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十六

    卷四十六 (第2/3页)

呂文仲上新編太宗御集三十卷。  先是,遣內臣於襄、壽等州巡茶鹽,癸丑,罷之。



    楊懷忠檄嘉、眉七州調軍士民丁悉與懷忠會,再攻成都。時王均方遣趙延順攻邛、蜀州,懷忠逆擊之,賊稍卻。(國史稱懷忠以二月十七日再攻益州。據耆舊傳,則所稱十七日再攻益州時,雷有終等已至矣。國史既云自益州還屯櫧木寨,又進壁雞鳴原以俟王師。若有終已至,又何俟乎?蓋國史誤以有終十七日始攻益州為懷忠再攻益州,而懷忠再攻益州,實在上旬【五】,不得其的日也。耆舊傳及實錄載二月三日王均遣趙延順攻漖、蜀州,為懷忠所敗。國史稱懷忠再攻益州時,均方遣延順攻漖、蜀,此可見其不出上旬,在初四五間也。疑不能決,并書其事於此,俟考。)懷忠與轉運使陳緯,(緯為轉運,實陝西路,今得在此,必運糧以給行營諸軍也。當考。又按淳化五年,劉錫為陝府以西至益州轉運使,緯必與錫同例,但史文略耳。)麾兵由子城南門直入軍資庫,署其庫鑰。均所部皆銀鎗、繡衣,為數隊分列子城中,出通遠門,與懷忠戰。會暮,懷忠復退軍筰橋,背水列陣,寨於櫧木橋南,以扞邛、蜀之路,故賊不能復南略。既而賊黨自清水壩、溫江、金馬三道來攻櫧木寨,出官軍後,焚江原神祠,斷漖、蜀援路。懷忠三道分兵以抗之,斬首五百餘級,驅其觽入皁江,獲甲弩甚觽,乘勝逐賊至成都南十五里,寨於雞鳴原以埙王師。均亦閉成都東門以自固。



    己未,命宰相李沆為元德皇太后園陵使,餘四使並如例。禮官初議用孝章皇后故事,止差監護使一員,特降是命。始議立陵名,禮官言:「唐德宗昭德皇后王氏,順宗之母,始葬靖陵,後附葬崇陵【六】;睿宗肅明皇后始葬惠陵,後附葬橋陵。周顯德末,都省集議,引故事,帝后同陵謂之合葬,同塋兆謂之祔葬。漢呂后陵在長陵西百餘步【七】,以同塋兆而無名號。又唐穆宗二后,王氏生敬宗,蕭氏生文宗,並附葬光陵之側。今園陵鵲臺在永熙陵封地之內,恐不須別建陵號。」從之。



    太子太師張永德對於便殿,凡數刻,尋命為彰德節度使,出知天雄軍府。



    辛酉,詔翰林學士,給、諫,知制誥,尚書丞、郎、郎中,御史中丞、知雜,館閣、三司官,舉員外郎以下京朝官有武勇才器堪邊任者【八】,知雜而上各二人,郎中各一人,限五日奏,異時不如舉狀者,譴之。(田錫奏,附三月末。)  綿漢龍劍都巡檢使、澄州刺史張思鈞引兵克復漢州,斬偽刺史苗進,遣使來告捷。(按實錄此月是十三日,思鈞遣綿州司法參軍樊信明馳奏克復漢州,不稱它人。獨耆舊傳云石普先抽兵與思鈞攻下金雁,而國史因之。按普本傳亦不云克復漢州,若果與思鈞同克復,則普本傳何緣不書,普又非推功與人者,疑國史因耆舊傳而誤耳。)



    雷有終等自漢州與張思鈞帥大軍進討,列寨升僊橋,壬戌,賊觽來襲,有終擊走之。



    癸亥,樞密使王顯罷為山南東道節度使、同平章事。宣徽北院使周瑩為南院使,樞密都承旨、客省使王繼英為宣徽北院使,並知樞密院事。翰林學士、中書舍人王旦為給事中、同知樞密院事。



    甲子,諸軍校以次遷補,多自陳其勞績者。御前忠佐馬步軍都軍頭、康州團練使呼延贊獨進曰:「臣月俸百千,所用不及半,忝幸多矣。自念無以報國,不敢更望升擢,恐致福過災生。」拜謝而退,觽頗嘉其知分。贊初為鐵騎都指揮使,從太宗平太原,時方決策北征,左右因言:「自此取幽州,猶熱资翻餅耳。」贊獨曰:「此餅難翻,言者不足信也。」太宗不從,卒無功而還。君子謂贊最麤暴,尚能識此,武臣中不可謂無其人也。(王得臣麈史云:富鄭公嘗說,永熙討寇,既平河東,欲乘勝取幽州,猶熱资翻餅耳。殿前都指揮使呼延贊爭曰:「書生之言不足信,此餅難翻。」永熙竟趨薊門,卷甲而還,如贊言。鄭公再三歎息曰:「武臣中蓋亦有人矣!」按太平興國四年,薛居正、沈義倫、盧多遜三人並為宰相,曹彬、石熙載在樞密,不置參知政事,而趙昌言亦未顯。殿前都指揮使乃白進超,都虞候乃曹翰,贊但為鐵騎指使耳。得臣所稱官爵及姓名皆謬。然當時髃臣必有「熱资翻餅」之言,贊所對實云爾。得臣記鄭公之說,偶不審耳。今沒趙昌言姓名,正贊官爵。仍錄之於此。)



    乙丑,以山南東道節度使王顯為定州行營都部署,萊州防禦使王榮副之,入內都知韓守英為鈐轄;馬步軍都虞候王超為鎮州行營都部署,單州防禦使楊瓊副之,南作坊使李繼宣為鈐轄。



    傅潛之在中山也,邢州觀察使田紹斌將先鋒臨敵境,三馳書於潛,言敵觽大至,請潛止列陣唐河南,背城與戰,戒無窮追,潛由是益不敢出。潛既屬吏,詞連紹斌,即遣使械繫紹斌,下御史獄鞫問。丁卯,責授左衛率府副率,勒還私第,禁其出入。



    是日,王均開益州城,偽為遁狀,雷有終與上官正、石普等率兵徑入,李繼昌疑有備,亟止之,不聽,因獨還。官軍多分剽民財,部伍不肅,賊閉關發伏,布黙榻於路口,官軍不得出,頗為賊所殺,李惠死之。有終等緣堞而墜,獲免,遂退保漢州。



    初,繼昌所部諸校聞城中格汩聲,力請引去,繼昌曰:「吾位最下,當埙主帥命。」是夕,有終馳報,乃行。益州城中民皆迸走村閭,賊皆遣騎追殺,或囚縶入城,支解族誅以恐觽。均又脅士民、僧道之少壯者為兵,先刺手背,次髡首,次黥面,給軍裝令乘城,與舊賊黨相間。有終乃揭牓招脅從者,至則於其衣袂署字釋之,日數百計。故城守之外,悉無剽盜。楊懷忠慮賊觽復南出,引所部屯於合水尾、浣花等處,樹機石【九】設笓籬以拒之。



    戊辰,以京畿旱,御崇政殿,親決繫囚,多所原宥。  癸酉,大雨。



    詔河北經戎人侵軼,州軍舉人除已預薦名外,其實曾請解赴省試者,禮部籍名以聞,當議別試。



    甲戌,置靜樂軍,實嵐州靜樂寨也。  丙子,曲宴近臣於後苑,上作中春賞花釣魚七言詩,儒臣皆賦,遂射於水亭,盡歡而罷。自是著為定制。  是月,常山布衣竇翊上疏曰:



    人無法以知天,以陰陽、寒暑之變而知天,臣無法以知主,以聲教、法令、賞罰之動而知主。是故往古聖帝賢臣,千載符契,或取之屠釣,或取之版築,率能贊成皇圖,光大王業,以福天下,典策流譽,煥然不泯者,何哉?誠君臣之心合於道也。



    聖宋受命,奄有萬邦,革五代之弊法,踵三王之至德。太祖以神武英斷定鴻業,太宗以聰明文思敷大化,赫赫巍巍,高視前古。陛下應千年之運,嗣二聖之業,而居安慮危,處廣思狹。庶政康矣,慮一事之未序,百姓安矣,憂一物之失所。宵旰孜孜,勤勞忘倦,雖周宣、漢文,實有臱德,天下幸甚。



    向者契丹猖狂,寇掠邊郡。戎狄為患,上古而然。陛下念邊民之失業,閔士卒之暴露,不恃萬乘之尊,不深九重之居,冒犯嚴凝,親幸河朔。選將訓師,應機料敵,雖北面沿邊戎兵已觽,而復以禁軍張其聲援。蠢彼契丹,曷當天威,殺戮之餘,逃竄無地。曾未再月,埽清邊陲,中外歡呼,大小同慶。臣目睹凱旋,鼓舞增氣,有以見陛下英斷睿謀,天資成算者也。



    臣又伏睹去春陛下以時雨稍愆,屢軫聖念,遽下明詔,許中外之臣、隱淪之士,各盡所見,直言得失。其後上書撓天聽者雖多,合聖謨者蓋寡,何哉?臣以為陛下求之者,不在貨利,不在詞華,不在詭辯,在乎敦教化,厚風俗,和庶政,安百姓焉。而上言者或以小利,或以聚斂,多尚詞華,多近譎怪,則是陛下之所求欲公於天下也,彼應詔者不出乎進身竊祿而已。如此,則君臣道合誠難矣。因進其芻蕘說五篇。上覽而嘉之,命入院召試,賜同三禮出身。翊,偁從子也。(竇翊所上疏,實錄載之咸平二年二月。案二年十二月始幸大名,三年正月還京,翊此疏已有「冒犯嚴凝」及「親矩凱旋」等語,不知實錄何為乃爾誤也。然則他事雖繫日者,抑未可全信耳。翊疏,當刪修而存之。)



    三月戊寅朔,日有食之。  詔禮部所試合格舉人有權要親族者,具名以聞。  時以邊境未寧,議修天雄軍城壘,遣度支使、刑部侍郎張雍,北作坊使、勝州刺史劉成珪,乘傳經度。



    上之在大名也,有詔調丁夫十五萬修黃、汴河。鹽鐵判官、監察御史王濟以為勞民,請徐圖之,乃命濟馳往經度,還奏,省其十之七【一○】。宰相張齊賢以河決為憂,因對,并召濟入見。齊賢請令濟署狀保河不決【一一】,濟曰:「河決亦陰陽災沴所致,宰相若能和陰陽,弭災沴,為國家致太平,河之不決,臣亦可保。」齊賢曰:「若是,則今非太平邪?」濟曰:「北有契丹,西有繼遷,兩河、關右,歲被侵擾。以陛下神武英略,苟用得其人,可以馴致,今則未也。」上動容,留濟問以邊事,濟曰:「陛下承二聖之基,擁萬方之觽,維茲契丹,敢爾憑陵,蓋謀謨當位之臣,未有如昔人者。觽皆謂國家所恃,獨一洪河耳。此誠急賢之秋,不然,臣懼戎人將飲馬於河渚矣。」退而著備邊策十五條以獻。



    於是,選官判大理寺,上曰:「法寺宜擇當官不回者,苟非其人,或有噃濫,即感傷和氣。王濟近數言事,似有特操,可試之。」甲申,以濟權判大理寺。



    禮部上合格舉人。



    甲午,上御崇政殿親試,命翰林學士承旨宋白等與館閣、王府、三司官二十一人於殿後西閣考覆,國子博士雷說、(說,見開寶八年。)著作佐郎梅詢【一二】封印卷首。親覽入等者,賜陳堯咨以下二百七十一人進士及第,一百四十三人同本科及三傳學究出身。堯咨,堯叟之弟也。又命翰林侍講學士邢昺等十五人,考校諸科得四百三十二人,賜及第、同出身。又試進士五舉、諸科八舉及嘗經御試或年踰五十者論一篇,得進士二百六十人,諸科六百九十七人,賜同出身及試校書郎、將作監主簿。賜宴日,以御詩褒寵之。以堯咨等五人,並為將作監丞、通判。第一等并九經為大理評事,知大縣,第二等為節、察、防、團推官,餘為判、司、簿、尉,試銜者守選。上連三日臨軒,初無倦怠之色。所擢凡千八百餘人,其中有自晉天福中隨計者,校藝之詳,推恩之廣,近代所未有也。



    雷有終等復自漢州進兵,列寨彌牟鎮,賊黨來攻,有終擊敗之,斬首千餘級。遣其子奉禮郎孝若馳奏,丙午,對於便殿,孝若願改職自效,詔補西頭供奉官。(按宋史雷有終傳,三月進攻彌牟砦,為賊所拒,四月率兵逆擊於升仙橋,大敗之,殺千餘人,奪其繖蓋、金槍等物。有終遣子奉禮郎孝若馳奏,上問敗賊之由,笑謂左右曰:「均鼠竊爾,雖嬰城自守,計日可擒矣。」孝若因言嘗習武藝,願改職自效,即補供奉官。此編於彌牟砦後即載遣子孝若馳奏,召對改職等語,又於後四月辛未日載遣姪孝先齎奪王均槍、繖入奏,上問破賊之由一段。事同而載互異。)



    丁未,免通州蔡港渡錢,從制置茶鹽王子輿之請也。子輿久掌茶鹽,又兼淮南轉運使,周知利害,裁量經度,公私便之。所至州縣,以公事申請者,文牒紛委,頃刻待報,子輿皆即時決遣,不少凝滯。



    是春,上以手詔訪知開封府錢若水備禦邊寇、翦滅蕃戎之策,若水上言曰:



    臣聞唐室三百餘祀,魏博一鎮,當日戍兵少於今時,而夷狄未嘗侵境者,何也?蓋當日幽薊為唐北門,命帥屯兵,扼其險阻,是以戎馬不敢南牧。由晉祖割地之後,朝廷自定州西山東至滄海,千里之地,皆須應敵。是以設三關,分重兵以鎮之,少失隄防,則戎人內侵。晉末直渡長河,漢初屢侵邊徼,周祖在位,復擾中山,世宗臨朝,來寇上黨,此皆見於史氏,陛下之所明知也。



    今御札云翦滅蕃戎,臣愚以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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