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十五
卷四十五 (第2/3页)
宜州,屢破溪蠻,轉運使陳堯叟上其狀,累遷內殿崇班、閤門祗候,在宜州凡八年,馮勵戰沒,乃復命從古知宜州,蠻遂無事。從古,平子也。(歐陽修誌楊文雅妻張墓,載從古再知宜州事,比本傳差詳,然極顛倒,今參取刪修。從古先見淳化五年五月,恐別一人。)
詔髃臣月俸折支物無收其算。 太子太保呂端居病告再滿三百日,右司屢言當罷俸,上皆不許。丁未,端疾愈,對於崇政殿。
是秋,河西叛羌黃女族長蒙異保及府州所部啜訛等引趙保吉之觽寇麟州萬戶谷,進至松花寨,知府州折惟昌與從叔同巡檢使海超、弟供奉官惟信率兵拒戰於城會,時保吉觽頗盛,惟昌以所部力鬥,矢中左臂墜馬,兵小衄,惟昌攝弓而起,旁得裨將馬突圍而出,海超、惟信死之。上遣中使勞問惟昌,賜金丹、上尊酒、錦袍、金帶、名馬、器幣。未逾月,保吉之黨萬保移埋沒復來寇,惟昌與駐泊宋思恭、鈐轄劉文質合兵擊敗之於埋井峰,斬馘禽生甚觽,奪其牛馬、橐喰、弓矢。詔書褒銟焉。(思恭未見,見於祥符二年五月者,恐非此人。)
冬十月庚戌朔,以兩浙、荊湖旱,命庫部員外郎成肅等四人分路體量賑□。
辛亥,詔諸路轉運司,自今轄下官吏慢公不理,並須明具指實,畫一聞奏,如朝廷差官勘鞫斷遣後,本人卻有陳訴,再行覆勘,顯有虛妄,其轉運使、副,必加深罪。時上封者言轉運司劾奏部內官吏,多涉愛憎,故條約之。(此據會要。) 壬子,宜州部送溪洞蠻酋三十餘人,見於崇政殿,上詰曰:「爾等安得輒肆侵軼!」對曰:「臣等蠻陬小民,安得騷擾邊鄙,但迫於飢寒耳。」上顧左右曰:「昨不欲盡令勦絕,若縱殺戮,即無遺類矣。」因釋其罪,賜錦袍、冠帶、銀帛,勞而遣之。
癸丑,補捧日軍士李榮為虎翼副都頭。初,榮父璠為虎翼指揮使,戍河西,與繼遷遇,手格殺數十人,身被數鎗,力戰未已,會馬中矢而踣,遂沒於陳。上哀其死事,故錄其孤,因語殿前都指揮使王超曰:「繼遷領觽萬餘寇邊,與官軍遇於隘口,遂掩襲之,殺獲甚觽。李璠者,向非馬倒,亦不至於敗。」超曰:「王師雖勝,敵情難測,望益謹邊備。」上深納其言。
詔澧州勿收蠻界歸業民租。 甲寅,詔:「如聞小民知有恩赦,故為劫盜,自今不在原免之限。」
令諸路轉運使,自今管內增益戶口,及不因災傷逃移者,並書於曆,委三司考較,報審官院,以為殿最。
乙卯,福建轉運使請除漳州湖塘賣蓮荷錢【九】,俾民獲利而便於灌溉。詔從之。(實錄載福建轉運使趙賀姓名。按賀有傳,卒於康定元年,未嘗將漕福建,或別一趙賀也,今削其姓名。)
先是,福建路不置惠民倉,庫部員外郎成肅以為遠俗尤宜存撫,請增置焉。戊午,詔從肅請。
癸亥,漳州言山水泛濫,壞民舍千餘區,有溺死者。詔為瘞埋,免存者租賦,給口糧。 丙寅,令諸路轉運司申淳化惠民之制,歲豐熟則增價以糴,饑歉則減直而出之。 戊辰,以勒浪族十六府大首領、歸德大將軍、恩州刺史馬泥領本州團練使,綏州界裕勒沁族首領李繼福為歸德將軍,充本族軍主。
辛未,刑部員外郎、直史館陳靖為度支判官。靖屢上疏論勸農事,又言:「國家禦戎西北而仰漕東南,食不足則誤大計,請益修勸農之法,以殿最州縣官吏,歲可省江、淮漕百餘萬。」復詔靖經畫以聞。靖建議請刺史行春,縣令勸耕,孝弟力田者賜爵,置伍保以檢察姦盜,籍游惰之民而役作之。詔京西轉運使耿望與靖共商度,望奏靖所議皆可行。又下三司議,三司乞就委靖、望等分路提舉勸農事。然卒不果行也。 癸酉,免杭州中等戶今歲丁身錢,旱故也。 戶部使、右諫議大夫索湘受詔詳定三司編敕,與河北轉運使、刑部員外郎王扶交相請託,擅易版籍。甲戌,湘坐責為將作少監,扶為監丞。
處州言稻再熟。
如京使柳開上言:「臣去年蒙陛下差知代州,今年移知忻州,每見北界歸明人言契丹排比入寇,次第甚大。臣初未敢決然信之,伏自八月以來,聞河北邊上敵人屯結甚觽,又數侵犯雁門瓶形寨、寧化軍。度其姦謀,必不輕退,深恐大寒之際,契丹轉肆衝突。臣愚乞陛下郊禋既畢,慶賞才行,五七日間,速起聖駕,徑至鎮州,躬御六師,奮揚威武,勿生遲疑之慮,勿聽猶豫之謀,周世宗及我太祖、太宗近事,皆可法也。況陛下諒陰三年,禮無違者,復此順動,其誰敢當!聖駕若過河北,契丹當自引退,四夷八蠻,無思不服,政在此舉矣。」 契丹寇定州,次懷遠驛【一○】。詔遣南作坊使李繼宣領兵三千往襲之,至則敵已壞橋,繼宣梁木而度,追奔五十餘里。敵又焚常山、中度二橋,繼宣復領兵趨焉,契丹聞之,拔寨遁去。繼宣銳於擊敵,數詣都部署傅潛請行,潛每抑之,不令遠襲,以故無功。(此事不得其時,附見十月末。)
十一月庚辰朔,廢齊州龍山冶務。 壬午,以太常丞劉綜為河北轉運副使,綜嘗上言:「州縣、幕職官以昏耄放罷者,其間有本實廉謹之士,或幼累無託,或邱園無歸,止藉祿養,以濟朝夕,一旦停廢,則罹飢寒,當在聖朝,似傷和氣,望自今並除致仕官。」又言:「法官斷獄,皆引律令之文,以定輕重之罪。及其奏御,復云『慮未得中,別取進止』,殊非一成不變之道,且復煩於聽斷。望示約束,不得復然。河北承兵寇之後,民戶彫弊,吏部銓所除幕職、州縣官,皆四方之人,不習其風俗,且有懷歸之思,以是政事多因循不舉。請自今並以河北人充,冀其安土樂居,勤於職業。」
詔自今親王領大都督、節鎮、州府者,勿復兼長史。
乙酉,饗太廟,至太宗室,泣下沾襟。
丙戌,合祭天地於圜丘,奉太祖、太宗並配。升壇奠玉帛訖,方詣罍洗,再升壇,如舊儀。大赦天下。御朝元殿,受冊尊號。(王稱東都事略:契丹寇邊。)
丁亥,宰相兵部尚書張齊賢加門下侍郎,戶部侍郎李沆加中書侍郎【一一】。太宗時郊祀行慶,髃臣率多進改,故孫何有釐革遷轉議,左司諫耿望亦以為言,於是內外文武官止加階勳爵邑云。(此據本志。宰相轉官,舊制,兵書當轉吏書【一二】,戶侍當轉禮書,今但加門侍、中侍,非進改也。門侍、中侍,合班儀在六尚書、常侍之下,大中祥符元年始升在常侍之上,合班次六尚書。)
甲午,以左神武大將軍德恭為右衛大將軍、判虢州,左武衛大將軍德隆為右武大將軍、判滁州。德恭等拜章,願奉朝請。從之。
豐州河北藏才八族大首領皆賞羅等以名馬來獻。
乙未,詔以邊境繹騷,取來月暫幸河北。(實錄載親巡河北詔在十二月辛亥,今從本紀。)命宣徽北院使周瑩為隨駕前軍都部署,邕州觀察使劉知信副之;內侍都知楊永遵【一三】為排陣都監;保平節度使、駙馬都尉石保吉為北面行營先鋒都部署,磁州防禦使康廷翰副之,洺州團練使上官正為鈐轄。(楊永遵、康廷翰,未見。)
丙申,內園使曹珝坐閨門不肅,責授均州團練副使。珝,彬子,秦王女貋也。 己亥,上狩於近郊。
詔諸色違礙選人及白衣選人並與放選,自是訖天禧三年,凡七下此詔。 辛丑,賜京城父老祝贊等九十一人布帛、衣服。
兩浙轉運使請出常、潤州廩米十萬石振飢民,從之。 戊申,以宰相李沆為東京留守,濠州刺史李著為大內都部署,權知開封府魏羽判留司三司,鹽鐵使陳恕為隨駕轉運使。(宋朝要錄:以定國節度使魏咸信為貝冀路行營都部署。)
上以太子太師、分司西京張永德宿將,召入對便坐,屢訪邊要。十二月辛亥,命為京城內外都巡檢使。
癸丑,賜輔臣戎服、散馬。
甲寅,車駕發京師。
乙卯,次長垣縣,登行宮之東亭,因視城郭,謂左右曰:「民物甚蕃,亦佳邑也。」遣使以茗果篃賜衛士。
命捧日左廂都指揮使張美等自澶州至天雄軍往來巡檢。(張美,未見。)
丙辰,次韋城縣,登行宮之東亭,見車坊役卒有敝衣者,賜以緡錢。
丁巳,次衛南縣。
戊午,駐蹕澶州。 己未,知冀州張旻遣使馳奏,敗契丹於城南,殺千餘人,獲馬百匹。(蔚昭敏正傳云:昭敏為貝冀行營都監,契丹以五千騎突至冀州城南,昭敏帥所部兵與戰,敗之,得其器甲,賊遁去,而我師不失一人。真宗聞之喜。按實錄此捷以十二月己未到行在,後八日丁卯,乃書內殿崇班蔚昭敏為都監,恐捷時昭敏未為都監也。當考。)
是日,斬捧日知糧軍典□榮等三人於市,坐盜減軍糧故也。
辛酉,宴從臣於行宮,以殿前都指揮使王超、權都虞候張進為先鋒大陣往來都提點,馬步軍都軍頭呼延贊、馬軍都軍頭王潛為先鋒,濱州防禦使王榮、馬步軍副都軍頭王繼忠為策先鋒,內出陣圖示超等,令識其部分。進,曲阜人;繼忠,開封人也。(王潛,未見。)
壬戌,賜輔臣甲胄弓劍,幸浮橋,登臨河亭,賜澶州父老錦袍、茶帛。
癸亥,(十四日。)次清德軍。 甲子,次大名府,上御鎧甲於中軍,樞密使王顯、副使宋湜分押後陣,橫亙數十里。 威虜軍言契丹來寇,出兵擊敗之,殺其酋帥。寇始至,知軍石保興擅取庫物分給戰士,主者固執不可,保興曰:「城危如此,何暇中覆【一四】,事寧之後,願償家財。」及寇退,具以聞,上赦不問。保興,守信長子也。
河北民多驚擾,丙寅,遣屯田郎中李璠等八人分往邢、洺、祁、趙、雄、霸、貝、冀諸州,遍詣閭里,諭以車駕已至大名,速令歸業,仍詔州縣倍存□之。
上登大名之子城南門樓,問知府事劉知信曰:「城中居民幾何?」知信對曰:「主客合數萬家。」上顧謂輔臣曰:「河朔藩鎮,茲為都會矣。」翊日,召見父老八十四人,勞賜之。
丁卯,左侍禁、閤門祗候衛居實自府州馳騎入奏:「駐泊宋思恭與知州折惟昌、鈐轄劉文質等引兵入契丹五合川,破黃太尉寨,盡殺敵觽,焚其帳千五百餘所,獲戰馬牛羊萬計,鎧甲、弓劍千事。」賜居實錦袍、銀帶、束帛,遷供奉官;就賜思恭等錦袍、金帶,立功將士並升擢之。賜蕃部首領物有差。(衛居實,未見。)
以濱州防禦使王榮為貝、冀州行營副都部署。先是,都部署石保吉至天雄,進師頗緩,有詔督之,及貝州,則敵已退矣。即召保吉還。
初,河北轉運使裴莊屢條奏傅潛無將略,恐失機會。樞密使王顯與潛俱起攀附,頗庇之,莊奏至,輒不報。潛屯於定州,緣邊城堡悉飛書告急,潛麾下步騎凡八萬餘,咸自置鐵撾、鐵捶,爭欲擊敵。潛畏懦,閉門自守,將校請戰者輒醜言詈之。無何,敵破狼山諸寨,悉銳攻威虜,兩晝夜不勝,遂引兵略寧邊軍,入祁、趙,大縱抄劫,游騎出邢、洺間,百姓驚擾,攜挈老幼爭入城郭,鎮、定路不通者踰月。朝廷屢間道遣使,督其出師,會諸路兵合擊,其都監秦翰及定州行營都部署范廷召等屢促之,皆不聽。廷召怒,因詬潛曰:「公性怯,乃不如一嫗耳。」潛不能答。都鈐轄張昭允又勸潛,潛笑曰:「賊勢若此,使吾與之角,適挫吾銳氣耳。」聞者莫不扼腕。廷召促潛不已,潛乃分騎八千、步二千付廷召,令於高陽關逆擊,仍許出軍為援,然潛固無出意。及上遣石保吉、上官正自大名領前軍赴鎮、定與潛會擊,潛卒逗遛不發。
丙子,詔御史中丞魏庠,諭百官各上封章,直言邊事。(此據孫何集,乃此月二十六日事。)於是,工部侍郎、集賢學士錢若水言:
陛下躬擐甲胄,駐於魏郡,已踰旬浹,戎捷未至。今所切者,大率不過即今御戎之策,將來安邊之術爾。臣聞孫武著書,以伐謀為上,漢高將將,以用法為先。伐謀者何?蓋將帥能料敵制勝也。用法者何?蓋朝廷能賞罰不私也。今則傅潛領數萬雄師,閉門不出,坐看敵人俘掠生民,上則辜委注之恩,下則挫銳師之氣,蓋潛輩不能制勝,朝廷不能用法使然也。軍法曰:「臨陣不用命者斬。」今若申明軍法,斬潛以徇,然後擢取如楊延朗、楊嗣者五七人,增其爵秩,分授兵柄,使將萬人,間以強弩,令分路討除,孰敢不用命!契丹聞我將帥莫不用命,退則有死【一五】,豈不懼哉?懼則豈獨思遁,抑亦來歲不敢犯邊矣。如此,則不出半月,可以坐清邊塞,然後鑾輅還京,則天威懾於四海矣。
臣嘗讀前史,周世宗即位之始,劉崇結契丹入寇,遣大將楊笃領騎數萬隨崇至高平。當時懦將樊愛能、何徽等臨陳不戰,世宗知之,翌日大陳宴會,斬愛能、徽等,拔偏裨十餘人,分兵擊太原,劉崇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