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九 钱币考二

    ●卷九 钱币考二 (第2/3页)

於极边,诸州极边见在铜钱并以铁钱兑换,般入近里州郡,如此则虽不禁钱出外界,而其弊自止矣。伏乞下户部,令遍问三路提、转、安抚司详讲利害,如无窒碍,乞早赐施行。惟河东路极边数郡,访闻每岁秋成,必假铜钱於北界人户收籴,乞令相度,若以绸绢优与折博有无不可。此计若行,为利不小。"



    徽宗崇宁二年二月庚午,初令陕西铸折十铜钱并夹锡钱。左仆射蔡京奏:"据陕西转运副使许天启申,送到新铸铜钱、铁钱样,已降指挥,铜钱於岁终须管铸三十万贯,铁钱铸二百万贯。自来铸钱,张官置吏,招刺军兵,所费不少,而军兵之役最为辛苦,官得至薄,率三钱得一钱之利,盖是久失擘画。今陕西河中府等处,民间私铸最多,召募私铸人,令赴官充铸钱工匠,广为营屋,许其一家之人在营居止,不必限其出入,官给以物料,尽其一家人力鼓铸,计其工直,率十分中支若干分数充其工价,又可收私铸人在官,盖昔人招天下亡命即山铸钱之意。欲令许天启相度,疾速准此施行,仍与旧来军工相兼鼓铸。今来所铸铜钱,除陕西、四川、河东系铁钱地分更不得行使外,诸路并准折十行用,其钱唯令陕西铁钱地分铸造,却於铜钱地分行使,贵绝私铸之患,如有私铸,并以一文计小钱十科罪。又陕西铜钱至重,每一钱当铁钱三或四,今夹锡铸造,样制精好,欲一钱当铜钱二支用,令许天启相度,依此施行。"从之。



    夹锡钱始於二年,河东运判洪中孚言:"二虏以中国钱铁为兵器,若杂以铅锡,则脆不可用,请改铸夹锡当三、当十铁钱。"从之。



    尚书省言,崇宁监铸御书当十钱,每贯重一十四斤七两,用铜九斤七两二钱,铅四斤一十二两六钱,锡一斤九两二钱,除火耗一斤五两,每钱重三钱。



    四年,尚书省言东南诸路盗铸当十钱者多,乃诏广南、福建路更不行使当十钱,有者兑换,於别路行使,其本路别铸小平钱。以闽、广系出铜处故也。又诏荆湖、江、浙当十钱并改作当五钱。



    五年,蔡京罢相,监察御史沈畸言:"古者军兴,锡赏不继,或以一当百,或以一当千,此权时之宜,岂可行於太平无事之日!自为当十之议,召祸起奸,游手之民一朝鼓铸,无故而有数倍之息,何惮而不为?虽日斩之,其势不可遏也。" 六月,诏当十钱惟京师、陕西、两河许行,诸路并罢。令民於诸县镇寨送纳,给以小钱,自一百至十贯止,令通用行使如川钞引法。



    张商英为相,上言:"当十钱自唐以来,为害甚明,行之於今,尤见窒碍。盖小平钱出门有限有禁,故四方客旅物货交易得钱者,必入中求盐钞,收买官告、度牒,而馀钱又流布在街市小民间,故官司内外,交相利养。自当十钱行,一夫负八十千,小车载四百千,钱既为轻赍之物,则告、牒难售,盐钞非操虚钱而得实价则难行,轻重之势然也。今欲权於内库并密院诸司,借支应干封椿金银、物帛并盐铁等,下令以当十钱盗铸为滥害法,限半年更不行用。令民间尽所有於所在州军送纳,每十贯官支金银物帛四贯,文择其伪铸者送近便改铸小平钱,存其如样者。俟纳官足,十贯作三贯,文各拨还元借处,然後京城作旧钱禁施行,乃可议榷货通商钞法。"



    蔡绦《国史补》:"国朝铸钱沿袭五代及南唐故事,岁铸之额日增,至庆历、元丰间为最盛,铜、铁钱岁无虑三百馀万贯,及元祐、绍圣而废弛,崇宁初则已不及祖宗之数多矣。鲁公秉政,思复旧额,以铜少终不能得,考夫古人之训,子母相权之说,因作大钱,以一当十,至大观,上又为亲书钱文焉。盖昔者鼓冶,凡物料火工之费,铸一钱凡十得息者一二,而赡官吏、运铜铁,悉在外也,苟稍加工,则费一钱之用,始能成一钱。而当十钱者,其重三钱,加以铸三钱之费,则制作极精妙廼得大钱一,是十得息四矣,始亦通流,又以其精致,人爱重之。然利之所在,故多有盗铸,如东南盗铸,其私钱既锲薄,且制作粗恶,遂以猥多成弊。大观三年,鲁公既罢,朝议改为当三,当三则折阅倍焉,虽县官亦不能铸矣,而大钱遂废。初议改当三也,宰执争辇钱而市黄金,在都金银铺未之知,不两月命下,时传以为讪笑。"



    交子 天圣以来,界以百二十五万六千三百四十缗为额。



    熙宁元年,始立伪造罪赏如官印文书法。



    二年,以河东公私共苦运铁钱劳费,诏置潞州交子务。



    明年,漕司以其法行则矾、盐不售,有害入中粮草之计,奏罢之。四年,复行於陕西,而罢永兴军盐钞务,文彦博言其不便,未几,竟罢其法。



    五年,交子二十二界将易,而後界给用已多,诏更造二十五界者百二十五万,以偿二十三界之数。交子之有两界自此始。



    九年,以措置熙河财利孙迥言:"商人买贩,牟利於官,且损钞价。"於是罢陕西交子法。



    绍圣元年,成都路漕司言:"商人以交子通行於陕西而本路乏用,请更印制。"诏一界率增造十五万缗。是岁,通旧额书放百四十万六千三百四十缗。



    崇宁元年,复行陕西交子。



    大观元年,改四川交子为钱引。自朝廷取湟、廓、西宁,籍其法以助兵费,较天圣一界逾二十倍,而价愈损。及更界年,新交子一乃当旧者之四,故更张之。成都漕司奏:"交子务已改为钱引务,欲以四十三界引准书放数,仍用旧印行之,使人不疑扰,自後并更为钱引。"从之。又诏:"陕西、河东数路引直五千至七千,而成都才直二三百,豪右规利害法,转运司觉捕扇惑之人,准法以行。民间贸易十千以上,令钱与引半用。"言者谓钱引杂以铜、铁钱,难较其直增损。诏令以铜、铁钱随所用分数比计,作铜钱闻奏。知威州张特奏:"钱引元价一贯,今每道止直一百文。盖必官司收受无难,自然民心不疑,便可递相转易通流,增长价例。乞先自上下请给不支见钱,并支钱引,或量支见钱一二分,任取便行,使公私不得抑勒,仍严禁止害法不行之人。"从之。大凡旧岁造一界,备本钱三十六万缗,新旧相因。大观中,不蓄本钱而增造无艺,至引一缗当钱十数。钱引,崇宁间行於京东西、淮南、京师诸路,惟福建、江、浙、湖、广不行。赵挺之以为福建,蔡京之乡里也,故免焉。



    高宗绍兴三年,刘大中宣谕江南归,言泉司官吏之费岁十三万缗,请省官属。从之。



    宋朝鼓铸,饶、池、江州、建宁府四监,岁铸铜钱百三十四万缗,充上供(饶州永平监,四十六万五千;江州广宁监,二十四万;池州永丰监,三十四万五千;建宁丰国监,二十四万四百);衡、舒、严、鄂、韶、梧州六监,岁铸百五十六万缗,充逐路支用(衡州咸宁监,二十万;舒州同安监,十万;严州神泉监,十五万;鄂州宝泉监,十万;韶州永通监,八十三万;梧州元丰监,十八万)。建炎兵革,州县困敝,鼓铸皆废。绍兴初,并广宁监於虔州,并永丰监於饶州(後来只在饶州置司,赣州只系巡历),岁铸才及八万缗。以铜、铁、铅、锡之入,不及於旧,而官吏廪稍工作之费,视前日自若也。每铸钱一千,率用本钱二千四百文。时范汝为作乱,权罢建州鼓铸,二年复铸十二万缗,泉司应副铜、锡六十五万馀斤。



    二十四年,罢铸钱司,归之漕司。



    二十八年,上命御府铜器千五百事付泉司,大索民间铜器,告者有赏,其后得铜二百馀万斤。寺观钟、磬、铙、钹既籍定投务外,不得添铸。



    二十九年,立为限制,命官之家存留见钱二万贯,民庶半之,馀限二年听变转金银,算请茶、盐、香、矾钞引之类,越数隐寄,许人告。



    按:此即唐元和间所行,皆是以民间钱少而不能流通,县官费重而不能广铸,故为此末策耳。



    孝宗隆兴元年,诏铸当二、小平钱,如绍兴之初。自乾、淳、迄嘉泰、开禧皆如之。



    乾道六年,并铸钱司归发运司。



    七年,复置。



    八年,於饶、赣各置提点官。



    自大中祥符及崇宁以来,钱皆精好。高宗尝谕近臣,欲尽如旧制,不较工料之费。乾道八年,孝宗以新铸钱淆杂,诏提点铸钱及永平监官、左藏西库监官、户工部长贰,议罚有差。



    淳熙二年,并赣州归饶州而加都大焉。



    祖宗内帑岁收新钱一百五万(江、池、饶、建四监),而每年退却六十万,三年一郊,又支一百万赴三司,是内帑每年才得十一万六千馀缗,而左藏得九十三万三千馀缗也。今岁额止十五万,而隶封椿者半,内藏者半,左藏咸无焉。又自国家置市舶於浙,於闽,於广,舶商往来,钱宝所由以泄。是以自临安出门有禁,下江有禁,入海有禁。凡舶船之方发也,官必点视,及遣巡捕官监送放洋。然商人先期以小舟载钱离岸,及官司之点、巡捕之送,一为虚文。於是许火内人告,以其物货之半充赏;又或以装发,则舶回日亦许告首,尽以回货充赏。沿海州军以铜钱入海船者有罚。淳熙五年五月,诏蕃商往来夹带铜钱五百文,随离岸五里外依出界法。



    臣僚言:"泉、广二舶司及西、南二宗司,建州回易,悉载金钱。四司既自犯法,郡县巡尉其能谁何?至淮、楚屯兵,月费五十万,见钱居其半,南北贸易,缗钱之入敌境者,不知其几。於是沿边皆用铁钱矣。"所以淮南旧铸铜钱,乾道初,诏两淮、京西悉用铁钱,荆门隶湖北,以地接襄、岘,亦用铁钱,而淮西鼓铸铁钱未办。议者欲取之蜀,事既行,参政洪造以为不便,上然之,但即蜀中取十五万缗,行之庐、和而已。



    六年,诏司农丞许子中往淮西措置铁钱。子中言舒、蕲、黄州皆产铁,合置监(舒州置同安监,蕲春置蕲春监,黄州置齐安监),且铸折二钱。诏户部支凑二十万贯为本。又诏发运司通管四监(江州、兴国军、临江军、抚州)。子中所管三监(舒、蕲、黄),每岁各认三十万贯,其大小铁钱,令两淮通行。



    七年,舒、蕲守臣皆以铸钱增羡迁官,然淮民为之大扰。



    光宗绍熙二年,诏帅、漕司赈粜收破缺铁钱及私钱。明年,又降度牒二百道换私铁钱。



    臣僚言江北公行以铜钱一准铁钱四,禁之。当时铜钱之在江北者,自乾道以来,悉以铁钱收换,或以会子一贯换钱一贯省,其铜钱解赴行在及建康、镇江。沿江州军关津去处,委官检察,又於江之南北各置官库,以铜、铁钱交换。凡沿江私渡及极边径路,严禁透漏。



    绍熙十五年,置利州绍熙监,铸钱十万缗以救钱引。地多山林,宜炭铁,仍增铸十五万缗。未行,卒减铸十万。



    二十二年,嘉州守臣王知远乞复嘉之丰远、邛之惠民二监,铸小平钱。



    宁宗嘉定元年,即利州铸当五大钱。



    三年,制司欲尽收旧引,又於绍兴、惠民二监岁铸共三十万贯,其料并同当三钱。时议者恐其利厚而盗铸滋多,而总所方患引直日低,虽盗铸不禁,盖欲钱轻则引重也。



    会子 高宗绍兴元年,因婺州之屯驻,有司请椿办合用钱,而舟楫不通,钱重难致。乃诏户部造见钱关子付婺州,召客人入中,执关赴榷货务请钱,有愿得茶、盐、香货钞引者听。於是州县以关子充籴本,未免抑配,而榷货务又止以日纳三分之一偿之,人皆嗟怨。



    六年二月,诏置行在交子务。臣僚言:"朝廷措置见钱关子,有司浸失本意,改为交子,官无本钱,民何以信?"极论其不可。於是罢交子务,令榷货务桩垛见钱印造关子。



    二十九年,印给公据、关子,赴三路总领所:淮西、湖广各关子八十万缗,淮东公据四十万缗,自十千至百千,凡五等。内关子作三年行使,公据二年,许钱银中半入纳。



    三十年,户部侍郎钱端礼被旨造会子,桩见钱,於城内外流转,其合发官钱,并许兑会子赴左藏库送纳。明年二月,诏会子务隶都茶场。正以客旅算请茶、盐、香、矾等,岁以一千万贯,可以阴助称提,不独恃见钱以为本,又非全仰会子以佐国用也。



    三十二年十二月,诏定伪造会子之罚(犯人处斩,赏钱一千贯,如不愿支赏,与补进义校尉。若徒中及窝藏之家能自告首,特与免罪,亦支上件赏钱,或愿补前名目者听。)日造会子,监官分押,每一万道解赴户部覆印。当时会纸取於徽、池州,续造於成都府,又造於临安府。会子初止行於两浙,後又诏通行於淮、浙、湖北、京西。除亭户盐本并用见钱外,其不通水路去处上供等钱,许尽用会子解发。其沿流州军,钱、会中半。民间典卖田宅、牛畜、车船等如之,或全用会子者听。



    孝宗隆兴元年,诏官印会子以"隆兴尚书户部官印会子之印"为文,更造五百文会,又造二百、三百文会,置江州会子务。



    乾道二年,因左司谏陈祐言会子之敝,出内库及南库银一百万两收之。



    三年正月,度支郎中唐瑑言:"自绍兴三十一年至乾道二年七月,共印过会子二千八百馀万道,止乾道二年十一月十四日以前,共支取过一千五百六十馀万道,除在官司桩管循环外,其在民间者,有九百八十万道。自十一月十四日以後,措置收换,截至三年正月六日,共缴进过一百一十八万九千馀贯,尚有八百馀万贯未收,大约每月收换不过六七十万。缘诸路纲运依近指挥,并要十分见钱,州县不许民户输纳会子,是致在外会子,往往商贾低价收买,辐辏行在,所以六务支取拥并。"诏给降度牒及诸州助教帖各五千道付榷货务,召人全以会子入纳,候出卖将尽,申取朝廷节续给降,务欲尽收会子也。六月,户部曾怀言,会子除收还外,有四百九十万贯在民间,乞存留行使。十二月,以民间会子有破损者,别造五百万换给。他日,又诏损会贯百钱数可照者,并作上供钱解发,巨室以低价收者坐罪。



    四年,以取到旧会毁抹截凿付会子局重造,三年立为一界,界以一千万贯为额,逐界造新换旧。差户部尚书曾怀同共措置,铸"提领措置会子库"印,依左藏库推赏,其将带经过务场不得收税。蒋芾奏曰:"此月用会子收回金银,若会子稍多,又出钱银收之。"陈俊卿奏曰:"敛散抑扬,权之在上,可以无敝。"其年四月一日,兴工印造,至岁终可造一千万贯,措置收换旧会。每道收糜费钱二十足,零百半之,应旧会破损,但贯百字存,印文可验者,即与兑换,内有假伪,将辩验人吏送所司,其监官取朝廷指挥。每验出一贯伪会,追究元收兑会子人,钱三贯与辩验人。如官吏用心,讫事无假伪,具姓名推赏。自十二月一日始置局收换,至明年三月十日终尽绝,更不行用。



    淳熙三年,诏第三界、四界各展限三年,令都茶场会子库将第四界铜板,接续印造会子二百万赴南库桩管。当时户部岁入一千二百万,其半为会子,而南库以金银换收者四百万,流行於外者才二百万耳。



    范成大《揽辔录》载:"虏本无钱,惟炀王亮尝一铸正隆钱,绝不多馀,悉用中国旧钱。又不欲留钱於河南,效中国楮币,於汴京置局造官会,谓之交钞,拟见钱行使。而阴收铜钱,悉运而北,过河即用钱,不用钞。钞文略曰:南京交钞所准户部符,尚书省批降,检会昨奏南京置局印造一贯至三贯例交钞,许人纳钱给钞,河南路官私作见钱流转。若赴库支取,即时给付,每贯输工墨钱一十五文。候七年纳换别给,以七十为陌。伪造者斩,捕告者赏钱三百千。前後有户部管当令史、官交钞库使副书押,四围画龙鹤有饰。"



    右石湖乾道间充泛使入金国,道汴京,有交钞所,载其所见如此。其时中国亦以币权钱,然东南之地有会子,又有川引、淮交、湖会,而鼓铸之所亦复不一,所以常困钱币多而贱,秤提无策。而彼则惟以交钞行之河南,以中国旧钱行之河北,似反简易也。元祐间,颖滨使辽回奏事,亦言北界别无钱币,惟用中国钱云。



    光宗绍熙元年,诏第七、八界会子各展三年。臣僚言:"会子界三年为限,今展至再,则为九年矣,何以示信?"诏造第十界立定年限。



    宁宗庆元元年,诏会子界以三千万为额,额外更增,许执奏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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