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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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華等綏緝有方,供億無乏,並詔褒諭。 癸未,山南東道節度使、同平章事李繼隆卒,贈中書令,諡忠武。繼隆出於貴胄,感慨自立,嘗失幼子,上令翰林草詔慰撫,詔語有云:「當極卜商之慟。」上曰:「此子夏失明事,繼隆知書,覽之非便。」遂命改焉。在太宗朝,特被親信,每征行必總戎政。上以元舅之故,不欲煩之軍旅,優游近藩,恩禮甚篤。繼隆亦多智能,用謙謹保身。明德寢疾,欲面見之,上促其往,繼隆但詣萬安宮門拜牋,終不入宮。又嘗命諸王詣第候謁,繼隆不設湯茗,第假王府從行茶爐烹飲焉。始,繼隆病癰,醫言不可治,上謂近臣曰:「繼隆往歲西征,枉道誤期,致陝西之民殍死甚觽,加之倉卒,頗多殺戮,其間豈無冤枉乎?此可為戒也。」於是,擇兩街名僧二十一人,就所居作佛事四十九日而罷。
甲申,高品王懷信部送通利軍強盜三人赴闕,請行磔市之戮,其犯乃在赦前,上曰:「赦令所以示信於天下也,況此等未嘗殺人。」悉宥之,以隸軍籍。 詔通利、德清軍等處行營軍士為契丹所擄者,賜其父母緡錢,有妻子者,以聘財給之。
江、浙、荊湖旱,遣使乘傳祠其境內山川。
咸平末,河北轉運使劉綜上言:「西漢晁錯以為爵者上之所擅,出於口而無窮,粟者民之所種,生於地而不乏,使入粟授以爵,塞下之粟必多。文帝從之,令民入粟備邊,六百石爵上造,萬二千石為大庶長。事存典故,利及公家。今河北諸州聚兵,糧饋勞費,望行漢制,以濟軍儲。」既而水部郎中許玄豹復言:「緣河州縣和市邊穀數少,望許進獻糧粟,授以官秩。」事下三司議,奏請令河北定州、廣信安肅軍、北平寨,入穀千石授本州助教、文學、二千石賜出身,三千石授簿尉、借職,四千石授奉職,五千石授寺、監主簿,六千石授校書、正字,七千石授太祝、奉禮郎,八千石授大理評事、殿直,九千石授諸寺監丞、侍禁,萬石授大理寺丞、供奉官;真定府、洺邢趙貝冀博瀛莫雄霸等州、乾寧順安信安永定永靜等軍,千石以上加二百石,授助教、文學,二千石以上復遞加二百石,至萬二千石授大理寺丞、供奉官;大名府、懷磁衛相澶等州、通利軍,千石以上加五百石,授助教、文學,二千石以上復遞加五百石,至萬五千石授大理寺丞、供奉官。上慮爵賞之濫,重惜其事。宰相言故事具存,行之無損,乃請陝西諸州亦如此制。既而有司復定環渭涇原慶州、鎮戎保安軍同定州等處,涇、寧、鳳、儀、邠、鄜、秦、隴、鳳州同洺州等處,鳳翔河中府、陝同【四】華解乾耀丹坊虢成階州同懷州等處,悉從之。(會要載此事於是年正月。)
乙酉,以淮南轉運使、工部員外郎邵曄為交州安撫國信使,從黎桓所乞也。 丙戌,西涼府六谷首領廝鐸督遣其甥呵昔來貢,并上與趙德明戰鬥功狀。又言蕃帳周斯那支有智勇,久參謀議,請受以六谷都巡檢使。詔從其請,乃賜茶綵,又追錄潘囉支忠藎,以其子失吉為歸德將軍,厚賜器幣。者龍七族首領有捍寇之勞,並月給千錢。(自周斯那支以下,皆并書之。)
保州虎翼都虞候趙誨子超,早歲陷寇,於是亡歸,其父疑超詐,部送闕下。上曰:「安有子歸父而致疑耶?」詔補殿侍,給資糧遣還州。 丁亥,發禁兵屯昇洪州、荊南府各兩指揮,蘄、黃、唐州各一指揮。
戊子,瀛、代州部送奚、契丹降人赴闕,詔以來降在誓約前者隸軍籍如舊制,在後者付部署司還之。
遣使詣澶州,以陳粟四萬石分賑饑民。
辛卯,太常博士、直史館何亮自嶺表使還,言廉州判官單禹錫、惠州推官朱嚴,潔廉幹事,請授京官,分騳小郡。詔以禹錫為著作佐郎、知南雄州,嚴為大理寺丞、知白州。亮又言桂州荔浦縣猶有偽廣日配米百六十斛,詔除之。(單禹錫、朱嚴,俱未見。)
懿州刺史田漢希卒,癸巳,命其子漢能襲為刺史。
甲午,詔緣邊得契丹馬牛者,移牒還之,沒蕃漢口歸業者,均給資糧,縱其所乘馬勿留,違者論其罪。
上聞邊民乏農器,詔弛鐵禁。
戊戌,詔澶州秦翰所領兵,留步軍三指揮,餘令翰將還京師。 庚子,環州言戎人入寇,熟戶旺家族擊走之,俘其軍主,斬獲甚觽。 有司言每歲諸道市綢絹百餘萬匹上供,辛丑,詔減三之一。
癸卯,命開封府推官、太子中允、直集賢院孫僅為契丹國母生辰使,右侍禁、閤門祗候康宗元副之,行李、傔從、什器並從官給【五】。時議草國書,令樞密、學士院求兩朝遺草於內省,悉得之。凡所與之物,皆約舊制而加增損。國母書外,別致書國主,問候而已。自是至國母卒,其禮皆然。僅等入契丹境,其刺史皆迎謁,又命幕職、縣令、父老捧卮獻酒於馬前,民以斗焚香相迎,門置水漿盂杓於路側,接伴者察使人中途所須,即供應之。具蕃漢食味,漢食貯以金器,蕃食貯以木器。所至民無得鬻食物受錢【六】,違者全家處斬。國主每歲避暑於含涼淀,聞使至,即來幽州,屢召僅等宴會張樂,待遇之禮甚優。僅等辭還,贐以器服及馬五百餘匹,自郊勞至於餞飲,所遣皆親信、詞禮恭恪者,以致勤厚之意焉。禮或過當,僅必抑而罷之,其他隨事損益,俾豐約中度,後奉使者率循其制,時稱得體。(康宗元,未見。) 先是,寇所至,潛寘毒於瓶甖,投之井中,遺害居民,永靜軍得之以獻,令布告河朔,使知其事。
雄州言契丹新城都監令拒馬河南百姓以獐鹿來獻,不欲卻之,報以醪酒。上曰:「疆吏自相問遺,固亦無嫌,厚其酬答可也。」
甲辰,徙瀛州團練使李延渥知邢州,西上閤門副使、知雄州李允則知瀛州,引進使、華州團練使何承矩知雄州。(承矩知雄州,實錄在癸卯,李允則徙瀛州,實錄不書,今并附此。)允則言:「朝廷不欲困軍民,故屈己議和,雖國費甚多,較之用兵,其利固不侔也。但擇邊將謹守誓約,有言和好非利者,請一切斥去。」上曰:「茲朕意也,邊將皆如是,朕豈復有北顧之憂乎。」(據允則本傳,此言在徙瀛州後,今附見。)
乙巳,步軍副都指揮使、河西節度使桑贊罷軍職,判潁州。贊副王超,總戎禦敵,逗撓無功故也。上不欲暴其過,止以足疾罷之。
太子太師呂蒙正請歸西京養疾,詔許之。丁未,召見,聽肩輿至殿門外,命二子光祿寺丞從簡、校書郎知簡掖以升殿,勞問累刻,因言:「北戎請和,從古以為上策。今先啟誠意,繼好息民,天下無事,惟願以百姓為念。」上甚嘉賞之,其二子皆遷官。
詔緣邊諸州軍,如擒獲北界姦人,可詰其事狀,部送闕下,當釋其罪,縻置內地。先是,上曰:「朝廷雖與彼通好,減去邊備,彼之動靜,亦不可不知,間諜偵候,宜循舊制。又慮為其所獲,歸曲於我,朕熟思之,彼固遣人南來伺察,自今擒獲,當赦勿誅,但羈留之,待彼有詞,則以此報答可也。」
是月,有司以常選人判詞來上。上閱之,有前饒陽主簿張上達所試荒繆,因謂宰相曰:「似此者豈可以治民?」乃詔有司申明太平興國中四等判格,令幕職官判上者超一資,判中應循資者,具歷任及所試引對。凡引選人,對日,方以歷任功過之狀奏裁。至是,詔有司令先一日進內,上親閱而升黜之,無不詳允。其後,審官、三班院亦如之。(此據本志,實錄但於九月甲子書令吏部流內銓依審官院例,前一日具選人歷任進內,次日引對,然不著審官例始何日。又於三年丁未始書詔流內銓,自今幕職官赴調,判上者超一資,判中當循資者,具歷任功過并試判引對,皆與本志不同,今從本志。)
三月己酉朔,詔河北諸州,牧馬涼棚材木官自計度,不足,以公錢市之,勿得擾民。
屯田員外郎潘華,佑之子也,先以疾致仕,於是有瘳,上書闕下,求復朝列。上憫佑之忠鯁,庚戌,詔復授華故官。
辛亥,寧州團練使張凝為本州防禦使【七】,充殿前都虞候,單州刺史田敏為本州團練使,康州刺史白守素為合州團練使,皆賞勞也。
文州請許緣邊諸寨守把人丁,置木弓箭以備戎寇,從之。 甲寅,上御崇政殿親試禮部奏名舉人,得進士李迪以下二百四十六人,第為五等,第一、第二、第三等賜及第【八】,第四、第五等同出身。又得特奏名五舉以上一百十一人【九】,第為三等,並賜同進士、三傳、學究出身。翌日,試諸科,得九經以下五百七十人,第為三等,並賜本科及第、出身、同出身。又得特奏名諸科三禮以下七十五人,第為三等,賜同學究出身,授試銜官【一○】。(此據會要,與實錄數略不同。按七月戚綸奏,是年諸道進士僅三千人,諸科萬餘人。)上謂宰相曰:「昨親閱考官所定試卷,意其入末等者過多,即別令詳考,往往合格。比緣臨試多士,糊名校覆,務於精當,而考官不諭朕意,過抑等第,欲自明絕私,甚無謂也。迪所試最優。李諮亦有可觀,聞其幼年,母為父所棄,歸舅族,諮日夕號泣,求還其母,乃至絕葷茹素以禱祈【一一】;又能刻苦為學,自取名級,亦可嘉也。」以迪為將作監丞,諮及夏侯麟為大理評事,通判諸州。進士第一等為試校書郎、知令錄,餘為判司、簿尉。迪,濮州人;諮,新喻人也。先是,迪與賈邊皆有聲場屋,及禮部奏名,而兩人皆不與,考官取其文觀之,迪賦落韻,邊論「當仁不讓於師」,以師為觽,與注疏異,特奏令就御試。參知政事王旦議落韻者,失於不詳審耳;捨注疏而立異論,輒不可許,恐士子從今放蕩無所準的。遂取迪而黜邊。當時朝論,大率如此。
初,安陽人陳貫喜言兵,咸平中,大將楊瓊、王榮喪師,貫上書言:「前日不斬傅潛、張昭允【一二】,使瓊輩畏死不畏法,今不嚴其制,後當益弛。請立法,凡合戰而奔者,主校皆斬。大將戰死,裨校無傷而還,與奔軍同。軍衄城圍,別部力足救而不至者,以逗遛論。如此,罰明而士卒厲矣。」上嘉納之,將召試學士院,執政謂瓊等已即罪,議遂格。
又嘗上形勢、選將、練兵論三篇,大略言:「地有六害【一三】,今北邊既失古北之險,然自威虜城東距海三百里,其地沮澤墝埆,所謂天隙天陷,非敵所能輕入。由威虜西極狼山不百里,地廣平,利馳突,此必爭之地,先居則佚,後趨則勞,宜有以待之。昔李漢超守瀛州,敵不敢視關南尺寸地,今將帥大概用恩澤進,雖謹重可信,然卒與敵遇,不知所以為方略,故敵勢益張,兵折於外者二十年,此選將得失之效也。國家收天下材勇以備禁旅,賴賜予廩給而已,恬於休息,久不識戰,當以衛京師,不當以戍邊。莫若募土人隸本軍,又籍民丁為府兵,使北兵捍狄【一四】,西兵捍戎,不獨審練敵情,熟習地形,且皆樂戰鬥,無驕心。」
契丹請盟,復上言:「寇數犯塞,驅掠良民數十萬,今乘其初通,宜出內府金帛以贖之,彼嗜利,必歸吾民,自河之北戴德澤無窮矣。」
於是,貫舉進士,試殿廷,得同出身,上識其姓名,曰:「是數言邊事者。」擢置第二等,賜及第。虞部員外郎、知鄭州王矩上書自薦,求科名,上以矩自燕薊歸化,效官清白,而自強學業,特賜進士及第,仍附新牓。(至道二年五月,王矩通判宋州。)
都官員外郎孔揆言:「貝州自節度孟元箉令民輸稅物,先出算,規其餘羨以備留使之用,相襲不改。」亟詔除之。 戊午,鄭州防禦使魏能責授右羽林將軍。契丹之出境也,北面將帥各以師還,萃於大名,能時與王能、曹璨同抵城下,鈐轄孫全照遣璨師由北門分道整隊伍先入,而能師繼之,能怒全照之後己,即疾驅爭先,全照坐城樓引弓射之,能嚄唶不堪其裁量,奪全照弓以去。翌日,見判府事王欽若,且誣全照射傷押隊、閤門祗候楊凝,詞頗紛競。全照密疏論能退縮逗遛及歸師不整之狀,上初聞能失期不進,頗怒之,會全照奏至,遂質於張凝、白守素等,得其實,故責焉。
三班奉職李晏先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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