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 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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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90 消息 (第1/3页)

    后院如张丙中说的一样,收拾的很干净。

    那口井被封着,井口竖着压井的管子,顾若离走过去试了试,有些紧,但细细的铜管里真的有水流出来。

    她没有想到,现在的技术这般好,连这样的压井也能做出来。

    难怪霍繁篓坚定的要挖井,确实要比普通的井方便。

    她笑了笑,在水中洗了手,回头看着合着的房门,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砰砰跳着,不敢去开门。

    驻足了良久,顾若离推开了门,入眼的是两张单人睡的床,床上铺着被子,墙角放着霍繁篓刚定制好送来的柜子,窗户上挂着帘子,旁边放着一叠裁好的纸,装订好了,一本一本的码放的很整齐。

    这些都是霍繁篓一个人做的。

    她还是第一次注意到,没有想到他每天打烊后,一个人做了这么多事。

    好像恨不得将所有他能做的事,都做完一样。

    顾若离走到床边,床边摆着两个靛蓝的包袱,口子扎的很紧,她在床沿坐了下来,拆开了第一个包袱,里头码放着衣服,都是春夏的衣衫,从上到下,她一件一件抖开,桃红柳绿颜色不同……

    她拿着一件一件在身上比了比,尺寸也各有不同,似乎每一件都会大上一点。

    顾若离又拆开第二个包袱,里面放的是秋冬的棉衣,薄的,厚的,大的小的,她的手抖了抖,衣服掉在床上,一封信映入眼帘。

    信封是草灰色的,龙飞凤舞的名字,比她自己写的都好看。

    他常练啊。

    顾若离捡起来,坐在床沿,慢慢拆开,里面一张信纸,字依旧不好看,生僻字写的宛若蚯蚓似的歪歪扭扭,却让顾若离眼眶骤红。

    三儿,我走了,不要太想我。

    我庆幸学了认字写字,这样,即便我要走了,也能给你留封信,将来我也能给你写信,想说的话,不用当面也能让你知道。

    当然,我更愿意看着你说,这样总能看到你表情,一副拿我没有办法的样子。

    我们三儿就是太善良了,要记得,以后只能对我善良,对别人凶狠一点就好,他们不知好歹,你不用费这个心思。

    我曾说你是我命里的菩萨,可是,我却没有能力保护我的菩萨。

    看着你一步一步走的艰辛,我以为我只要站在你身边,做你的掌柜就好了,可是却发现,这些根本帮不了你。

    所以我走了,去求我的前程,将来,我定要堂堂正正的站在你身边,将所有欺辱你的人,一个个踩在脚底,让他们仰望你,不敢再对你说半句不敬的话。

    三儿,不会太久,太久了我怕你忘了我。

    两年。

    两年后你及笄之日便是我的归期,等我回来,留在你身边做你真正的掌柜。

    你好好的,多保重……

    信纸落在地上,顾若离的眼泪决堤而出,她想过霍繁篓会长大,会成家立业,总有一天会离开她,可是她没有想到,他会走的这么突然,这么快。

    这半年多来,他们从庆阳一路相伴历经艰辛,她早将他当做家人,他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任性的做着他想做的,用他的方式表达他的关心,她也习惯了,他在身边,彼此照顾互相扶持,在这世上,比起方朝阳,他更觉得霍繁篓是她的亲人。

    “居然走了。”顾若离闭上眼睛,眼前浮现出霍繁篓的样子,嬉笑怒骂,却忽然变的不真实。

    居然都没有当面说一声再见。

    顾若离叹气,他能去哪里?

    他不是说在这个世上只认识她一个人吗,他来京城就是为了谋前程的。

    京城不待了,他会去什么地方?

    顾若离想不到,忽然觉得,她对霍繁篓的了解太少了。

    他说他是乞丐,却从未说过一个乞丐,是怎样长大的,他经历过什么,遇到过什么人,还有,他的腿是这么受伤的……

    那么多的事,他从来都没有提过。

    突然出现在她生活中,又突然消失,和他来时一样毫无预兆。

    她回头看着一床的衣服,心头发酸,他似乎对衣服一直很执拗,从他们有钱开始,他便给她买衣服,几乎看到好看的,他便会买回来,见着她,高兴的抖开在她身上比划,高兴的只差手舞足蹈。

    可是,以后再没有这个人在她眼前晃悠,只剩下一堆不会说话的衣服。

    顾若离又叹了口气,心头闷闷的!

    “师父。”张丙中敲门而入,见顾若离一个人坐在床边眼睛红红的,床上堆了许多新衣服,奇怪的道,“您怎么了?这衣服是霍繁篓买的,疯了,买这么多。”

    “阿丙。”顾若离看着他,“霍繁篓走了。”

    张丙中一愣,不明白走了是什么意思:“我知道。那他信中说了没有,他去哪里了,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他信中说两年后再回来。”顾若离指了指衣服,“这些都是他买的。”

    张丙中啊了一声,他没有想到霍繁篓会走,他以为,霍繁篓这辈子都会像糯米团一样黏在顾若离身后,甩都甩不掉。

    可是现在,这个糯米团突然就自动走了,他很不适应。

    “他一个人都不认识,能去哪里了啊。”张丙中想不通啊,“离开两年,他能变成龙飞回来?”

    待在京中都好,大家都在医馆,一家人似的融洽相处,哪里就不好了,非要走。

    再说了,走了再回来,霍繁篓就变成张繁篓,刘繁篓了?

    “不知道。”顾若离要是知道,就不会担心了。

    张丙中在门口蹲下来,看着一床的衣服发呆,啐道:“他就是没事找事,咱们的日子才顺坦一点,他就耐不住了,出去,出去就好了,也不知外头什么光景。”

    “走了也不事先说一声。”张丙中气道,“咱们一个萝卜一个坑,他说好做掌柜的,就这么走了,他的事情谁来做。”

    “走了就别回来了。否则等我看到他,非一脚将他踹通惠河里喂鱼去。”

    张丙中蹲在门口碎碎念着,顾若离坐在床边发呆,两人心头都很难受,却也知道霍繁篓的脾气……

    他要走,他们就算想找,也找不到他。

    “您别难过了,为这种人不值得。”张丙中说着,抓了床上的衣服,又摔了回去,“这小子,死在外头才好呢。”

    话落,又忍不住后悔,暗自念了几声菩萨。

    “怎么了?”方本超和刘大夫见顾若离许多没有回前院,不禁奇怪,见没有病人来就到后来看看,看见顾若离和张丙中一个伤心一个不忿的样子,奇怪道,“出了什么事?”

    刘大夫见顾若离手中拿着信,问道:“是不是霍小哥有事?”

    “他走了。”张丙中怒道,“说走就走了,招呼都不打一声。我就说,昨天晚上他回去那么迟,一会儿又开门出去了,鬼鬼祟祟的,那时候我就该起来看一下,抓着他打一顿才解气。”

    刘大夫和方本超昨晚也听到了,只当是霍繁篓有什么事,没有想到他是收拾东西走了。

    “要不要去找找?”刘大夫道,“这会儿肯定没有走远。”

    顾若离摇头:“他要走,肯定不会让我们找到。”她唯一担心的,就是他的去处……

    是不是近日发生了什么事?

    “这么一说,那天我看见他在医馆门口收了封信。”刘大夫回忆着,“约莫初五初六的样子,我以为是他哪个朋友便没有多想。现在想想倒是奇怪,霍小哥似乎在京中不认识什么人。”

    “他哪是不认识什么人,他根本没有朋友。这么讨厌的人,谁愿意和他来往。”张丙中越想越气,刘大夫摇头,“恐怕,霍小哥有什么事没有和我们说,要不然他不会这么突然就走了的。”

    能有什么事呢,他为什么不说。还说两年后回来……

    他为什么这么肯定,两年后回来,他就能堂堂正正,就有能力保护她?顾若离满腹的疑问。

    可是却没有答案。

    “不就两年吗。”张丙中道,“等他回来我们再问他。”

    几个人站在后院里,心里都舍不得,毕竟大家一起这么长时间,都有了感情。

    “我去顺天府。”顾若离将信收好,又将衣服一件一件叠放整齐,包袱扎紧,“他的事情,我们回头再说。”

    事情还是要做,她好不容易做上司医。

    张丙中抹了一把脸站起来,道:“师父,我陪您一起去。”

    “你们去吧,医馆有我们在呢。”方本超道,“如果有难治的,就让他等着霍大夫回来再说。”

    顾若离道了谢,和张丙中一起去了顺天府。

    见他们的是府衙负责刑狱的推官钟大人,他年纪约莫五十出头,微胖的身材,左耳缺了一角,一副严肃的样子。

    “你就是新任的司医?”钟鞍打量着顾若离,“昨日医局闹事,就是你让人报的兵马司?”

    顾若离行了礼,回道:“正是小女。”

    听说了是个女子,没想到年纪这么小。戴大人管理也不太严了,居然让女子做司医。钟鞍微微皱眉,道:“昨晚连夜审问了闹事的两人,这是供词,你看看。”他说着,将东西递给顾若离。

    顾若离翻开来,只扫了一眼就不用再看。

    两人一口咬定不知是谁指使,他们只拿钱办事,不问雇主来路。

    “大人觉得此事如何办?”顾若离看着钟鞍,“这两日在医局闹事,搅了药师大比,损毁了财物,若找不到元凶,医局只能白受这样的委屈了,”

    “你这是不信本官?”钟鞍目光一凌,看着她不悦道,“他们这般都不肯说,可见并没有撒谎。眼下,应该是霍大夫自己盘查一下,自己可曾和谁结果仇怨,若不然,往年杏林春会一派和气,为何独独今年有人闹事。”

    这人会不会说话,分明就是针对顾若离的,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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