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猛猛哒郭小九(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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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了平妻,柳大老爷将自己的俸禄‘交’了一半给黎姨娘,要她好好去打点,黎姨娘对他说托了娘家兄弟放了点印子钱,十分可靠,才过几个月,便将小半本钱收回来了,还很贴心的拿了银子给柳大老爷买了些一方紫心砚台,柳大老爷愈发拿黎姨娘当了宝贝,只将柳大夫人看做脚底的泥巴,若不是碍着她生了两个儿子两个‘女’儿,在这柳府树大根深,他非得将她休了不可。

    柳明月听着柳大老爷喊她过去拜见黎姨娘,实在不忿,眼睛瞟了柳大老爷一眼:“父亲,你是糊涂了不成?这里哪来的二夫人?二叔不是搬出去了?”

    柳大老爷脸上有些挂不住,朝柳明月吼了一声:“明月,莫要装糊涂,这是我扶正的妻室,我碍着你的脸面,没有让你喊母亲,喊二夫人是必须的。”

    “什么?”柳大夫人气得全身发抖:“我还没死呢,你就让月儿喊她母亲?”

    柳大老爷直着脖子道:“都是我的妻,如何就不能喊明月了?我知道明月不愿意,这才让她喊二夫人的,为何不可?”

    几个人在这里闹腾得厉害,就听外边传来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哟,你们这是在吵什么呢?怎么这般热闹?”

    柳大夫人抬眼一看,柳明卿带着郭庆云进来了,郭庆云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衣裳,发间‘插’了一支琉璃簪子,鬓边簪了一朵大红的堆纱宫‘花’,通身上下喜气洋洋的。她赶上前来看了看柳大夫人,又看了看坐在柳大老爷右边的黎姨娘,笑靥如‘花’:“请问父亲,今日可是要拜见两位母亲?”

    柳大老爷有几分尴尬,点了点头,指了指柳大夫人:“这是大夫人。”

    郭庆云瞥了她一眼:“我见过几次了。”她朝黎姨娘笑了笑:“这便是二夫人了?二夫人生得可真美,就像画里的美人一般。”

    黎姨娘听了这话,心里头高兴,就跟吃了蜜糖一般,朝着郭庆云微微一笑:“也是你说得好听罢了。”

    “我说的可是真话!”郭庆云还没说话,就被柳明卿拉到了身边,他是柳大夫人生的儿子,自然还是会要站到自己母亲这一边的。见郭庆云跟那姨娘扶正的二夫人笑嘻嘻的聊了起来,又见柳大夫人一脸不悦的看着自己,心中有些难受,赶紧拖了郭庆云到身边站好,在她耳边细声说:“咱们先拜见爹娘,你别说多话!”

    郭庆云瞧着柳明卿脸‘色’有几分不对,心里头一想,他肯定是在埋怨自己对那黎姨娘热情——其实自己说的是真话,那黎姨娘可真是生得美貌!

    有个丫鬟托着一个茶盘过来,上头放着两个茶盏,柳明卿上前一步,在柳大老爷面前跪了下来。郭庆云本不‘欲’下跪,她县主的身份摆在那里呢,可瞧柳明卿跪了下来,自己也只能随着他跪在地上。旁边走上来一个丫鬟端来了一碗茶,她双手擎着举过头顶,先向柳大老爷敬了茶,柳大老爷一饮而尽,笑眯眯的给了一块羊脂‘玉’佩。

    郭庆云见那‘玉’佩成‘色’级好,也笑着收了向柳大老爷道了声谢。然后挪过来向柳大夫人敬茶。举了老半天,也不见柳大夫人来接那茶盅。柳明卿看着母亲那闲闲的模样,知道她是想借机生事来整治郭庆云,不由得心急道:“母亲,儿子带儿媳向你敬茶来了。”

    柳大夫人这才开口道:“郭小姐,你既已成了我柳府的媳‘妇’,就要守我柳府的规矩,要端庄贤淑,语莫高声,行莫大步,坐莫‘乱’摇……”柳大夫人瞟了跪在地上的郭庆云一眼,心中得意,竟然开始和郭庆云讲起‘女’戒来。

    郭庆云也不着恼,把茶盅往旁边的小几上一放,竟然便徐徐的站了起来,笑嘻嘻的望着柳大夫人。

    柳大夫人见郭庆云竟然不规规矩矩的跪着,反而站了起来,两道眉‘毛’皱到了一处:“老二媳‘妇’,你怎么便站了起来?我都还没有训话完毕呢。”

    郭庆云讶异的说:“怎么?这不是给父亲母亲敬茶的时候吗?怎么又变成训话了?”

    柳大夫人见她问得憨憨的,不由消了点气:“这是敬茶时候不假,可我还在给你训话呢,你得好好听着,怎么就站起来了?”

    “跪在地上难受,不如站起来听着训话会记得住些。”郭庆云闲闲的说:“再说母亲所说的那些,打小我母亲请来的教养姑姑便在我耳朵边上唠叨起,听着都生茧子了,也不想再听,若母亲无意于去别人府上做教养姑姑,那还是不说了罢。”

    听了这句话,柳大夫人的心事被郭庆云一下戳中了,她曾经被柳老太爷‘逼’着自请出府,这是一件旁人不能在提起的心头之恨事,现在郭庆云却说她有意去别人府上做教养姑姑,莫非是在暗地里讽刺她不知规矩?

    坐在那里,心里头如有一把火在旺旺的烧着,柳大夫人气得全身都在发颤,恼怒万分:“老二媳‘妇’,你这可是和长辈说话的样儿?我只是在训诫你,还没接你的茶喝,为何就站了起来?还不快快跪下!”

    郭庆云端起小几上的茶盅送了过去:“原来母亲还知道是要喝媳‘妇’茶的,那便快快喝了罢。”说完端着那茶盅,笑眯眯的站在那里。

    “你为何不跪了?”柳大夫人见郭庆云竟然没有跪下的意思,惊得眼睛都瞪得溜圆:“隔小姐,你出身名‘门’,难道连这礼节都不懂?”

    “我若是不懂礼节,开始便不会跪在地上了。”郭庆云白了柳大夫人一眼:“只是我觉得母亲有些不懂礼节倒是真的。我身为瑞祥县主,身份摆在这里,本是不用向你行礼的,只不过看着你是夫君的母亲,要敬重你方才向你跪下敬茶。可母亲却一味的刁难,半天不接茶盅不说,还要长篇大论的用‘女’戒来压我,想让我在这地上多跪些辰光,试问,究竟是谁不懂礼?我母亲从小便告诫我,‘女’戒不仅要能背,更重要的是要记在心里,做出来的事情要有分寸,可我怎么觉得有些人虽然满口‘女’戒倒背如流,可做出的事情却不那么合大套呢?”

    柳大夫人被郭庆云这番长长的话气得捂着‘胸’口半天说不出话来,一双眼睛只是瞪着郭庆云不放。

    “父亲大人已经打赏了一块好‘玉’佩,母亲大人的东西我也不再贪要了。”郭庆云把茶盅放回小几上:“既然母亲现在还不渴,那庆云便把茶盅放在这里了,什么时候觉得渴了再喝便是了。”

    郭庆云朝柳大夫人行了一礼,然后站直了身子在那里,准备跟着柳明卿往黎姨娘那边过去。黎姨娘是平妻,也不是柳明卿的生母,所以不必行跪拜大礼,黎姨娘也很识趣,接过郭庆云地上来的茶,喝了一口,笑眯眯道:“今日的茶水怎么就格外香了些。”

    说完便从荷包里拿出了一个早就准备好的羊脂‘玉’手环,郭庆云举在手里看了看:“咦,这跟父亲给的那个‘玉’佩好像是一套的。”

    黎姨娘送的东西与柳大老爷是一套的,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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