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十四 梁统列传第二十四

    卷三十四 梁统列传第二十四 (第2/3页)

无外戚余恩,诚自悼伤。妾父既冤,不可复生,母氏年殊七十,乃弟棠等,远在绝域,不知死生。愿乞收竦朽骨。使母、弟得归本郡,则施过天地,存殁幸赖。



    帝览章感悟,乃下中常侍、掖庭令验问之,D423辞证明审,遂得引见,具陈其状。乃留D423止宫中,连月乃出,赏赐衣被钱帛第宅奴卑,旬月之间,累资千万。D423素有行操,帝益爱之,加号梁夫人;擢樊调为羽林左监。调,光禄大夫宏兄曾孙也。



    于是追尊恭怀皇后。其冬,制诏三公、大鸿胪曰:「夫孝莫大于尊尊亲亲,其义一也。《诗》云:'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抚我畜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出入腹我。欲报之德,昊天罔极。'朕不敢兴事,览于前世,太宗、中宗,实有旧典,追命外祖,以笃亲亲。其追封谥皇太后父竦为褒亲愍侯,比灵文、顺成、恩成侯。魂而有灵,嘉斯宠荣,好爵显服,以慰母心。」遣中谒者与D423及扈,备礼西迎竦丧,诣京师改殡,赐东园画馆、玉匣、衣衾,建茔于恭怀皇后陵傍。帝亲临送葬,百官毕会。



    征还竦妻、子,封子棠为乐平侯,棠弟雍乘氏侯,雍弟翟单父侯,邑各五千户,位皆特进,赏赐第宅、奴卑、车马、兵弩、什物以巨万计,宠遇光于当世。诸梁内外以亲疏并补郎、谒者。



    棠官至大鸿胪,雍少府。棠卒,子安国嗣,延光中为侍中,有罪免官,诸梁为郎吏者皆坐免。



    商字伯夏,雍之子也。少以外戚拜郎中,迁黄门侍郎。永建元年,袭父封乘氏侯。三年,顺帝选商女及妹入掖庭,迁侍中、屯骑校尉。阳嘉元年,女立为皇后,妹为贵人,加商位特进,更增国土,赐安车驷马,其岁拜执金吾。二年,封子冀为襄邑侯,商让不受。三年,以商为大将军,固称疾不起。四年,使太常桓焉奉策就第即拜,商乃诣阙受命。明年,夫人阴氏薨,追号开封君,赠印绶。



    商自以戚属居大位,每存谦柔,虚己进贤,辟汉阳巨览、上党陈龟为椽属。李固、周举为从事中郎,于是京师翕然,称为良辅,帝委重焉。每有饥馑,辄载租谷于城门,赈与贫餧,不宣己惠。检御门族,未曾以权盛干法。而性慎弱无威断,颇溺于内竖。以小黄门曹节等用事于中,遂遣子冀、不疑与为交友,然宦者忌商宠任,反俗陷之。永和四年,中常侍张逵、蘧政,内者令石光,尚方令傅福,冗从仆射杜永连谋,共谮商及中常侍曹腾、孟贲,云欲征诸王子,图议废立,请收商等案罪。帝曰:「大将军父子我所亲,腾、贲我所爱,必无是,但汝曹共妒之耳。」逵等知言不用,惧迫,遂出矫诏收缚腾、贲于省中。



    帝闻震怒,敕宦者李歙急呼腾、贲释之,收逵等,悉伏诛。辞所连染及在位大臣,商惧多侵枉,乃上疏曰:「《春秋》之义,功在元帅,罪止首恶,故赏不僭溢,刑不淫滥,五帝、三王所以同致康B06C也。窃闻考中常侍张逵等,辞语多所牵及。大狱一起,无辜者众,死囚久系,纤微成大,非所以顺迎和气,平政成化也。宜早讫竟,以止逮捕之烦。」帝乃纳之,罪止坐者。



    六年秋,商病笃,敕子冀等曰:「吾以不德,享受多福。生无以辅益朝廷,死必耗废帑臧,衣衾饭含玉匣珠贝之属,何益朽骨。百僚劳扰,纷华道路,氏增尘垢,虽云礼制,亦有权时。方今边境不宁,盗贼未息,岂宜重为国损!气绝之后,载至冢舍,即时殡敛。敛以时服,皆以故衣,无更裁制。殡已开冢,冢开即葬。祭食如存,无用三牲。孝子善述父志,不宜违我言也。」及薨,帝亲临丧,诸子欲从其诲,朝廷不听,赐以东园朱寿器、银镂、黄肠、玉匣、什物二十八种,钱二百万,布三千匹。皇后钱五百万,布万匹。及葬,赠轻车介士,赐谥忠侯。中宫亲送,帝幸宣阳亭,瞻望车骑。



    子冀嗣。



    冀字伯卓。为人鸢肩豺目,洞精目党眄,口吟舌言,裁能书计。少为贵戚,逸游自恣。性嗜酒,能挽满、弹棋、格五、六博、蹴鞠、意钱之戏,又好臂鹰走狗,骋马斗鸡。初为黄门侍郎,转侍中、虎贲中郎将,越骑、步兵校尉,执金吾。



    永和元年,拜河南尹。冀居职暴恣,多非法,父商所亲客洛阳令吕放,颇与商言及冀之短,商以让冀,冀即遣人于道刺杀放。而恐商知之,乃推疑于放之怨仇,请以放弟禹为洛阳令,使捕之,尽灭其宗亲、宾客百余人。



    商薨未及葬,顺帝乃拜冀为大将军,弟侍中不疑为河南尹。



    及帝崩,冲帝始在襁褓,太后临朝,诏冀与太傅赵峻、太尉李固参录尚书事。冀虽辞不肯当,而侈暴滋甚。



    冲帝又崩,冀立质帝。帝少而聪慧,知冀骄横,尝朝群臣,目冀曰:「此跋扈将军也。」冀闻,深恶之,遂令左右进鸩加煮饼,帝即日崩。



    复立桓帝,而枉害李固及前太尉杜乔,海内嗟惧,语在《李固传》。建和元年,益封冀万三千户,增大将军府举高第茂才,官属倍于三公。又封不疑为颍阳侯,不疑弟蒙西平侯,冀子胤襄邑侯,各万户。和平元年,重增封冀万户,并前所袭合三万户。



    弘农人宰宣素性佞邪,欲取媚于冀,乃上言大将军有周公之功,今既封诸子,则其妻宜为邑君。诏遂封冀妻孙寿为襄城君,兼食阳翟租,岁入五千万,加赐赤绂,比长公主。寿色美而善为妖态,作愁眉,啼妆,堕马髻,折腰步,齲齿笑,以为媚惑。冀亦改易舆服之制,作平上軿车,埤帻,狭冠,折上巾,拥身扇,狐尾单衣。寿性钳忌,能制御冀,冀甚宠惮之。



    初,父商献美人友通期于顺帝,通期有微过,帝以归商,商不敢留而出嫁之,冀即遣客盗还通期。会商薨,冀行服,于城西私与之居。寿伺冀出,多从仓头,篡取通期归,截发刮面,笞掠之,欲上书告其事。冀大恐,顿首请于寿母,寿亦不得已而止。冀犹复与私通,生子伯玉,匿不敢出。寿寻知之,使子胤诛灭友氏,冀虑寿害伯玉,常置复壁中。冀爱监奴秦宫,官至太仓令,得出入寿所。寿见宫,辄屏御者,托以言事,因与私焉。宫内外兼宠,威权大震,刺史、二千石皆谒辞之。



    冀用寿言,多斥夺诸梁在位者,外以谦让,而实崇孙氏宗亲。冒名而为侍中、卿、校尉、郡守、长吏者十余人,皆贪叨凶淫,各遣私客籍属县富人,被以它罪,闭狱掠拷,使出钱自赎,资物少者至于死徙。扶风人士孙奋居富而性吝,冀因以马乘遗之,从贷钱五千万,奋以三千万与之,冀大怒,乃告郡县,认奋母为其守臧婢,云盗白珠十斛、紫金千斤以叛,遂收考奋兄弟,死于狱中,悉没资财亿七千余万。



    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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