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窥营【二合一】

    第160章:窥营【二合一】 (第2/3页)

问他「是否是被公子章所害」时,他这才稍稍点了点头……”

    此时,宫伯信期亦在一旁,听到这话后感慨说道:“想必是在沙丘事变的当日,肥相就已经遇害了……”

    听闻此言,赵王何又惊又怒。

    惊的是,当日若非肥义谨慎,没有将「赵主父召见」这件事告诉他,只身前往东殿赴会,恐怕就连他也已死在公子章与田不禋二人手中。

    而怒的是,公子章居然丝毫情面也不讲,亏肥义曾经还教导过他。

    在沉默了片刻后,赵王何对肥幼说道:“肥幼,肥相既已身故,肥邑的封邑,就由你来继承。……你放心,寡人定会向公子章讨回这笔血债,为肥相报仇,以慰肥相在天之灵!”

    『……』

    信期颇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赵王何,因为他感觉赵王何在说这句话时,眼眸中杀气腾腾,俨然是对公子章与田不禋起了杀机。

    不得不说,这是曾经从未发生的事,此前信期从未想过,原来这位在外人口中性格懦弱的君主,有朝一日竟也会流露出这样的神色。

    肥幼感激地拱了拱手,旋即又对赵王何说道:“多谢君上欲为家父报仇,不过臣此番前来,其实并非是为恳求君上为家父报仇而来……”

    “你想说的是……蒙仲?”

    当提及这个名字时,赵王何的表情仍有些不自然。

    论其中原因,无非就是在沙丘事变的当日,蒙仲的立场以及态度,让赵王何太过于失望,甚至是心寒。

    “正是。”肥幼点点头说道:“因为家父的关系,臣与蒙司马有过几面之缘,臣以为,蒙司马念在他与家父有交情,在公子章与田不禋手中保护了家父的遗体,且亲自将其送归封邑,诚然是重情重义之人……”

    “这话恕信某不敢苟同!”

    信期打断了肥幼的话,冷笑着说道:“依臣看来,蒙仲将肥相的遗体送还,这只不过是他想留下一条退路罢了。哼!小小年纪,心计倒是很深。”

    说着,他转头看向赵王何,抱拳说道:“君上难道忘了?当日臣等护送您前往阳文君的兵营时,正是蒙仲率领信卫军伏击了我等,还联合庞煖、公子章,击溃了阳文君亲自率军而来的援兵。……当时那蒙仲是如何对待您的?他丝毫不顾与君上您的情谊,率领信卫军进攻我方,毫不留情,将我等逼得只能逃入鸡泽,害君上您险些困死在鸡泽境内的沼泽,断粮断水、饥寒交迫……”

    平心而论,当初信期对蒙仲的印象还是蛮不错的,并且,当他得知肥义有意将蒙仲培养为赵王何日后的左膀右臂时,他还抱持乐见其成的态度,甚至于对部下表示,蒙仲此子重情重义,值得深交。

    可没想到,这位他以为值得深交的少年,却协助公子章起兵叛乱,险些将赵王何与他们逼死在鸡泽,尤其是当时蒙仲对赵王何的喊话视若无睹,依旧下令信卫军进攻他们,这让信期耿耿于怀。

    听了信期的话,赵王何亦回想到了他在鸡泽所经历的那些。

    不得不说,素来养尊处优的他,这辈子何曾落到那种田地?忍饥挨饿姑且不论,险些就死在鸡泽境内——这话毫不夸张,若非廉颇夜袭了胡潜、彭质二将所率领的叛军,赵王何一群人或许就只能活活困死在鸡泽境内。

    每每想到这里,赵王何便连带着蒙仲也恨上了。

    可今日蒙仲亲自送还了肥义的尸体,这让赵王何对前者的态度又难免有些摇摆。

    此时,肥幼皱着眉头开口道:“宫伯这话过重了。我与蒙司马来往不多,但我也曾与家父聊过有关于蒙司马的事,得知家父一直希望蒙司马日后能接替他辅佐君上……今日我见到蒙司马时,我感觉地出,蒙司马身处于公子章的叛军当中,这其中或有什么苦衷。”

    “他对你说了?所谓的苦衷?”赵王何一脸患得患失地问道。

    “呃,并没有。”

    肥幼摇了摇头,讪讪说道:“我虽然开口问了,但蒙司马并没有解释,他只是勉强笑了笑,给了臣一袋赙金,嘱咐臣妥善置办家父的丧事,然后就离开了。”

    “……”

    赵王何闻言微微吐了口气,心中不禁有些空落落的。

    其实说实话,就算蒙仲此番对肥幼讲述了什么所谓的“苦衷”,赵王何也是不会相信的。

    因为有可能就像信期所说的,谁能保证蒙仲不是因为见他赵何逃离鸡泽后,预感到公子章的叛乱有可能不能成功,是故为了预留退路,这才假借送还肥相尸体这个理由,借肥幼的口向他示好?

    但是,蒙仲丝毫没有解释苦衷的意思,这就意味着,对方只是为了送还肥义的遗体,根本没有向他赵何示好、寻求谅解的意图。

    不得不说,这亦让赵王何感到有些‘恨’。

    『……寡人与你的那些交情,就这么不值一提么?』

    赵王何的心情很是纠结。

    沉默了片刻后,赵王何问道:“蒙仲……现在何处?”

    见此,信期惊声说道:“君上!”

    仿佛是猜到了信期的心思,赵王何压了压手,宽慰道:“信期,寡人只是随口问问,了解一下对面的动向。”

    信期微微点了点头,解释道:“据臣所知,公子章的叛军目前驻扎在「曲梁邑」的东北侧,至于蒙仲,臣倒并不清楚……”

    “蒙司马驻军在曲梁邑的东侧。”肥幼接口道。

    旋即,他见赵王何与信期皆投来惊讶的目光,便解释道:“当时臣在感谢蒙司马时,蒙司马随口说了一句,他目前驻军在曲梁邑的东侧,是故趁此机会将家父的遗体送还,免得战事打响时,无暇顾及家父的灵柩。”

    听闻此言,赵王何深深皱了皱眉。

    公子章驻军在曲梁邑的西北侧,而蒙仲驻军在曲梁邑的东侧,这明摆着蒙仲是打算协助公子章攻打曲梁。

    想到这里,赵王何对信期说道:“信期,寡人想到曲梁走一遭。”

    “君上?”信期皱着眉头劝阻道:“叛军即将进攻曲梁,何以君上要以身犯险?难道君上还惦记着那个蒙仲?”

    “不!”赵王何神色闪烁了一下,正色说道:“寡人只是……只是想亲眼看到公子章败亡!”

    信期将信将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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