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一章 把酒

    第一百三一章 把酒 (第3/3页)

五天,大抵五太公横得差不多了,光德堂便遣人去废墟那处摆置上了灵堂,守在灵堂门口摔盆捧灵、披麻戴孝的那人。面相极生。旁人都不认识。

    有好事的去问了那人名字。

    那人手一拱,“某名唤陆长重,城东陆七郎的长子,现下年十八,论起族里的排行正好排十七,叔伯唤某一声陆十七也使得。”

    再有好事者问,“那你披麻戴孝守在三太爷府邸前做什么呢?”

    “自是尽孝。”陆十七再鞠一揖,“光德堂做主叫某过继给三太爷做长孙上香火尽孝道。今日搭建灵堂,明日出殡入土。十七身为太爷长孙自当事必亲躬,处处留意。”

    好事者再回去翻家谱,翻遍了五服图谱也没在里头找着陆十七的名号,再翻宗祠里供着的老册子这才准根溯源到晋孝帝那个时候了,一百年来前是同一个祖宗,与如今住在光德堂的嫡支一家隔了层的关系,早已出了五服。

    再问到城东陆七郎,是走正孝廉那条道的,可惜没走通,便索性开门做起了郎生意。

    一个出了五服的旁支,突然蹿出来,不仅过继到了三太爷的膝下,还要承了三太爷的家业!?

    那他陆五太公家里头这些时日都做了些什么!?

    自作多情地给他人做嫁衣!?

    陆五太叔公又气又臊,当下称病躺了床,谢氏递帖子进来,玉娘撑着腰杆翻了一翻,品评了两句,“你们家里头规矩是多,各家各户的帖子上头画的样式还不一样,五太公帖子上的这朵莲花画得还蛮好看的…这样式是各家自个儿定吗?咋就选了莲花呢?莲子心苦的不得了,不是不吉利吗?”

    烛光摇曳下,长亭笑了笑将帖子往回一扣,漫不经心道,“大抵他们家以为自己出淤泥而不染罢。”

    这个巴掌打得狠。

    又悍又绝。

    再隔两天,各房间便传起来陆家长房的亭大姑娘为人悍气,性情太烈,掌事手段狠利。

    口口相传,长亭也不知这狠利这个词儿用的究竟是戾呢,还是厉,还是利。

    五太叔公未免太过小家子气了些。

    要打脸,就狠狠打。

    长亭吩咐满秀,“…行了,把柴房里的那人送回去吧,估摸着这双腿是废了,就拿推车运回去,走五太叔公的正门,告诉他们一家子,左右大家都是一家人,你来我往的不必在乎太多——陆十七不也是姓陆吗?”

    如此一来,悍气的名声算是做实了。

    满秀咬咬唇,连声应下。

    长亭一手杀鸡儆猴玩下来,时光已然挨过了近半月。

    正逢月圆,窗棂紧合,树影幢幢,清风不兴水波未动,却窗棂外的竹林里却突起“簌簌”之声,长亭一下警觉,搁下笔来,将窗棂猛地一推,轻喝一声,“谁!”

    月影半合之下,有一藏青灰影从林窜出。

    蒙拓右手执青釉酒壶高举,神容清浅,背在光影里朝阁楼上笑。

    “是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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