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九 十九之二

    卷十九 十九之二 (第2/3页)

亦是昊天助之,次序其事。下云“式序在位”,故知谓“多生贤智,使为之臣也”。时虽无敌可伐,但兵行主伐有罪,故云“其兵所征伐,甫动之以威,则莫不动惧而服”。言其威武,又见畏,谓不但为天所爱,复为人所畏,故言“又”也。《乐记》说武王克定天下,其兵包以虎皮,示不复用,则伐纣之后,天下即服。至於巡守,始言莫不服者,以王者之为巡守,虑有不服之处,故美其无不服耳,非谓时有叛者,见兵乃服也。又解巡守之行,得有动威之意。以王行巡守,以军从故也。知者,以《大司马》云:“及师,大合军,以行禁令,以救无辜,伐有罪。”又曰:“若大师,则掌其戒令,莅衅主,及军器。”上云“及师”,下云“若大师”,则二者之师不同也。大师言“衅主,及军器”,是征伐实事,则上云“及师”,非征伐也。明大师为征伐,及师为巡守,故“及师”之下注云:“师谓王巡守。若会同,司马起师合军以从,所以威天下,行其政也。不言大者,未有敌,不尚武。”是巡守之礼,当师从也。言大合军,犹《大司乐》言大合乐。大合乐者,遍作六代之乐,则知大合军者,亦六军皆行也。而《杂问志》云“天子巡守,礼无六军之文”者,郑意以巡守必有六军,但礼无正文,故云“无六军之文”耳。天子海内之主,安不忘危,且云“救无辜,伐有罪”,安得无六军也?百神者,谓天与山川之神。神以王为主,祭之则安,故云“来安群神”,谓望於山川。《尧典》云:“望秩於山川。”秩者,次秩,故云“皆以尊卑祭之”。此解百神,止云山川而已,益明序下之笺无“徧於群神”也。“允王维后”,总上事而叹之,故云“信哉,武王之德宜为君。美之也”。



    明昭有周,式序在位。明矣,知未然也。昭然,不疑也。笺云:昭,见也。王巡守,而明见天之子有周家也。以其有俊乂,用次第处位。言此者,著天其子爱之,右序之效也。



    [疏]传“明矣”至“不疑”。○正义曰:明之与昭,俱是见义,但以达见远事谓之为明,其昭者,大明之状,故云“明矣,知未然也。昭然,不疑”。言因此巡守,知天而今而后常爱周家,其事昭然不复为疑,与郑明见之义同,但分而言之耳。○笺“明见”至“之效”。○正义曰:“昭,见”,《释诂》文也。以毛意微申使易晓,故云“王巡守,而明见天之子有周家”正以俊乂之人用,次第处位故也。此经二句覆上“佑序有周”,故云“言此者,著天其子爱佑序之效验也”。



    载戢干戈,载櫜弓矢,戢,聚。櫜,韬也。笺云:载之言则也。王巡守而天下咸服,兵不复用,此又著震叠之效也。○戢,侧立反。櫜音羔。韬,吐刀反。复,扶又反。



    [疏]传“戢,聚。櫜,韬”。○正义曰:“戢,聚”,《释诂》文。櫜者,弓衣,一名韬,故内弓於衣谓之韬弓。



    我求懿德,肆于时夏。夏,大也。笺云:懿,美。肆,陈也。我武王求有美德之士而任用之,故陈其功,於是夏而歌之。乐歌大者称夏。○肆音四。夏,户雅反。下注同。



    允王保之。笺云:允,信也。信哉,武王之德,能长保此时夏之美。



    [疏]传“夏,大”。○正义曰:《释诂》文。○笺“懿美”至“称夏”。○正义曰:“懿,美”,《释诂》文。肆者,张设之,言故为陈也。言求,是自此求彼之辞,故知求美德之士而用之。谓“式序在位”,是武王求而得之也。以言陈之於夏,故知夏为乐名。又解名为夏之意,以夏者大也,乐歌之大者称夏也。《思文》笺云:“夏之属有九。”与此意相足。言山《周礼》有九夏,知此夏为乐歌也。《春官·锺师》“凡乐事,以锺鼓奏九夏:《王夏》、《肆夏》、《昭夏》、《纳夏》、《章夏》、《齐夏》、《族夏》、《陔夏》、《骜夏》”,注云:“夏,大也。乐之大歌有九,是九夏之名也。”彼注引吕叔玉云:“《肆夏》、《繁遏》、《渠》,皆《周颂》也。《肆夏》,《时迈》也;《繁遏》,《执竞》也;《渠》,《思文》也。”玄谓以《文王》、《鹿鸣》言之,则《九夏》皆诗篇名,颂之族类也。此歌之大者,载在乐章,乐崩亦从而亡,是以颂不能具。然则郑以九夏别有乐歌之篇,非颂也,但以歌之大者皆称夏耳。



    《时迈》一章,十五句。 



    《执竞》,祀武王也。执竞,其敬反。执,持也。《韩诗》云:“执,服也。”



    [疏]“《执竞》十四句”。○正义曰:《执竞》诗者,祀武王之乐歌也。谓周公、成王之时,既致太平,祀於武王之庙。时人以今得太平,由武王所致,故因其祀,述其功,而为此歌焉。经之所陈,皆述武王生时之功也。



    执竞武王,无竞维烈。不显成康,上帝是皇。无竞,竞也。烈,业也。不显乎其成大功而安之也。显,光也。皇,美也。笺云:竞,强也。能持彊道者,维有武王耳。不强乎其克商之功业,言其强也。不显乎其成安祖考之道。言其又显也。天以是故美之。予之福禄。○“大功”,本或作“天功”。



    [疏]“执竞武王”。○正义曰:言有能持强盛之道者,维武王耳。此武王岂为无强乎?维克商之功业,实为强也。岂不显乎?其成安祖考之道,实为显也。由其既强且显,上天以是之故,嘉美之以大福,又重述武王强显得福之事。武王用彼成安祖考之道,故得受命伐纣,同有天下四方之民,而斤斤然其为周家一代明察之君,是其显而得福也。又武王之祭宗庙也,作锺鼓之乐,其声和乐喤喤然;奏磬管之音,其声合集锵锵然。合於礼度,当於神明,故神下与之福众多而穰穰然,下与福丰大而简简然,於时助祭之人又威仪顺习反反然。其祭之末,此群臣等既醉於酒矣,既饱於德矣,於祭之事终始无违,故致福禄复来与之。言武王受此多福,故今得太平,是以述而歌之。○传“无竞”至“皇美”。○正义曰:无竞,反其言故为竞也。“烈,业。显,光。皇,美”,皆《释诂》文。又曰“康,安”,故云“成大功而安之”。大功,谓伐纣也。安之,谓安祖考也。武王祖考,其心冀成王业,王业未就,心皆不安。武王既伐纣,是成大功、安祖考,故云“成大功而安之”,其意与郑同。○笺“竞强”至“福禄”。○正义曰:“竞,强”,《释言》文。“时,是”,《释诂》文。武王大业在於伐纣,故知“维烈”是克商之功业也。《下武》云,“三后在天,王配於京”,“永言孝思”,“应侯顺德”。故知成安是成安祖考之道也。既强显之,下乃言天美之,与之福禄,谓使之胤嗣长远,享国不绝也。



    自彼成康,奄有四方,斤斤其明。自彼成康,用彼成安之道也。奄,同也。斤斤,明察也。笺云:四方,谓天下也。武王用成安祖考之道,故受命伐纣,定天下,为周明察之君斤斤如也。○斤,纪觐反。



    [疏]传“自彼”至“明察”。○正义曰:训自为用,故云“用彼成安之道”。“奄,同”,《释言》文。又云:“奄,盖也。”郑於《閟宫》、《玄鸟》笺皆以奄为覆。覆盖四方,同为己有,与传不异也。《释训》云:“明明、斤斤,察也。”此连“其明”,故云明察。



    钟鼓喤喤,磬筦将将,降福穰穰。降福简简,威仪反反。既醉既饱,福禄来反。喤喤,和也。将将,集也。穰穰,众也。简简,大也。反反,难也。反,复也。笺云:反反,顺习之貌。武王既定天下,祭祖考之庙,奏乐而八音克谐,神与之福又众大,谓如嘏辞也。群臣醉饱,礼无违者,以重得福禄也。○喤,华彭反,徐音皇,又音宏。注同。筦音管,本亦作“管”,同。将,七羊反。注同。《说文》作“{将足}々”,行貌。穰,如羊反。反反如字,沈符板反,又音贩。复,扶又反,重也,又音服。重,直用反。



    [疏]传“喤喤”至“反复”。○正义曰:喤喤、将将,俱是声也,故言“和”与“集”。谓与诸声相和,与诸乐合集也。《释训》云:“喤喤,乐也。穰穰,福也。”舍人曰:“喤喤,钟鼓之乐也。穰穰,众多之福也。”某氏引此诗,明穰穰是福丰之貌也。“简简,大”,《释训》文。李巡曰:“简简,降福之大也。”笺以反反为顺习之貌。传言“反反,难”者,谓顺礼闲习,自重难也。《释言》云:“复,反也。”是反得为复。定本作“覆”。○笺“武王”至“福禄”。○正义曰:笺以文承“奄有”之下,降福是祭祀之事,故知是武王既定天下,祭祖考之庙也。《少牢》大夫嘏辞尚云:“受禄于天,宜稼于田。”天子嘏辞,致福固宜众且大矣,故云“谓如嘏辞也”。《祭义》说祭祀之礼,主人悫而趋,宾客则济济漆漆然,则“威仪反反”是即祭者之容也。“既醉既饱”,文在“反反”之下,故知谓群臣醉饱也。祭末旅酬,下及群臣,故有醉饱之义。即《既醉》所云“醉酒饱德”,是也。此时祭之末节,人多倦而违礼,故美其礼无违者,以重得福禄,即经之“来反”也。此陈祭之事,止应一降福耳,但作者於乐音和集之下,以言降福;於群臣既醉之下,复言福禄,每於一事得礼,一言获福,欲见善不虚作,福必报之,为节文之势,故言福禄复来也。祭祀宗庙,当有酒食之馔,此不言黍稷牲牢,唯云声乐者,诗人意之所言,无义例也。



    《执竞》一章,十四句。 



    《思文》,后稷配天也。 



    [疏]“《思文》八句”。○正义曰:《思文》诗者,后稷配天之乐歌也。周公既已制礼,推后稷以配所感之帝,祭於南郊。既已祀之,因述后稷之德可以配天之意,而为此歌焉。经皆陈后稷有德可以配天之事。《国语》云:“周文公之为颂,曰:‘思文后稷,克配彼天。’”是此篇周公所自歌,与《时迈》同也。后稷之配南郊,与文王之配明堂,其义一也。而此与《我将》序不同者,《我将》主言文王飨其祭祀,不说文王可以配上帝,故云“祀文王於明堂”。此篇主说后稷有德,可以配天,不说后稷飨其祭祀,故言“后稷配天”。由经文有异,故为序不同也。



    思文后稷,克配彼天。立我烝民,莫匪尔极。极,中也。笺云:克,能也。立,当作“粒”。烝,众也。周公思先祖有文德者,后稷之功能配天。昔尧遭洪水,黎民阻饥,后稷播殖百穀,烝民乃粒,万邦作乂,天下之人无不於女时得其中者。言反其性。○烝,之丞反。粒音立。阻,庄吕反,难也。马融注《尚书》作“祖”,云:“始也。”艾音刈,郑注《尚书》五盖反,本或作反,音同。



    [疏]“思文后稷”。○毛以为,周公自言我思先祖之有文德者,后稷也。此后稷有大功德,堪能配彼上天。昔尧遭洪水,后稷播殖百穀,存立我天下众民之命,使众民无不於尔后稷得其中正。言民赖后稷复其常性。是后稷有大功矣。由后稷有穀养民之故,天乃遗我武王以所来之牟麦。正以牟麦遗我者,帝意所命,用此后稷养天下之物,表记后稷之功,欲广其子孙之国,使无疆境於汝今之经界。言於此今之经界,其内不立封彊,是命大有天下,牢笼九服也。以是之故,陈其久常之功,於是夏乐而歌之。言后稷功为常久,永在歌乐,故所以配天共食也。○郑唯以立为粒、率为循,其文义大同。○传“极,中”。○正义曰:北极以居天之中,故谓之极,是为中之义也。传不解立,但毛无破字之理,必其不与郑同,宜为存立众民也。○笺“克能”至“其性”。○正义曰:“克,能”,《释言》文。此“立我烝民”,与《尚书》“烝民乃粒”,事义正同,故破立从粒。“烝,众”,《释诂》文。《孝经》云:“昔者,周公郊祀后稷以配天。”是后稷配天,周公为之。此诗周公所作,故云“周公思先祖有文德者,后稷有此文德,故周公思之,非谓遍思先祖,后稷独有文德也”。《尧典》云:“帝曰:‘咨,四岳,汤汤洪水方割。’”是尧遭洪水也。又《舜典》云:“帝曰:‘弃,黎民俎饥。汝后稷播时百穀。’”注云:“俎读曰阻。阻,厄也。时读曰莳,始者,洪水时,众民厄於饥,汝居稷官,种莳百穀,以救活之。”是黎民阻饥,后稷播殖百穀也。《益稷》云:“禹曰:‘予暨稷播,奏庶艰食鲜食,烝民乃粒,万邦作乂。’”注云:“禹复与稷教民种。”泽物菜蔬,难厄之食,授以水之众。鲜食,谓鱼鳖也。粒,米也。乂,养也。众民乃复粒食,万国作相养之礼,是“烝民乃粒,万邦作乂”也。



    贻我来牟,帝命率育。无此疆尔界,陈常于时夏。牟,麦。率,用也。笺云:贻,遗。率,循。育,养也。武王渡孟津,白鱼跃入于舟,出涘以燎。后五日,火流为乌,五至,以穀俱来。此谓遗我来牟,天命以是循存后稷养天下之功,而广大其子孙之国,无此封竟於女今之经界,乃大有天下也。用是故,陈其久常之功,於是夏而歌之。夏之属有九。《书》说乌以穀俱来,云穀纪后稷之德。○贻音夷,字又作“诒”,同。牟并如字,字书作“麰”,音同。牟字或作“{敄麦}”。《孟子》云:“{敄麦},大麦也。”《广雅》云:“麳,小麦。麰,大麦也。”疆,居良反,竟也。介音界,大也。后放此。夏,户雅反。注同。遗,唯季反。下同。涘音仕。燎,力召反。竟音境,本或作“境”。



    [疏]传“牟,麦。率,用”。○正义曰:《孟子》云:“麰麦播种而耰之。”赵岐注云:“麰麦,大麦也。”《说文》云:“来,周受来牟也。一麦二廪夆,象其芒刺之形,天所来也。”《释诂》云:“率、由,自也。”由、自俱训为用,故率为用也。○笺“贻遗”至“之德”。○正义曰:“贻,遗”,《释言》文。“率,循。育,养”,《释诂》文。“武王渡孟津”至“以穀俱来”,皆《尚书》文。《大誓》云:“惟四月,太子发上祭於毕,下至於孟津之上。”注云:“孟津,地名。”又云:“大子发升舟中流,白鱼入於王舟。王跪取,出涘以燎之。”注云:“白鱼入舟,天之瑞也。鱼无手足,象纣无助。白者,殷正也。天意若曰,以殷予武王,当待无助。今尚仁人在位,未可伐也。得白鱼之瑞,即变称王应天命定号也。涘,涯也。王出於岸上,燔鱼以祭,变礼也。”又云:“至於五日,有火自上复於下,至於王屋,流之为雕,其色赤,其声魄。五至以穀俱来。”注云:“五日,燎后日数。王屋,所在之舍上。流犹变也。雕当为鸦,鸦,乌也。燎后五日,而有火为乌。天报武王以此瑞。”《书说》曰:“乌有孝名,武王卒父业,故乌瑞臻。赤,周之正。穀,记后稷之德。”又《礼说》曰:“武王赤乌穀芒,应周尚赤用兵。王命曰为牟。天意若曰:须暇纣五年,乃可诛之。武王即位,此时巳三年矣。穀,盖牟麦也。诗云‘贻我来牟’。”是郑所据之文也。周自后稷以来,得穀瑞者,唯彼云“以穀俱来”。此言“来牟”,彼云“穀至”,彼此交相证明,其事同也。《太誓》止云白鱼,不言鱼之大小。《中候·合符后》云:“鱼长三尺,赤文,有字题之目下授右。”注云:“右,助也。天告以伐纣之意,是其助。”然则目下有此授右之字也。而彼“授右”之下,犹有一百二十馀字,乃云“王维退写成以世字,鱼文消”。盖其鳞甲之上有此字,非云下所能容。直言出涘以燎,不言回舟,盖在此岸燎也。《太誓》之注不解五至,而“合符”后注云:“五至,犹五来。”不知为一日五来,为当异日也。言“五至以穀”,则第五至时,乃有穀耳。彼穀此牟,理当为一,故云“此谓遗我来牟”也。又解“帝命率育”之义。天命武王,正以是牟麦者,循而存记此后稷养天下之功。言后稷以穀养天下,故命武王以穀存记之也,是欲广大其子孙之国也。无此封境於汝今之经界者,谓当时经界已广大万里,於汝此之内使无封疆,是乃大有天下之辞也。言“无此疆尔介”者,周公自据当时,故云“此称天之意”,故云“尔自汝当时之土境”也。此与《时迈》皆周公所作,俱云“时夏”,则以此二者为大功,故於乐为大歌也。夏之属有九,即《锺师》“九夏”是也。《书说》“乌以穀具来”,云“穀以记后稷之德”者,《尚书旋机钤》及《合符后》皆有此文。注云:“稷好农稼,今乌衔穀,故云记之也。”



    《思文》一章,八句。 



    《清庙之什》十篇,十章,九十五句。  



    ◎臣工之什诂训传第二十七



    《臣工》,诸侯助祭遣於庙也。 



    [疏]“《臣工》十五句”。○正义曰:《臣工》诗者,诸侯助祭遣於庙之乐歌也。谓周公、成王之时,诸侯以礼春朝,因助天子之祭。事毕将归,天子戒敕而遣之於庙。诗人述其事而作此歌焉。此诸侯来朝,行朝享之礼已终,天子飨食燕赐之事又毕,唯待祭讫而去,故於祭之末,因在庙中遣之。经陈戒诸侯之臣,使助其公事。又戒车右,令及时劝农。天子宾敬诸侯,不敕其身,戒其臣,亦所以戒诸侯,是其遣之事也。此诸侯助祭,是下土诸侯自外来也。《振鹭》、《有客》序皆云“来”;此与《烈文》不言来者,《振鹭》、《有客》经言“有客戾止”,主陈其来之意,故序言“来助”、“来见”;此与《烈文》王告戒之以事,不说其来,但因助祭而戒之,当言其助而已,不须言来也。《载见》述其始见,故序亦指言始见,不言其来。



    嗟嗟臣工,敬尔在公。王釐尔成,来咨来茹。嗟嗟,敕之也。工,官也。公,君也。笺云:臣,谓诸侯也。釐,理。咨,谋。茹,度也。诸侯来朝天子,有不纯臣之义,於其将归,故於庙中正君臣之礼,敕其诸官卿大夫云:敬女在君之事,王乃平理女之成功。女有事,当来谋之、来度之於王之朝,无自专。○釐,力之反。茹,如预反,徐音如。度,待洛反。下同。朝,直遥反。下皆同。



    [疏]“嗟嗟臣工”。○正义曰:此周公、成王於祭之末,将遣诸侯,不直戒其身,为其太斥,故戒其卿大夫及车右以警切之。将戒,先嗟而又嗟,重叹以呼之曰:我臣之下诸官,谓诸侯之卿大夫也。汝等皆当敬慎於汝在君之职事。汝能如此,则我王家当平理汝之成功,知其勤惰,亦不忘汝劳。汝若有大事赏罚,当来咨谋计度於我王之庙,无得自专。欲使诸侯闻之,亦敬其事而不自专也。又敕其车右以农事,亦嗟而又嗟,重叹而呼之曰:尔从君之保介,谓车右,衣甲之人也,今巳是维暮之春矣,汝若归国,亦有何所求施於民乎?维汝如何於民之新田畬田。言汝当奈此民之新田畬田何,欲其劝民耕之也。所以令汝劝民耕田者何?於乎美哉,本赤乌所与俱来之牟麦,以瑞我周家,大受其光明,谓得此牟麦之瑞,而为天下所休庆也。此光明之事,乃见於上帝,言为上帝所闻知也。至今用以此瑞之故,常有乐岁,遂时和年丰,耕则必获。是田不可舍,汝可命我众民,令之具汝所用钱镈之田器,勤力以事农亩,终久必多铚刈。宜以此告劝下民,使勤於田事。○传“嗟嗟”至“公君”。○正义曰:嗟嗟,叹声。将敕而嗟叹,故云“嗟嗟,敕之”,非训为敕也。《皋陶谟》曰:“百工惟时。天工人其代之。”皆谓官也,故以工为官。“公,君”,《释诂》文。○笺“臣”至“自专”。○正义曰:此遣诸侯之歌。敕臣之工,使敬君事,故知臣谓诸侯。《尧典》云“允釐”,为理之义,故为理也。“咨,谋”,《释诂》文。“茹,度”,《释言》文。又解所以谓诸侯为臣者。诸侯来朝天子,有不纯臣之义,於其归,故於庙正其为臣之礼。明天子以主人之义不纯臣於诸侯,其诸侯之心则当纯臣於天子,恐彼不知,以不纯为常,故於庙中称之为臣,以正臣之礼。既正臣礼,而君臣分定,因以示义。见事当上逸下劳,故敕其下诸官而警切之,使之敬其君事,有大事来谋於王。虽呼其臣而戒之,实亦戒诸侯之身也。言诸侯朝天子有不纯臣之义者,以《秋官·大行人》“掌大宾之礼与大客之仪”注云:“大宾,要服以内诸侯。大客,谓其孤卿。”然则天子之於诸侯,谓之为宾。宾者,敌主之辞,是不纯臣之义也。《异义》:“《公羊》说‘诸侯不纯臣’。《左氏》说‘诸侯者,天子蕃卫纯臣’。谨案:《礼》,王者所不纯臣者,谓彼人为臣,皆非巳德所及。《易》曰:‘利建侯。’侯者,王所亲建,纯臣也。玄之闻也,宾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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