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欲拒还迎

    第一百零三章 欲拒还迎 (第3/3页)



    秦琼仰天长叹说:“明天吧!总要给他晓得的,他得了那匈奴女后心境大佳,就让他多高兴一天吧!”

    随即又问说:“刘武周接信后,真的会马上赶返定阳吗?”

    徐朗假笑说:“刘武周拿动人的老妹出来与定阳王衍联婚,就是为了巧取豪夺。假如闻得他垂危,那还有余暇关注窦建德,王世充更会煽风点火他马上赶回去,进行阴谋,不过这一趟他要杀的则是自以为是第二个王世充的马邑太守王仁恭,此君果真是既可怜复可笑。”

    秦琼叹说:“徐朗你越来越高明了。每一个环节都照顾到,一点不漏。”

    徐朗假笑说:“为了杜九环和二哥的血仇,我即使是粉身碎骨,亦须和窦建德分出生死。而能不能解决陈智略,乃事情关键所在。要不然假如有这人出计谋,我们可能会兵败如山倒,被王世充借窦建德来反咬我们一口。”

    秦琼说:“这恰好是我忧虑的问题,假如王世充派出人马,保卫窦建德往定阳与河北义军碰头,事情势将十分棘手。”

    徐朗十拿九稳说:“记得我和二哥说过苏州郡守杨轼与宇文化及的部下裴虔通私底下串通吗?若我所料不差,这二人应会在祭天这段时间内发起叛变,那时王世充自保不及,怎还有余暇去关注窦建德,一旦我们令窦建德觉得洛阳是天下间最冒险的地方,他唯有马上溜往定阳,那时我们时机就到了。”

    说到此处,天色逐渐亮了起来,二人却半点睡意都没有。

    徐朗长身而起说:“不知怎样?我心里面很挂着慕容千雪她们,趁天色尚早,我到府邸去探望她们,二哥好应回去陪嫂子了。”

    秦琼说:“你去就去吧!我还想想一些事情。”

    沈秋月正在园内修理花草,见徐朗天还不曾全亮,就摸上门来,讶异地将器材一丝不苟地放入一个精致的铜盒子里,让下人拿回屋内,淡然说:“她们还不曾起床,风闻徐将军有夜睡的习惯,累得慕容千雪等都惯了迟登床,不如陪我走两步好吗?”

    徐朗难道是可说不行吗?惟在伴着她在这花香满溢、处处奇花异卉的后花圃里。

    沈秋月神色漠然地领着路,带点责怪的口气说:“徐将军头发蓬乱、衣冠不整、肩带污渍,又双目淡红,满身酒气,是不是昨天晚上没有合过眼呢?”

    徐朗倒没有想过这些问题,诧异地说:“你只窥探了我一眼,竟能晓得那么多事来?”

    沈秋月别过粉面,白了他一眼说:“你这人用词既冒犯又难听,谁窥探你了?”

    徐朗听她嗔中带喜,知她绝对不是真的责备自己,无可奈何说:“我眼下的头脑依然不大冷静,唉!我这样子实没有资格来见女学士,以免我的酒臭,污染了女学士的幽香哩!”

    沈秋月呼地止步,回头掉头,还不曾有空说话的时候,宿酒未消,神不守舍的徐朗撞入了她怀中。

    二人齐声尖叫,朝后退开。

    望着粉面火炙的沈秋月,徐朗惊慌失措说:“唉!真的是我不对!是我犯迷糊!有没有撞痛你呢?”说这些话的时候,沈秋月莲乳那充溢着弹跳力和软如棉絮的感觉,依然清晰未褪地留在他胸膛处。

    沈秋月毫不留情地横了他一眼,恢复淡然的样儿,轻轻说:“大家都是无心之失,算了吧!不过旧帐却要和你斤斤过不去,一个守礼的君子,岂能随便提及女儿家的芬芳呢?”

    徐朗搔头说:“我压根就不是什么君子,也没有意思做君子,老实说!我真有点怕见女学士,因怕犯了冒犯之罪,自己还不清楚哩!”

    沈秋月粉面沉了下来,语气冰冷地说:“是不是那是由于怕见我,因此才劝沈秋月到太原去,好来个不理世事呢?”

    徐朗上下为难,缴械投诚说:“只是说错一句话吧!女学士到眼下依然不情愿放过在下吗?不如我跪下叩头谢罪好了。”

    沈秋月看得瞠目结舌,连忙制止说:“哼!你在耍赖皮。”

    徐朗伸了个懒腰,深吸了一口气后,离开小路,越过花丛,到了附近一条小桥下的溪流旁,跪了下地,用手掬起清水,畅快淋漓地敷上脸孔。

    沈秋月来到他身后,皱起眉头望着他洗脸,两眼却闪着大感有趣的光芒。

    徐朗又用水湿了头发,胡乱拨了几下,胸怀大开地长身而起,仰望天上的蓝天白云,举手嚷说:“今天是我徐朗余下那半生开始的第一天,我绝对不可对不起它。”

    沈秋月细念了两遍,才把握到他的意思,诱人的躯体轻颤说:“无怪乎慕容千雪常说你是个深不可测的人,随口的一句话,都可启人深思,回味无穷。”

    徐朗灼灼的眼神扫视了她一会后,笑说:“没想到偶然间竟获得与女学士一席话的可能,可惜我有重要的事情急着去办,不过已称心快意了。”

    沈秋月绽出一个罕有清甜平易近人的笑脸,轻声说:“是沈秋月的荣幸才对,事实上我是有事想和徐将军研究,将军能不能再拨一些时间给沈秋月呢?”

    徐朗事实上并没有何迫切的事,只是怕对着她久了,忍不闭出面好话撩拨,惹来烦恼。沈秋月魅力之大,可不是说笑的。眼下看到她那若犹如无的动人神态,心里面一热,冲口而出逗她说:“原来是别有正事,我还以为女学士对我是特别好了一点。”

    沈秋月立马玉脸绯红,凤眼圆瞪,娇微微地撒娇说:“徐将军!你怎么能够对沈秋月说这种冒犯话儿哩?”

    娇羞中的沈秋月,更加是使人心动。

    徐朗固然有点后悔,又大感新奇。

    换了以前的沈秋月,听到这番话,一定会掩耳疾走,往后都不会再见他,然而眼下沈秋月似嗔还喜的神态,适足以挑起因昨夜的情愫波动和失眠,还是如在梦中的他的灵觉。

    多亏尚有一缕理智,徐朗无可奈何说:“女学士切莫生气,是我犯迷糊,致口直心快吧!”

    沈秋月镇定下来,小声说:“昨天太后向我提及王妃的选拔问题,还打探我看法。”

    徐朗魂魄归窍,微震说:“太后有何打算?”

    沈秋月移前少许,到离他探手可及处俏生生站定,美目深注地说:“她说王世充力陈世民迎娶苏州的公主的诸般好处,可破各地诸侯合纵之势,只是因以元文都尚师徒等为首诸大臣的不同意,才使她有点犹豫难决。”

    徐朗情不自禁地朝她移近了点,低下头细审她像不食人间烟火的绝世容颜,沉声说:“女学士给了她什么看法呢?”

    沈秋月很显然受不住他那“侵略性”的距离,挪后了小半步,低着头轻轻说:“秋月对她说,世民岁数固然很多,然而很有计谋和见地,何不直接问他呢?”

    徐朗鼻端处满是由她诱人的躯体传过来的芳香,三魂不见了七魄地再踏前半步,轻声说:“我猜太后定会抗拒打探世民的看法。”

    沈秋月再退后了少许,吃惊地说:“你怎预料到的呢?”

    徐朗猛然间很想看到她受窘的羞嗔样子,不能操控地迫前了少许,使二人间达致呼吸可闻的近距离,有点肆意妄为地巡逡着她起伏转快的莲乳,因低垂着头,由后衣领似天鹅般探了出来优美修长的玉颈,轻轻说:“这叫心里有鬼,这些天来,她都竭尽全力避免面对世民。”

    这一次沈秋月再没有移后躲避,然而连耳根都红透了,小声说:“秋月最怕酒气哩!”

    徐朗一震下醒了过来,抹了一额冷汗,晓得自己差不多情不自禁侵犯了她,歉然退后两步,失望说:“我还是退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