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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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人,誠願效死。」準復入對,瓊隨入,立庭下,準曰:「陛下不以臣言為然,盍試問瓊等。」遂申前議,詞氣慷慨。瓊仰奏曰:「寇準言是。」且曰:「隨駕軍士父母妻子盡在京師,必不肯棄而南行,中道即亡去耳。願陛下亟幸澶州,臣等效死,敵不難破。」準又言:「機會不可失,宜趨駕。」時王應昌帶御器械侍側,上顧之,應昌曰:「陛下奉將天討,所向必克,若逗遛不進,恐敵勢益張。或且駐蹕河南,發詔督王超等進軍,寇當自退矣。」上意遂決。
甲戌,晨發,左右以寒甚,進貂裘絮帽,上卻之,曰:「臣下暴露寒苦,朕獨安用此耶?」夕次衛南縣,遣翰林侍讀學士潘謹修先赴澶州,詔澶州北寨將帥及知州不得擅離屯所,迎候車駕。(記聞云:王欽若、陳堯叟密奏金陵之謀。按欽若時已在天雄【一四】,必無此奏。堯叟本議幸蜀,上既北出,堯叟固亦不復申言,且改圖也。此當是髃臣怯懦者別請南幸,偶與欽若前謀合,因誤以為欽若等密奏耳。寇準先破二策於朝,云不可遠之楚、蜀,今此但云金陵不可得至,固亦不及蜀也。它書載準語多差謬,蓋不知準先議於朝,後議於韋城【一五】,凡兩對,輒并言上幸澶淵時,故率不可據。今略取記聞所載,稍刪潤之。) 上前賜王繼忠詔許遣使,繼忠復具奏附石普以達。普自貝州遣指使、散直張皓持詣行闕,道出敵寨,為所得,契丹主及其母引皓至車帳前,問勞久之,因令抵天雄,以詔促曹利用。王欽若等疑不敢遣,皓獨還。契丹主及其母賜皓袍帶,館設加等,使繼忠具奏,且請自澶州別遣使速議和好事。於是皓以其奏入,上復賜欽若詔,又令參知政事王旦與欽若手書,俾皓持赴天雄,督利用同北去,并以詔諭繼忠。因謂輔臣曰:「彼雖有善意,國家以安民息戰為念,固許之矣。然彼尚率觽兵深入吾土,又河冰且合,戎馬可渡,亦宜過為之防。朕已決成算,親勵全師【一六】。若盟約之際,別有邀求,當決一戰,剪滅此寇。上天景靈,諒必助順。可再督諸將帥,整飭戎容,以便宜從事。」皓,澶州人也。(沈括筆談云國史載講和事,本末不詳,因著張皓往來及以寇謀告繼隆等,實錄蓋有之,見景德二年正月甲戌。所稱天雄圍合,不知曹利用所在,募遣皓及召見皓子,則恐非也。皓乃石普貝州所遣者,既為寇得,始見上,上因使至天雄,督利用偕往【一七】。其子當在貝州,或在他所,安得隨皓在衛南乎?括又云和議定,始改元景德。此則因王曾筆錄之誤。改元既誤,它所稱咸平六年夏四月,石普先得繼忠書,抑亦未可信也。今並不取。括又為皓子牧志墓,載皓事尤詳,且云考諸國史而信,蓋飾說也。雖如括所載,皓實上所親遣,則是時上已即師,契丹深入澶、魏矣。皓但當至寇所屯處,乃曰「臣不操質歸,死不復入白溝【一八】」,益知所載皆失實。蓋括乃皓孫女貋,直取其妻父說,又增飾之,且以夸世耳,不可據也。)
契丹既陷德清,是日,率觽抵澶州北,直犯大陣,圍合三面,輕騎由西北隅突進。李繼隆等整軍成列以禦之,分伏勁弩,控扼要害。其統軍順國王撻覽,有機勇,所將皆精銳,方為先鋒,異其旗幟,躬出督戰。威虎軍頭張緓守床子弩,弩潛發,撻覽中額隕,其徒數十百輩競前輿曳至寨【一九】,是夜,撻覽死。敵大挫衄,退卻不敢動,但時遣輕騎來覘王師。緓,壽光人也。(撻覽死時,上猶未至澶州。劉攽所作寇準傳及他書皆誤,今不取。)
乙亥,內出陣圖二,一行一止,付殿前都指揮使高瓊等。給諸軍甲胄,及賜緡錢有差。
丙子,車駕發衛南,李繼隆等使人告捷【二○】,又言澶州北城門巷湫隘,望且於南城駐蹕。是日,次南城,以驛舍為行宮,將止焉。寇準固請幸北城,曰:「陛下不過河,則人心危懼,敵氣未懾,非所以取威決勝也。四方征鎮,赴援者日至,又何疑而不往?」高瓊亦固以請【二一】,且曰:「陛下若不幸北城,百姓如喪考妣。」簽書樞密院事馮拯在旁呵之,瓊怒曰:「君以文章致位兩府,今敵騎充斥如此,猶責瓊無禮,君何不賦一詩詠退敵騎耶?」即麾衛士進輦,上遂幸北城。至浮橋,猶駐車未進,瓊乃執撾築輦夫背【二二】曰:「何不亟行【二三】!今已至此,尚何疑焉?」上乃命進輦。既至,登北城門樓,張黃龍旂,諸軍皆呼萬歲,聲聞數十里,氣勢百倍,敵相視益怖駭。上覽觀營壁,召見李繼隆已下諸將,撫慰者久之,賜諸軍酒食、緡錢。
戊寅,移御北城之行營。(二十六日已渡河幸北城,當遂駐蹕。二十八日乃始移御北城行營,不知何也?豈二十六日卻還宿城南乎?當考。) 曹利用自天雄赴契丹寨,見其國主、髃臣與其宰相韓德讓同處一車,髃臣與其主重行別坐,禮容甚簡。以木橫車軛,上設食器,坐利用車下,饋之食。共議和好事,議未決,乃遣左飛龍使韓杞持國主書與利用俱還。詔知澶州、引進使何承矩郊勞,翰林學士趙安仁接伴之,凡覲見儀式,皆安仁所裁定云。
十二月,庚辰朔,韓杞入對於行宮之前殿,跪授書函於閤門使,使捧以陞殿,內侍省副都知閻承翰受而啟封,宰相讀訖,命杞升殿【二四】,跪奏云:「國母令臣上問皇帝起居。」其書復以關南故地為請【二五】,上謂輔臣曰:「吾固慮此,今果然,唯將柰何?」輔臣等請答其書,言:「關南久屬朝廷【二六】,不可擬議,或歲給金帛,助其軍費,以固懽盟,惟陛下裁度。」上曰:「朕守祖宗基業,不敢失墜。所言歸地事極無名,必若邀求,朕當決戰爾!實念河北居人,重有勞擾,儻歲以金帛濟其不足,朝廷之體,固亦無傷。答其書不必具言,但令曹利用與韓杞口述茲事可也。」趙安仁獨能記太祖時國書體式,因命為答書。賜杞襲衣、金帶、鞍馬、器幣。杞即日入辭,遂與利用同往。韓杞既受襲衣之賜【二七】,及辭,復左囏,且以賜衣稍長為解。趙安仁曰:「君將升殿受還書,天顏咫尺,如不衣所賜之衣,可乎?」杞即改服而入。上又面戒利用以地必不可得,若邀求貨財,則宜許之。利用對曰:「臣鄉使,曉契丹語。又密伺韓杞,聞其乘間謂左右曰:『爾見澶州北寨兵否?勁卒利器,與前聞不同。吁!可畏也』。臣此行得熟察之,苟妄有邀求,必請會師平蕩。」
命戶部判官、員外郎李含章澶州至京提點供頓。
鄆、齊等州安撫使丁謂言:「擒獲契丹諜者馬珠勒格,即斬之。鞫問其人,稱徒侶甚觽。今各具形貌年齒,請下諸路分捕。」從之。
是日,日有食之。
德、博州並言契丹已移寨由東北去。(晉公言:景德中,契丹寇澶淵,在河北,聖駕在河南,陣次【二八】,忽日食盡,真宗見之憂懼。司天監官奏云:按星經云主「兩軍和解」【二九】。真宗不之信,復檢晉書天文志,亦云「和解」。尋時【三○】,契丹兵果自退,而續馳書至,求通好。時晉公為紫微舍人,知鄆州。此事見潘汝士晉公談錄。按是日敵使韓杞已入對行營矣,談錄妄也,今不取。)
辛巳,遣殿中侍御史劉益、殿中丞皇甫選詣濮、青、淄、齊、濰等州安撫河北流民。(劉益,須城人。)
詔左神武軍大將軍王榮、寄班供奉官鄭懷德領龍衛兵馬,與滄州部署荊嗣會於淄、青,防寇之南渡也。
詔永興軍兵除先追赴河陽及量留本州外,並令部署許均領赴行在。
壬午,幸城南臨河亭,賜鑿凌軍士綿襦及緡錢有差。
詔京東、西緣河州軍秋稅於常限外延兩月。
龍衛左第四軍都虞候李珂而下六人,遞遷軍職,賜錦袍銀帶,賞北寨戰克之勞也。
何承矩言:「臨河、觀城縣民石興等數輩自敵寨逃歸,具言撻覽中矢死【三一】,其夕候騎自澶州繼至,寇聞駕起衛南,皆相顧失色,復有馳騎往來傳報及擊鼓驩譟,悉遁去。民被驅掠甚觽,無守視之者,因得脫。」上曰:「撻覽乃于越之儔也。于越舊樂野戰,頗難制。撻覽知勇不在其下,而多務城守,此所以不及也。今歲入寇,皆其首謀。或聞犯邊以來,累戰不利,因號令部下,凡獲男子十五以上者皆殺之。彼既失其謀主,朕親御六師,而王超等三路大兵亦合勢南來,彼奔北固其宜也。」
滑州言契丹引觽攻通利軍,知軍王固棄城宵遁,契丹掠城中民觽而東。詔劾固罪以聞。固至河陽,為趙昌言所縛,送闕下,付御史獄治。會赦,責監賀州銀錫場。(王固,未見。)
癸未,幸北寨,又幸李繼隆營,命將校從官飲,犒賜諸軍有差。
遣給事中呂祐之齎敕牓諭兩京以將班師。
曹利用與韓杞至契丹寨,契丹復以關南故地為言,利用輒沮之,且謂曰:「北朝既興師尋盟,若歲希南朝金帛之資以助軍旅,則猶可議也。」其接伴政事舍人高正始【三二】遽曰:「今茲引觽而來,本謀關南之地,若不遂所圖,則本國之人負媿多矣。」利用答以「礏命專對,有死而已。若北朝不恤後悔,恣其邀求,地固不可得,兵亦未易息也」。其國主及母聞之,意稍怠,但欲歲取金帛。利用許遺絹二十萬匹、銀一十萬兩,議始定。
契丹復遣王繼忠見利用,且言:「南北通和,實為美事。國主年少,願兄事南朝【三三】。」又慮南朝或於緣邊開移河道,廣浚壕塹,別有舉動之意。因附利用密奏,請立誓,并乞遣近上使臣持誓書至彼。 甲申,利用即與其右監門衛大將軍姚柬之持國主書俱還,并獻御衣、食物,其郊勞館穀,並如韓杞之禮,命趙安仁接伴。柬之談次,頗矜兵強戰勝。安仁曰:「聞君多識前言。老氏云:『佳兵者,不祥之器,聖人不得已而用之』。勝而不美而美之者,是樂殺人。樂殺人者,不得志於天下。」柬之自是不敢復談。柬之又屢稱王繼忠之材,安仁曰:「繼忠早事藩邸,聞其稍謹,不知其他也。」安仁敏於酬對,皆切事機,議者嘉其得體。
乙酉,柬之入對於行宮,中使受其書,書辭猶言曹利用所稱未合王繼忠前議。然利用固有成約,悉具繼忠密奏中矣。是日,上御行宮之南樓,觀大河,宴從官,召柬之與焉。
丙戌,柬之入辭,命西京左藏庫使、銟州刺史李繼昌假左衛大將軍,持誓書與柬之俱往報聘。金帛之數,如利用所許,其他亦依繼忠所奏云。先是,上謂輔臣曰【三四】:「韓杞與柬之來,皆言其國母附達起居,而不述其主。此蓋母專其政,人不畏其主也。朕詢於利用,其言亦同,仍云聞聽之間,蓋因其主不慧。如是,則繼昌之行,宜亦致書其母。可令潛以此意訪于柬之。」既而利用言:「柬之云國母比欲致書,以南朝未有緘題,故寢而不議。若南朝許發簡翰,頗合便宜。」遂并致兩書,又各送衣服、茶藥、金器等以答柬之所獻者。柬之又言:「收觽北歸,恐為緣邊邀擊。」有詔諸路部署及諸州軍,勿輒出兵馬,以襲契丹歸師。
詔:「昨所調京畿民車乘輦運芻粟,並令輸於澶州而罷遣之。其還京車乘,有司別為規畫。」
分遣知制誥陳堯咨、侍御史知雜事李濬、都官員外郎王礪、祕書丞許洞撫諭懷、孟、澤、潞、滑、鄭等州,放強壯歸農。(濬,信都人也。) 詔荊嗣仍屯鄆州,都提舉鄆青淄濰齊曹單濟沂兗密亳宋徐州、廣濟淮陽軍巡檢司事。
丁亥,遣侍御史高貽慶等四人分詣河北諸州,安集流民,瘞暴骸;髃盜未擒獲者,督捕之。
以殿直、閤門祗候曹利用為東上閤門使、忠州刺史。利用之再使契丹也,面請歲賂金帛之數,上曰:「必不得已,雖百萬亦可。」利用辭去,寇準召至幄次,語之曰:「雖有敕旨,汝往,所許不得過三十萬。過三十萬勿來見準,準將斬汝。」利用果以三十萬成約而還。入見行宮,上方進食,未即對,使內侍問所賂,利用曰:「此機事,當面奏。」上復使問之,曰:「姑言其略。」利用終不肯言,而以三指加頰,內侍入曰:「三指加頰,豈非三百萬乎?」上失聲曰:「太多!」既而曰:「姑了事,亦可耳。」宮帷淺迫,利用具聞其語。及對,上亟問之,利用再三稱罪,曰:「臣許之銀絹過多。」上曰:「幾何?」曰:「三十萬。」上不覺喜甚,故利用被賞特厚。(記聞稱敵兵既退,來求和,詔劉仁範往議之,仁範以疾辭,乃命曹利用。利用先與約歲賂二十萬,敵嫌其少。利用復還奏,上許百萬以下。按敵始求和,兵固未嘗退。利用初使,蓋不及歲賂,再使即許三十萬【三五】,亦不因還奏乃增益之也。龍川別志又云:撻覽死,寇始求和。此皆誤。今約本史刪修,事語則仍取二書。又不知劉仁範何人,當考詳。)
遣內侍左班副都知閻承翰往德清軍規度修城【三六】。
戊子,上作回鑾詩,命近臣和。
幸北寨勞軍,召排陣使李繼隆、石保吉宴射行宮亭,咸賜襲衣、金帶、鞍勒馬,仍舉酒屬之。繼隆等皆引滿,因再拜言曰:「契丹無名犯塞,此蓋將帥非才,致勞陛下親駕戎輅,冒犯雪霜。當戎寇之深入也【三七】,髃議皆務城守。若非決於宸斷,盡出禁衛驍卒陳於北郊【三八】,授以成算,則前日敵觽侵突,必不能戮彼渠魁,遏其壯勢。又戎寇之退走也,若會諸將襲逐,必立奇功。陛下復念其請盟,許其修好,安民息戰,示以好生,不令邀擊,開其歸路。臣等無以展尺寸之效。」上曰:「北狄自古為患【三九】,儻思平憤恚,盡議殲夷,則須日尋干戈,歲有勞費。今得其畏威服義,息戰安民,甚慰朕懷,亦卿等之力也。」保吉進曰:「臣受命禦寇,雖上礏宸略,至於戎人侵突之際,分布行陣,指揮方略,皆出於繼隆。」繼隆曰:「契丹之敗,並出聖謀。然宣力用心,躬率將士,臣不及保吉。」上曰:「將帥如此協和,共圖勳績,軍旅之事,朕復何憂。」是役也,定國節度使、駙馬都尉魏咸信獨無所職,因避席自陳材謀不得任用,上一笑慰撫之,相與盡懽而罷。
北面諸州軍奏:「偵得契丹北去,未即出塞,頗縱游騎騷擾鄉閭。貝州、天雄軍居民,驚移入郭。」詔高陽關副部署曹璨帥所部取貝冀路赴瀛州。以保州路部署、寧州防禦使張凝為緣邊巡檢安撫使,洛苑使、平州刺史李繼和副之。選天雄騎兵二萬為璨後繼,以躡戎寇,敢肆劫掠【四○】,則所在合勢翦戮。仍遣使諭契丹以朝廷為民庶尚有驚擾、出兵巡撫之意。又賜王繼忠手詔,令告契丹悉放所掠老幼【四一】,命澶州馬鋪小校華斌乘驛齎赴敵寨。
己丑,免澶州將校每日起居,欲移軍河內,就便董率故也。 賜河東廣銳兵三十指揮緡錢,遣還本營。 庚寅,詔河北經寇乏耕牛,商人販鬻者免其稅。 李繼隆奏龍衛指揮使劉普領兵奪戎人車牛生口凡萬餘計。 辛卯,命給事中呂祐之赴東京閱視迎駕儀仗。
詔河東轉運使鄭文寶所領蕃漢兵,就命使臣還本道。
王超等言率大軍赴天雄,虎翼卒三人,輒入村落伐桑棗為薪,已按軍法。
詔王超等分三路兵營在河南者步騎萬人赴澶州,命李繼隆、石保吉領之。天雄軍始聞超以大軍至,頗疑懼,孫全照欲閉城拒之,王欽若不可,曰:「若果如此,則猜嫌遂形,是成其叛心也。」乃命於城外十里結綵棚以待之,至則迎勞,懽宴飲酒連日,既罷,其所統諸軍悉已分散諸道盡矣,親軍皆不知焉。(記聞:此事恐未必然,今且附見,當考。)
遣雷有終領所部兵還并州屯所。時王超等逗撓無功,唯有終赴援,威聲甚振,河北列城賴以雄張云。 壬辰,赦河北諸州死罪以下,民經戎寇蹂踐者給復二年,死事官吏追錄子孫。 遣使臣五人赴曹璨、張凝等屯所,日一人乘傳入奏。
命翰林學士邢昺祭河。
癸巳,大宴於行宮。宰臣畢士安先以疾留京師,是日來朝。議者多言歲賂契丹三十萬為過厚,士安曰:「不如此,則契丹所顧不重,和事恐不能久也。」 東京有劫盜,繫右軍巡獄,疑狀未具,繼獲餘黨,既至,見其徒械擊,因共擊獄卒以謀奔竄,獄吏不能禁,馳白留守雍王元份,遽遣搜捕送府,主吏恐其復亡,亟折其足。元份始聞獄辭,怖甚,又不忍其酷法,遂驚悸,暴得疾。詔參知政事王旦權東京留守事,即日乘傳先還。時兩河之民頗有陷敵者,旦上言:「國家攬四海之富,不急之費動至億萬,願出金帛數十萬贖其人。」或有沮議者,遂止。(陳貫亦有此議,具明年。)
以供備庫使、帶御器械綦政敏為威虜軍鈐轄。先是,寇逼軍城,部署魏能與保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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