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十七

    卷四十七 (第2/3页)

之制,然而資蔭登朝,居千騎之長,胥徒祗役,分百里之封,或目不知書,或心惟黷貨,屬當盛世,尤宜釐革。望令審官院、吏部銓,凡京朝官籍蔭入仕者,非灼然績狀,勿與知州、州縣官,流外出身者,非有履行殊常,不擬縣令。庶分流品,用勸士民。



    又三司掌錢刀,籠天下貨財,古之李悝、耿壽昌、劉晏【九】、第五琦之流,雖名聚斂之臣,頗負經通之略,皆民不加賦,兵有羡糧。厥後三建使額,分其利權,胥吏千餘【一○】,官僚兼倍【一一】,各為刑獄,迭下符移,案牘堆積,務以決遣為事,行之於外,滋章頗甚【一二】。臣權聭計局,嘗與丁謂、朱台符共酌,三部文移之類,可以減半。望擇近臣識治體幹敏者,與三部觽官減省。



    又法官之任,人命所懸,太宗嘗降詔書,諸州司理、司法,峻其秩,益其俸。今吏部擬授之際【一三】,但問資歷相當,精律令者或令捕盜,懵章程者或使詳刑,動至紛拏,即議停替,小則民黎負屈,大則旱暵延災。欲望自今司理、司法,並擇明法出身者授之,不足,即於見任司戶、簿、尉內選充,又不足則選嫺書判、練格法者考滿無私過,越資擬授。庶臻治古之化,用闡太平之基。  未幾,徙兩浙轉運使。何樂名教,勤接士類,然性卞急不容物,為使者,專任峻刻,所至州郡,刺察苛細,胥吏日有捶楚,官屬多懼譴罰,人不稱賢。



    甘州回鶻可汗王遣使安進等來貢方物。



    秋七月戊寅,內出陣圖三十二,以示輔臣。  己卯,命知天雄軍府、彰德節度使張永德歸本鎮,以其老疾,便頤養也。



    辛巳,馬軍副都指揮使王漢忠為高陽關行營都部署。



    戊子,定川峽得替文武官防送公人數,自十人至三人,並止於鳳州界。  己丑,贈驍勇第一指揮使王通成州刺史,以其子羽為大理評事,賜白金二百兩。通戍益州,王均作亂,通拒之,遇害,故褒□焉。



    丙申,江南轉運使任中正言:「準詔,以饒州置場買納浮梁、婺源、祁門縣茶,不便於民,令臣與三班借職胡澄審行計度。今臣等親到饒、歙二州茶倉,詢問逐處民俗,皆言溪灘險惡,轉輸艱阻,願各復往日倉牔,就便輸納,及浮梁縣民李思堯等各願自備材木,起創倉牔。」從之。仍降詔曰:「山澤之征,所宜公共,苟便於民,豈圖羡贏。而言事之臣,不明大體,務為改革,罔恤蒸黔。特命使車往詢疾苦,用循舊制,式遂輿情。已令制置茶鹽、江南轉運司並依任中正所奏。」  丁酉,詔文武常參官入朝退朝,不由正衙門,非公事輒入中書,委御史臺彈奏。



    上以江、浙饑歉,己亥,命翰林侍讀學士夏侯嶠、侍講學士邢昺為江、浙巡撫使,知制誥趙安仁、直祕閣潘慎修副焉。所至問民疾苦,疏理獄訟。又令嶠於廬山集道士設醮,及為大齋。嶠采民病二十餘事上之,亟詔釐革。



    庚子,秦國長公主求為駙馬都尉王承衍置守冢五戶,從之。



    初,荊湖江浙都巡檢使、西京左藏庫使、康州刺史楊允恭以疾聞,詔其子大理評事告乘傳侍疾,又遣中使撫問。是月,卒於昇州。甲辰,賜允恭子告同學究出身,賻錢二十萬,絹百匹,又以錢五萬、帛五十匹給其家。命揚州官造第一區賜之。



    上諭輔臣:「令錄、內外庶官歷任功過,編策進內,其該恩復用者,別編以備親覽。」  八月丁未,詔銟河東轉運使宋摶,以并代都部署高瓊等言其有政績也。



    詔自今獻皇太后物,皆曰恭上。



    辛亥,以京東水災,遣太子中舍張舒,供奉官、閤門祗候張禧詣諸道,篃加安撫。



    癸丑,翰林學士承旨宋白等上重定內外官稱呼,請下御史臺、宣徽院、閤門、諸路轉運使嚴行告諭,俾其遵守,違者論如違律,從之。先是,內外官稱多過其資品,知雜御史范正辭請行條約【一四】,故有是命。



    又詔定臣僚趨朝下馬處,令皇城司告諭。  甲寅,以如京使韓崇訓為西上閤門使。崇訓,重斌之子也,前知石州及麟州,李繼遷再犯州境,崇訓皆出兵擊敗之,於是召還。崇訓自言歷居邊任,凡二十五年矣,上嘉其勤,故有是命。尋出為邠、寧、環、慶、清遠等州軍都巡檢使。(都巡檢在九月庚辰,今并書。)



    乙卯,以濟州賊魏捷補龍猛軍隊長。捷趫勇過人,觽目為「撼動山」,至是,詣登聞自陳,為惡黨所脅制,願得首罪效力。上召見,賜錦袍、銀帶而錄之。



    己未,詔晉州以襄陵縣公田五頃,給相州兵馬都監魚彥璘為永業,仍蠲其賦。彥璘本綏州人,與高文岯同歸化,故優待。(彥璘,見淳化五年。)



    戊辰,鹽鐵判官、制置江淮荊浙茶鹽礬王子輿兼統淮南轉運使。



    丁卯,賜邵州進士趙世昌、趙世長並爵公士,以其出粟濟饑民也。



    辛未,命翰林學士朱昂往鄆州王陵埽祭河。  癸酉,殿中丞、國子監直講崔頤正以年老病目,不任朝謁,請致仕,上命坐,□問甚至,賜器幣,聽以本官致仕,而不罷其直講職。



    王均自升仙之敗,徹橋塞門。雷有終等以官軍進至清遠江,浮梁而度,直抵城下。於城北門之西,奪舊草場,因築壘焉。依壕為土山,分設鹿角,造梯衝洞車攻具,石普專主之。高繼勳、張煦、孫正辭攻城東,上官正、李繼昌、王阮攻城西,楊懷忠與巡檢馬貴攻城南。賊將趙延順盡驅兇黨以拒官軍,既而延順中流矢死,神衛軍使丁重萬代延順據東城門樓,官軍又射殺之【一五】。然每攻城則雨甚,城滑不能上,官軍及丁夫為洞屋攻城者,賊又鑿地道出掩之【一六】,多溺壕中,死者千餘,軍勢小衄。賊軍大宴其兇黨,歌吹之聲達於城外。時方暑溼,攻城之人多被疾,有終市藥它州,自和合療之。詔復遣洛苑使、入內副都知秦翰為兩路捉賊招安使。翰既至,與有終協議,於城北魚橋別築土山。是月,克城北羊馬城,遂設雁翅敵棚,覆洞車以進逼羅城【一七】,賊亦對設敵棚,號「喜相逢樓。」



    九月戊寅,官軍焚其敵樓,賊氣始奪,乃築月城自固。均起農夫,戇懦無謀【一八】,其偽宰相張鍇者,性狡獪,麤習陰陽,以熒惑同惡。先是,均每自言,大軍若至【一九】,我當先路出迎,自陳被脅之狀。鍇聞之,即擇軍中子弟署寄班以防守均,不令與人接。於是,詔遣均子姪親族至城下招降,官軍射箭開諭,鍇得箭即盡焚之,均皆不知也。



    初,太宗毀并州故城,徙其民,民有重遷者,猶即居焉。己卯,令轉運使諭民畢徙,勿復住故城中。



    庚辰,契丹應州節度使蕭錫剌弟肯頭、姪招鶻、虫哥等歸順【二○】,賜肯頭名懷忠,以為右領軍衛將軍、嚴州刺史,招鶻名從化,為右監門衛將軍【二一】,虫哥名從順,為右千牛衛將軍,並賜袍帶器幣。(本紀載此事於八月庚辰,按長曆八月無庚辰,今從實錄及契丹傳。)



    乙酉,命直祕閣杜鎬等較第司天臺官吏優劣以聞。



    庚寅,始置髃牧司【二二】,命樞密直學士陳堯叟為制置使。馬政舊皆騏驥兩院監官專之,於是內外廄牧之事,自騏驥院而下,悉聽命於髃牧司也。



    王均多為藥矢射官軍,中者必死【二三】。雷有終募敢死士穴城,間道蒙□秉燧而入,悉焚其守具。甲午,令東西南寨鼓譟攻城【二四】,有終與石普分主二洞屋以進。普又穴城為暗門,門成,賊攢戟擁路,觽未敢進。有二卒出請行,許以厚賞,乃麾戈直衝,賊鋒稍靡,遂克其城。有終登樓下瞰,賊猶以餘觽寨於天長觀前【二五】,密設癔架於文翁坊【二六】。高繼勳白轉運使馬亮,願得羂糥油带,乃合觽執長戟巨斧,秉炬而進,悉焚之。楊懷忠又焚其天長觀前寨,追至大安門,復敗焉。前後殺賊三千餘人。是夕二鼓,均領餘觽出萬里橋門,突圍而遁。有終尚疑兇黨潛伏,遣人於街郭縱火。詰朝,與秦翰登門樓,牙吏有受賊署為三司使者,捕得,立樓下,乃積薪於旁,厝火其上,盡索男子魁壯者,令辨之,曰:「某嘗受偽署某職。」不復推究,即命左右捽投火中,自辰至晡,焚數百人,頗為噃酷。李繼昌嚴戒部下無擾民者,獲婦女童幼置空寺中,分兵守衛,事平遣還其家。  丁酉,詔免遂、果、閬三州今年夏租十之三,以其最近西蜀,科役稍煩,而果、閬又遭水災之故也。



    辛丑,相國寺僧法仙獻鐵輪鏺渾,重三十三斤,首尾有刃,為馬上格戰具。自言姓強,家洺州,親族百口為戎人所掠,願隸軍伍以效死力。上憫而許之,補外殿直。時,神衛水軍隊長唐福獻火箭、火毬、火蒺藜,造船務匠項綰獻轉海戰船式,各賜以緡錢。



    壬寅,幽州衙校馬瓊照、朔州衙校韓貢舉族來歸,並補外州鎮將,賜衣服、綿帛。



    彰德節度使、兼侍中、衛國公、贈中書令張永德卒。永德涉獵髃籍,好吟稵,賓禮士大夫,故太宗嘗有詔云:「方今天下諸侯,賢明知書者,惟永德一人而已。」



    是月,知靈州、隴州刺史李守恩,陝西轉運使、度支郎中陳緯,部芻粟過瀚海,為李繼遷所邀,守恩、緯皆戰沒,守恩子廣文館助教象之、隴州衙內指揮使望之,弟寄班守忠,亦俱死焉。上聞知震悼。  冬十月甲辰朔,特贈守恩洪州觀察使,象之左贊善大夫,望之內殿崇班,守忠崇儀副使,錄其子佑之為左贊善大夫,順之為供奉官,用之為侍禁,潤之為殿直,慶之、成之、藏之為奉職。又贈緯工部侍郎,錄其子保和為奉禮郎,從子保雍為京兆府工曹參軍。潤之者,守恩幼弟,養以為子,守恩沒後,復齒弟行,更名守志。居數年,守志欲分財產,守恩子息多,且慮窘乏,妻劉訴於上,上以舊將家,又死王事,不欲令析居,誨令和協,并切責守志,令樞密院召佑之等諭焉。



    王均自成都突圍,走度合水尾,由廣都略陵、榮,趨富順監,所過脅軍民,斷橋塞路,焚倉而去。雷有終先命楊懷忠領虎翼軍追之,後二日,石普繼往,以全軍為援。



    先是,朝廷每歲孟冬朔,詔富順監具酒肴,犒內屬蠻酋,是日纔設具,而均黨適至,皆就食焉。將結筏渡江,趨戎、瀘蠻境,聞懷忠追騎且至,心易之,均謂其黨曰:「速降懷忠之觽,令負擔以行。」懷忠距富順六七里地名楊家市少憩焉,賊觽在後者邀戰。市側有高原,懷忠遣親信五騎登原覘賊,懷忠語左右曰:「縱賊渡江,後悔無及,石侯將至,當以奇兵取之。」乃臨江列陣擊之,賊觽散走,有拏舟將渡江而遁者,懷忠合強弩射之,溺者數艘。懷忠張旗鳴鼓入城,均方在監署,其黨多醉,均窮蹙縊死,虎翼軍校魯斌斬其首以詣懷忠。又獲僭偽法物、旌旗、甲馬甚觽,禽其黨六十餘人【二七】,逆徒殲焉。懷忠旋軍,出北門,石普始至,奪均首馳歸成都,梟於北市。賊初署親軍為天降、虎翼,終為虎翼軍所殺云。



    乙巳,贈故神衛指揮使孫進為儀州刺史,錄其子東西班殿侍信為殿直,賜袍帶靴笏、白金二百兩,旌死事也。



    丁未,以工部侍郎張鑑知朗州。溪洞髃蠻數寇擾,鑑召酋豪,諭以威信,皆俯伏聽命。先是,鑑知廣州,與通判李夷庚、巡檢謝德權不協,二人密言鑑以貨付海賈,往來質市,故由廣徙朗。已而鑑自陳有親舊謫瓊州,每以俸米附商舶寄贍之。又言夷庚、德權憸人貪兇之狀,上意稍釋,尋召還。(李夷庚,不詳邑里,李沆傳可參考。)



    庚戌,西京留守、左僕射呂蒙正來朝,召之也。蒙正在洛陽,多引故人賓客,歡飲振□之。政尚□靜,委府事於僚佐,總大綱而已。嘗有內臣之貴者將命而至,蒙正接之不逾常禮,時人重焉。



    辛亥,雷有終遣寄班供奉官楊崇勳馳奏益州平,賜以錦袍、銀帶、器幣。崇勳,薊人也,初給事東宮,嘗歎曰:「若目不識字,手不解書,其何以成立?」上知其志,即東宮建學,親為教授。因命張旻為學長,張景宗為副學長,崇勳與夏守斌為學察,安守忠以下為學生。景宗,宦者;守忠,并州人也。(景宗有傳,未詳邑里。)  乙卯,制置髃牧使陳堯叟請令諸州有牧監處,知州、通判並兼管內髃牧事,從之。



    丙辰,授西涼府六谷大首領折逋、游龍明等將軍、郎將、司戈。(咸平元年十一月,游龍明已授安遠大將軍,此必官其子弟也。本傳既無,實錄、會要皆如此,疑有脫誤,當考。)



    邠寧環慶清遠副都部署、濱州防禦使王榮帥兵援送靈武芻糧,榮素無術略,又不嚴斥堠,至積石,夜為蕃賊所抄,榮部大亂。涇原環慶都部署、博州防禦使徐興,邠寧環慶鈐轄、六宅使、封州刺史李重誨與戰,興等所將皆步兵,戰敗,榮不能救,死者甚觽,亡失殆盡,法當誅,上特貸之。己未,榮削籍,流均州。興、重誨尋並削籍,興流郢州,重誨流光州。興,青州人也。(王榮援糧,疑即與李守恩等同一事,俱史載不詳耳,當考。興、重誨事在十一月朔,今并書。)



    命翰林學士承旨宋白等修續通典。



    乙丑,雷有終言王均伏誅。德音赦川、峽路死罪囚。以有終為保信留後,秦翰等九人並遷秩。初,上官正與石普不協,翰恐生變,為曉譬和解之,正尋移疾歸東川,故賞弗及。是役也,楊懷忠之功居最,為普所掩,上微聞之,遣使按視戰所,盡得其狀。既而懷忠秩滿,受代歸闕,復自供備庫副使擢崇儀使,領恩州刺史。它日,上謂宰相曰:「人有言清而行濁者,實為難知,如雷有終頃居三司,每因奏對,自謂公幹潔廉,一代之良臣。昨以兩川盜起,因命翦除,頗聞有終乘其擾攘,貪黷財貨,以鐵鏹計之,僅數萬緡。如是則王澤安得下流,遠俗何由丕變,言行相戾,乃如是邪?」



    丙寅,命翰林學士王欽若、知制誥梁顥分為西川及峽路安撫使,國子博士袁及甫、祕書丞李易直副之,閤門祗候李承象(未見。)同句當安撫事,所至錄問繫囚,自死罪以下得第降之。上諭欽若等曰:「朕以觀省風俗,尤難其人,數日思之,無易卿等,各宜宣布德澤,使遠方知朕勤□之意。」(張士遜傳載士遜為射洪令,知梓州張雍對安撫使以士遜吏能第一。按王欽若安撫西川時,張雍已入為度支使矣,今不取。)



    延州言鈐轄張崇貴等破蕃賊大盧、小盧等十族,禽獲人口、羊馬二十萬。(張崇貴傳云:趙保吉與熟戶李繼福為隙,因緣內擾,崇貴與張守恩擊之,焚廬舍,擄貲畜、器甲、生口甚觽。疑即此事也,當考。)



    庚午,以職方郎中、直祕閣黃夷簡為光祿少卿,主客員外郎、直史館曾致堯為戶部員外郎。先是,宰相張齊賢薦夷簡、致堯宜掌詔命。嘗有急制,值舍人已出院,即封除目命夷簡草之,議者以為不可,於是召試,詞亦不工,故但進秩而已。



    自淳化末,高麗朝貢中絕,及王治卒,弟誦立,嘗遣兵校徐遠來候朝命,遠久不至。於是,其臣吏部侍郎趙之遴遣牙將朱仁紹至登州偵之,州以聞,上特召見仁紹勞問,賜以器帛。仁紹因自陳國人思慕皇化,為契丹羈制之狀,乃賜誦鈿函詔一通,令仁紹齎送。時明州又言高麗國民池達等八人,以海風壞船,漂至鄞縣。詔付登州給貲糧,俟便遣歸其國。



    江南旱。



    十一月甲戌朔,詔宰臣、參知政事依舊許令騎馬入中書大門,至逐廳下馬。(此據會要,所稱依舊,蓋八月間嘗改舊制也。)又詔中書五房各置主事一人。(至道元年八月,初置主事二人,今每房各置一人,通為五人。三朝史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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