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怪异周回现

    15、怪异周回现 (第3/3页)

她说的都是真的,之前都在为他奔忙,那她可就有如天使,该他感恩上天垂顾了。

    总之,她是让人越看越不着调,越看越神秘了。现在在她面前,只能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看她怎么继续打哑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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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阳——磁州,驿道。两匹马儿,并驾缓驱。

    王爷与吴央,一路无语慢行,已经出了安阳了。

    “你怎么一路来光笑眯眯,不言不语?”他憋不住了。

    “说,怎么不!风儿轻轻,马儿蹬蹬,我随王爷去旅行。山也相倚,水也相随,虫儿鸟儿都鸣笛。”话落,双腿一夹马肚,空甩一鞭“驾——”

    羚驹儿,如剑离弦……

    他立即反应过来,敢情要赛马呀。一个策马,紧追而去。他愿意让她赢,不去超她,一直差那么一点,距离。

    果然,在水边一小片草地处“吁——”,她翻身下马。把马缰搭上马背,拍拍马脖,亲昵地“羚驹儿,我的朋友,你好好早餐吧。”自己,走到岸边,坐下。

    他赶紧也翻身下马,心里突然浮起一个念头“我还不如,她的马……”感觉好想成为她的马儿……

    因为心里有点别扭,他没有跟过去。坐在十步之外,视线却没有离开她。

    看她伸手掬水,竟然往嘴里送,还反复几次。“野姑娘”他暗暗咕噜了一声。接着见她索性脱去鞋袜,双脚浸到水里……他举手捂嘴,差点喊出“你的脚伤……”

    他不能制止,不能违背自己的初衷。之所以同意一起出行,就是想通过多范围,多历事,才能有机会形象地多了解,她的方方面面。因而,他这次要反主为客,多看多听少说。

    少顷,她的双脚,开始在水里来回摆动,就象水藻迎流,嘴里开始发出吕洞宾哼过的曲子,曾经为之震颤的《天国的女儿》: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天朗风轻,四野寂静。

    悠扬跌宕,沉郁哀伤,而又纯粹无染的乐曲,从她喉咙里缓缓流出,如淙淙泉流,无以比拟之纯净。纯净到一尘不染的声音,仿佛从天国倾泻而下......

    他被震撼了!

    纵然杜甫的“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也不能表达完全,他此刻的感受。似乎不能思想,不能呼吸……

    他呆呆的,木然地看着她,解开包袱,掏出丝帕,洗去足上残留的药末。铁拐李说过,已经结痂的伤口,清水冲洗有助恢复。重新上药,包扎。穿上鞋,缓缓起身,伸个懒腰,慢慢踱几步,背上包袱,走向马儿。轻抚马儿的肚肚,对着马儿喃喃:“羚驹儿,宝贝,吃好喝好了没?你的主子的主子,在那发愣发傻了,怎么办哦,咱们还要赶路呢。”眼睛却含笑而温和地看向他。

    他回过神来,痴迷地看她一会,然后起身道“好,我们走吧。”

    依然并驾缓驱,徐徐慢行。“你刚刚哼的什么曲子?”

    “《天国的女儿》。”

    “天国的女儿,天-国-的-女-儿。”他喃喃复述,暗暗思忖:天国的女儿?准确!他一直无法给如此这般的她,下一个比较恰当的形象定义。她现在,在他心里,可不就是来自天阙的女儿么?不然,好多地方,解释不通的……

    “君上,差不多又走一里地,马儿应当可以疾驰了,你说呢?”

    他不回答,一策马,向前冲去。她,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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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磁州城门,已经眼前。她下马,对着他“下面,你跟着我,可行?”

    他不致可否,跟着,表示答复。进城穿越两条街巷,在一个闹中取静处,她停下道:“我们就下榻这吧。”

    他刚抬头一看“贤来客栈”,里面就迎出:“哎哟,贵客到。吴公子,欢迎再次光临。”又对里面“快来一个,把公子的马安顿好。”

    又恢复满面春风“吴公子,哦,还有这位官人(宋习,相当于,先生),请进!”谦恭地俯身延请。

    她边进边道“天号、地号,两间我都要了。先备沐浴,再把膳食送来,两份一并送地号。老规矩,简单清淡可口。”

    “小的知道了,一定做的清清楚楚,公子放心。”天号、地号,难得有客肯花这钱的。他作为一柜(掌柜)的,敢不用心?“公子”之称谓,也是这位客人自己要求的,说是不习惯“官人”之称谓。

    她径直上二楼,走到“天号”门前,对跟其后的他道“大哥,把你包袱给小弟吧。在家,我听大哥的。在外,你听小弟的。你先进去,等着沐浴,我很快就把换洗衣裳送来。用膳后,我们各自休息。午休后,你自便。晚膳,我等你。地号在西南侧,你这是东南。”说罢,向廊西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无语。

    声音、动作,作风,完全公子哥儿作派。这个样子,谁会联想,她是女子啊!

    什么都不用说了,路熟、人熟,一切轻车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