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根基已成

    第九十章 根基已成 (第3/3页)

镜先生打算不回洛阳了。”

    张公瑾点头说:“我再也不能忍受着以笑脸迎对那大枭雄。”由枕下掏出一个封了漆的竹筒,塞入徐朗手中说:“我诈死的事,除房玄龄、秦琼和徐朗你外,只能够让单雄信一人晓得。徐朗请将这信亲身交给单雄信,他看过就会明白,同时请他为我解散家中的妻妾下人,多亏我无儿无女,要不然想走也难以办到。”

    徐朗想起自己也没有儿女的负担,此刻看起来,竟是好事而坏事了。

    然而听到这时才智双全的人语调苍凉,回想起当年在洛阳初会时的场面,不由感慨万千,仰天长叹,废然说:“水镜先生打算到那里去呢?”

    张公瑾浅笑着说:“天下那么大,何曾不能容身呢?我张公瑾想要求温饱,按理该不是难事,总好过与虎同眠。”

    徐朗点头无语。

    张公瑾说:“我有了落脚处后,到那时会使人告知徐朗,以后我们在合作吧。记着回去后,千万要装作面无表情。皇甫无逸的野心固然给王世充夸大了,然而本身也非什么省油的灯,借机除了他,应是好事,至于会牵连多少人,就非我们能操控了。”

    顿了顿又说:“王族的人里,假如王行本在堕凤坡一役成了半个废人,那王族将短时间之内没有可成气候的人,一旦他一天依然信赖单雄信,单雄信可照顾你们。记得回洛阳后马上引退,没有必要,就莫见刘太后和世民,此乃保住性命的技巧。”

    徐朗想起李世民,心里面暗愁,他怎么能够彻底置他不理呢?偏又不能将原因分辨给李世民听,怕他负担不来。

    张公瑾小声说:“今晚由你们掩护我秘密溜掉后,就将整个蒙古包烧了,说是我的遗命,徐朗!留心防着了。房玄龄在王世充眼里乃不值一提的小人物,回去也不会有事。没想到这人才智学养都那么高人一等,他朝将可成为你有力臂助。”

    徐朗想起房玄龄他朝锋芒毕露的风光场面,脑际又同一时间现出李世民征讨各地诸侯,百万雄狮对阵交锋的凄美形势。

    心里面不由得牵起豪情壮气。

    徐朗啊!你千万不能意志消沉,要不然难以活着见那些场面了。

    黯然神伤下,徐朗回到洛阳,王世充早接到情报,在城外迎上他们。

    大家都巴不得他肚皮处插上几剑,不过他身旁的百多名近卫军,人人体型虎背熊腰,不是容易对付之辈,显见他在不晓得实情的形势下,也在防备他们。

    同来的还有裴仁基,见到大家意志消沉而回,一千隋军和三百相府兵丁影迹全无,大为讶异,不像王世充般是装出来的。裴元绍和裴元庆二人脱难归来,见到王世充马上扑下马来,冲进了王世充怀中,哭着将事情交待出来,倒省去了徐朗很多工夫。

    当说到堕凤坡一役的时候,王世充显然地稍稍放松下来,以为阴谋还不曾外泄。

    听到张公瑾的“因病逝世”的时候,王世充胸顿足地悲叹说:“这件事情我绝对会为张公瑾要个交代。”转向徐朗说:“徐朗!这件事情非你之罪,我马上和你进宫向大王面禀这件事情。”

    若在以前,徐朗一定会心生感激,这时肯定是截然相反了。

    其他所有人分作四路,裴仁基向徐朗表示了衷心的感激,领两子归家去了。

    秦琼、慕容千雪、碧瑶等迳返李府。

    房玄龄在几名王世充的近卫军保卫下,到太尉府去。王世充则和徐朗并骑入宫。

    马蹄声中,徐朗很想找些话稳住王世充,偏是心内只有滔天血仇,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王世充还以为他在忧虑皇泰主杨侗会怪罪下,假言宽解说:“都是我不好,没想到有突厥哥舒赫赤这着埋伏,要不然就不致教徐朗落至这等境况,妻丧婢亡了,待我在院内精挑几个美眉予你,以前的事,忘记它算了。”

    徐朗的心在淌着血,说:“郑国公切莫这样,是了!赵王杨杲的事怎样了?”

    王世充马上七情上脸,昂然说:“区区赵王杨杲,还不是手到拿来,在我建议下,大王已将赵王收编,还封了我为侯,担当管治此郡,食邑万户。”

    王世充顿了顿再激动地说:“皇甫无逸这人肯定不可容易饶过,朔方人与他串通,也是罪无可恕,眼下再无赵王阻挠,我马上就请大王对朔方带兵打仗,际此各地诸侯自保不及之的时候,竭尽全力占领朔方人土地,接着就轮到江都、苏州两地诸侯了。”

    徐朗暗暗心惊肉颤,张公瑾言之有理,假如论手段狠毒、阴谋伎俩,确没有多少人是王世充对手。

    说到此处,宏伟的宫门出现眼前。

    徐朗仰天长叹,皇泰主杨侗对自己那么信任,自己偏要硬着心肠骗他,人生怎么会总有那么多无能为力的事呢!

    皇泰主杨侗在后宫书内接待徐朗,听罢后龙颜神情大变,很显然是动了真火,盘算不语。

    与李世民居于右席的刘太后悲呼说:“皇甫无逸那么胆大妄为,害得徐朗痛失爱妻,损兵折将,大王定要为他讨回这笔血债。”

    李世民也双目喷出怒火,紧握拳头,因他对裴菲菲有着他们深刻感情。王世充更以最佳的演技叹息说:“卑职一直都遵照大王交待,对皇甫无逸抱着以和为贵的立场,怎知知人知面不知心,即使是他对大王有恩在先,然而大王对他已经是忍耐到了极点,他居然敢那么恩将仇报,唉!臣下真不知说什么话才好了。”

    徐朗低垂着头,免得给王世充猜透他心里面厌恶的意思。

    皇泰主杨侗再想着了一会儿,向徐朗说:“这一趟出使,所有殉难的人,家属都得十两黄金。唉!人死不能复生,徐朗你最好节哀顺变,先是夏莹莹病逝,继而是长城公主遇害,孤王感同身受,徐朗有何请求,尽管和盘托出,孤王定会想方设法为你办到。”

    刘太后和王世充二人忙向他打暗号,教他求皇泰主杨侗为他主持公道。

    徐朗装成是看不见,下跪叩头说:“徐朗一无所求,只盼望能短时间之内退隐山林,好悼念亡妻。”

    皇泰主杨侗、刘太后、王世充和李世民同感诧异,张嘴结舌,无言以对。

    刘太后心里面升起异样的感觉,皱起黛眉,想起原因。

    她最清楚徐朗恩怨分明,哪会肯十分容易饶过皇甫无逸呢?

    王世充不知阴谋外泄,见他垂头丧气,反心里面暗自高兴。

    李世民则大感诧异,心想难道是徐朗不再理我了。多亏他最清楚徐朗对裴菲菲深刻的感情,故固然不开心,却不怪他。

    皇泰主杨侗还以为徐朗怕自己难做,故连大仇都摆在一边,心里面一热说:“徐朗先休息一下也好,然而这事孤王绝不情愿就此算了。”

    刘太后失声说:“大王千切莫那么做,臣妾固然不喜皇甫无逸,容臣妾回去劝他自首。”

    王世充也离座叩头说:“非常之人不拘小节,大王请马上颁命,由臣下统领,将逆贼一举成擒,为大王提高声望。”

    皇泰主杨侗凝望着跪在座前的徐朗和王世充二人,猛地咬说:“好!这事就交给太尉去办,然而留车骑将军一命,待我禀知皇后后,重新评判。”

    王世充忍着心里面狂喜,大声认可了。

    徐朗心里面却忖说:“好吧!眼下即管让你横行霎时间,然而终有一天,我要让你这大枭雄命丧于我这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