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野神蚩焱(7)风声鹤唳

    第36章. 野神蚩焱(7)风声鹤唳 (第2/3页)

年高耳背,将“蚩焱”二字听成了“吃盐”,她却如何能不通不晓其中的要害!

    “姑娘莫惊慌,更奇怪的还在后头!这小伙子虽身陷囹圄,骨头却硬得很,自是百般倔强,一路挣扎,被那些恶人打得半死不活,所幸途遇仙官们相救,那些仙官为了劝他跟他们走,却对他道出了一个更大的秘密!原来这小伙子就是幽冥神君,本名旷异天,两年多前他因围剿一名恶神,遭其偷袭而致记忆全失,其后更是跌落冥荒下原,音信全无。这两年多的时光里,十殿阎罗和冥界众仙四处遍寻他而不得,近日却发现,当年那名漏网的恶神也在下原出没,便纷纷赶来剿杀,不想竟阴差阳错地救下了本界神君!”

    素成珂听到此处,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怀里的席安却一径扑腾踢打,高亢的哭声屡屡盖过白须翁的声音,半刻没得安份。

    “谁料这小伙子,灵识受损太重,对于前尘往事半通不透,时醒时不醒,竟吃了秤砣铁了心,硬要回头找他娘子。那些仙官们怕他再被那名恶神的旧部所伤,便一个定身咒便将他制住,扛入八人大轿抬走了,如今已过了半多个时辰,照仙官们的速度。。。一行人现在应该已至上原帝都咯!唉~~~瞧瞧老朽这记性!自说自话这么久,姑娘,你方才说你要躲避的恶人,叫什么名字?”

    老翁的一番精密说词,令素成珂瞬间如遇醍醐灌顶,什么都明白了。一切都与莫言曾经告诉过她的纹丝合缝地吻合起来了——莫言曾说过他是神曌中人,同恶神蚩焱决斗后逃难来到下原,难怪她曾问起他在神天中的身份时,他总是稀里糊涂,支吾不明,原来他是灵识受伤,记忆弥缺,想不起自己过去的身份!

    而当年神天一战中,被围剿的蚩焱也没有死,那嗜杀、褫夺成性的凶神,在得知他二人的好事后,又岂会放过他们?故而今早躺在自己床榻上的男人根本不是莫言,正是当年那侥幸未死的恶神蚩焱;原来她的相公莫言,早在她昨晚熟睡之际便被蚩焱掳走,落入凶掌!

    而今晨的那张脸,那张毁她贞操、废她容貌、倾覆了她整条人间路的恶兆之脸,即便烧成灰她也不会忘记,又岂会将那畜生同自己的相公相混淆呢?

    一切来龙去脉皆通透后,她突感兴奋不已,胸中像灌了满满一腔花蜜般阳光灿烂起来!原来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莫言确实从来没有骗过她!他仍是她憨笑敦朗的好相公。

    她高兴地将骡子拴去白须翁的小推车上,又跪下给老人家磕了三个响头,连道了十几声对不起,这便抱着席安,欢快地沿着山麓之间的通原主道,朝着中原方向一路小跑而去。

    白须翁目送她雀跃的身影消失在山麓腰口,回头看了看一整车眨巴着大眼睛,正瞅着他的白娃娃,突然发出一计喟然长叹,喃喃自语道:“珂女啊珂女,莫怪我将你母子引入歧途,要怨便怨那凶神蚩焱,他为弥补对你一人之祸事,戕害我族太深,褫魄山中原有参仙数千,如今便只余下了这车中八人,此仇不报,天理安存!”

    素成珂一路匆匆,终于在落日前赶到了下原与中原接壤的边城脚下。

    冥朝三原等制森严,下等界原中的百姓必须凭借上原中人的书面邀约或官邸批审,方可进入级别高于自己属地的界原。素成珂赶到关岭脚下时才想起自己身无持证,根本无法出得下原,只得苦苦哀求立在百丈城头守值的冥关兵宦网开一面,放她过关。

    墙头铁宦愣是不理,一排红缨长枪将她活活撵走。眼看天色已沉,素成珂抱着哇哇大哭的席安在高大的城墙根处徘徊悛巡了近半个时辰,关隘固若金汤,插翅难飞。她只得原路折返,想就近投个客栈,待翌日天明时再寻思过关。

    阳春三月的旷野,却正是枭神兽群聚觅食的绝好时期。这些嗜血冥荒兽们饥肠辘辘了一整个冬季,这会儿在数里外便闻得了席安身上散发出的新鲜婴儿味道,纷纷从四下野林里钻出来,张展着翅膀向关隘前的广阔接壤处飞去。

    素成珂明明记得来时路上的不远处有一间方坪野栈,再去寻找,却四处不见灯火。黑漆漆的长夜荒原,恁地教人心里发毛。素成珂将斗篷披上脑袋,抱着孩儿闷头赶路,天空却忽然密密麻麻地飘起雨来。

    她忙举起袖摆为胸前的席安遮雨,这雨水却异常黏稠,吧哒吧哒地粘在她衣衫上,且散出阵阵腥臭酸味。她猛一惊,抬头看去,恰逢四尾枭神巨兽在天中齐刷刷地张开八扇巨大的翅膀,满原星月之光被一举遮去!

    怪不得草原上突然伸手不见五指,却原来她和席安早被枭神兽们盯了一路!素成珂惊叫起来,前路已堵,她只得抱着席安发疯般地向关隘处奔跑折回。

    “开门!官爷,求求你们开开门!!有枭神兽!”她一路撒腿狂奔,远远地便朝城墙上的官兵们拼命挥舞胳膊,四只枭神兽居高临下地尾随着她母子二人,却不知为何,迟迟不扑。

    紧闭的城扉高壮森严,置若罔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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