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八十五

    卷八十五 (第2/3页)

。時,知昇州馬亮言:「往歲有同年及第戴永赴官嶺表,謂臣曰:『苟不生還,以遺孤為託。』未幾,永卒,訪得其子才數歲,收育於家,既長,則妻以幼女,願賜釋褐,振其墜緒。」上嘉亮之信義,故有是命。  秦州言隆中族蕃部來劫,般擦默星族首領郢成斯納等與戰,勝之。賜錦袍、銀帶、茶綵有差。(據會要,事當在丙辰,今追附,當考之。)



    己丑,上謂宰臣曰:「近省髃臣準詔直言,皆止尋常事務。」王旦曰:「其中多以興建宮闕為言。」向敏中曰:「外人不知修崇真館,雖暫役兵卒,實無妨民事。」上曰:「亦有挾情屬意,詞近捭闔者,殊不知矯偽易辨。」旦曰:「至於劉驥者,援據今古,若素留心著撰。及觀其歷任,始則違法取息錢,以告敕質之;尋又枉法受賕,削藉配隸。今始得為文學,而抗章高論,自謂人莫我若。」上曰:「古人云察言觀行,正謂此也。」



    庚寅,知汝州、祕書監楊億言:「部內秋稼甚盛,粟一本至四十穗,麻一本至九百角。」上覽其章,謂輔臣曰:「億之詞筆冠映當世,後學皆慕之。」王旦曰:「如劉筠、宋綬、晏殊輩相繼屬文,有貞元、元和風格者,自億始也。」



    辛卯,增置忻州駐泊都監一員,從河東安撫司之請也。



    甲午,知永興軍李迪言:「長安故都,舉人及衣冠子弟甚觽,多恃蔭無賴,恣為凶很。自今所犯情重者,望許部送赴闕。」詔可。有鄭文坦者,府之豪族,其家坐徒者已三四人。文坦貸貧民息錢,使倍償之。至是,數踰三四而匿其要契,索取不已。迪遂械送闕下,決杖黥面,配郴州牢城,遇赦不還。



    乙未,以三司使、工部侍郎林特為戶部侍郎、同玉清昭應宮副使,太常少卿馬元方為右諫議大夫、權三司使事。



    特精敏善吏職,據案終日不倦。上以特久任三司,高年勤瘁,特置此職,班在翰林學士之上【六】,優其月給以寵之。尋又命特為修景靈宮使兼管句景靈宮、會靈觀事。上數訪以朝廷大事,特因有所中傷,人以此憚焉。  曹瑋言:「蕃戎之情,不可專行恩惠。宜先加掩殺,使知畏懼,然後招撫,則悠久之利也。邇者秦州蕃部,本因張佶力取其地,使無粒食,以致侵擾。今或量給曠土,俾之耕作,實綏懷之策也。」詔從其請,仍戒瑋不必掩殺。



    戊戌,內殿崇班周文質為內殿承制,依前內侍省押班,充涇原路駐泊都監、兼緣邊巡檢,代王懷信,徙懷信為秦州駐泊都監。



    初,張佶至秦州,拓地,立四門寨,據大洛門,而不以恩信待蕃部,由是戎人蓄忿,屢來抄奪。上以問輔臣,王旦曰:「佶輕信而易爭,恐生邊隙。如聞王懷信所至,□猛適中,請改任之。」向敏中曰:「頃年溫仲舒逐蕃部過河,人以為便。」上曰:「朕亦曾詢訪,蓋頃歲益屯兵七千,始得無患,邊防幸且寧靜,人民安堵,何必生事。」遂有是命,尋又徙佶為邠寧環慶駐泊鈐轄。(張佶為邠寧環慶鈐轄在九月戊午,今并書。)



    故供備庫使楊居中孫宗禮伐登聞鼓上言:「祖居中前知鼎州,以發兵討蠻故,侵用公使錢二十萬,有司責令償官。」詔除之,補宗禮為三班借職。



    三司借內藏庫錢四十萬貫。



    令京兆河中府、陝同華虢等州貸民麥種。  辛丑,禁軍中角觝戲。



    右班殿直韋繼昇護河隄凡十五年,上嘉其勤,擢閤門祗候。



    幸端王元儼新宮,賜衣帶鞍馬,還,幸相王元偓宮。



    時車駕將出,而南陽康孝王惟吉子裁十歲,暴卒,上謂宰相曰:「元儼既已宿設,難輟此行,當令不作樂,不與從官會酒,如鈞容音樂亦可止不?」王旦曰:「鈞容,儀衛也,不可止。況中下之殤,禮當旁絕。陛下情所不忍,則罷從官會飲,不以樂侑食,誠為至當。」  丙午,曹瑋言唃畼囉所部劉王奴遣帳下青詖吉來告【七】,近遣西涼畼鐸督部兵十萬,掩殺北界部落勝捷,續入獻首級數。(此據會要乃二十九日事,今追附,當考。)



    詔審官院以近地二年半已上、遠地二年已上權與差替,不為永例。上以京朝官俟闕既久,奉朝者頗多,故有是詔。(此據會要,不得其日。)



    九月己酉,注輦國王羅茶羅乍遣使娑里三文【八】等來貢真珠衫、帽各一,及真珠、象牙、香藥等。先是,有舶商抵其國,告以天子東封、西祀。其王曰:「十年來海無風濤,古老傳云如此則中國有聖人,故遣使入朝。」其使者又以盤捧真珠、碧玻癁升殿,布於御座前,降殿再拜。譯者道其言曰:「願以表遠人慕化之意。」



    注輦國東距海五里【九】,西至天竺千五百里,南至羅蘭二千五百里,北至頓田三千里,前古不通中國,其使者舟行涉千一百五十日乃達廣州,約其道路蓋四十一萬一千四百里。其國有七城,統三十一部落。其王相傳,今三世。上待其使者,例同龜茲國。明年,使還,降詔羅茶羅乍,賜物甚厚。娑里三文至襄邑縣,以疾卒,因葬其地。上閔之,遣官馳往祭奠。



    庚戌,以工部郎中、知鄧州陳堯咨守本官知制誥。先是,堯咨兄樞密使堯叟因奏事,言堯咨會赦,當復龍圖閣直學士。上曰:「學士清近之職,非會赦可復。」堯咨請用蘇易簡例,易簡前自知制誥落職,未幾,復為知制誥【一○】。上不許,因曰:「堯咨亦嘗為知制誥,且授此職可也。」



    堯咨性剛戾,數被挫辱,忽忽無聊。上聞之,復以問堯叟,堯叟曰:「堯咨初不知上恩所以保佑者,自謂遭讒至此。望取原犯事尤重者切責之,使知悔懼。」遂詔堯咨曰:「卿知永興日,所為乖當,非獨用刑慘酷也。如擅置武庫,建視草堂,開三門,築甬道【一一】,出入列禁兵自衛,此豈人臣所宜!觽論甚喧,不但樂黃目奏也。朕念卿母氏耆年,堯叟朝夕近侍,未欲窮究,姑示薄責,旋加甄睳。成命既出,髃言愈讙。卿曾不內省,但曰為人所傾。自今宜體國恩,改過遷善,不然,當以前後事狀,盡付有司。」堯咨乃惶恐稱謝。



    御史中丞馮拯上言:「皇城副使焦守節緣坐免官,雖逢赦宥,未蒙任用。望特降恩旨甄睳。」上曰:「拯執憲大臣,宜謹所舉。守節常人,何須此奏也。」(此事不得其月日,今附見。)



    甲寅,以引進使、高州刺史、涇原路駐泊都鈐轄、知渭州曹瑋領英州團練使、知秦州兼緣邊都巡檢使、涇原儀渭州鎮戎軍緣邊安撫使,別鑄安撫使印給之。



    時宗哥唃畼囉立文法,聚觽數十萬【一二】,遣人入奏,願討平夏以自效。上以為戎人多詐,慮緩急寇邊,侵擾熟戶,先命周文質監涇原軍,又徙瑋是州,兼兩路事以備之。賜瑋公用錢歲三百萬,仍詔自今不兼安撫使者給其半。



    上謂宰相曰:「頃曹瑋入朝,言立遵峻酷專恣,已失部族心,恐必不久。唃畼囉,贊普之後,觽漸歸之,咸以立遵持權自任,不平其事。」王旦曰:「大抵好殺則斂怨,弄權則敗亡,雖在蕃夷,亦不可不戒。昨秦州言立遵自作威福,屢恃朝廷恩寵【一三】,凌轢邊部,此亦近理。始者,寇準聞立遵之言,以為必破德明,故其賜予太過。」上曰:「王嗣宗亦言外國相殘,中國之利也。朕思之,何必幸其相伐。但令曹瑋安撫近邊,以重兵鎮秦州,常設警備,毋得輕發,此最為上策也。」(經武聖略以此事繫之五年,誤矣。曹瑋入朝,乃今七月事,今因命瑋知秦州并書之。)



    己未,龍圖閣待制孫奭上言:「伏以禮記舊月令一篇,後漢司農鄭康成、盧、馬之徒本而為注,又作周官及儀禮注,鎫列學官,故三禮俱以鄭為主,而月令一篇卷第五、篇第六,漢、魏而下,傳授不絕。唐陸德明撰釋文,孔穎達撰正義,篇卷第次,皆仍舊貫。洎唐李林甫作相,乃抉擿微瑕,蔑棄先典。明皇因附益時事,改易舊文,謂之御刪定月令,林甫等為注解,仍升其篇卷,冠於禮記,誠非古也。當今大興儒業,博考前經,宜復舊規,式昭前訓。臣謹繕寫鄭注月令一本,伏望付國子監雕印頒行。」詔禮儀院與兩制詳定以聞。既而翰林學士晁迥等言:「若廢林甫之新文,用康成之舊注,則國家四時祭祀,鎫須更改。詳究事理,故難輕議。伏請依舊用李林甫所注月令。」從之。



    入內供奉官楊守珍使陝西督賊,請因擒獲強劫盜至死者,望以付臣凌遲,用戒凶惡。上曰:「法有常科,豈於安平之時,而行慘毒之事!」乃詔守珍等捕捉盜賊送所屬,依法論決【一四】,情理切害者奏裁。(守珍事與四年三月在京東時略同。)



    庚申,權判鴻臚寺、刑部郎中、直史館張復上言,請纂集大中祥符八年已前朝貢諸國,繢畫其冠服,采錄其風俗,為大宋四裔述職圖,上以表聖主之懷柔,下以備史臣之廣記。從之。及復以圖來上,上曰:「二聖已來,四裔朝貢無虛歲,何但此也。」乃詔禮儀院增修焉。(增修乃明年四月己亥,今并書。)  壬戌,命左司諫、知制誥劉筠為契丹國主生辰國信使,供奉官、閤門祗候宋德文副之。戶部副使、吏部員外郎李及為正旦國信使,侍禁、閤門祗候李居中副之。



    戌辰,賜知豐州王文玉緡帛、米麵、羊酒,以其父承美葬故也。



    丙子,令入內內侍省,自今命使臣句當後苑、御園、東門司、龍圖閣、太清樓,鎫報樞密院給宣。



    初,甘州回鶻國可汗王夜落紇數與夏州接戰,其貢奉多為夏州抄掠,及宗哥族感悅朝廷恩化,乃遣人援送其使,故頻年得至京師。既而唃畼囉欲娶可汗女而無聘財,可汗不許,因為仇敵。聖祖臨降之歲,秦州遣指揮使楊知進、譯者郭敏送進奉使翟符守榮還甘州,會宗哥怨隙,阻歸路,遂留知進等不敢遣。



    於是,敏得先歸,可汗王夜落隔上表,言寶物公主病死,以西涼人蘇守信劫亂,日與交鬥,不時奏聞。又謝恩賜寶鈿、銀匣、曆日及安撫詔書,仍乞慰諭宗哥,使開朝貢之路。蘇守信者,夏州所遣,領兵七千、馬五千戍西骪者,故夜落隔奏及之。(夜落隔疑即夜落紇也,寶物公主死,尚須奏聞。若夜落隔非夜落紇,則不應奏語不申睳也。)



    冬十月己卯,以甘州西頭供奉官張綸為東頭供奉官。綸本寧州牙吏,陷甘州,常具西鄙事宜附奏京師,上嘉其忠順,就補供奉官,以俸給寧州本家。至是,又附奏,請因國家大禮行慶預遷秩,故有是命。仍命樞密院遣殿侍齎綸書付寧州本家,取還書付西來使往以慰其心。



    辛巳,以刑部尚書、兼御史中丞馮拯為戶部尚書、知陳州,增給公用錢歲百萬。時議選官知天雄軍,上曰:「馮拯政堪此任,顧求閒郡,何也?」王旦曰:「拯頃歲辭疾,馬知節嘗譏拯好富貴,所欲節度使爾。拯恐為知節所量,不敢請大藩,殆為此也。」上又曰:「朕每選擇官吏,但患才不充用,豈朝廷未知耶?」(寶訓以對上為向敏中,今從拯本傳所載。)



    壬午,以右諫議大夫、權知開封府王曙守本官,加樞密直學士,知益州;樞密直學士、刑部郎中周起加右諫議大夫,知并州。



    時二州歲當代,上篃閱侍從官姓名,謂輔臣曰:「此等各有所長,然求其文雅適用,可威方面者鮮矣。每念唐賢比肩而出,何當時人才之多也。」王旦曰:「方今下位,豈無才俊?或恐拔擢未至爾。然觀前代求賢,不求其備,不以小疵掩大德。今士大夫孰為無過,陛下每務保全之。然流言稍多,則不便於任使。大都迭相稱譽近乎黨,過相糾訐近乎公。鑑其愛憎,惟託上聖,則庶幾無棄人矣!」  癸未,遣使詣諸路揀選篮犯配軍人,量移近地,取其少壯者至京以隸禁軍,老疾者聽從便。  乙酉,秦州宗哥蕃部畼鐸督遣使來貢。(畼鐸督本西涼首領,今此忽繫之秦州宗哥,未曉其故,當考。)



    丙戌,以右諫議大夫慎從吉為給事中、權知開封府。上召戒從吉曰:「京府浩穰,凡事太速則誤,緩則滯,惟須酌中耳。有請屬,一切拒之。」又曰:「府吏多與豪右協謀造弊,事體日新。朕記作尹時,有毆小民者,吏納賂移於僕夫,僕夫伏辨,將斷,朕疑其非本情也,再令鞫問,乃得實。如此等事,所宜深察。」及從吉領府事,謗者甚多。上以問輔臣,丁謂曰:「從吉好言人過,故積觽怨耳。」上曰:「當官宜守常道,或強為善以取名,則毀讟必隨至矣。」



    發運使李溥,言江浙諸州軍、淮南十三山場,今歲入茶二千九百六萬五千七百餘斤,視舊額增五百七十二萬八千餘斤。



    上封者言:「朝廷擇幕職、州縣官觽所保任者授京官,故川峽令錄,多得良吏。而川峽知州、通判,審官院以資例差往,頗有老疾不治者。」己丑,詔戶部尚書馮拯以下舉京朝官任川峽知州軍、通判者各一人。



    辛卯,以翰林學士晁迥權判吏部流內銓,知制誥盛度知通進銀臺司、兼門下封駮事。迥以父名佺為辭,遂命與度兩換其任。  時翰林學士王曾亦領銀臺司,宰相議令迥代曾,上曰:「朕聞外議謂曾嘗封駮詔敕,自是中書銜之,多沮曾所奏,今若罷去,是符外議。」旦曰:「臣等本無忌曾之意,今聖慈宣諭為宰司避謗,請迥與度相易,曾如舊。」上可之。旦因言:「今封駮之任,與古不同,大抵除改差遣大小皆先奉進止,繼入熟狀,俟其可奏,然後降敕。此外或差誤有害,勘會失實,臣等省視不至,往往有之,頒下四方,誠為不當。封駮司官苟能詳覽改正,乃助臣等不逮,必無責之之理。」上然之。



    壬辰,盛度上聖祖天源錄五卷,因上言:「所編事跡,慮有未備,願別命儒臣就館閣髃書更廣編撰,以志先烈。」詔從之。仍命王曾及集賢校理晏殊與度同纂集。



    己亥,益州路轉運使薛田,言挠州要衝,戍兵甚觽,請依彭州例增置駐泊都監一員,從之。



    甲辰,兵部侍郎趙安仁上大中祥符法寶籙二十三卷,有詔褎飾,仍賜金帛。知汝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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