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童梦

    第一章 童梦 (第2/3页)

空雕有一条猛虎,气势威猛;而东南北三面墙边有七个房间,尤以东面那三间房最大,一间正对影壁,为正堂,倚在正堂右边的为正寝,还有一间便是书屋,七间房由一条马蹄形回廊串着,回廊与影壁包着的中间那块地,上面有小径、有竹林、有荷塘、有石亭,颇有些雅致。

    此时,雨水哗哗地从回廊屋檐下倾泻,彷如瀑布一般。那一晚的大雨,打得竹子抬不起头,打得荷塘碎浪连连,要是这雨不停,再下个十天半月,只怕人间几成汪洋大海了吧?不过,韩夜毕竟还只是个小孩,外面的风雨他并不十分担心,他在想:“下这么大的雨,云梦会怎样?会像妹妹那样哭吗?”

    韩夜越想越不放心,反正现在也睡不好,倒不如去看看她?于是,韩夜偷偷从他爹的房里拿出一件蓝色避水衣,这衣服的材质可不一般,据说由蓬莱岛②上一种神奇的树液所造,透气不透水,披在身上就不必带纸伞了。韩夜穿着那件大大的避水衣,衣摆已经拖到地上,袖子长出手臂三四寸,连衣的帽子几乎要把韩夜的小脸全部遮住,一件大衣穿在一个小孩身上,看上是多么滑稽可爱啊?

    韩夜穿着大衣走进雨里,大雨噼里啪啦地打在衣上,果然一丝水也不透,不过这个小男孩并不觉得有什么太过兴奋的地方,因为他已不是第一次穿这件避水衣了。小男孩绕过影壁,走到拱门前,忽然一阵冷湿的劲风迎面吹来,差点把他的连衣帽吹翻到身后,小男孩忙左手按住连衣帽的前沿,右手扶着拱门,逆风走了出去。

    外面的风雨愈发激烈,放眼过去,却是豁然开朗的鸣剑堂内部,此门派占地千亩,正中央是议事大厅,东边是练武堂和兵器库,西边是饭堂、澡堂、药堂,南边是正门,北边是门徒的居所。而这北边,三大堂主的住处呈东西北三角之势,其他徒众的小住房从东苑、西苑两边下来,各排三排,东西相望。一条宽敞大路连通着议事大厅与司徒堂主的北苑,两旁住房建筑便像臣子侍奉君王一般立于两旁,颇有意境。

    韩夜从东苑出来,右转直往北苑而去,风雨之中,那小小的身影艰难前行,竟隐隐有些许的坚定毅然。小男孩来到北苑门前,此门也是一道拱门,上挂一匾,写有苑名,正对拱门的也是一道影壁,不过上面镂空雕着一条巨龙,威风凛凛,栩栩如生。绕过影壁,便是偌大的一个院落,院中建筑格局与东苑无异,房间数目都是一样,只是占地比东西两苑稍广,回廊与影壁之间有荷塘假山、石椅小亭,但最具特色的却是那五颜六色、遍布院落的花丛。风刮雨落,一地鲜花随着大风摆动,掀起一阵阵彩色花浪,那倚于荷塘旁的小亭在鲜花波浪里恍若一支不动的小船。

    小男孩没有心情看这些风景,只想往云梦房里去,他看了看东边第一个房间,里面没有亮灯,小男孩笑了,因为那是看管院子的门人老常的房间,平时他若要进来找云梦,老常肯定是要阻拦的,也不怪这个门人,毕竟时不时有男孩往姑娘屋中跑确实不像话。韩夜绕过荷塘小亭,沿着花丛小径往西拐,终于进到了回廊的西侧之中,望着前面房中传来的淡淡烛光,韩夜有些许的兴奋,便悄悄地走了过去。

    就在那样的风雨夜里,突然,房中传来一个娇柔而略显惊慌的女声,道:“谁?谁在那里?”

    韩夜仔细一看,前方五步之遥,房屋的窗子正敞开着,烛光从窗中透了出来,而声音的主人则正在那片烛光里,柳月之眉轻轻挑起,晶莹如玉的美目大大睁着,柔美的脸庞上写满了惊惧。韩夜先是一怔,看了看自己的穿着后,便又恍然大悟:他那一袭避水衣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头上的帽子又遮着脸,任谁看了都以为是什么不速之客或者游魂野鬼,身为小女孩的云梦如何不怕?

    小男孩想到这里便笑了,把连衣帽往后一搭,看向云梦道:“云梦,是我啊!”淡淡的烛光投在小男孩的脸上,映着他那清秀无邪的笑脸,竟是把窗前的云梦看得入神了。但见那小女孩柳眉舒展、玉眸含光,似乎很乐意见到这个比她稍大的小男孩。

    “韩夜哥!你怎么来了?”暖红的烛光里,小女孩那双映着火光的美眸如水波般闪动,小小柔唇轻轻闭着,似是有些紧张。

    “嘘!”韩夜赶紧侧到窗前,把食指竖在口边,示意云梦不要说话太大声,然后敏感地看了一下老常的房间,见那里没有动静,这下才放心了,对云梦道:“我好不容易才溜进来,要是你把那老头弄醒了,我岂不是又见不到你了?”

    云梦听韩夜如此一说,便轻轻颔首,娇小的脸庞泛起微微桃红之色,她将上身凑近韩夜,小声问:“你为什么来找我啊?”

    看着小姑娘映着烛光的恬美面容,小男孩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挠了挠头,道:“这几天不知怎么搞的,老是打雷,小玉她睡不着,我就哄她睡了,又担心你也睡不着,所以……”

    “所以就想来看看我?”云梦很温柔地说着,微低着头,流波般动人的玉眸里满怀感动之情。

    见小男孩微微点头,云梦心头温暖更甚,白皙无暇的俏面上泛起一阵红来,但在红红的烛光里却不大明显。小姑娘本想说着什么,却欲言又止,只能静静又略带娇羞地看着窗外的小男孩。

    小男孩被盯得愈加不好意思,下意思地想缓解这种看似糟糕的情况,于是便用手指了指屋檐外的夜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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