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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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丧祝掌大丧劝防之事。郑司农云:“劝防,引柩也。”杜子春云:“防当为披。”玄谓劝犹倡帅前引者,防谓执披备倾戏。○披,彼寄反,下同。倡,昌亮反。戏,音亏。



    [疏]注“郑司”至“倾戏”



    ○释曰:先郑云“劝防,引柩”,后郑不从者,但引者,天子千人执六引,在柩车前。防,谓披,在柩车傍,备倾亏。二者别,司农共为一,故不从。子春云“防当为披”,义无所取,故不从。“玄谓劝犹倡帅前引”者,即下经御柩,一也。谓执纛居柩路前,却行,左右车脚有高下,则以纛诏告执披者,使持制之,不至倾亏。倡,先也,故云倡帅前引者。云“防谓执披备倾亏”者,按《夏官司士》作六军之执披,故以执披解防,恐柩车倾侧,故云备倾亏。此经劝防,因言所掌事及其行事,下文“及朝,御柩”是也。



    及辟,令启。郑司农云:“辟,谓除涂椁也。令启,谓丧祝主命役人开之也。《檀弓》曰:‘天子之殡也,涂龙以椁,加斧于椁上,毕涂屋,天子之礼也。’”○,才官反。,敕伦反。



    [疏]注“郑司”至“礼也”



    ○释曰:先郑云“辟谓除涂椁也”者,天子七月而葬,七日殡,殡时以椁,涂其棺,及至葬时,故命役人开之。引“《檀弓》曰天子之殡也,涂龙以椁”者,天子诸侯殡,用车。天子画辕为龙,先置龙於西阶之上。又置四重棺於车之中。大敛於阼阶讫,奉尸入棺,加盖,乃置熬於棺傍。乃於椁其四面,与棺平。乃加斧於棺上,以覆棺,上更加之以椁材。乃毕涂之,如四面屋。故云“涂龙以椁,加斧於椁上,毕涂屋,天子之礼”也。加斧於椁上者,按《擅弓》云:“布幕,卫绡幕、鲁布幕”,诸侯法绡幕,天子礼剌以黼文,谓之斧者,形如大斧文。言上者,加斧讫,乃涂其上,故言加斧於椁上。



    及朝,御柩,乃奠。郑司农云:“朝谓将葬,朝於祖考之庙而后行,则丧祝为御柩也。《檀弓》曰:‘丧之朝也,顺死者之孝心也。其哀离其室也,故至於祖考之庙而后行。殷朝而殡於祖,周朝而遂葬。’故《春秋传》曰:‘凡夫人不殡于庙,不于姑,则弗致也。’‘晋文公卒,将殡於曲沃’,就宗庙。晋宗庙在曲沃,或曰‘曲沃,君之宗也’。又曰‘丙午,入于曲沃;丁未,朝于武宫’。”玄谓乃奠,朝庙奠。○朝,直遥反,注皆同。柩,音旧。离,力智反,下同。



    [疏]“及朝御柩乃奠”



    ○释曰:言“及朝”者,及犹至也。谓侵夜启殡,昧爽朝庙,故云及朝。云“御柩”者,发殡宫车,载至庙,其时丧祝执纛居前,以御正柩也。云“乃奠”者,按《既夕礼》,朝庙之时,重先,奠从,烛从,柩从。彼奠昨夜夕奠,至庙,下棺於庙两楹之间,棺西设此宿奠。至明,彻去宿奠,乃设此朝庙之奠於柩西,故云乃奠。



    ○注“郑司”至“庙奠”



    ○释曰:先郑解朝庙法,后郑皆从之不改。引《檀弓》云“殷朝而殡於祖”者,殷人殡於庙,始死敛讫,即以柩朝庙而殡之,故云殷朝而殡於祖。云“周朝而遂葬”者,周人不殡於庙,故始死殡於路寝,七月而葬,以次朝七庙,先祢而后祖,庙别一宿,后朝始祖庙,遂出葬於墓,故云周朝而遂葬。云“故《春秋传》曰‘凡夫人不殡于庙’”者,此僖八年《左氏传》,“秋七月,于大庙,用致夫人”。《传》曰:“秋,,而致哀姜焉,非礼也。凡夫人,不薨于寝,不殡于庙,不赴于同,不于姑,则弗致也。”注云:“寝,小寝。同,同盟。”言诸侯夫人有罪,不以礼终,不当致。云“晋文公卒,将殡于曲沃”,此《左氏》僖公三十二年,“晋文公卒,庚辰,将殡於曲沃”。“就宗庙”已下,郑君解义语。晋宗庙在曲沃者,晋承桓叔之后,桓叔本在曲沃,故晋宗庙在曲沃。云“故曰曲沃君之宗也”者,庄二十八年《左氏传》,“骊姬欲立其子,赂外嬖梁五与东关嬖五,使言於公曰:“曲沃,君之宗也,不可以无主”夏,大子居曲沃是也。又曰“丙午入于曲沃,丁未,朝于武宫”。此僖二十四年,“二月壬寅,公子重耳入於晋。丙午,入曲沃。丁未,朝於武宫”。按赵商问:“周朝而遂葬,则是殡于宫,葬乃朝庙。按《春秋》‘晋文公卒,殡于曲沃’,是为去绛就祖殡,与《礼记》义异,未通其记。”答曰:“葬乃朝庙,当周之正礼也。其末世诸侯国,何能同也。传合不合当解传耳,不得难经。”何者?《既夕》“将葬,迁于祖,用轴”。《既夕》是周公正经,朝庙乃葬,故云不得难经。孔子发凡,言不薨于寝,不殡于庙,不于姑,则不致。明正礼约殡于庙,发凡则是关异代。何者?孔子作《春秋》,以通三王之礼。先郑引之者,欲见《春秋》之世,诸侯殡于庙,亦当朝庙乃殡。“玄谓乃奠,朝庙奠”者,以经文奠在朝下,明不据初来宿奠,是据厥明所设朝庙之奠。



    及祖,饰棺,乃载,遂御。郑司农云:“祖,谓将葬祖於庭,象生时出则祖也,故曰事死如事生,礼也。《檀弓》曰:‘饭於牖下,小敛於户内,大敛於阼,殡於客位,祖於庭,葬於墓,所以即远也。’祖时,丧祝主饰棺乃载,遂御之,丧祝为柩车御也。或谓及祖,至祖庙也。”玄谓祖为行始。饰棺,设柳池纽之属。其序,载而后饰,既饰当还车乡外,丧祝御之。御之者,执居前,行为节度。○饭,扶晚反。还,音旋,一音回。乡,许亮反。,音道。



    [疏]“及祖”至“遂御”



    ○释曰:言“及祖”者,及,至也。初朝祢,次第朝亲庙四,次朝二祧,次朝始祖后稷之庙。至此庙中设祖祭。按《既夕礼》“请祖期,曰日侧”,是至祖庙之中而行祖。祖,始也,为行始。言“饰棺乃载”者,既载乃饰。按《既夕礼》,遂匠纳车於阶间,却柩而下棺,乃饰棺,设帷荒之属。饰讫,乃还车向外,移柩车去载处,至庭中,车西设祖奠。天子之礼亦是先载乃饰棺,此先云饰棺后言乃载者,直取便文,非行事之次第。云“遂御”者,加饰讫,移柩车,丧祝执纛却行,御正柩,故云遂御之。



    ○注“郑司”至“节度”



    ○释曰:先郑解祖及饰棺,其义是,故后郑从之,增成其义。云“将葬祖於庭”者,《檀弓》文。云“象生时出则祖也”者,《诗》云“仲山甫出祖”是也。云“故曰事死如事生,礼也”者,按《祭义》云:“文王之祭也,事死如事生。”义出於彼。以其生时出有祖,故死亦有祖。《檀弓》曰“饭於牖下”至“即远也”,按《檀弓》,曾子吊於负夏,主人既祖,奠彻,推柩而反之,曾子从者,怪主人推柩而反,问於曾子。曾子对曰:“胡为其不可。”从者问子游,子游对此辞。云“饭於牖下”者,谓始死於北牖下,迁尸於南牖下,沐浴讫,即饭含,故云饭於牖下。“小敛於户内”,小敛十九称在户内。“大敛於阼”者,士三十称,大夫五十称,诸侯百称,天子百二十称,皆於阼阶,故言大敛於阼。“殡於客位”者,夏后氏殡於阼阶,殷人殡两楹间,周人殡於西阶,故云殡於客位。“祖於庭”者,行祖祭在祖庙之庭。“葬於墓”者,行祖祭讫,至明旦,行大遣奠,既奠引柩向圹,故云葬於墓。“所以即远也”者,此子游之意,从饭於牖下至葬於墓,即,就也,节级皆是就远,不合反来。引之者,证此经祖是为行始向远之义。云“祖时,丧祝主饰棺乃载”者,重解祖及饰载之事。云“遂御之,丧祝为柩车御也”者,后郑增成之。云“或谓及祖至祖庙也”者,以其饰载在祖庙中,故以祖为祖庙解之,后郑虽不从,亦通一义。“玄谓祖为行始”,此后郑增成先郑前解祖也。云“饰棺设柳池纽之属”者,《丧大记》文,柳者,诸色所聚,帷荒之属是也。纽者,“君三池,组六之属”是也。《司士》云“作六军之士执披”,彼引《丧大记》,其於此略言也。云“其序”者,郑见经先言饰棺,后言乃载车向外,於文到,故依《既夕礼》,先载而后饰,当还车向外,以其载时车北向,饰讫,当还车向外,丧祝御之。“御之者,执纛居前,行为节度”者,恐柩车倾亏,以纛告之,故云为节度也。



    及葬,御柩,出宫乃代。丧祝二人相与更也。○更,音庚。



    [疏]注“丧祝”至“更也”



    ○释曰:及,至也,谓於祖庙厥明大奠后,引柩车出,丧祝於柩车前行,御柩车出宫。“乃代”者,按《序官》云“丧祝上士二人”,故郑云“二人相与更也”。



    及圹,说载,除饰。郑司农云:“圹,谓穿中也。说载,下棺也。除饰,去棺饰也。四之属。令可举移安错之。”玄谓除饰,便其窆尔。周人之葬,墙置。○说,吐活反,注同,刘诗悦反。去,起吕反。,所甲反,本亦作。错,七故反。便,婢面反。窆,彼验反。刘,补邓反。



    [疏]“及圹说载除饰”



    ○释曰:及,至也。至圹脱载,谓下棺於地。“除饰”,谓除去帷荒,下棺於坎。讫,其帷荒还入圹,张之於棺。



    ○注“郑司”至“置”



    ○释曰:云“四之属”者,按:襄公二十五年,齐崔杼弑庄公,不以君礼葬之。按《丧大记》及《礼器》,士二,大夫四,诸侯六,天子八。今用四,是不成君礼也。云“令可举移安错之”者,除去棺饰者,令可举移安错於圹中。“安错”之言,出《孝经》。玄谓“周人之葬,墙置”者,《檀弓》云:“殷人棺椁,周人墙置。”墙,谓帷荒,与柩为鄣,若墙然,故谓之墙。言“置”者,在道柩车傍,人执之入圹,置之於椁傍,故云置也。引之者,证饰既除,还入圹设之义也。



    小丧亦如之。



    [疏]“小丧亦如之”



    ○释曰:小丧,王后、世子已下之丧。自掌劝防已下至除饰,皆据王丧。其小丧亦有劝防已下之事,故云“亦如之”。



    掌丧祭祝号。丧祭,虞也。《檀弓》曰:“葬日虞,不忍一日离也,是日也,以虞易奠。卒哭曰成事,是日也,以吉祭易丧祭。”



    [疏]注“丧祭虞也”至“祭易丧祭”



    ○释曰:引《檀弓》云“葬日虞,不忍一日离也”者,葬日设大遣奠而出,葬讫,反,日中而虞,送形而往,迎魂而反。虞者,安也。葬日虞祭,所以安神,不使父母一日离散,故设虞祭也。云“是日也,以虞易奠”者,葬日反,日中而虞。奠者,自未葬已前,始死之后皆是。今既葬,是以虞易奠也。云“卒哭曰成事,是日也,以吉祭易丧祭”者,丧中自相对,虞为丧祭,卒哭为吉祭。《士虞礼》,始虞曰哀荐事,再虞曰哀荐虞事,三虞曰哀荐成事。卒哭祝辞亦称成事也。祭以吉为成,故云是日也,以吉祭易丧祭。引之者,证经丧祭是虞也。



    王吊,则与巫前。郑司农云:“丧祝与巫以桃厉执戈在王前。《檀弓》曰:‘君临臣丧,以巫祝桃执戈,恶之也,所以异於生也。’《春秋传》曰:‘楚人使公亲,公使巫以桃先祓殡,楚人弗禁,既而悔之。’君临臣丧之礼,故悔之。”○厉,音列,记作“黍苞穰”也,音例,亦音列。恶,乌路反。



    [疏]“王吊则与巫前”



    ○释曰:主吊者,诸侯诸臣死,王就室吊之,丧祝与男巫在王前也。



    ○注“郑司”至“悔之”



    ○释曰:先郑云“丧祝与巫以桃厉执戈在王前”者,桃者,鬼所恶。,帚,所以埽不祥。桃、二者,祝与巫执之。执戈者是小臣也。按《丧大记》“小臣二人执戈立於前,二人立於后”。彼是诸侯法,王吊亦然,故兼言执戈。《檀弓》曰“君临臣丧,以巫祝桃执戈,恶之”,是天子之礼,故引之。言“恶之也,所以异於生也”者,死者之傍有凶邪之气,故须桃以恶之,是异於生。“《春秋传》曰”者,是襄二十九年《左传》文。按《传》,襄公朝於荆,康王卒,楚人使公袭。袭者,臣贱之事,欲使公行臣礼,公使巫以桃祓殡。“楚人弗禁”者,不知礼,故不禁。“既而悔之”者,后觉始悔,是君临臣丧之礼,故悔之。引之者,证经丧祝与巫前有桃之事。按《檀弓》云“使公袭”,《左传》云“”,不同者,即袭也。袭时未殡,而云祓殡者,名尸为殡耳。



    掌胜国邑之社稷之祝号,以祭祀祷祠焉。胜国邑,所诛讨者。社稷者,若亳社是矣。存之者,重神也。盖奄其上而栈其下,为北牖。○亳,步传反。栈,刘才产反,一音上谏反。



    [疏]“掌胜”至“祠焉”



    ○释曰:“以祭祀祷祠”者,祭祀,谓春秋正祭。祷祠,谓国有故。祈请求福曰祷,得福报赛曰祠。



    ○注“胜国”至“北牖”



    ○释曰:云“胜国邑,所诛讨者”,古者不灭国,有违逆被诛讨者,更立其贤子弟,还得事其社稷。今云“胜国之社稷”者,为据武王伐纣,取其社稷而事之,故云“若亳社是矣”也。据其地则曰亳,据彼国丧亡即为亡国之社稷。此注胜之,即为胜国之社稷。是以《郊特牲》云“丧国之社”,《春秋》谓之“亳社”也。云“存之者,重神也”者,君自无道被诛,社稷无罪,故存之,是重神也。云“盖奄其上而栈其下,为北牖”者,按哀公四年,夏六月辛丑,亳社灾,《公羊传》曰“亡国之社,盖其上而柴其下”。“为北牖”者,《郊特牲》文。《郊特牲》“丧国之社必屋之,为北牖,不受天阳,使阴明”。《公羊》云“其上”,即“屋之”是也。栈其下者,非直不受天阳,亦不通地阴。



    凡卿大夫之丧,掌事,而敛饰棺焉。



    [疏]“凡卿”至“棺焉”



    ○释曰:言掌事者,虽礼有降杀,劝防以下皆掌之,兼主敛事,故总云“掌事而敛饰棺焉”。



    甸祝掌四时之田表貉之祝号。杜子春读貉为“百尔所思”之百,书亦或为。貉,兵灾也。甸以讲武治兵,故有兵祭。《诗》曰“是类是”,《尔雅》曰:“是类是,师祭也。”玄谓田者,习兵之礼,故亦祭,祷气之十百而多获。○貉,莫驾反,注同。甸,音田,下文同。



    [疏]“甸祝”至“祝号”



    ○释曰:言“掌四时之田表貉之祝号”者,四时田,即《大司马》所云春、夏苗、秋弥、冬狩。按《大司马》大阅礼云:“既陈,乃设驱逆之车,有司表貉於陈前。”当此貉祭之时,田祝为号。



    ○注“杜子”至“多获”



    ○释曰:子春云读“貉”为“百尔所思”之百,读从《毛诗》,后郑从之,增成其义。云“书亦或为”者,《毛诗》、《尔雅》皆为此字。云“貉,兵祭也”者,《尔雅》云:“,师祭是也。”引《诗》云“是类是”者,《大雅皇矣》之诗也。“玄谓田者,习兵之礼,故亦祭”者,《诗》与《尔雅》据出征之祭,田是习兵,故亦祭。云“祷气势之十百而多获”者,应十得百,望多获禽牲,此解字之意。



    舍奠于祖庙,祢亦如之。“舍”读为“释”。释奠者,告将时田,若时征伐。郑司农云:“祢,父庙。”○舍,音释,下同。



    [疏]“舍奠”至“如之”



    ○释曰:天子将出,告庙而行。言释奠於祖庙者,非时而祭即曰奠,以其不立尸。奠之言停,停馔具而已。七庙俱告,故祖祢并言。



    ○注“舍读”至“父庙”



    ○释曰:“舍读为释”者,《周礼》、《礼记》多为舍字,郑读皆为释。云“释奠者,告将时田若时征伐”者,此经上下惟言时田,不言征伐。按《大祝》“大师造于祖,大会同造于庙”皆造祖祢,故兼言征伐。



    师甸,致禽于虞中,乃属禽。及郊,兽,舍奠于祖祢,乃敛禽。牲、马,皆掌其祝号。师田,谓起大众以田也。致禽於虞中,使获者各以其禽来致于所表之处。属禽,别其种类。,馈也。以所获兽馈於郊,荐于四方群兆,入又以奠于祖祢,荐且告反也。敛禽,谓取三十入腊人焉。杜子春云:“,祷也。为马祷无疾,为田祷多获禽牲。《诗》云‘既伯既祷’,《尔雅》曰:‘既伯既祷,马祭也。’”玄谓读如伏诛之诛,今侏大字也。为牲祭,求肥充;为马祭,求肥健。○属,音烛。,于辄反。,音诛,一音祷。别,彼列反。为,于伪反,下同。侏,音诛,《字林》音朱。



    [疏]注“师田”至“肥健”



    ○释曰:云“致禽於虞中,使获者各以其禽来致於所表之处”者,若田猎在山,山虞植旗;田猎在泽,泽虞植旌,各植旗为表。故解致禽于虞中者,使获者各以其禽来致於所表之处也。云“属禽,别其种类”者,禽兽既致於旌旗之所,甸祝分别其种类,麋鹿之类,各为一所。云“,馈也。以所获兽馈於郊,荐于四方群兆”者,按《小宗伯》“兆五帝於四郊,四类四望亦如之,兆山川丘陵,各於其方”。是以四郊皆群神之兆。今田猎在四郊之外,还国必过群兆,故将此禽兽荐於群兆,直以禽祭之,无祭事。云“入又以奠於祖祢,荐且告反也”者,上经舍奠於祖庙,谓出田,今此舍奠在兽之下,是告反也。言荐者,又以所获禽牲荐庙也。云“敛禽,谓取三十”者,按《梁》云禽择取三十。知入腊人者,按《腊人》云:“掌凡田兽之脯腊。”按《王制》“一为乾豆,二为宾客,三为充君之庖”,此入腊人者,按上杀者,乾之以为豆实,供祭祀,其馀入宾客、庖厨。直入腊人者,据祭祀重者而言。脯非豆实,而言乾豆者,以脯为醢,故《醢人》注云“作醢及者,先膊乾其肉,乃后之,杂以粱及盐,渍以美酒,涂置瓶中,百日则成矣”是也。杜子春云“,祷也。为马祷无疾”已下,后郑皆不从者,以凡言牲者,卜日曰牲,据祭祀之牲,不得据田猎之兽。又不得为祷祈字。“玄谓读如伏诛之诛”者,此俗读也。时有人甘心恶伏诛,故云伏诛之诛,此从音为诛。云“今诛大字也”者,今汉时人傍侏是侏大之字,此取肥大之意,故云“为牲祭,求肥充”,解经“牲”。云“为马祭,求肥健”,释经“马”。郑既解为大,知此皆有祭者,以其言“皆掌其祝号”,是有祭事。



    诅祝掌盟、诅、类、造、攻、说、、之祝号。八者之辞,皆所以告神明也。盟诅主於要誓,大事曰盟,小事曰诅。



    [疏]注“八者,”至“曰诅”



    ○释曰:此八者之内,“类造”已下是《大祝》六祈,大祝不掌祝号,故此诅祝与盟同为祝号。秋官自有司盟之官,此诅祝兼言之者,司盟直掌盟载之法,不掌祝号与载辞,故使诅祝掌之。云“大事曰盟,小事曰诅”者,盟者,盟将来。《春秋》诸侯会,有盟无诅。诅者,诅往过,不因会而为之。故云大事曰盟小事曰诅也。



    作盟诅之载辞,以叙国之信用,以质邦国之剂信。载辞,为辞而载之於策,坎,用牲,加书于其上也。国,谓王之国;邦国,诸侯国也。质,正也,成也。文王德而虞、芮质厥成。郑司农云:“载辞以《春秋传》曰‘使祝为载书’。”



    [疏]“作盟”至“剂信”



    ○释曰:云“作盟诅之载辞”者,为要誓之辞,载之於策,人多无信,故为辞对神要之,使用信。故云以叙国之信用。云“以质邦国之剂信”者,质,正也,成也。亦为此盟诅之载辞,以成正诸侯。邦国之剂,谓要券,故对神成正之,使不犯。



    ○注“载辞”至“载书”



    ○释曰:言“为辞而载之于策”者,若然,则策载此辞谓之载。云“坎用牲,加书于其上也”者,按襄二十六年《左氏传》云,“宋寺人伊戾,坎用牲,加书,为世子痤伪与楚客盟”,《司盟》注具引此文,於此注略也。引《春秋》者,据载书而言,知者,按《司盟》“掌盟载之法”,彼注云:“载,盟辞也。盟者书其辞於策。”即是此载辞也。又注云:“杀牲取血,坎其牲,加书於上而埋之,谓之载书。”即引《春秋》宋寺人之事,明此坎用牲加书於其上,据载书而言。以此言之,则书辞於策谓之载辞,加书於牲上谓之载书。司盟掌载书,诅祝掌载辞。此注兼言坎用牲加书之事者,事相因,故兼解之。云“国,谓王之国,邦国,诸侯国也”者,《周礼》体例,单言国者皆据王国,邦国连言者皆据诸侯,故为此解。云“文王德而虞、芮质厥成”者,《大雅文王》诗也。彼训质为成,成为平,谓成其平和之事。引之者,证质为成义。先郑引“《春秋传》曰”者,按哀二十六年《左氏传》云:“宋大尹使祝为载书。”司农之意,以载辞与载书为一,得通一义,故引之在下。



    司巫掌群巫之政令。若国大旱,则帅巫而舞雩。雩,旱祭也。天子於上帝,诸侯於上公之神。郑司农云:“鲁僖公欲焚巫,以其舞雩不得雨。”○,音汪。



    [疏]“司巫”至“舞雩”



    ○释曰:“掌群巫之政令”者,下文男巫、女巫皆掌之。云“若国大旱,则帅巫而舞雩”者,谓帅女巫已下,是以《女巫职》云“旱则舞”,震亦据雩而言也。



    ○注“雩旱”至“得雨”



    ○释曰:“舞雩旱祭也”者,经云国大旱而舞雩,明雩是旱祭,是以《春秋纬考异邮》云:“雩者,呼嗟求雨之祭。”云“天子於上帝,诸侯於上公之神”,知者,按《礼记月令》“大雩帝,习盛乐”,据天子雩五帝。按彼下文“命百县,雩祀百辟卿士”,百县,谓畿内乡遂,明畿外诸侯亦雩祀百辟卿士,即古上公句龙、柱、弃之等。是天子祀上帝,诸侯祀上公。若鲁与二王之后得祀天者,亦得雩祭天。郑司农云“鲁僖公欲焚巫。以其舞雩不得雨”者,按僖二十一年,夏,大旱,公欲焚巫。不必舞雩,故《檀弓》云:鲁穆公云“吾欲暴而奚若?”又云:“吾欲暴巫而奚若?”县子曰:“天则不雨,而暴人之疾子,虐,无乃不可与。”郑注云:“者,面乡天,觊天哀而雨之。”明非舞雩之人。司农兼引者,挟句连引之,其实非舞者。若四月正雩,非直有男巫、女巫。按《论语》,曾云“春服既成,童子六七人,冠者五六人”,兼有此等,故《舞师》云“教皇舞,帅而舞旱之祀”。舞师,谓野人能舞者,明知兼有童子、冠者可知。



    国有大灾,则帅巫而造巫恒。杜子春云:“司巫师巫官之属,会聚常处以待命也。”玄谓恒,久也。巫久者,先巫之故事。造之,当按视所施为。



    [疏]注“杜子”至“施为”



    ○释曰:子春之意,帅巫者,巫则女巫。“恒”训为“常”,故云“会聚常处”。后郑不从,“玄谓恒,久也。巫久者,先巫之故事”。后郑之意,以恒为先世之巫,久故所行之事。今司巫见国大灾,则帅领女巫等,往造所行之事,按视旧所施为而法之。



    祭祀,则共主及道布及馆。杜子春云:“读为。,器名。主,谓木主也。道布,新布三尺也。,藉也。馆,神所馆止也。书或为馆,或为饱。或曰:布者,以为席也。租饱,茅里肉也。”玄谓道布者,为神所设巾,《中礼》曰“以功布为道布,属于几”也。之言藉也,祭食有当藉者。馆所以承,谓若今筐也。主先,后馆,互言之者,明共主以,共以筐,大祝取其主、,陈之,器则退也。《士虞礼》曰:“苴茅长五寸,实于筐,馔于西坫主。”又曰:“祝盥,取苴降,洗之,升,入设于几东席上,东缩。”○,音丹。,于都反。,子都反,下同。藉,慈夜反,下同。租,刘音,又音卷,沈音子馀反。饱,音庖,又音弭。裹,音果。为,于伪反。,音寸。



    [疏]注“杜子”至“东缩”



    ○释曰:子春所解及读字,惟解“器名”一事,后郑从之,自馀并义无所取,后郑不从。“玄谓道布者,为神所设中”,即引《中礼》“以功布为道布,属於几”是也。云“之言藉也,祭食有当藉”者,谓常藉所当之食。云“馆所以承,谓若今筐也”者,筐所以盛者也。云“主先,后馆,互言之”者,谓主先器在上者,欲见以器盛主来向祭所,大祝取得主,器即退。后言馆器,欲见大祝取得,馆器退,明亦初以馆盛来。互言之,是以郑云“明共主以,共以筐,大祝取其主、,陈之,器则退也”。二事双解之。引《士虞礼》曰“苴,茅长五寸,实於筐,馔于西坫上”者,,切也,切之长五寸。又陈之西坫者,堂西南隅谓之坫。馔陈於此,未用前。又曰“祝盥,升取苴降,洗之,升设於几东席上,东缩”者,《士虞礼》设席於奥礼神,东面右几,放设于几东席上。东缩,缩,纵也。据神东面为正,东西设之,故言东缩。引之者,见苴是藉祭之物。



    凡祭事,守瘗。瘗,谓若祭地祗有埋牲玉者也。守之者,以祭礼未毕,若有事然”。祭礼毕则去之。○瘗,於例反。



    [疏]注“瘗谓”至“去之”



    ○释曰:按《尔雅》“祭天曰燔柴,祭地曰瘗埋”,又按《肆师》立大祀,用玉帛牲,故郑云“瘗谓若祭地祗有埋牲玉者也”。郑不言帛,亦有帛可知。云“守之者,以祭礼未毕,若有事然”者,但祭地埋牲与祀同节,作乐下神之后,即有埋牲之事,以后更有祭祀之节事,故使司巫守埋,是以郑云“有祭事然”。云“祭礼毕即去之”者,以其无事,故去之不复守也。



    凡丧事,掌巫降之礼。降,下也。巫下神之礼。今世或死既敛,就巫下,其遗礼。○,音伤。



    [疏]注“降下”至“遗礼”



    ○释曰:人死,骨肉下沈於地,精魂上归於天,天地与神人通,故使巫下神。云“今世或死既敛,就巫下,其遗礼”者,按《郊特牲》“乡人”,郑注云:“,鬼。”彼逐疫疠之事,故以为鬼。此,当家之鬼,非鬼也。



    男巫掌望祀望衍授号,旁招以茅。杜子春云:“望衍,谓衍祭也。授号,以所祭之名号授之。旁招以茅,招四方之所望祭者。”玄谓衍读为延,声之误也。望祀,谓有牲粢盛者。延,进也,谓但用币致其神。二者诅祝所授类造攻说之神号,男巫为之招。○衍,音延,下同。为,于伪反。



    [疏]“男巫”至“以茅”



    ○释曰:云“望祀”者,类造,遥望而祝之。云“望衍”者,衍,延也。是攻说之礼。遥望延其神,以言语责之。云“授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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