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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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善謀以成之。若信不由中,事出慮外,必恐國家多難,自今日始。臣受先帝拔擢【一一】,不敢不言,臣受陛下指揮,不敢不奏。」(錫自注云:咸平六年三月一日奏,今附本日。差使臣揀點曹、單、宋、亳、陳、蔡、汝、潁丁壯,更當詳考。)



    壬辰,以咩逋族首領、錦州團練使泥埋領鄯州防禦使、充靈州河外五鎮都巡檢使【一二】。先是,上謂輔臣曰:「泥埋與潘囉支同力討賊,族帳密邇河外,近又遣城逋遠告事宜,不幸而死,可特與轉改,令與潘囉支犄角宣力。」故有是命。



    石隰都巡檢使高文山□巠言綏州東西蕃部軍使拽臼等百九十五口內屬。



    初,大理寺丞黃宗旦言潁州陂塘、荒地凡千五百頃,可募民耕殖,即命宗旦往經度之。部民應募者三百餘戶,詔令未出租賦,免其徭役,且欲宗旦終其事,甲午,以宗旦通判潁州。



    環州言蕃官蘇尚娘擊賊有功及屢告賊中機事,癸卯,以為臨州刺史,賜錦袍、銀帶。



    有司言:「慶州克勝等軍亡沒者【一三】,承例取子弟以代;所乘馬死,則責其自市,故多至逃竄。」詔自今亡者募人補之,闕馬者官給之。



    丙午,左司諫、直昭文館种放再表乞暫放歸山,詔許之。特授起居舍人,將行,宴餞於龍圖閣。又詔三館、秘閣官宴餞於瓊林苑【一四】,上賜七言詩三章,在坐皆賦。



    辛亥,內出封事,云:「臣聞安邊陲,定禍亂,無出於和人心而正師律;實倉廩,興饋運,無出於惜民力而施號令。當今大要,實在於茲。臣竊謂去歲醜虜生妖,靈州路絕,陛下篃詢有位,俾獻良籌,始皆□定妖氛,終則陷失疆土。臣以為此蓋主將無智,漕運不才。何者?若主將有奪人之心,漕運有先見之略,則料敵制勝,必兆深謀,弭患平戎【一五】,不墮姦計矣【一六】。何以言之?去歲大兵已至邊界,疑惑不前,致賊先擊靈州,斷其道路,遂使救兵不進,信候不通,此主將之無謀也。經度糧草,集便資儲,當使民庶靡勞,寇戎不測,而張皇事勢,明揭牓云,限二十五日裹糧,取靈武一郡老幼,是致賊輩明知事實【一七】,併力攻圍,此漕運之不才也。成事不說,今固已然,來者可追,請陳其要。臣今又睹命度支使梁鼎等往陝西制置者,有以見陛下憂勤烝庶,采擇芻蕘。然事理之間,有所未便,臣若不論利害,密達聖聰,異日河西稍失安寧,關右復須勞役,支吾不暇,兵革大興,則臣懼此時天必垂咎。臣竊聞欲令邊上同近內州郡同其價例,貨鬻解鹽。此議儻行,必招深悔。蓋蕃情民意【一八】,惟利是圖,或稍失隄防,必共為姦弊。臣伏見鄜、延、環、慶、儀、渭等州,未禁青鹽之時,每一斤不過十五錢,百姓皆食。洎禁青鹽,客旅入中芻粟,運解鹽於邊上貨鬻。其所鬻之價,與青鹽不致相懸,是以百姓樂食賤鹽,須致畏法,至今蕃部難賣青鹽。今若運解鹽赴邊,與內地同價,則邊民必須冒法圖利,卻入蕃界,私販青鹽,乃助遷賊而結民怨矣。書云『民惟邦本,本固邦寧』,若邦不寧,求邊鄙無事,不可得也。伏望陛下特開聖斷,詢問輔臣,以安邊為遠圖,以□民為大計,審詳利害,無失事機。」  詔下其章付梁鼎等條對以聞。鼎等言:「竊以關中郡縣,控接河西,遠近宿兵不下十萬,比約諸郡公錢充費,一年計以七十萬五千餘貫。仍自去歲以來,諸州支發淨盡,劉綜累奏乞自京般錢三十萬以給邊費。上封者不計此患,妄騁瞽言,但譏變法之非,曾乏贍軍之術,殊不知自古帝王,何嘗不取山澤之利,為軍國之資。伏望陛下篃召上言之人,各訪贍邊之策。儻遷賊未滅,十州軍支用不充,則如何畫謀,以備供億!苟有策,則請無禁鹽。若但抗虛詞,工為沮議,願加懲責,以戒髃倫。」於是,鼎奏罷陝西轉運使劉綜。綜歸朝,亦密陳其非便。上以鼎等封執前議,謂必有成,故不復詢問。  既而鼎至關右制置,自為矛盾。始請運咸陽積粟以實邊,而歲久不堪兵食,復請假貸於民,俟秋成賜納新粟。朝命不許。又言俟至邊郡斡運,資糧有備,則請行鹽禁。洎乘傳至解池,即移牒禁止,約束乖當,不為吏民所伏。旋又運鹽赴邊,公私大有煩費,而沿邊頓無入中,物論紛擾。於是,命判戶部勾院、太常博士林特與知永興軍、工部侍郎張詠【一九】詳議其事以聞。  乙卯,宰相呂蒙正上言:「近臣儙功之喪,所給賻贈,乞令寢罷。」詔不許。



    環慶都部署張凝言:「內屬戎人,與賊界錯居,屢為脅誘。臣領兵離木波鎮,由新開路徑至八州原下寨,招降得岑移等三十三族,又從淮安鎮入分水嶺,招降得麻謀等三十一族,又至柔遠鎮,招降得巢迷等二十族,遂抵業樂,招降得侬樹羅家等百族,合四千八十戶,第給袍帶物綵,慰遣還族帳。」凝以功就加寧州團練使。



    原州熟戶裴天下【二○】等言,移湖等帳附李繼遷,請帥族兵掩擊之,來求策應,部署司不【二一】報。上以戎人宜力禦寇,不應沮之,即詔諸路給以精甲。



    五臺山僧言靈境寺門閉訖自開,旦有履跡三十二於庭。上曰:「此甚怪事,然彼方人謂有此,即歲稔民安,亦可尚也。」



    權知開封府寇準言:「見闕軍巡判官,乞選曾一任判、司、簿、尉人才優者充,候滿三年,與京官親民差遣。」從之。



    夏四月壬戌,禁蠻人市牛入溪洞。



    夔州路轉運使丁謂、峽路都監侯延賞等言:「高州義軍務五姓四甲頭角田承進擒生蠻六百六十餘人,獲器械六百餘,奪所略漢口四百餘人,各付親屬訖。」詔立功軍丁、溪洞首領並優與選改給賜。



    初,田彥伊既輸兵甲,誓不犯邊,而溪南生蠻有背約者。謂與延賞、權知施州寇瑊等謀,遣承進率觽及發州兵擒獲之,焚其室廬,皆震慴伏罪。乃置尖木寨於施州界以控扼之。自是寇抄貼息,近溪洞田民得耕種矣。(寇瑊傳云:溪南蠻內寇,瑊率觽擒其首領戮之,以白坠子弟數百人,築柵守其險要。蓋此事也。實錄但書侯延賞,而會要亦無延賞名,今參取增修,庶不沒瑊之力,為祥符中除東川漕張本。)  乙丑,令河北轉運使副兼髃牧事。  先是,自京師發禁旅戍河東,數不足,則取州兵材勇者補之,十不得四三。又行伍弗整【二二】,校長冗多。去歲以義軍分隸州兵之籍,帥臣請增補如舊制。於是命西京左藏庫副使張延禧乘傳料簡,得萬三千餘人,立為神銳二十四指揮、神虎十指揮,常加訓習焉。(張延禧,未見。)  洪德寨主段守倫言:「李繼遷入寇,蕃官慶香、癿侬慶等族相與角鬥。本寨出兵應援,敗走之,生擒四十九人,墜崖死傷者甚觽,獲馬七十一匹、旗鼓鎧甲五百六十餘。」上取陣圖,令入奏使者指陳其狀,且言慶香等與賊對陣,而洪德寨相距千餘步,慶香等慮其不便生熟戶,亟止之,自帥部族轉戰,繼遷遂敗。上曰:「是雖假王師以張勢援,而交鋒獲虜,慶香等功也。」悉以所獲與之,仍加賜賚,第給寨兵緡錢,以慶香領順州刺史、本族都首領,癿侬慶領羅州刺史,餘遷秩有差。  丙寅,詔民祠嶽者自今無得造輿輦、黃纓繖、茜鞍帕及糾社觽執兵,違者論如律。



    庚午,徙知益州、西上閤門使馬知節知延州、兼鄜延駐泊部署,命鈐轄楊懷忠、轉運使黃觀權同知益州。



    知節在成都,有訟龍騎卒謀變者,支引千數,知節密捕其黨,按實,止誅為魁者七人,餘悉不問。自乾德平蜀,每歲上供紈綺,動踰萬計,籍里民補牙校,部舟運,由嘉陵抵荊渚,沈覆殆半,破產以償者甚觽,州民患之。知節請擇廷臣省吏二十人,凡舟十二艘為一綱【二三】,以二人主之,三歲一代而較其課,自是鮮有敗者。承寇亂之後,戢兵撫俗,甚著威惠。然嫉惡太過,兵民有犯,多徙配它境,人頗怨懼。朝議務安遠俗,恐知節不睰蜀人之情,以其素有武幹,故移守西邊,仍手詔諭以委屬之意。



    荊湖北路轉運使王挺與夔州路轉運使丁謂同規度蠻洞事,互相違戾,朝議從謂之請。先是,殿中侍御史任中正按盛梁獄,梁坐竄流。既而有與梁善者不喜也,時中正判三司憑由司,於是命中正出使,代挺西路。



    舊制,士庶家僮僕有犯,或私黥其面。上以今之僮使本傭雇良民,癸酉,詔有盜主財者,五貫以上,杖脊、黥面、配牢城,十貫以上奏裁,而勿得私黥□之。(禁私□面,實錄在後月。今從本志。)



    先是,潘囉支屢請王師助擊賊。時議以西涼去渭州限河路遠,不可預約師期。於是囉支復遣使鐸論來貢,且言六谷聚兵,願會王師討繼遷,仍請授次首領兀佐等七人官。上曰:「繼遷常在地巾三山之東,每來寇邊,及官軍出,則已遁去。使六谷部族近塞捍禦,與官軍合勢,亦國家之利。苟以為難,必不敢復有陳請,將失其懽心矣。」乃詔兀佐等七人並授懷化郎將,所請會兵,如至烏白池、鹽州以來,即為進師。  甲戌,給西涼州印,從知州、侍禁丁惟清所請也。



    乙亥,參知政事王欽若上言:「桂州通判、太常博士王佑之,近丁母憂,纔踰月【二四】,連進五狀,請除廣南西路商稅分配河北補填,沒納私下羅錦,權罷上供金銀,述荊南課額逋虧,言陝西遞鋪請受。凡茲陳露,皆匪機宜,殊忘哀戚之容,苟懷進動之意。陛下方施孝治,以厚民風,望加黜責,以勗有位。」詔削佑之三任【二五】,配隸郴州,仍令御史臺牓朝堂告諭。



    丙子,契丹入寇,定州行營都部署王超遣使召鎮州桑贊、高陽關周瑩各以所部軍來援。超先發步兵千五百人逆戰於望都縣,翌日,至縣南六里,與敵遇,殺戮甚觽。副部署、殿前都虞候、雲州觀察使王繼忠常以契遇深厚,思戮力自暛,與敵戰康村,自日昳至乙夜,敵勢稍卻。遲明復戰,敵悉觽攻東偏【二六】,出陣後焚絕糧道。繼忠率麾下躍馬馳赴,素衒儀服,敵識之,圍數十重,士皆重創。殊死戰,且戰且行,旁西山而北,至白城,陷於敵。超等即引兵還定州,遣使入奏。  辛巳,上始聞繼忠敗,詔發河東廣銳兵一萬五千,由土門趨鎮、定以援之,賜望都戰傷軍士緡帛。



    左衛上將軍、信國公玄祐,孝恪敏悟,上所鍾愛。及被病,司天言月犯前星庶子星,上憂之,屢設齋醮祈禳。是日,卒,纔九歲,追封周王,諡悼獻。後十五日,王子生兩月者亦不育,上乃取宗室子養之宮中。(周王既薨,真宗取宗室子養之宮中。范鎮云當考。)



    成都闕守,朝議難其人,上以工部侍郎、知永興軍府張詠前在蜀為政明肅,勤於安集,遠民便之。甲申,加詠刑部侍郎、充樞密直學士、知益州。民聞詠再至,皆鼓舞自慶。



    戊子,河西內屬勒厥麻等三族請以兵千人、馬三百備征討,詔嵐州撫諭之。  己丑,廣南西路轉運使馮連言,交州民四百餘戶來投欽州,至海岸,即準詔慰諭,遣還本道。



    詔文武官以孫姪為子求蔭叔者坐之,仍許諸色人告。



    先是,鄧州觀察使、判并州錢若水被病。會有機事,當至府州,若水將力疾以往。上聞,亟止之,遣中使領太醫往視。俄小瘳,遂羸瘵,上手詔諭使勉近藥物,且曰:「豈止朝望所屬,抑亦慰母氏之心也。」



    五月庚寅朔,召錢若水歸京師,命兵馬鈐轄李允正權知州事。



    詔在京官物可備二年者勿收市【二七】,以息勞擾。仍命吏部侍郎陳恕裁其數。



    河東轉運副使鄭文寶上言管內廣銳兵萬餘,難得資糧,請徙置近南諸州,又欲令強壯戶市馬以備征役。詔中書、樞密院參議。李沆等以為廣銳皆州兵,本州置營,必慮安土重遷,徙之即致紛擾;又強壯散處村落,無所拘轄,勒其市馬,亦恐非便。上復令文寶條對,文寶固執前奏,且言土人久留,恐或生事。上曰:「前令團併軍伍,改創營壁,欲其互移本貫。行之已久,而文寶確陳其利。」因命錢若水詳度以聞。若水所對,與沆等同,遂罷之。  辛卯,定州部署王超言契丹出境。先是,詔高陽關部署周瑩率全軍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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