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 行医

    196 行医 (第3/3页)

不清的沉郁,这样的霍繁篓让她忽然觉得有点陌生。

    好像笼着一层雾,让人看不真切。

    客气,客气!霍繁篓哈哈一笑,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说,你疗伤也疗的够久了,可不能再做缩头乌龟了,这么多人等着你回来呢。

    门外,许多路过的街坊和百姓也都站在了门外,听着霍繁篓的话,都点着头道:是啊顾大夫,你不在同安堂的时候,我们都觉得同安堂不再是同安堂了。

    是啊。满京城的医馆,如今我们只信你,你不回来我们看病买药就跟无头的苍蝇一样,四处乱窜。

    顾若离说不出话来,杨文治望着她含笑道:你遇见了坎,哪能一直趴在里头不出来。你得鼓足勇气重新跨过去。只有过去了你才能进步,才能在再遇到同样的难题时,有能力解决它,才能让更多的同样的病症的人,活下来!

    杨大夫说的不错。孙道同道:行医问诊者,谁不会遇到这样的事。你得向前看,总钻牛角尖可不行。

    顾若离朝赵勋看去,他抬头摸了摸她的头,颔首道:几位大夫说的不错,困难就是让你去克服,若不然人生哪来的成就感。

    她想到了顾解庆,想到了顾清源,想到了圣上,想到了樊氏

    师父!张丙中道:徒弟学业未成,您这样太不负责了啊。您看看,这么多房间都没我的,我可是还没出师呢。

    顾若离的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她噙着泪笑着,道:是我对不起你,晾着你不管不问这么长时间。

    是!张丙中一副幽怨的样子,我都这么大年纪了,真是想好好做个大夫。

    大家都笑了起来,看着顾若离等着她说话。

    是啊,行医是职业更是她两生的追求和热爱,除了行医她别无爱好,也没有更大的追求,只此一样,她若就此放弃了,那么她的余生要怎么办这么长时间以来,她很清楚自己的状态,恍恍惚惚如行尸走肉,虽笑着闹着哭着爱着,可却不踏实,好像踩在云端,随时都可能掉下去粉身碎骨。

    只有此时此刻,闻着药香,听着别人喊她顾大夫时,她才觉得自己才是自己,才是真实存在的,活在这个异世。

    有家人,朋友,同事,爱人,有家有业有依靠。

    谢谢大家。她朝众人行了礼,又和门外的百姓福了福,道:从明天开始,我依旧是顾大夫,我回来了。

    掌声响起来,大家笑着道:这才对,不白费霍小哥的心思和我们大家的一片殷勤之心。

    顾若离抬头看看赵勋,又看向霍繁篓,他依旧斜斜的靠着,脸上露出得意的笑,仿佛在和所有人炫耀着什么,但若细看脸上的笑却透着失落。

    她微微颔首,道:谢谢啦,改日我和七爷请你吃饭。

    这是必须的。霍繁篓挑衅的看着赵勋,不过,得赵将军请,你请不算。

    她笑着看向赵勋,就看他微微颔首,道:好,赵某请!

    她暗暗松了口气。

    择日不如撞日。霍繁篓起来抚了抚袍子,道:我定了天香楼,今儿赵将军请客,咱们打个秋风不醉不归。

    门外,崔婧语走了进来,她穿着一件桃红的褙子,神态娇艳的抱臂而道:你不醉不归,众人大概只能浅尝即止了。

    霍繁篓扫了她一眼,忍了不悦,道:那就你代劳了。话落,抄手勾了崔婧语的肩膀,走在了前面,走,吃饭去喽!

    大家看着走在前面的两个人,都摇着头笑笑,对霍繁篓的出挑已经是见惯不怪。

    让赵将军破费了。顾若离看着赵勋笑道。

    赵勋咳嗽了一声,道:此项已经是小巫见大巫了。

    他所知,当然是霍繁篓在修同安堂化掉的银子,没有几万两是打不住的。

    改天我还他。她笑着拉了拉他的手,他柔声道:好!

    一行人去了天香楼,霍繁篓原是定了一个雅间,只是房间太小,赵勋就直接包场了,他们坐在一楼的大厅内,整个天香楼就只有他们两桌人。

    不知喝了多少酒,顾若离没有细细数过,她只敬酒,喝酒,闹腾着。

    酒过半巡,霍繁篓已经红的如同一只煮透的虾子,托着被子晃晃悠悠的过来,和赵勋砰了砰杯子,道:赵将军,我们砰一杯,不提以前,不望以后。

    好!赵勋一饮而尽,霍繁篓也灌进口中,又倒了一杯举着望着顾若离,笑呵呵的道:三儿,咱们还没有喝过酒,这杯我敬你。感谢你给了我一个前程,一个比以前好了不知多少倍的未来谢谢!

    他的前程和她毫无关系,她也没有帮过他一点,反而都是他在帮着她。

    顾若离起身无奈地道:你少喝点,一会儿醉了会难受。

    谁说酒量浅就不能喝酒,我偏要喝。霍繁篓呵呵笑着,歪靠在桌子上,高举着杯子凑过来在她耳边低声道:你还记得我以前和你说的话吗。

    她不解的看着他。

    我说,你是我的菩萨。他轻轻笑着,我的菩萨,要是我以后做了不好的事,你还会原谅我,对不对!?

    她扬眉望着他,忽然抓着他的手臂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一定会。他说着,指着赵勋,当着赵将军的面,你就说是不是吧。

    顾若离感觉很不好,她蹙着眉道:我还是那句话,要看你是小恶,还是大恶!

    哈哈!霍繁篓将酒灌进口中,这世上,恶就是恶,不分大恶还是小恶你啊,就是心太善,好骗!

    话落,摆着手道:你们喝,我去方便一下。摇摇晃晃的往天香楼的后院去。

    顾若离站着看着他的背影,霍繁篓走了一刻,忽然停下来扶着柜台,似乎想回头看她,却又调过头去快步出了门,身影消失在门外。

    她朝崔婧语看去,崔婧语静静坐着端着杯子喝了满满一杯,又自己给自己倒着,看着杯子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你陪我去看看。顾若离看着赵勋,我怎么觉得怪怪的。

    赵勋微微颔首牵着她去后院,后院并没有人,只有洞开的侧门,北风呼啸而进,吹着门咯吱咯吱空洞的响着。

    他走了?她满面的惊讶,就这样走了吗,赵勋眯了眯眼睛,低声道:过几日就知道了。

    他话落,崔婧语走了过来,站在他们身后,和赵勋福了福,望着顾若离道:前日大婚我身份低微不敢贸然登门,在此恭喜二位,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谢谢!顾若离话落,崔婧语看着她笑了笑,道:别找了,他不再是他了。便和两人擦肩而过,出了侧门。

    顾若离想说什么,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晚上,她和赵勋去了方朝阳借给霍繁篓的宅子,里面已经人去楼空,好像从来没有住过他这个人。

    霍繁篓真的走了,和上次一样。

    她叹了口气,和赵勋两人沿着长街慢慢往回走,她道:你说,他想干什么?

    左右不过那些事。赵勋淡淡的道:等他露面,你就知道了。

    她点点头,只是觉得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