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夜里惊动

    【183】夜里惊动 (第2/3页)

一群人站在屋里,等着赵氏发话。

    赵氏沉着脸,想了会儿,问:“今晚上,我们那两间原先预定的客房是出了什么问题?”

    “听那些僧人说,因为僧院里突然来了身份贵重的贵客,只好临时取消了我们原订的客房。”袁氏答。

    朱湘怡对此老大的意见要发:“我问那些僧人,来的是什么贵客,那些僧人死活不肯说。保不准,根本不是什么贵客,不过是那些僧人私底下收了什么贿赂,给其他人住了。”

    “你们说,不止我们那两间客房被取消了,岂不是,是一个院子都被人包了?”

    赵氏这个突然一问,其他人才发现自己没有注意到的。

    也就是说,来的这贵客,或许人数不多,但身份确实是很贵重的,以至于,院子都必须单独包下,方便这个贵客单独居住,不需要遇到外人。

    “放眼燕都,有什么人,能受到如此优待?”朱湘怡拧着眉毛,不解地问,“京师里来人了吗?是皇上?是皇子?不可能吧?”

    怎么想都知道不可能。皇帝派谁这会儿来,不都是给护国公送棋子吗?

    “还有一个人。”赫氏突然说。

    “谁?”

    “小姑,我们北燕最怕的人,可不是皇上哦,是我们主公,难道你忘了,你日日夜夜想嫁进去的那个地方——”

    赫氏说到后面,朱湘怡明显表露出了女孩子的羞涩,扭过脸不说话。

    其余人看着她那羞涩样,一阵笑。赵氏都从沉闷的脸色化成了一丝笑意,捧起了放在手边没有动过的茶,喝了一口,对袁氏和赫氏说:“先要打听清楚了,隔壁来的是什么贵客。今儿来的这些人,都是有目的的,这点,你们也都察觉到了。为了我们家湘怡,这一次,我们绝对不能落于人后,坐以待毙。像你们婶子,虽然自己膝下没有女儿,可也是一心想亲上加亲的,这回,怕是想做出什么事来,反正不让自己吃亏就是了。”

    “婶子那边倒好说些。”袁氏道,“只要婶子认识到,把宝一块押在我们家湘怡身上没有错,婶子与我们家关系毕竟好,不见得会给我们湘怡使绊子。现在,更要防着的是柏家,还有出其不意的魏府。”

    “魏府那位小姐,说是要回来,但是,何时何日回来,魏府的人却是把消息捂的死紧,不知道想防着谁。”赫氏紧接献策。

    “恐怕是那位小姐长得不能见人吧?”朱湘怡听了两个嫂子的话以后,插上句嘴,断定道。

    “是很多年没有见过魏府那位小姐了。”赵氏对这个消息一样是不能确定的。恐怕整个燕都里,都没有人能知道为什么魏府当年要把年幼的女儿送走,并且,到了今时今日都没有回来,好奇怪。

    不管怎样,这个魏府的小姐,在燕都里,却是最有资格和她女儿争这桩婚事的。谁让魏府如今在朱隶的心里益发重要。如果,朱隶想为自己弟弟,护国公府的二少爷,找一个合适的新娘子,无疑,忠心耿耿的魏府是最好的选择,不需要操心,而且,通过这桩婚事朱理可以轻而易举绑架住了在护国公部队里有很大话语权的魏府。

    可是,这很显然很不利于他们宁远侯府以及奉公伯府。林氏这样着急来,恐怕和她一样,都是受到了自己老公的暗示。这个事儿太可大可小了。他们两家虽然作为护国公的亲戚,却是被护国公边缘化了。自从朱隶接过护国公府以后,他们两家,似乎与护国公府的关系走到了历史最低点。

    主要是,他们两家都不知道朱隶心里在想什么。像朱隶的父亲朱怀圣,之前有什么事儿,或许还会找他们两家人来帮忙做,可朱隶完全不会,用的全是外人。为此,护国公这一支血脉的宗族里,那些宗亲们,私底下都对朱隶的意见很大。

    为什么自己的亲人不靠,非要去靠外人?这俨然是不合情理的事儿。

    好不容易,他们家湘怡,熬到了适婚的年纪,并且与朱理的年纪刚好相配。这个机会,真的是不能再错过了。

    “柏家的话,只有那几个臭钱,不用太过在意。”在听说自己女儿按耐不住性子与柏喜惠吵了起来时,赵氏说教女儿也说教儿媳妇,“她们家,这是因为在护国公面前没有什么印象,我那侄子,都不见得很赏识他们柏家,固然他们柏家很有钱,可我老公那侄子,偏偏不是喜欢钻进铜臭里的人。和她们闹的话,不过是助长了她们威风,中了她们的道。”

    朱湘怡撅着嘴角,反正,就是看柏家那位小姐不对眼。可能是魏府小姐未出现,所以,柏喜惠现在算是她唯一相当的对手。

    “母亲。”袁氏,终于问起了大伙儿最想知道的,“母亲今日去了司马先生那里,司马先生有怎么说吗?”

    赵氏今日去司马文瑞那里,当然最主要的,是要问自己女儿朱湘怡的好事了。毕竟,如果接下来冬至护国公府设宴的话,是要开始打探护国公府的口气了。总得投其所好,事儿才有可能成功。

    “司马先生说,那朵不祥之云在燕都上空盘绕,没有离开。”赵氏深深地叹口气。

    赫氏和袁氏对了下眼:这么说法,岂不是,朱湘怡的婚事,可能要受到李敏的阻拦了?

    夜里深了,那些没有好好吃晚饭的人,肯定是饿到睡不着觉了。如果是平日饥饿惯了的人,或许能忍过去,但是,对于这些平常根本不愁吃穿的人来说,一旦肚子开始饿,那绝对是无法忍受的事。

    李敏习惯在睡之前拿本书翻翻,府里的书没有带来,向僧院里的僧人借了本佛书,慢慢翻着。

    紫叶给她拨了拨油灯的灯芯,让灯亮一点,以免影响主子阅读。

    侧下身,李敏听见了院子里的柴门发出咿呀一声,很显然,有人走出去了。

    兰燕闻声,已经极快地飞身出去一探究竟,不会儿回来,向李敏报道:“主子,是夫人的人出去了。”

    “去哪?”

    “好像是去厨房。”

    太白寺僧院里的厨房,是没有存放剩饭剩菜的。因为太白寺的寺规极为严厉,吃饭不准有剩饭留下。每天,都有负责寺院内务的高僧定时检查。不过,尤氏既然死活不吃白饭,让孙婆子和喜鹊去厨房偷偷找吃的,肯定是去找肉的。僧院里的厨房里怎么可能有肉?

    没过多久,孙婆子和喜鹊回来了,对尤氏说:“夫人,厨房里一点东西都没有,那些僧人,吝啬到了极点,连一点咸菜都可能埋在哪个地窖里锁起来了。”

    尤氏那肚子,已经饿到肚皮贴后背,快受不了了,这种饿的感受,简直抓挠心肺的。至于像李敏说的喝什么糖水,糖水一喝,肚子里哐啷哐啷响,不止是尿多,而且,是中空,华而不实,肚子照样觉得饿。

    李大夫说的喝糖水,不过是为避免饿到低血糖,低血糖的危险可以直接危及到人命。

    呼哧,呼哧,尤氏喘了两口气,道:“本妃,刚才好像听见了鸡叫,你们没有听见吗?”

    鸡?

    这可能真的是,只有肚子快饿死的人,耳朵才能敏锐到听见鸡叫。

    孙婆子和喜鹊里脑子里同时闪过:不吃肉的僧人偷偷养鸡了吗?

    对此,尤氏百分百地咬定:“这些僧人,都是说一套背后自己做一套的。他们肯定是自己偷偷吃鸡,让我们吃白饭,你们去,把鸡给我抓来,宰了。看他们有什么话说?”

    可孙婆子和喜鹊,都根本没有听见鸡叫,不知道到哪儿找鸡。尤氏是饿到快受不了,眼看是需要自己动手了,让喜鹊自己扶起来。尤氏下炕套上鞋子。

    李敏再听见柴门咿呀两声,放下了手里的书。

    尚姑姑刚想说什么,被李敏嘘一声阻止。

    开口阻止尤氏吗?只怕,开了这个口,尤氏反而让她去和寺院吵架,或是提出更过分的要求。所以,不开口是最好的。

    每次到这个时候,婆婆总是要自己受点教训的。

    果然,尤氏带着孙婆子和喜鹊,在寺院里能进去的地方都找了圈,没有发现鸡舍。尤氏料定,这个鸡舍是建在寺庙外某个隐密处,否则,这些僧人怎么装清心寡欲。

    孙婆子和喜鹊是劝不住尤氏的,这导致尤氏带着她们俩走出了寺庙外找鸡。

    恐怕这个尤氏还真不是幻听,寺庙外是有什么动静,因此,出外找鸡的人,不止尤氏一路。只见尤氏她们走了一阵以后,进了寺庙四周的林子,听林子之间的风声呼啦啦地吹,吹着枯枝,好像魔鬼张牙利爪似的。孙婆子和喜鹊早吓得全身哆嗦,瑟瑟发抖,却因为尤氏不让回去,只得低头缩着脖子跟在尤氏后面走。

    尤氏看起来并不怕这些,教训着她们两个:“这算得了什么?你们是没有去过更可怕的地方。当年,本妃跟随你们主公,骑马随部队抵达沙漠里的魔鬼山,夜晚整座山都好像魔鬼占住了,鬼哭狼嚎——”

    想当年,尤氏也曾经巾帼英豪一把的,这时说起来难免沾沾自喜,可没有想到,这话一出,那狼真的嚎了起来。没有什么人要拿来吃的鸡,却是有想吃人的狼。

    尤氏猛的停住了脚。

    后面的孙婆子和喜鹊,两条腿全软了,摊在雪地里瑟瑟地说:“夫人,要不,我们回去吧?”

    “这用得着你们说吗?”尤氏一吼。

    孙婆子和喜鹊是一下被她吼懵了,越过她身边,看见前面两个方向各跑来几个人。

    左边岔道上跑来的是,提着裙袂,跑的满脸通红气喘吁吁的柏家小姐柏喜惠,以及她带的小丫鬟。

    右边茶道上那掉了一只鞋子只穿袜子,扶在婆子肩头上,一路在雪地里狂命跳着脚疯跑,头发凌乱像极了疯婆子都快看不出其花容月貌的宁远侯府小姐朱湘怡。

    这两队人马忙于逃命的时候,俨然都没有看见尤氏,径直擦过尤氏两侧身边,完全当尤氏为空气。

    尤氏见到,刚皱起眉头。孙婆子和喜鹊则看到了前面什么东西,张开嘴巴,尖叫声划过天空:“狼——”

    前面从黑夜中冒出一只森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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