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班优于马(一)
四十、班优于马(一) (第3/3页)
纯正。具体而言,《史记》尚有战国纵横家习气,多奇谲纵横、权谋之术,类似先秦诸子,为正史与杂记、辞赋的杂糅;而《汉书》则不激不厉,纯然史家笔法,范晔称赞说‘若固之序事,不激诡,不抑亢,赡而不秽,详而有体,使读之者亹亹而不厌’。此其一。
“其二,《史记》体例不纯,用班彪的话说,‘其书刊落不尽,尚有盈辞,多不齐一。若序司马相如,举郡县,著其字。至萧、曹、陈平之属,及董仲舒并时之人,不记其字,或县而不郡’;刘知几也批评说‘其所载,多聚旧记,时插杂言,故使览之者事罕异闻,而语饶重出’。不像《汉书》全书体例统一,‘究西都之首末,穷刘氏之兴废,包举一代,撰成一书,言皆精练,事甚该密’,成为后世历代撰述正史的楷模。
“其三,《史记》有违怨而不怒的圣人之教、中庸平和的尊经之旨,其论术学,则崇黄、老而薄《五经》;序货殖,则轻仁义而羞贫穷;道游侠,而贱守节而贵俗功。早在西汉,扬雄即认为司马迁的《史记》‘不与圣人同,是非颇谬于经’;东汉建武四年,范升上书指出‘《太史公》违戾《五经》,谬孔子言’;到三国时,谯周也认为司马迁‘或采俗语百家之书,不专据正经’。而班固的《汉书》则‘综其行事,旁贯五经,上下洽通’,纬《六经》,缀道纲,深合教化之意。”
说《史记》不好,尤其说它不够中庸平和、有违圣人之教,放在别的地方绝对是妥妥的毒点,能被吊打一百八十个姿势不重样!
什么叫不够中庸平和、有违圣人之教?分明是司马迁作为伟大的历史学家和文学家,思想先进,包容并蓄,兼容诸家又自成一家,具有强烈的人文关怀和批评精神,富含以立德、立功、立言为宗旨以求青史留名的积极入世精神,忍辱含垢、历尽艰辛而百折不挠、自强不息的进取精神,舍生取义、赴汤蹈火的勇于牺牲精神,批判暴政酷刑、呼唤世间真情的人道主义精神,立志高远、义不受辱的人格自尊精神。用正义的观察、怀疑的精神,谴责了封建社会的残暴统治,歌颂了人民群众的反抗斗争。
怎么到了您这儿反倒变成了反面教材?
要是换了别的地方,江水源也不敢这么说,因为绝对会被喷得体无完肤。可到了国学论难赛场上,不仅要说,还要旗帜鲜明地作为分论点。原因就在于这是“国学”论难!
何谓“国学”?一国所固有之学术也。中华传统学术无论你怎么分科分类,都必然以儒家为主、经学为先。舍儒家、五经而谈国学,就好像离开力热声光电而谈物理、离开元素物质而谈化学,绝对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古时候敢这么离经叛道,否认中庸平和、圣人之教的可没几个。更何况这是“国学”论难,刚才那些思想、精神和人文关怀可都属于违规内容,就算你敢这么想,你敢这么说吗?
江水源正是捏准了这一点,才敢大张旗鼓亮明观点:有本事你们就批驳试试,要是能不违规,算你们今早上刷牙刷得干净!
“正是综合以上三点,所以我方认为班优于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