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三寒天萧瑟重愁织,泪眼斑驳长恨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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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百四十三寒天萧瑟重愁织,泪眼斑驳长恨至 (第1/3页)

    坏事年年有,世事亦难预料,时刻都有人因欲望而生,因欲望而亡,或自此消沉,或奋力崛起,闯出经天纬地的成就。

    但也有人从中倒下去,掌控不住自己的命运,虽然世人都想将命运握在手中,尤其柳枫,就更不想被天命牵制,可毕竟天不遂人愿,过了今昔,谁也无法预料未来会否按着既定的轨道前行。

    今年之不顺,对于他们,似乎特别多。

    此刻,眼前多半都是柳枫旧日的仇敌,亦或曾经暗算过他,除非他真是傻子,才会认为这些人都怀有正义,清清白白。事实上,根本不是。

    堂堂的天倚剑,算是武林人士公认的君子,可在他看来,狗屁不是,可这人却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是他的岳丈,简直是莫大的讽刺。

    正所谓万花丛中寻,未想天倚剑就在金陵城藏着,那前番天家与他发生那么多事,天倚剑莫非置若罔闻么?

    柳枫不呆笨,也已认出素衣白冠者是祀儿。这个人曾陷他于不仁不义之地,又教他成了君王目中的不忠之臣,目今现身于此,绝不会是巧合那般简单。

    还有上官于桑,曾经仕途上的拦路人,竟不放过自己的亲孙女,这件事非但好笑,还荒天下之大谬。

    八年前,他入仕南唐,为上官飞虹所救,而上官于桑因此获罪,至今再无出头之日。

    柳枫思量道:“莫非老家伙此举,是欲对其子报那当年之仇么?”

    他联想柳府开宴之前,宗楚宾还从枫林密处现过身,并跌入那溪涧中,神色慌张狼狈,还被自己与柳敏儿看到。

    继而不久,他与柳敏儿就被放蛇老人刺杀,出了柳府后,就在街上碰到上官府的家丁,鬼鬼祟祟,分明是监视柳府的动静,被自己抓到,才撒了个谎,可掩耳盗铃,言行已暴露无遗了,是受宗楚宾之命。

    刚刚他沿途尾随,宗楚宾非但自称孙儿,还呼那老怪物为爷爷,偏偏这怪物在那间歇屠杀了上官府家小。

    那这怪物,必与上官府存有大恨。

    上官于桑还得罪过谁呢?

    一切,都有待他继续查究。

    究竟天倚剑与祀儿一同现身,这里面又有多大蹊跷?

    他千盼万盼要见天倚剑,了却所有的恩恩怨怨,往后不再伤春悲秋,可这一刻真见到天倚剑,他心情却很复杂。

    冲动,或是冷静?都可以是他柳枫的素行,因为他易悲易怒,都是那种即刻而发的状态,但他亦可看到一件惊人的事,什么反应也没有,只因他作出决定,要静观变状,就如现在。

    是以他静伏暗处,冷笑视之,喃喃讥诮道:“真是人心不古!乱象丛生,莫可言状!”

    这样的好戏,到底要怎样收场,这些人又有何牵扯,他可要好好看看。

    他这边才一闪出这念头,那边厢已经有人盯住天倚剑,与他臭味相投道:“世风日下,今不如昔,我道华山派要从此无人了,天大侠竟未在一介小辈前认栽,还安然脱困,可喜可贺呀!”说话的是老太爷。

    老太爷气度雍容,完全不因祀儿的指叱而动怒,竟含笑问候天倚剑,说是问候,莫不如说讽刺更恰当。

    柳枫对他向无好感,在心底冷骂道:“你个老鬼,又想挑拨离间!借刀杀人嘛,且看天倚剑是否中你的计! ”

    但深想老鬼的话,柳枫不得不闷头琢磨,若没听错,老鬼在暗示天倚剑被囚困过。

    柳枫忽然越发狐疑了。

    天倚剑知道那人嘲笑自己,根本不理。

    老太爷却悠闲道:“没有最坏的结局,只有更坏的结局!”阴鸷一笑,猛地看向宗楚宾,厉喝道:“孩子,过来!”

    宗楚宾没有任何反应,那眼神,恨不能吞其下腹。

    他骄狂自大,居然一点也不气,自个儿走到了宗楚宾跟前,彼时,那老怪物就在宗楚宾身后,与他形成两厢对峙之势,而令人奇怪的是,老怪物的怨憎,比他更深。

    两人将宗楚宾夹在中央,真有一种鲜明的对比。

    上官无忧知道,自宗楚宾进府,老太爷就甚为欢喜,从不对宗楚宾发脾气。

    但是今个儿中午,宗楚宾从柳府后山带伤回去时,他当然先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也就在那瞬间,老太爷很暴躁。

    上官无忧寻到宗楚宾就问:“宗大哥,你去哪里了?”

    当时宗楚宾支支吾吾说不上话,总不能直言相告,他是从流泉洞的密道偷偷去救爷爷。

    上官无忧也不甚在意,就自顾嘟哝道:“爷爷今天好奇怪!”

    眼看二人亲事将近,宗楚宾又搞不定自家爷爷之事,还摔成重伤,密牢里的爷爷又终日不许他与无忧成亲,他心神甚乱,既不舍得放弃无忧,又愁于自家爷爷受苦。

    他四下乱望,又恐露出马脚,今番陡听上官无忧此言,不觉更加慌乱,还当老太爷察觉了他的举动,但也只得勉力维持镇定,转问上官无忧道:“怎么了?”

    上官无忧想起了老太爷随宗楚宾一前一后失踪,又早宗楚宾一步回府,还大发雷霆,乱砸东西,就作难道:“他……”本想如实告知,但又想此事甚教人心烦,还是不说为妙,因而最终只叹了口气。

    宗楚宾急于溜走,自然也就没再追问。

    他爷爷数年被上官于桑监禁,在那阴森森的小宅子里,四面没有守卫。

    只有几间空荡荡的竹屋,一楹竹屋内,推开个物柜,里面有个暗室,布有机关,空中绑着风铃,地面全是翻板。

    只要随便乱闯,要么触动风铃,被人所知,要么踩着翻板,一脚踏空,下面是个陷阱。

    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身子会直线下坠,而直至降落六十丈后,就会摔入一个深潭里。

    深潭设在最底下,距离上面太高,那时没有长索,就无法上去。

    潭里黑漆漆的,虽可供人游爬,但妄想活命,却就比登天还难。

    只因四面都是又坚又硬的石壁,更兼滑不溜手,无处着力,倒时便只有泡在水里。

    那潭水是在地底,阴暗潮湿,终年不见天日,早就奇寒无比,一旦落入此地,任有多大体能,无处取暖,长时间泡着,也有耐不住之时。

    宗楚宾的爷爷宗文灯就被关在这深潭里,双腿整整被泡了八年。

    那潭当中有个铁笼,四角被极其坚固的铁锁穿透,而铁锁另一头延伸出来,缚在石壁里。

    那设计精巧绝妙,长短位置不多一毫,也不少一分,若有人妄图救出宗文灯,是丁点希望也无。

    宗文灯双臂就被绑在铁笼上,而笼子下面是空的,也就是说,他其实是被吊在半空,双脚恰恰被寒水浸泡。

    上官于桑隔三差五便给以鞭笞,那时,他就会带来长索,亲自下到潭底,又巧妙地游到石壁近侧,寻出一处隐蔽的机关,石壁里就会现出一个可以立足的地方,他就站在那里,鞭打宗文灯。

    待他走了,就会把长索带走。

    小小的深潭,本就不够宽阔,一切都是为此量身定做,绝不在上面设置机关,那样万一被人窥知,就会把宗文灯放出去。

    他不给宗文灯任何逃生的机会,也从不带上官飞虹父女入内,却带宗楚宾来过几次。

    宗楚宾很是惶恐,每当那时,就必以为老太爷是发现了他的意图,有意做给他看,但老太爷后来叮咛他不要乱传,他才安下心来。

    然而宗楚宾想救人也很难,他苦思数多岁月,都觉无比艰难。

    上官于桑一天来看宗文灯六次,甚至是八次之多,他似乎将这当成了趣味。不是送吃的,就是在这竹屋附近走动,上官府的人知道他的脾气,不敢叨扰,只当此处清幽,老太爷来此散步。

    老太爷有时候晚上还会睡在这里,这可苦煞了宗楚宾。

    怎样能够偷摸到深潭里呢?他无事时,就在柳府后山查看,一日,看到红枫尽处那条溪流,他沿流而上,研究那个水道是否与深潭相通,结果就潜入水底试了试。

    自然下面水道崎岖八拐,共有十八条之多,都通往不同之地,他也摸错过好几次,几经险阻,都气馁而回。

    地下水道是顺着岩石而流的,没有丝毫光线,且流水暗劲汹涌,不能夜视,就犹如瞎猫碰上死耗子,一不小心,就会撞壁而亡,等于送死罢了。

    宗楚宾这一年来,不敢从正门直接进去,因为上官于桑就像个鬼怪,总在他不经意闪出来,问他是在做什么。

    宗楚宾每每遇此,心中好不忧烦,回到房间,就对着鸟笼里的金丝雀发呆,时而拿来一根长草,逗弄着鸟儿。

    上官无忧见了,就兴致一起,与他一同逗鸟,还会嘀咕两句:“这鸟儿明明有两只,为什么我有时来喂它们,另一只会不在呢。可是宗大哥你在家,这一对鸟儿就都在,你老实交代,是不是你出门时,把另一只带走啦?”

    她完全不曾起疑,宗楚宾起先听她说话,还是一惊,因为他并非酷爱养鸟之人,只是用来与属下传递消息。

    他见上官无忧一派纯真,根本没有发觉,才笑应道:“是啊是啊,它们憋在笼子里,没有自由,自然也向往在天空飞翔,我便常常放走一只,只要它们是夫妻,若念及另一只,就会自动飞回来。”

    上官无忧就喜欢他这种眷恋的性子,天真道:“那不如将两只一起放了,多好!”

    宗楚宾赶忙截住话道:“诶,你也喜欢鸟儿,若全都放了,你舍得?”言辞间,漫不经心,但要他将鸟儿放了,那却是万万不能。

    他也不解释,别看表面上镇定从容的样子,其实他心里慌的很。

    不过慌的时候,他会装作一个心境恬淡的少年,以逗鸟为乐,绝不练剑,因为心情不好的话,剑会带满杀气,容易被人察觉。

    他也不能等,爷爷已是个老人,上官老头不给爷爷吃饱,教爷爷在潭底挨饿受冻,双脚都已麻木。

    所以宗楚宾拼命去买药材,即使胡乱摸索,在岩洞间撞个头破血流,也会把药送进去,亲自为爷爷敷上。

    他想等爷爷脚好了之后,就与其一道逃生。

    这些年来,他为什么研究医术,别人哪会猜到这里?

    水下滚滚泉流,他不能行事之时,就教斗笠人为他探路,然后回来根据印象绘下地形图,昼夜分析哪条水道距离上面最近,当然也有的水道过窄,不能容人,那便就作罢。

    然后两人估算实际距离,冒险偷入,终于他成功了。

    今日清晨,他从柳府后山的溪流游过去,记忆中的路途已不在,而且还被人堵死,所以他才败回的,非但撞折了宝剑,也被岩石划破了几处伤痕,而且在极尽危险的关口,似有人潜伏那处,将他一掌拍飞,使他脱离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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