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急症

    139 急症 (第3/3页)



    你不是能耐么。槐香压着声音嘲讽的看着菊容,她呼喝你呢,你可是府里头面最大的丫头。

    菊容啐了一口,头发如稻草一样堆在头上:说了又如何,小贱蹄子!话落,两人松了手,拍了拍身上的土,冷冷的撇了眼连翘,各自散开。

    一时间,旁边看热闹的丫头婆子也都纷纷散开。

    连翘嘲讽的看着两人,转身而去。

    转眼又过了两天,同安堂的门依旧关着,大家着急却又进不去,梁欢甚至搬着梯子想要从外面爬进去,可还不等他爬上围墙,就被孙刃骇的差点掉了下来。

    如此一来,众人也就打消了进去的念头,毕竟顾若离要是想让大家知道,必然会开门让他们进去的。

    你觉得此方比鸡屎白散合剂如何?韩恭拿了一副药方来给杨文治看,杨文治看了一眼拧了眉头道,此方我曾见人用过,并无效用。

    韩恭也没有多少把握,只是想着若能有个方子比鸡屎白散合剂好用,那就不用担心了。

    可是,他要真是能研究出来,也就不用等到现在了。

    两个老人垂头丧气的坐在家中,韩恭叹了口气,道:虽说我不大看的惯女人行医,可这丫头确实有几分本事,我再不情愿也忍不住刮目相看。现在可惜了。

    今天已经是同安堂关门的第四天,无论生死,现在应该有结果了。

    这几日没看到赵将军。杨文治想起什么来,道,你可见过。难道两人又吵架了?他可是见过两人在延州时吵架的情景。

    韩恭也摇了摇头,两人对视一眼,眉头都拧了起来。

    大老爷。杨府的总管事回来,禀道,同安堂那边传了消息出来,说是说是孙大人要去了,让孙家准备后世!

    杨文治蹭的一下站起来,问道:确定?

    是!是同安堂的张大夫对外头吆喝的。

    一时间所有的希望都没有了,杨文治又跌坐了回去,声音沙哑的问道:县主呢,可有消息?

    还不曾。

    韩恭也没了话说。

    另一边,鲁大夫守在同安堂对面的茶馆里喝着茶,临街的窗户正好对着同安堂的正门,街面上的情景看的一清二楚,等了一会儿就看到孙府的人来了,抬了一个滑竿进去,紧接着就从里面抬出来一个人,盖着被子没头没脑的,但孙夫人哭的肝肠寸断的样子,实在不像有假。

    那是朝阳郡主的马车吧。鲁大夫发现巷子里进去一辆马车,他激动的站了起来,随即就看到婆子上前去敲侧门,可是半天也不见里面开门,过了一会儿方朝阳也从车里下来,似乎在门口说了什么,她人一下子没有站稳似的,晕在婆子身上。

    鲁大夫眼睛一亮

    这么说静安县主也不行了?

    这可真是笑话了。她以为鸡屎白散合剂是神药,还真能治好破伤风,现在真是转身就被打了脸。

    丢人都丢到姥姥家去了。

    鲁大夫高兴不已,喜滋滋的带着随从下了楼径直去了裘府:师父,师父!

    何时能稳重一些,你也是四十好几的人了。裘太医不耐的看了他一眼,鲁大夫这会儿才想不到稳重,就道,孙道同的尸体被抬了出去,我看静安县主恐怕也不行了。他将方朝阳的事情和裘太医说了一遍,得意的道,这一回真的是一石二鸟。

    说什么混话!裘太医啪嗒一声放了茶盅,不悦道,口无遮拦,担心祸从口出!

    鲁大夫哈哈笑着,点着头:知道了,知道了。

    那些人都解决了?裘太医看着他,鲁大夫就回道,都解决了,您就放心吧。

    他觉得他这辈子就没有现在这么痛快过一想到顾若离前些日子治好邵氏得意的样子,想到她在医局吹的天花乱坠的样子,他就恨的牙根痒痒!

    现在好了,世界清静了。

    她等于死在了自己手中。

    去她医馆看手的那个人呢,你前两天不是说没有找到人吗。裘太医很不放心鲁大夫,鲁大夫就回道,我派人盯着他家呢,只要他敢露面,就一定不能让他活着出去。

    裘太医微微颔首,没有说话。

    正说着话,就听到外头有异响传来,好像是府里的人受到了惊吓惶恐惊叫的声音,裘太医脸色一变,开门对外问道:出了什么事。他话落,就看到小径上由赵勋领头,走过来十几个人人,步伐齐整,威风赫赫。

    而在这些人身后,地上已经倒了七八具尸体。

    是他府中的家丁。

    他心头一跳,强压住心神望着走过来的赵勋,又对门口守着失魂落魄的常随道:去宫中报信!

    常随应是,贴着墙根往外逃,刚走了几步,一把刀如同长了眼睛一样飞射而来,噗嗤一声插在常随的心窝里,人当场就没了气!

    裘太医脸色发白。

    啊!鲁大夫吓的腿一软,扶着门框有些瑟瑟发抖,师师父!

    裘太医强忍住心神,拍了拍鲁大夫的肩膀,理了理衣服回房坐下,又喊鲁大夫:回来,坐下!

    哦,哦!鲁大夫看了一眼凶神恶煞不断走进的赵勋,哆哆嗦嗦的跟着裘太医回到书房,屁股挨着椅子坐下来,裘太医递了杯茶给他,压压惊。

    鲁大夫一口喝了抱着茶杯,目光忍不住飘向外面。

    怕什么,他没有证据,不能如何。裘太医说完,冷笑了一声望着门口,赵勋大步进来,他身后的人就站在了门口,四周连只虫蝇都不敢靠近。

    裘太医冷笑着望着赵勋,道:赵将军这是作何,一言不合就大开杀戒,裘某不知何处得罪了赵将军。

    说吧,想要怎么死。赵勋不和他废话,剑摆在桌子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

    裘太医看了一眼鲁大夫,又看着赵勋含笑问道:裘某不懂赵将军的意思。不管怎么死,都要有个说法吗。

    赵勋提了剑冷笑一声,剑花一挽直指裘太医脖颈,就在这时就听到外头有人喊道:赵将军,剑下留人。

    剑擦着裘太医的面门一顿,赵勋回头去看,就看到苏召匆匆而来:赵将军,圣上召您和和裘太医以及鲁大夫进宫。

    赵勋望着苏召挑了眉头。

    奴婢也不知道圣上是如何知道您来这里的。苏召压着社声音和赵勋解释,但圣上很看重裘太医,您要杀也要和圣上打个招呼,免得伤了情分!

    赵勋皱眉。

    您就听奴婢一句劝,您要想要他的命随时都可以,手段也多的很。苏召低声道,但是圣上那边一定要有个说法才是。

    赵勋回头看着裘太医,裘太医神色淡淡的,但是身上的里衣已经湿透了。

    走!赵勋走在前面,大步出了门,就如那丫头说的一样,他没有必要将事情摆在明面上,有的时候杀人不用刀的方法有的是,那就去见圣上,说叨说叨。

    裘太医坐了一会儿,扶着桌子站起来,强忍着心慌抚了抚衣袍,鲁大夫直接起不来,颤颤巍巍的起身,一步三颠的跟在裘太医身后。

    一行人,绕过一地七八个家丁的尸体,出了门。

    御书房中,圣上一见到赵勋就问道:到底怎么会事,娇娇如何了,你怎么突然又要杀裘太医?

    有人和您说。赵勋说着,就见周铮带着一个人站在了御书房的门口,圣上点头,周铮就将那人提溜了进来,那人往地上一趴,吓的直抖,竹筒倒豆子似的就倒了出来,草民参见各位贵人。草民拿了鲁大夫的银子,他让草民假装受伤,想办法在静安县主毫无所察之下,伤了她的手指。草民就用刀扎穿了手,趁着静安县主取的时候将她的手割伤了。

    圣上的脸色就沉了下去,鲁大夫已经吓的跪在了地上。

    他他还给了我大哥一百两,让我大哥守在孙大人家门口等他出来的时候砍他两刀,也不要致命,等砍伤了人就将一瓶子血倒在他的伤口上,然后我们就能拿着钱逃出京城。

    可是鲁大夫说话不算话,我大哥当天晚上就他被杀了,尸体丢进了通惠河,我吓的不敢回家躲在醉春楼里好几日。今天就就被赵将军的人找到。

    根本不用问,事情似乎就很清楚了。

    圣上就看着鲁大夫,问道:你为何要害孙大人?又为何倒血在他伤口里?

    卑职没有,卑职没有!鲁大夫摇着头,又求救的去看裘太医,裘太医转头过来冷冷的瞪着他,道,你这个孽障,你为何这么做,快说!

    鲁大夫心头一寒,脸顿时白的毫无血色。

    他明白了,他最敬爱的师父将他推出来做了替罪羊。

    说!圣上大怒,此人实在是太猖狂了,一个小小的大夫,就敢对太医院院正下手,还敢让人去伤静安县主,你为何这么做。

    鲁大夫支支吾吾的根本说不清楚话。

    圣上。裘太医抱拳道,他倒的那瓶血只怕是破伤风病人的血,因为破伤风是可以互相接触伤口传染。又道,至于伤害县主,应该是算计县主势必要给孙大人做缝合手术,如此一来也会碰到孙大人的血,也就必然会感染破伤风!

    好阴毒的手段。圣上气的指着鲁大夫,来人,将这个狗贼诛杀了,不,满门抄斩以儆效尤!

    他死就死了,居然还杀他的家人,鲁大夫立刻就磕头道:圣上饶命,圣上饶命,卑职有话要说。

    说!圣上怒喝,鲁大夫就道,此事并非卑职一人所为他的话只说了一半,忽然嘴角就流出血来,人直挺挺的往旁边一倒!

    鲁大夫紧紧盯着裘大夫!

    他终于明白,就在刚才他还佩服师父从容,遇事不惊,还给他倒茶喝了压惊,没有想到

    那杯茶根本不是压惊茶,而是要命的茶。

    鲁大夫指着裘太医,喷出一口血来,头一歪便彻底没了气。

    周铮忙蹲下探了他的气息,随即朝众人摇了摇头。

    赵勋望着裘太医,眯了眯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