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势在必得
第八十章 势在必得 (第3/3页)
徐朗说:“对这点我也疑团众生,仅有的理由就是顾忌韩擒虎。假如杨浩猛然间归天,韩擒虎肯定生出猜疑,甚至举兵进城收拾宇文化及,那时就连窦建德也不一定敢与韩擒虎以死相斗,宇文化及就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唉!我终究不信独孤太后这种女人会甘受一个男子操控,兼且她身负三大地方诸侯合一的使命,又知宇文化及是刘武周那边的人派来的内奸,哪会还是那么自觉自愿地听他的话。”
秦琼说:“这种长于深宫的女人,很很难常情去理解她的举动,看她那样子,即使是笑着说话的时候,依然使人感到她心内的冰冷。也许宇文化及恰好有办法惬意她的需求,才使她肯为宇文化及忘乎所以吧!”
徐朗福至心田,似乎揣摩到点收拾独孤太后的灵感,然而霎时间却未能详细操控。
改变话题说:“宿卫军方面的形势到底怎么样了?”
秦琼倒吸一口气说:“多亏牛方裕的身份发觉得早,今早他交了一份名单给我,建议各级将领职务上的布置。换了是以前,一来对他没有猜疑,二来他对下面的人又比我了解,自然会信任他的建议,眼下肯定是截然相反了。”
徐朗心里暗呼走运,说:“宇文化及不是提过有四个将领是他的人吗?这定只是疑兵之计,我们偏要委以重任这四个人,那宇文化及唯有哑巴吃黄连了。”
秦琼击节称赏说:“哑巴吃黄连,这比喻果真是十分传神。徐朗你确是妙语如珠,无怪乎慕容千雪会因你而动情了。”
此时亲信来报,梁师都命人找他。
二人都晓得是怎样的一件事,会心对视而笑后,徐朗急急忙忙地去了。
果如所料,要见他的是独孤太后。
这趟她在内府一个幽静的小轩接待他,还设了酒菜,和他单独相对,将盏言欢。
徐朗得秦琼提点,留心观察,发觉她哪怕是笑意款款,然而目光却没有多大变化,予人一种不大投入的冰冷感觉。
难道是她是性冷淡?
想起她曾多次向自己撩拨,然而最终都是欲迎还拒,更肯定了自己这设想。
既然这样,宇文化及凭什么去征服她呢?
想到此处,不由探手到腰囊去,抓着了梁师都交给他用来算计慕容千雪的五石迷心丸,心里面明白过来。
上次与独孤太后见面的时候,也想过以此来收拾她,不过那只属男子的狂想,限于在脑海内的惬意,一定不会付诸实际行动。然而眼下形势逆转下,心境当然是彻底不同。
他的心脏不受操控地剧烈跳动起来。
独孤太后却误解了他,浅笑着说:“我真的令你如此拘束起来吗?”
徐朗凭着单手,实现了将少许五石迷心丸取出藏在袖内的连串复杂动作,又盘算着怎样才可在这种形势下将五石迷心丸喂进这艳后丰润的红唇里,干咳一声说:“独孤太后今天特别精神奕奕,风采迫人呢。”
独孤太后眼里闪过一缕徐朗往昔绝察觉不到的嘲弄神色,然而因眼下心里面有数,再骗不了他了。
她亲提酒壶,微俯往前,为他斟满杯盏,抛了个眉眼说:“男子都是这样的,然而看多了就不会觉得怎么样了!”
徐朗心里面暗自生气,知她以伎俩来媚惑自己,福至心田,先将杯盏拿起,送到鼻端一嗅说:“独孤太后斟的酒,似是特别香的!”接着不经意地将杯盏移下至对手视线不及的几下处,敏捷将袖内五石迷心丸滑进酒里,才双手拿起杯子说:“让在下敬独孤太后一杯,祝独孤太后青春常驻,从今往后都像眼前此刻般明丽照人。”
有那个女人不高兴男子哄赞,独孤太后也一样,高兴地拿起杯子说:“本后也祝李天师官运昌隆,百战百胜。”
徐朗故作梳狂地呵呵大笑说:“独孤太后知不知道我们族例,凡对酒祝愿,务必要交臂共饮,愿望才会成真。”
独孤太后拿着酒枉奇说:“什么交臂共饮?”
徐朗膝行过去,移到她旁,微俯向前,拿杯的手伸了出去,送到她唇边,浅笑着说:“手臂互缠,各自喝掉对手的酒,不剩半滴,梦想将会变成了现实。”
独孤太后粉面微红,心想这人真个斗胆,然而若不顺他意,会令对手晓得自己对他是毫无诚意,百般不愿意下堆起笑脸,手臂和他交缠一起,横他一眼说:“留心哩!本后可不喜欢太性急的男子。噢!”
徐朗怕呛了她,将酒深情地注进她红唇里,同一时间喝着她手上的酒。
一杯既尽,徐朗将杯盏反转覆在桌上,抹掉唇边酒渍,大笑说:“畅快淋漓!眼下我李淳风觉得不管为太后做何事,都是值得的了。”
独孤太后很少这样整杯酒灌进喉咙去,酒气上涌,嫩滑的粉面升起两朵令男子浮想联翩的红晕,取出丝巾,以袖遮脸,抹掉酒渍后。放下袖来白了他一眼说:“我很久没有那么喝急酒了,你这人果真是……唔!”
徐朗抢先坐下,赖在她身旁,这时最怕她猛然间溜掉,那就不知会便宜那个男子了,搭口说:“独孤太后以前常常爱豪饮吗?”
独孤太后眼里抹过一缕怅然若失的神色,像回忆起一些久远而令人神伤的往事,轻叹一声,没有说话,随即又眼里寒芒烁闪,现出恨毒的神色。
徐朗立马想起曾和她结有私情的江南王沈法兴,心想二人间定是因爱成恨,要不然独孤太后不会有这种耐人寻味的神色。
他既不知只了梁师都所说的一半药量能不能起得作用,也不知药力何时发作,发作时的形势又是怎样?暗怀鬼胎下,沉默下来。
霎时间小大堂里边寂然无声,只是外边园林不住传来雀鸟追逐闹玩的鸣唱振翼飞翔的声音。
好一会儿后,独孤太后语气冰冷地说:“你是不是在想着别的女人?”
徐朗吃了一惊,抬头朝她瞧着,试探说:“独孤太后真行,在下确在想女人,然而却不是想其他人,而是独孤太后。”
独孤太后粉面再红,瞟了他一眼后,别头望往窗外阳光漫天的林木处。
徐朗知是药力正逐渐生效,要不然她不会那么随便脸红,神态更不应那么异常。
移近到她背后,想抚她肩头的时候,却怕她会生出反感,只有轻轻说:“独孤太后有何烦恼吗?”
这大隋之后感慨一叹说:“有时我真不理解自己在做什么,假如我能什么都不去想,那该多么写意。”
徐朗听得吃惊不已,按道理来说她给喂了五石迷心丸,应是情思难禁,亲自来向自己求欢才对,怎么会竟大发幽情,难道是梁师都给错了药,又或因过了期故而药性起了变化。随即又想起来,晓得自己犯了大错。
假若宇文化及一直以五石迷心丸那类东西刺激她的春情,服得多了,身体自然会生出抗力。就像吸毒的人,上瘾后须不断增加药量,才能生出所追求的效果。可恨他还减少了药量,眼下又势难迫她再多喝两杯酒,怎办才好呢?
在徐朗左右为难的时候,独孤太后呼地长身而起,当他以为这贵妇要不辞而别的时候,她却轻移芳足,到了阳台处,长长倒吸一口气,愣愣地望着窗外日照下的花草亭榭。徐朗跟了过去,挨着阳台,细望着她醉人的侧脸。
她固然脸泛桃红,然而两眼却射出痴迷在逝去了的记忆中的神色,忽明忽黯,沉浸在正不住涌上心湖喜怒哀乐中。
徐朗肯定药力正发挥著作用,激起了她平常深藏和压抑着的情愫,才使她忘了召徐朗来是要迫他算计陈慧儿的本意。
眼下这独孤太后的形势有点是像被催眠了,又或像服食了能影响精神的药物,表现出了平常不会有的回应,忍耐力和戒备心都大幅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