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路晚晴

    归路晚晴 (第3/3页)

重的东西,一般人可没这样的手笔。

    重点就在那幅郑板桥的字上面了,高泽小心翼翼的打开卷轴,那首颇有板桥“六分半书”的“板桥体”咏荷《芙蓉》出现在了两位老人的面前,先吃了一惊的是王五爷,而后是高老爷子,此卷所书笔划粗粗细细,态势欹欹斜斜,点画、提按、使转如乐行于耳,鸟飞于空,鱼游于水,在一种态情任意的节律中显露着骨力和神采,如“乱石铺街”,纵放中含着规矩,看似随笔挥洒,整体观之却产生跳跃灵动的节奏感。

    两位老人家表情严肃,上上下下、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看了半天,谁也没说话,半晌,王五爷才开口询问:“小泽,这幅字是怎么来的呀,快跟干爷说说!”语气里有说不出的急切和不解。

    高泽也没隐瞒,一五一十的把这幅字的来历大概说了一遍,高怀远在旁边还补充了几点,两位老人才总算弄明白了情况,两个人对望了一眼,还是王五爷开口了:“你们肯定都知道郑板桥这个人,也多多少少的知道一些他的情况,这幅字呢,我和老高都看了,应该是真迹,板桥的真迹,好宝贝啊,小泽啊,你真是走了狗屎运啊,居然得些重宝,哈哈!”

    真迹,是真迹,高泽的心头顿时涌起一阵狂喜,不但是因为这幅字,还有心中的许多的疑问,自己脑中反复出现的声音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怎么总是在关键的时候,提醒自己,而且,每次都能得到宝贝,这是什么情况呢?原来也没有啊,就是自从得到那半边的黑色石头以后才有的这种感觉,出现了这种声音,不会真是如意珠的功效吧?

    高庆林才不会知道高泽心里话在想什么呢,他以为高泽也是鸿运当头了,不然怎么凭空的落下了一幅郑板桥的真迹呢?“ 郑板桥书法作品的章法也很有特色,他能将大小、长短、方圆、肥瘦、疏密错落穿插,如‘乱石铺街’,纵放中含着规矩。你们细看这幅字,简直就是分毫不差,准确无误的落实了这样的特点,是不是?”高老爷子的话,引来了儿子和孙子的点头。

    “郑板桥有一幅作于乾隆二十七年的《行书论书》横幅,时已七十高龄,乃晚年佳作。大意是说苏东坡喜用宣城诸葛氏齐锋笔,写起来十分如意,后来改用别的笔,就手心不相应。板桥自己喜用泰州邓氏羊毫笔,写起来婉转飞动,无不如意。于是把泰州邓氏羊毫比作宣城诸葛齐锋,最后说:‘予何敢妄拟东坡?而用笔作书皆爱肥不爱瘦,亦坡之意也。’整幅作品结字大大小小,笔划粗粗细细,态势欹欹斜斜,点画、提按、使转如乐行于耳,鸟飞于空,鱼游于水,在一种态情任意的节律中显露着骨力和神采:清人何绍基说他的字‘间以兰竹意致,尤为别]趣’。从这件作品的章法、结体和笔画,不准看出他“波磔奇古形翩翩”的神韵,你们看出来了吗?”

    高庆林边解说边提问,高怀远父子似懂非懂的点头称是,只听自家老爷子又说:“据说,郑板桥早年学书相当刻苦,写众家字体均能神似,但终觉不足。”

    “有一次,他竟在妻子的背上划来划去,揣摩字的笔画和结构。妻子不耐烦了,说:‘你有你的体,我有我的体,你老在人家的体上划什么?’这无意间说出的一语双关的话,使板桥恍然有悟:不能老在别人的体格上“规规效法”,只有在个人感悟的基础上,另辟蹊径,才能独领风骚。于是,他取黄庭坚之长笔划入八分,夸张其摆宕,‘摇波驻节’,单字略扁,左低右高,姿致如画。又以画兰竹之笔入书,求书法的画意。清人蒋士铨说他‘写字如作兰,波磔奇古形翩翩’,生动地道出了“板桥体”的特质。”

    “打开一幅板桥的书法,往往容易使人感到这是一幅画,或者说是一幅以画入字的书法。从章法上看,大小疏密,短长肥瘦,拱揖朝向,俯仰映带,参参差差。这种章法,有人称之为乱石铺街,有人称之为浪里插篙,不离不碎,不散不结。再看行气,一行行并不如丝线串珠,重心往往左右欹侧,不遵“守中”原则。书行留出的素地形成了虚实相生、黑白相间的效果,疏不至远,密不至杂,不挤不空,摆布得宜。这种章法,这种行气,杂而和谐,乱而有序。因为杂,显得和谐之可贵;因为乱,显得有序之不易,真正是收到了纵而能收、巧妙随心的效果。”

    “再加上他的‘板桥居士郑燮’的题跋和‘无数青山拜草庐’的印章,切人切事,将其身世、爱好、性格、志向,活灵活现刻画出来。确是真迹无疑啊!”高庆林的话是盖棺定论了。[www.kan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