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传第一百五十五

    列传第一百五十五 (第2/3页)

西提刑。入见,陈闽中利病甚悉。帝褒嘉之,且令一至东宫,皇太子待以师儒,特施拜礼。寻召,除太常少卿,除中书舍人兼直学士院。龙大渊赠太师,仍畀仪同三司恩数,张栻说除太尉、在京宫观,皆封还诏书。除翰林学士、知制诰,训词深厚,得王言体。上命择文学行谊之士,淮荐郑伯熊、李焘、程叔达,皆擢用。



    淳熙二年,除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辛弃疾平茶寇,上功太滥。淮谓:「不核真伪,何以劝有功。」文州蕃部扰边,吴挺奏:「库彦威失利,靖州夷人扰边。」杨倓奏:「田淇失利。」淮谓:「二将战殁,若罪之,何以劝来者。」上尝谕曰:「枢密临事尽公,人无间言,差除能守法甚善。」荐军帅吴拱、郭田、张宣。除同知枢密院事、参知政事。



    时宰相久虚,淮与李彦颖同行相事。淮谓:「授官当论贤否,不事形迹。诚贤,不敢以乡里故旧废之;非才,不敢以己私庇之。」上称善。擢知院事、枢密使。上言武臣岳祠之员宜省,淮曰:「有战功者,壮用其力,老而弃之,可乎?」赵雄言:「北人归附者,畀以员外置,宜令诣吏部。」上曰:「姑仍旧。」淮曰:「上意即天意也。」雄又奏言:「宗室岳祠八百员,宜罢。」淮曰:「尧亲睦九族,在平章百姓之先;骨肉之恩疏,可乎?」时辛弃疾平江西寇,王佐平湖南寇,刘焞平广西寇,淮皆处置得宜,论功惟允。上深嘉之,谓:「陈康伯虽有人望,处事则不及卿。」



    八年,拜右丞相兼枢密事。先是,自夏不雨至秋,是日甘雨如注,士大夫相贺,上亦喜命相而雨,乃命口算诸郡绢钱尽蠲一年,为缗八十万。



    赵雄罢相,蜀士之在朝者皆有去意。淮谓:「此唐季党祸之胎也,岂圣世所宜有。」皆以次进迁,蜀士乃安。枢密都承旨王抃怙宠为奸,淮极陈其罪,谓:「人主受谤,鲜不由此。」上即斥之,且曰:「丞相直谅无隐,君臣之间正宜如此。」章颖论事狂直,上将黜之,淮曰:「陛下乐闻直言,士大夫以言相高,此风可贺也。黜之适成其名。」上说,颖复留。



    时以荒政为急,淮言:「李椿老成练达,拟除长沙帅,朱熹学行笃实,拟除浙东提举,以倡郡国。」其后推赏,上曰:「朱熹职事留意。」淮言:「修举荒政,是行其所学,民被实惠,欲与进职。」上曰:「与升直徽猷阁。」成都阙帅,上加访问,淮以留正对。上曰:「非闽人乎?」淮曰:「立贤无方,汤之执中也。必曰闽有章子厚、吕惠卿,不有曾公亮、苏颂、蔡襄乎?必曰江、浙多名臣,不有丁谓、王钦若乎?」上称善。拜左丞相。



    天长水害七十余家,或谓不必以闻,淮曰:「昔人谓人主不可一日不闻水旱盗贼,《记》曰:'四方有败,必先知之。'岂可不以闻?」镇江饥民强借菽粟,执政请痛惩之,淮曰:「令甲,饥民罪不至死。」进士八人求以免举恩为升等,淮曰:「八人得之,则百人援之。」龚颐以执政之客补官,求诣铨曹,淮以此门不可启,绝其请。尝言跅弛之士,缓急能出死力,乃以周极知安丰军,辛弃疾与祠。



    上章力求去,以观文殿大学士判衢州。淮力辞,改提举洞霄宫。光宗嗣位,诏询初政,淮以尽孝进德,奉天敬民,用人立政,罔不在初。母亡,居丧如礼。得疾,忽语家人曰:「《易》卦六十四,吾年亦然。」淳熙十六年薨。讣闻,上哀悼,辍视朝,赠少师,谥文定。



    初,朱熹为浙东提举,劾知台州唐仲友。淮素善仲友,不喜熹,乃擢陈贾为监察御史,俾上疏言:「近日道学假名济伪之弊,请诏痛革之。」郑丙为吏部尚书,相与叶力攻道学,熹由此得祠。其后庆元伪学之禁始于此。



    赵雄字温叔,资州人。为隆兴元年类省试第一。虞允文宣抚四蜀,辟干办公事,入相,荐于朝。乾道五年,召见便殿,孝宗大奇之,即日手诏除正字。



    范成大使金,将行,雄当登对,允文招与之语。既进见,雄极论恢复。孝宗大喜曰:「功名与卿共之。」即除右史,两月除舍人。金使耶律子敬贺会庆节,雄馆伴。子敬披露事情不敢隐,逻者以闻。上夜召雄,雄具以子敬所言对,上喜。金使入辞,故事当用乐,雄奏:「卜郊有日,天子方斋,乐不可用。」上难之,遣中使谕雄,雄奏:「金使必不敢不顺,即有他,臣得引与就馆。」上大喜。雄请复置恢复局,日夜讲磨,条具合上意,除中书舍人。自选人入馆至此,未满岁也。



    时金将起河南之役,议尽以诸陵梓宫归于我。上命雄出使贺生辰,仍止奉迁陵寝及正受书仪。雄既见金主,争辨数四。其臣屡喝起,雄辞益力,卒得请乃已,金人谓之「龙斗」。尝上疏论恢复计,大略谓:「莫若由蜀以取陕西,得陕西以临中原,是秦制六国之势也。」八年,以母忧去。



    淳熙二年,召为礼部侍郎,除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一日奏事,上曰:「今夏蚕麦甚熟、丝米价平可喜。」雄奏:「孟子论王道始于不饥不寒。」上曰「近世士大夫好高论,耻言农事,微有西晋风。岂知《周礼》与《易》言理财,周公、孔子曷尝不以理财为务?且不独此,士夫讳言恢复,不知其家有田百亩,内五十亩为人所据,亦投牒理索否?」雄曰:「陛下志在大有为,敢不布尧言,书之《时政记》。」十一月,同知枢密院事。五年三月,参知政事。十一月,拜右丞相。每进见,必曰「二帝在沙漠」,未尝离诸口也。



    朱熹累召不出,雄请处以外郡,命知南康军。熹极论时事,上怒,谕雄令分析。雄奏:「熹狂生,词穷理短,罪之适成其名。若天涵地育,置而不问可也。」会周必大亦力言之,乃止。绍兴帅张津献羡余四十万缗,雄乞降旨下绍兴,以其钱为民代输和买身丁折帛钱之半,使取诸民者,民复得之,足以见圣主之德。



    自雄独相,蜀人在朝者仅十数。及眷衰,有言其私里党者,上疑之。已而陈岘为四川制置,王渥为茶马,命从中出。雄求去,诏勉留,曰:「丞相任事不避怨,选才无乡旧。」盖有所激也。祖宗时蜀人未尝除蜀帅,雄请外,除观文殿大学士、四川制置使。王蔺为御史,以故事不可,上疏论之。雄乞免,改知泸南安抚使。上思雄不忘,改知江陵府。江陵无险可恃,雄请城江陵,城成,民不告扰。



    张栻再被召,论恢复固当,第其计非是,即奏疏。孝宗大喜,翌日以疏宣示,且手诏云:「恢复当如栻所陈方是。」即除侍讲,云:「且得直宿时与卿论事。」虞允文与雄之徒不乐,遂沮抑之。广西横山买马,诸蛮感悦,争以善马至。上知栻治行,甚向栻,众皆忌嫉。洎栻复出荆南,雄事事沮之。时司天奏相星在楚地,上曰:「张栻当之。」人愈忌之。



    光宗将受禅,召雄,雄上万言书,陈修身齐家以正朝廷之道,言甚剀切。诏授宁武军节度使、开府仪同三司,进卫国公,改帅湖北。疾甚,改判资州,又除潼川府,改隆兴府。绍熙四年薨,年六十五,赠少师。嘉定二年,谥文定。



    权邦彦,字朝美,河间人。登崇宁四年太学上舍第,调沧州教授,入为太学博士,改宣教郎,除国子司业。宣和二年,使辽。明年,抗表请帝临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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