘治病的,她本来头疼难忍,我给她按压了‘穴’位以后,她便不觉得难受了,因此赏了我这对手镯儿。”明媚朝内室扫了一眼:“这事情可不能说出去,听到没有?”

    “为什么不能说出去呀?”‘玉’琴有几分不解:“姑娘你治好了皇后娘娘的病,这是多大的荣幸,当然要好好的宣扬宣扬,也让别人知道你的本事,怎么反而倒藏着掖着了呢?”

    “‘玉’琴,你要知道宫里可不是咱们寻常人家,我可以宣扬自己去给英王妃看病的事,可以宣扬给高老夫人看病的事,可是这宫里的事情可却一个字都不能说,指不定便找来了杀身之祸。”明媚心中也是忐忑,若祖父祖母知道今日自己进宫给皇后娘娘看病,还不知道会怎么想呢。

    众人听明媚说得郑重,一个个都点头应承下来:“姑娘,我们绝不向外边透‘露’半句。”

    明媚去‘玉’瑞堂的时候柳老夫人刚刚吃过午饭,正坐在内室准备休息。曼青看着明媚带了‘玉’梨过来,轻声问:“十小姐,老太太要歇下了呢,可有事情要通传?”

    明媚笑着摆摆手道:“既然祖母要午休,那我就不叨扰了,我是来归还腰牌的,还请你替我‘交’还给祖母,我改时间来看她老人家。”

    刚准备转身,就听里边传来柳老夫人的声音:“媚丫头来了?”

    “哟,老夫人耳朵可真尖。”曼青一脸温柔的微笑:“十小姐真真是老太太心尖上的孙‘女’,这说话的声音细细的,还能听得清楚!”

    听着这话,明媚真不得不佩服这曼青的伶俐,这话说得八面玲珑四角俱全,既体现了柳老夫人爱惜晚辈,又恭维了她是个得宠的。瞅着曼青走在前边的身影,明媚小声对‘玉’梨说:“我觉得你该到曼青这里来好好学下才是。”

    “是呢,姑娘。”‘玉’梨点点头:“姑娘知道我是个笨嘴笨舌的,没由得让姑娘不欢喜,哪日该端着酒盏儿,乘着上好的百‘花’蜜,请曼青姐姐教下,怎么样才能把蜜擦在嘴上又不招蚊虫和蚂蚁!”

    明媚听了吃吃的笑:“‘玉’梨你越发的口齿伶俐起来了,只是没用在正道上头,专会与我吵架翻嘴。”

    曼青听得后边一片欢声笑语,回过头来瞧了明媚主仆一眼,一边笑着对柳老夫人道:“也就十小姐的丫鬟成天这般快活,叫人见了眼热。”

    柳老夫人瞧了她一眼,也眯眯的笑:“若是你眼热,那我就打发你去十小姐那边做丫鬟,如何?”

    曼青低下头,咬着嘴‘唇’吃吃的笑:“老夫人早就厌着我,我自己心里清楚呢!但我可是牛皮糖,老夫人不管怎么不喜,我还得贴着老夫人来,谁叫您是柳府的老祖宗呢!”

    柳老夫人嗔怪的打了一下曼青的手:“小蹄子,就会油嘴滑舌!”抬头看了看曼青那脸盘子,心里暗暗叹气:日子一天天过去,曼青这丫头也越发眉眼渐开,长得怪叫人疼爱的,也不知道该给她配什么样的人才不辱没了她这长相和细致心思。若她还是以前那个身份,现儿求亲的人恐怕会踏破了‘门’槛,可现在的曼青却不是以前的那个曼青了。

    曼青仿佛不知道柳老夫人在想什么,只是恭恭敬敬的站在她身边,微笑的扶着她的手往外边走了出去。

    刚走出内室,柳老夫人便见明媚带着‘玉’梨恭恭敬敬的向她请安,手里拿着一块腰牌晃来晃去的:“祖母,我来还腰牌了。”

    柳老夫人脸上笑微微的一片,由曼青扶着坐了下来,朝明媚摆摆手道:“媚丫头,这般着急来还做什么,这腰牌放到你那边也行,你父亲跟我说过你要出府给人看病的事情,我也同意你出去,只是别出去得太勤密了,没由得让别的姐妹瞧了眼红。”

    明媚笑着点了点头,柳明‘艳’与柳明珠两人还被关在家庙没出来,所以今日她出去也没旁人说什么‘阴’阳怪气的话儿。她望了柳老夫人一眼:“祖母,孙‘女’今日过来是想给母亲把下平安脉,也就一个来月要生了,这可是最最要紧的时候。”

    柳老夫人点着头道:“可不是这样?我打算明日派人去请京城有名的谭稳婆,让她提前些日子来府里头住着,免得肚子里头那个等不得要早些出来,先就有了动静。”

    “还是祖母想得周全,这是我母亲的福气。”明媚笑着站了起来行了一礼:“孙‘女’且进去看望母亲。”

    柳老夫人点了点头:“你去瞧瞧。”

    京城的格局划分是很显而易见的,御道街、金水街那边是最热闹的地方,几条宽阔的主街‘交’错,中间夹杂了朱雀、玄武等街道,还有热闹非凡的商业区。从这地段穿过往东‘门’与南‘门’,便有四四方方的几个街区,被几条贯穿的大道划成了几片。

    这些地方是商贾聚居之地,有各种批发市场,还有各种特‘色’的店铺都在这几条大街上边,大街后边的胡同便是那富人们居住的地方,只是因着京城乃皇城,天子脚下,寸土寸金,那些宅子都很小,那些富户们在城外自有自己的别院,修得格外气派

    与这几条大街相接的地方也是店铺节次鳞比,望城‘门’那边走了去,便是一些民居。在这些地方居住的百姓一般是家中小有积蓄,但也不是很阔绰,一般是一进长条形的屋子住着一家人,和别的人家共着一个小小庭院。条件更好些的人家住的是四合院子,院子里栽着一些‘花’草树木,看上去一眼清新的绿,阳‘春’三月正是‘花’时,这满眼的绿‘色’里边又夹杂了些粉白粉红的‘花’朵,香气袭人。

    在一条巷子里有一户人家,外边瞅着没有什么异样,可是那里却经常有人敲‘门’拜访,有时一日里头会来好几个找人的。

    “谭稳婆,谭稳婆!”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响起,有个穿着绸缎衣裳的人站在‘门’口,额头上全是汗珠子:“我们家少夫人要生了,你快些跟我过府去罢!”

    “吱呀”一声,大‘门’打开,一个穿着黑‘色’衣裳的婆子走了出来,望着那人道:“你是哪家府上的?可预先和我约好了?”

    那人擦着汗喘着气儿道:“去年便与你排上号了,朱雀街那边林大人家里。”

    “你先别着急,我让媳‘妇’儿去查查。”谭稳婆转过脸朝屋子里头喊了一声:“老大媳‘妇’,你查查看朱雀街林大人那边可有先付定金?”

    “谭稳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查这定金不定金的,哎哟哟,你就快些跟我走罢!”那穿着绸缎衣裳的人一脸焦急,伸手就来拉谭稳婆,没想到斜里伸出了一只手来将他的手打掉:“我婆婆每日都有安排,若是胡‘乱’的跟着你去了,那预先定好的人家怎么办?”一个穿着大棉袄的媳‘妇’子出现在‘门’口,手中捧了一个簿子:“婆婆,我们确实收了朱雀街林大人家的银子,日期也在这两日,能对上。”

    “那你叫老二媳‘妇’赶紧去准备好东西,我马上就走。”谭稳婆朝那人点了点头:“这位管事,我这是老规矩,你也莫怪。”

    那管事见谭稳婆答应去了,这才放了心,陪着一脸的笑:“不怪,不怪,谭稳婆去了就好。”

    就在这时,巷子那边来了辆马车,辘辘的滚了过来,停在谭稳婆家‘门’口,几乎将那狭窄的路面给堵住。马车上跳下一个人来,瞧着那穿着打扮,该是某位大户人家府上的得力管事婆子。

    “谭稳婆,我是柳太傅府上的。”那管事婆子瞅着谭稳婆一脸的笑,伸手便将一个大银锭子塞到谭稳婆手上,旁边林家的管事急得跳脚,柳太傅府可是官大权大,若是这时候他们要将谭稳婆拉走,自己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了。他刚刚收了的汗又滚滚的往外滴,在一旁小声嘀咕:“谭稳婆,你可要个先来后到。”

    谭稳婆瘪着嘴笑个不歇:“原来是柳太傅府的管事妈妈,不知道贵府少夫人什么时候生孩子?”

    那管事婆子笑道:“还早哩,要下个月。”

    旁边那人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这心才安了下来,就听那管事妈妈开口道:“我们家老夫人说先要接你去住着,以防小公子耐不住,想要提前跳出来。”

    这真是三起三落,旁边那穿着绸缎衣裳的管事头上的汗珠子又滴滴的要落了下来,谭稳婆瞧着他那紧张模样,笑着看了他一眼道:“你放心,你们家少夫人临盆,自然会先去给她接生。”又朝那管事妈妈点了点头道:“老夫人实在是想得周到,但我日日都排满了,恐怕是不得空去贵府住着,到时候只能派我那儿媳‘妇’先去住几日,发动的时候再来喊我便是。”

    那管事妈妈得了这话也没有再说多话:“那我便先和你约好了,到时候再打发人过来接你那媳‘妇’。”

    马车离去,带起一点零星的雪‘花’末子,谭稳婆望了望停在那头些的小马车,朝那绸缎衣裳的人望了一眼:“快些走罢。”

    谭稳婆刚刚上了车,对面早点铺子那边就伸出了一个脑袋来,看了看地上马车的辙印,飞快的朝巷口跑了去。

    安平公主坐在正厅的座椅上,一双眼睛瞟向右首坐着柳四夫人:“慈音,你知道我今日派人将你找来是为了什么?”

    柳四夫人有几分惶恐,今日正在青莲院里想着该如何去求柳老夫人将明珠放出来,却接到了安平公主的信,让她速速来公主府一趟,不敢违背母亲的命令,也没告诉柳老夫人,自己带了几个丫鬟婆子从青莲院的角‘门’出来,直接奔了安平公主府。

    “母亲,慈音愚钝,还请母亲明示。”柳四夫人瞧着安平公主一脸唾弃的模样,实在不知道自己究竟又做错了什么,只能小心翼翼的回答。

    “杜若兰那事情,难道你就这样算了?”安平公主的手攥得紧紧的,心中的气不打一处来,为了这个蠢笨‘女’儿,自己去柳太傅府为她争名分,没想到却被柳元久拿出来的那些证据‘弄’得哑口无言,只能怏怏而归。

    这可真是被打了脸,安平公主只觉得这辈子都没有这般窝囊过,回到府中她越想越生气,柳太傅与柳老夫人倒也罢了,柳元久凭什么这样对自己?一个后生小辈,竟然敢跟自己起高腔,看自己怎么整治他!

    想要整治一个人,便要从他最喜欢的东西下手,杜若兰是柳元久最喜欢的‘女’人,为了她,他甚至不惜与家里闹翻,执意自己派了媒人去向杜若兰提亲。现在杜若兰肚子里头还有一个小的,这个小的更是柳府的关注点,否则柳老夫人又怎么会将杜若兰挪到碧纱橱里去,还不是防备着别人下手?

    安平公主的嘴角‘露’出一丝‘阴’险的笑容来,柳老夫人有本领将自己府里‘弄’得跟铁桶儿一般,可架不住自己从外边想办法!瞧着缩着脑袋坐在那里的柳四夫人,安平公主不免有几分生气:“慈音,你自己说一句,若想就此罢手,那我也不再说多话,以后你在柳府过得如何,都不要与我来提,过得好是你的福气,过得不好也是你该受的。”

    柳四夫人怯生生的缩了缩肩膀,低声答道:“慈音自然是要母亲来管的。”一想到杜若兰,她的眼睛便有些发红,声音也变得恨恨的:“母亲,慈音如何不想诊治她,可惜婆婆便像那孵蛋的母‘鸡’一般将她搂得那般紧,‘玉’瑞堂那边水泼不进,我都‘插’不见手去。”

    “说你笨就是笨,都活到三十多岁上头,还是没一点长进!”安平公主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眼中更添了一丝烦恼:“上回我便给你出了个法子,你姐姐说恐怕你不知道怎么做,我还以为她是在有心调侃你,没想到竟然是真的!这个时候了,也不知道派人到京城各个有名的稳婆去候着,看看柳府到底请的是谁,你竟然说你有心想要去将那杜若兰给除了?”

    柳四夫人的心堪堪的跳了一拍,安平公主这话里头的意思,莫非是已经打探出来了?她朝安平公主看了一眼,很小心的陪着笑脸道:“母亲定然已经得了信儿。”

    安平公主拍了拍桌子,一脸不欢喜的表情:“我得了信儿!什么都指望着我帮你办好不成?你还能不能自己有些举动?”她皱了皱眉头,接过丫鬟递来的茶盏喝了一口:“自小你便不是个灵活的,可怎么却越长越糊涂了呢!”

    “母亲。”柳四夫人委屈的低下了头去,虽然是安平公主最小的‘女’儿,可却远远不及自己上头三位姐姐受宠爱,安平公主连一个郡主的封号都没有替她讨,虽然说三姐也没有封号,可她总觉得自己是最不得安平公主欢心的。

    见着柳四夫人这模样,安平公主蓦然想到她小时候受欺负时便是这般模样,不由得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毕竟是自己的‘女’儿,骂一顿之后还是要好好为她出谋划策:“我已经探知了你们柳府请的稳婆,至于该怎么样去下手,你自己心里该明白。”

    柳四夫人惊喜的抬起头来,一双眼睛里满是喜悦:“母亲,我婆婆请的是哪一位?”

    “城东的谭稳婆。”安平公主眼中有一丝狠辣:“慈音,这‘妇’人生产就在鬼‘门’关前走一遭,那杜若兰身子本来就弱,难产而亡也不会有人怀疑。虽说那谭稳婆京城里头鼎鼎有名,可手下也死过人,并不是能包着母子平安的送子娘娘,你只要肯‘花’大价钱,不怕她不会照你的去做。”

    柳四夫人被安平公主慢慢的说得有几分动心,不过又有几分犹豫:“母亲,沉香阁那个‘女’儿会医术,她会不会看得出来。”

    “你也太小心了些!”安平公主嗤嗤笑了起来:“我且问你,教她的师父是男是‘女’?”

    柳四夫人一愣,随口答道:“自然是个男的。”

    “哪个男的还会教自己的徒弟去接生?莫要笑煞旁人!”安平公主摆了摆手:“即便让你那‘女’儿去接生,她瞧着她娘那模样,恐怕都会吓得脸发白!更何况你那婆婆又怎么会放心让她去接生?”

    柳四夫人听着安平公主的话,脸上慢慢‘露’出了一丝笑容来:“母亲,‘女’儿尽力去试试。”

    过了两日,太阳才‘露’了个影子,小巷里头就有人在走动了。谭稳婆拎着一块‘肉’从外边走进来,与从家里走出的一个婆子打了个照面,那婆子瞧着谭稳婆尽力,朝她笑了笑:“谭稳婆,正是要找你呢,倒也没等多长时间,你就回来了。”

    谭稳婆笑了笑:“这位妈妈,可是来替主人预定接生的?”

    那婆子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门’口搓了搓手:“我已经和你儿媳‘妇’说好了,你去问问她便知道了。”一边说着一边瞅了瞅里边:“我府里还有事儿,便先回去了。”

    “婆婆,你们怎么站在‘门’口呢,外边风还是有些大,快些进来罢。”谭稳婆瞧着那婆子匆匆忙忙的身影,心中犯疑,正站在那里想着这婆子怎么就来去如风一般,谭稳婆的二媳‘妇’走了出来,伸手接过了那块‘肉’:“唉,我就说我去买菜就行,旁人看着这些小事还劳烦婆婆去做,我这个做媳‘妇’的脸上都没光呢。”

    谭稳婆眯着眼睛看着媳‘妇’一脸不自然的神‘色’,心中犯疑,大步走了进来:“方才那婆子是哪家府上的?怎么走得这般匆忙?”

    谭稳婆的二儿媳将‘肉’放到案板上,伸出手在围布上擦了擦,这才从袖袋里‘摸’出了一张银票来,递给了谭稳婆,压低了声音道:“婆婆,是公主府的管事妈妈。”

    “公主府的管事妈妈?哪家公主府?京城里有好几家呢。”谭稳婆低头看了那张银票一眼,唬得手一抖,那银票便飘飘的落到了地上,她那二儿媳赶紧弯腰将银票捡了起来,颇有几分埋怨的口气:“幸好还没生火,要不是——怪可惜的。”

    “可惜什么?”谭稳婆一把将媳‘妇’拽了过来,一双眼睛很严厉的盯着她:“这样大面额的银票,你拿了不手烫?”

    二儿媳缩了下脖子,不敢看谭稳婆的眼睛,只是恋恋不舍的看了那银票一眼,低声说道:“婆婆,这可是一千两银子!咱们累死累活做几年,也就不过赚这么多。”

    谭稳婆呼哧呼哧直喘气,拖着儿媳‘妇’的手便来到了屋子里边一个小神龛前边,厉声喝道:“你还不快快跪下!”

    二儿媳抬起头委屈的看了谭稳婆一眼,见她的目光凌厉得像小刀子一般,缩了下身子,不由自主的跪在了神龛前的蒲团上边。“老二媳‘妇’,这些年你与你大嫂跟着我学接生,可见我接过别人的冤枉钱?”谭稳婆抚了抚‘胸’口,气息匀称了些这才缓缓开口。

    “婆婆,你难道便不记得了?三年前在城北方家,你拿了人家一百两,去年还有刘家与陈家,婆婆不都接过他们的钱?虽然不多,就不过十来二十两的,可究竟也是冤枉钱不是?”那二儿媳舍不得到手的银子又飞了出去,鼓起勇气大声回话:“婆婆,接了一回是接,接了两回也是接,接几十两银子和接一千两银子又有什么区别?”

    谭稳婆看了一眼已经财‘迷’心窍的媳‘妇’,默默的转过身,从神龛后边‘摸’出了一个本子来拍了拍:“你说得没错,我是接了别人的银子,每一笔我都有个数目,可是这些银子和你今日接的银子完全不同。我这些银子都是帮别人掩饰一下而已,娃儿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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