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鸟巢水一方-求鲜花

    71、鸟巢水一方-求鲜花 (第3/3页)

口,命令自己平静下来。

    他移步轻舟,踏上甲板,推开舱门,不见人。羚驹儿伏卧嚼草,见他进来,瞪眼看他一会,依然安详地咀嚼它的草。巡视一遍船舱,米面、蔬果,油盐酱醋,还有十几坛甜酒。榻上没有卧具,却有一摞画稿。

    将画稿一一展开,熟悉的笔迹跃入眼帘:鉴湖夕照、鉴湖日出、鉴湖剪影、鉴湖一抹,柯山一瞥、柯峰倒影……

    开府仪同三司,羚驹儿马司、诺亚方舟司、绕树依枝司。

    分别画的羚驹儿、轻舟。第三幅——鸟巢!

    天!这是她会做的事情,毋庸置疑。鹏举曾经说过“妹子,愚兄感觉,你三天不闹一惊,那才叫奇怪……”兀自心语——

    央央,我想你想到快发疯,多少难眠之夜啊!

    在都堂,恍惚看见你坐堂下,凝神静思。在书房,恍惚看见你在泡茶,对我微笑。走着,眼前幻现你的身影;躺着,依稀你依偎我怀里。

    你的音容笑貌,你的过往种种,每日昼夜,每时每刻,不时突然冒出,清晰眼前、耳际。

    进入八月,我四处找你,去过流觞亭,去过沈园,找过吴近、易安、吴家哥儿俩,去过酒肆、茶楼等等,最后还是感觉你在鉴湖。于是,找邓小乙确定一下。也许,他也感到应当委婉暗示我吧。之前,不是没有刻意对他谈论鉴湖,他就是口风很紧。

    你个小克星,总算找到你了,还来个别出心裁——“鸟巢”幽默居。

    看我,怎么收拾你!

    按图索骥,来到悬窝前,静静观赏。他要等再次急速跳动的心脏,慢慢平静下来再说。

    少顷,鸟窝里透出朦胧的光亮。他感觉不能这么简单见她,要先给她点“礼物”——

    “苍鹰,你是能够扶摇最高天空之神灵,你是可以俯瞰最广大地之生命……吴央,分别吟诵于西京、南京。”

    “跨马横刀百难消,且将风雨比逍遥。东风能与赵郎便,相濡以沫静好尧——吴央.吟诵于安阳洹水之滨。”

    “开元贺诞挽朝霞,夏日万般鸿运嘉……吴央,写于建炎元年,天申节。”

    诗经曰//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

    深切感觉,今日他会来。所以,舱门未落锁。知道“绕树依枝”图,会引路。就是没有想到,他会在树下朗诵。

    清晰、浑厚、朗润、磁性,而悦耳的,很有朗诵艺术性的声音,久违了!尤其那首《七律.天申节》,她就没有给他看过,怎么会……

    她,放下了绳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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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上来了,对面坐着,呆呆地看着她,渐渐双目蓄满泪水……

    她也傻了般,贪婪地望着他,泪珠一滴接一滴往下掉……

    彼此,什么见面场面都想象过,就是没有想到,默然相对,泪眼相看。

    良久,她回过神来,从桶里,打出半盆温热开水,为他洗脸、净手。然后,将还是温热的鲜牛奶,从钵灌里,倒出一碗,让他喝下。为了鲜牛奶,她一早就出去寻找有奶牛的人家,付钱分了一点。晚餐时,煮好、保温着,也格外多备了一桶开水。能喝、能用。

    他先打破沉寂,“央央,我想你,天天想、昼夜想……”

    略作停顿,又说“这次从温州返航,经过台州没有登陆,但台州被金贼扫荡的痕迹,很明显。明州更惨,二百多年没有硝烟的一座发达城市,就因我的到来,到处残垣碎瓦、焦柱炭壁,惨不忍睹。我心里,真不是滋味,好难受……”神情,一脸忧虑、肃穆、惆怅。

    “是啊,惨不忍睹。我返回临安,回家的路上,也是满目疮痍、一片战后凋敝景象。一座苏东坡笔下‘欲把西湖比西子,浓妆淡抹总相宜。’之美丽城市,被战火摧残到如此不堪境地,能不令人伤怀,令人愤怒吗?所以,大宋皇帝陛下,赵构,赵德基,我们必须结束这种局面。三五年内,构筑我国强大国防,让所有外邦,再不敢觊觎,我新朝疆域。”

    “央央,都是我先提起,此时不该谈论的话题,让你,又开始忧国忧民了。嗯,你想我了么?我可想你想惨了!”

    她凝视他须臾,调换温煦的语气“阿徳,央央,也好想你,好想……”

    她深情地,呼唤他。

    他,又一次泪光闪闪……

    他等到了,他终于等到“直呼其名”说,听到了亲切的呼唤。这个呼唤,这种呼唤,他等了四年,似乎等了一辈子,几辈子那样长。多么不容易啊,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阿徳”,多么奇特而悦耳,对他来说,胜过所有音乐。

    他哽咽地“央央,我更想你,想伤了我,象病了一般地想念你”

    言罢,从头到脚地,欣赏着眼前人:

    乌黑亮丽的长发,自然披肩散垂至腰部。偶尔因动作,散一缕于前,她就顺手捋夹于耳背。淡淡粉红却更似乳白色的长裙,拦腰一扎,几乎与她颈项的肤色一致。修长的玉指,呈流水线渐细,直至指尖。非笑还笑的目光,痴痴地,流连他脸上。面色沁红,亮眸熠熠,巧笑嫣然。没有涂脂抹粉,不作任何修饰,美丽非凡,煞是勾人心魂。

    “美目盼兮,巧笑倩兮。”“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古人、先贤,诚然,不蒙我也!

    他靠过去,从后面抱着她。深嗅她的发香,渐渐嗅闻到颈项,怡人的体香,令他沉迷地轻吻下去。喃喃道“央央!”他亲切唤她,语声温柔,“我已经错过你四年整……”

    他揽在她腰间的手陡然收紧,薄唇轻触到她耳畔,气息暖暖拂在她颈间,激起她奇妙的酥软,仿若饮过醇酒般迷糊。

    她微微颤抖,再无一丝力气躲闪,不由自主地仰了头,任他的唇落在她颈项。

    他搂抱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慢慢上移,触碰到她的双峰,全身一阵震颤。

    他将她翻转过身子,抱放自己腿上,埋下头,从颈项,一寸寸吻下去。

    心,狂跳着。血,沸腾着。他痴迷,他沉醉,感觉自己燥热的象个要燃烧的火球,又象被沉沦在激越翻滚的浪涛里,手忙脚乱。回吻到脸部,看到了脸色红到颈项、耳根的她,娇媚无限。眼中一层水雾迷蒙、迷离,似一漾一漾。

    他,再也克制不住,一边吻住她的唇,一边覆盖下去,挺进深涧……

    她,有如遭受了,一阵狂似一阵,暴风骤雨般的袭击……

    一窝浪漫,一派旖旎,一夜春潮,氤氲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